73、判断题Test thir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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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异常越是平常，越是平常越是异常。】
浅金色的发丝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
女孩嘴角挑着笑容，倒吊在天花板的灯上，慢慢显出了身影，谁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呆了多久，她总是像个幽灵一样，在各处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女孩的深眸审视着房间里坐着的少年，“你并不困扰。”
德拉科没抬头，冷淡的面色上毫无愤怒之意。
他将视线转回了空白的羊皮纸上，但头顶上那个女孩的魔力若有似无地缠绕在整个屋子里，像是一种血腥气侵染了空气。这让他的神经下意识地开始紧绷，他搁下笔，避免手指的颤动，难以置信他这个活过战争杀了无数人的巫师，仍是对一个女巫感到胆战心惊。
因为她强大。
德拉科对这个女巫的实力已经有了深刻地了解，甚至不用再进行一场无谓的战斗。
越是清醒，越是能够控制他自己的力量，越是契合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里的魔力，他就能越发清晰的感受到这个看似花瓶的女巫的危险。
她的灵魂有一股血的味道。
德拉科眯着他的淡眸，如若狂风暴雨卷席而过，却悄然无息地归为平静。
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德拉科再次握住了笔，并竭力克制住了那股颤抖。
“你在考虑给哈利·波特写信吗？”琉莉像是晃秋千一样在天花板上倒吊着摇晃着自己的身子，长长的头发一摇一摆，她的语气似乎友好的过分，毫无攻击力，“看不出来你这么会为他着想。”
德拉科在羊皮纸上轻巧地写下哈利的名字，“所以？”
西里斯·布莱克，一个有价值的助力，尤其是他关注的是一个波特，而不是一个邓布利多。他足以成为目前掌控的筹码里最有价值的那个，哪怕现在的波特也比不上他，因为这是一个成年巫师。
尽管这个成年巫师几乎是一个蠢到家的格兰芬多。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布莱克。
如她所言，他是为抓到布莱克才到女贞路。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他不能完全肯定布莱克是一个阿尼马格斯。他甚至有可能被魔法部逮住，由于阿兹卡班的囚徒全部逃亡在外，邓布利多在女贞路4号暗中设置了不少保护的魔咒，魔法部更是对食死徒可能将目标定为救世主而偷偷派遣了不少部员观察着女贞路附近，意图及时抓住囚徒挽回魔法部的声誉。
这将带来无法辩解的麻烦。
幸运的是，在魔法部发现之前，他注意到女贞路上被翻乱的垃圾箱。一条突然出现的流浪狗，好极了，一条自投死路的狗。
如果他不是个阿尼马格斯，他还没到女贞路4号就被魔法部抓去盘查了。
女贞路4号安装了足够多的警报器，别说一只狗，一只苍蝇也能叫魔法部一惊一乍。但他还是迟了一步，遇上这个女巫是意料之外，但并非不能接受。
德拉科在羊皮纸上留下第一句话。
“小汤姆离家出走了，实在有些无聊。”琉莉仍在灯上晃晃悠悠。
“……”
德拉科的眉梢微动。
汤姆·里德尔不在女贞路，他接下来的行动促使他必须离开女贞路……女贞路……躲开邓布利多的排查……
浴室里的响声有些重，但是西里斯·布莱克却并不会听到外面的声音，他下了无声静音咒。
“既然是你收留的斯莱特林后裔，我以为你至少会知道他的去向。”德拉科似乎全神贯注地写他的信件，口吻漫不经心。
“当然。”琉莉晃了一下，一个轻巧地翻身落在地上。
“别说的你好像会让他脱离你的控制一样。”德拉科说。
琉莉不置可否。
“培养他不是让你很高兴吗？”德拉科挑起眉说。
“我没有培养他，德拉科。”琉莉在茶几边上坐了下来，从她现身开始，茶几上就不出现任何食物了——那只家养小精灵在害怕她——琉莉扬了扬眉，莞尔一笑，“我只是带着他，去了你去过的地方。”
“……”
德拉科的笔一顿，墨水滴在羊皮纸上。
琉莉笑眯眯地歪着脑袋，惋惜地说：“但是汤姆不喜欢那里，真可惜。”
“恐怕没人会喜欢，除了你。”德拉科慢慢地说，目光依旧停顿在墨水点上。
“那真是令人遗憾。”琉莉甜蜜地笑笑，舔了舔唇，像是想到甜食的小姑娘，连深眸都渐渐发亮，“美妙的味道。”
“……”
德拉科面不改色地扔掉这张滴了墨水的羊皮纸，微微一笑，“鲜血、腐烂的尸体、碎裂的白骨，以及亡魂的味道，你的爱好十分独特。如果能更注意礼仪，不强加给别人，就更好了。”
“礼仪？”琉莉重复了这个词。
她似乎有些兴致缺缺，“马尔福先生，又是礼仪，这是你第几次？”琉莉在房间里漫步，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浸泡在鲜血里的礼仪，不需要那么多规范。”
“我现在分外好奇，斯莱特林小姐，你是如何继承斯莱特林的姓氏的。”德拉科慢条斯理地说。
“抢来的。”琉莉露出一个微笑。
“……”
德拉科收起了写好的羊皮纸，侧过身来，“不得不提醒你，斯莱特林小姐，礼仪是文明与野蛮区别的标志之一。”
抢来的，她的表述一如既往的有趣。
“我喜欢按我的规则来，亲爱的。”琉莉甜甜地笑了笑，格外高兴的样子。
房间里陷入了漫长的死寂。
德拉科将双手搭在深浅，手指交错，在斟酌了无数问话之后，突然望着这个女巫失去了所有言语周旋的欲望。他眯起眼，突然单刀直入：“他在那里呆了多久？”
“嗯哼？”琉莉语调微扬，像是对德拉科逐渐改变的态度有些好奇。
“前年圣诞节你就带走了他。”德拉科并不在意琉莉的答案，又继续自言自语，“波特在去年暑假里认识了他，我假设至少半年。”
“合理。”琉莉笑眯眯地说，肯定了他的猜测。
在那里呆三天都会让人想要发疯。
德拉科眸子微微闪烁，“他出来后没有想要杀了你，真是让我意外。”
“不，怎么会。”琉莉好整以暇地说，“他无时无刻不想杀了我，和你一样，可惜实力弱小，和你一样。”
“不，怎么会。”德拉科也说。他嘴角微微掀起，目光真诚，“我从未想过杀死斯莱特林小姐，”他柔声说着，“毕竟你可是值得我们尊敬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假得真诚。”琉莉高兴地说，带着黑手套的手搭在一起，轻轻鼓掌。
“过奖了，斯莱特林小姐。”德拉科仍是虚伪的微笑，“相信值得尊敬的斯莱特林小姐，也不会因为我杀死一个斯莱特林后裔而怪罪于我。”
“……”
琉莉凝视着德拉科，嘴角缓缓地拉开一个漂亮的弧度。
那个弧度里带着冰冷彻骨的杀意。
“有趣的试探，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挑了挑眉梢，并不说话。
琉莉偏过头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他丢给她的问题。
“可你看起来，并没有丝毫胜算。”琉莉玩着从袖子里落入手掌的魔杖，漫不经心地说。
“……”
德拉科不见恼怒，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这个女巫，他在思考，这样的思考能让他短时间内忘却对这个女巫的恐惧，并进行恰当的剖析与评价。
或许是因为灯光有些太亮了，琉莉那精致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有些过分的苍白。
隔了一小会儿，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琉莉站起身，将目光转到哗哗流水的浴室。
水声有些太大，太过一成不变了。
“你还真放心。”琉莉心不在焉地说。
“……”
德拉科隐隐察觉到一些古怪，不过他没有在意，“以他尚未恢复魔力的身体是逃不出这里的，更不用说像你一样毫无顾忌地使用幻影移形。”他声线毫无起伏，“马尔福庄园也不是对所有人来说，都能来去自如。”
何况西里斯·布莱克是在家养小精灵的监视之下。
“我以为你不打算对此表达不满。”琉莉说。
“并非表达不满，斯莱特林小姐。”德拉科不紧不慢地说，“而是新的打算，毕竟寻求合作是要表达出相应的诚意，这些小事可以不必计较。”
“我不与人合作。”琉莉说。
“自然。”德拉科并不在意，“合作是处于互利互惠的目的，但是斯莱特林小姐没有这个利益需求，也并不需要合作。”
“……”
琉莉玩魔杖的动作停了停，伸手将自己那双黑色天鹅绒质感的手套拉得更整齐了些，“说说看。”
“一个赌，斯莱特林小姐。”德拉科说。
“赌你会赢？”琉莉挑起眉，似乎猜到德拉科要说什么。
“斯莱特林小姐说我毫无胜算。”德拉科又转回到刚才的话题，眸光微微闪烁，明灭不定，“既然斯莱特林小姐特意跑来这里，恐怕不只是无聊这么简单。”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提起了很久之前琉莉交到他手中的斯莱特林挂坠盒，“我相信每一次斯莱特林小姐上门都带着明确的目的。”
“……”
琉莉笑了一下，深眸里隐隐闪烁的并非常常有的紫色光晕，而是血光。
暗红色的血光。
森冷的气息盘绕着她，渐渐在整个房间里弥漫。
沉寂已久的死亡气息和那些磅礴的灰色魔力一同倾泻而出，狂暴而可怕，琉莉的身体轻轻发颤，笑容越是灿烂夺目，眸色越是冰冷无情。
德拉科的手指不可控制的颤动了一下，他握紧了挂坠盒，去克制这种颤动。他面色平静地望着琉莉，唇角掀起一个笑容，“看来我得到了杀死斯莱特林的许可。”
房间里的东西像是被飓风掀动，摇摇欲坠。
琉莉无声地笑着，慢慢地朝德拉科走去，一摇一晃。她的脸色格外苍白，身后狂暴的力量仿若形成了一个手握镰刀的死神的灰色虚影。
她朝他伸出了手。
德拉科体内翻腾的魔力完全无法逃脱这样窒息的束缚，她要杀死他，这样的魔力翻腾足以碾碎他的灵魂。德拉科绷着面色，嘴里咬出了铁腥味，这让他赢得了片刻的清醒，他的目光扫过琉莉的身后那虚影，确认自己看见了血红色的丝线一样的东西牢牢地束缚在那道虚影之上，像是要把虚影活活勒死。
但是来自虚影的死亡气息更是让德拉科从血管到灵魂都沸腾窒息。
剧痛几乎撕裂了德拉科的理智，让他在精神上发出咒骂。
这是一种被扼住灵魂的刺痛。
这一刻德拉科想起了很多东西。
记忆的片段像是从被封锁的潘多拉魔盒里死命地钻了出来，不断地从他的脑海里掠过，如若人死前最后一刻的走马观花。
他瞧见了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的白孔雀。
他瞧见了刺目的阳光和密密匝匝的树叶还有浅金色的光晕。
……
他皱起眉头，隐约瞧见了一双手，十指修长漂亮，可是却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那双手在滴血，伤疤组成了诡异的花纹。
“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我可以实现你三个愿望。”
“德拉科·马尔福你有什么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判断题Test thir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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