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与否》白字大侠

28、隐瞒

　　“不要！” 叶绅突然睁眼，直直地望向舒维怀，蓦地眼角划过一道泪。
　　“怎么了？你要求谁不要喝什么？” 舒维怀疑惑地看着叶绅，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叶绅流泪。
　　“啊！舒维怀你在啊……” 叶绅显然是还没从梦里缓过来，之前的梦他在醒后只留下了朦朦胧胧的感觉，而这次却格外地清晰，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格外明确，是因为舒维怀就在身边的缘故吗？“没事儿……” 说罢安慰似的笑了笑。
　　舒维怀听完就眉头一皱，淡琥珀色的瞳孔中流淌着晦涩不明的情绪：“你不肯说？你在到底梦到了什么？”
　　“嗨，就是梦到自己变成一个故事里的主角了，” 叶绅说完后悄悄打量了一下舒维怀，斟酌了一下才开口，“然后那个故事虐了一点……我有说什么吗？”
　　他记得舒维怀曾说自己是因为顾彦风的缘故才被迫喝下绿矾油的，而且他说自己从小生活在三晋云中县直到遇到顾彦风，可是梦境里的自己显然扮演的不是顾彦风的角色。那人是谁？似乎他曾经和舒维怀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后来为什么要逼舒维怀去和绿矾油？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记忆？为什么又是在此刻出现？
　　他并不想告诉舒维怀，虽然他知道只有说出事实才会找到摆脱梦靥的方法，但是隐隐之中他有一种恐惧之感，害怕这一切真相大白后会毁了两人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关系。
　　“没，”舒维怀戳了戳叶绅的脸颊，“算了，你好好休息吧，不像睡的话就靠着休息一会儿吧。”
　　“嗯。”叶绅微微扯了扯嘴角。

　　然而两人的温存并没能持续多久就被窗外突然传来的爆炸声打破了。随即四周开始剧烈晃动，一堵年久失修的墙因为经受不住而轰然坍塌.
　　舒维怀迅速一手将叶绅护在怀中，一手支起一道节界，巨大的石块纷纷被弹开。尘土飞扬间，隐约有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影向他们走来。在看清来人后，舒维怀不易察觉地僵了僵，搂紧了再次沉睡过去的叶绅，面色在阴影中晦涩不清。
　　“顾彦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温文的声音率先穿过灰尘，然后出现了一个手执长剑的灰衣青年。翩翩君子，温文如玉。
　　“嗯。”迟疑了一下，舒维怀还是点了点头，跟上了顾彦风。
　　而同时，在他怀里的叶绅稍稍睁开了眼睛，凝视了前方片刻后，索紧了眉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顾彦风？果然是不同凡响。可是在这样混乱不堪敌我不清的情况下，舒维怀又是怎样确认他就是本尊的呢……
　　还有，如果这真的就是顾彦风的话，那么他当初并没有转世轮回。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梦里的主人其实根本不是顾彦风？
　　他再一次感到怒不可遏，因为此刻无论是姚黄的形势还是面前两人的关系他都无力改变，永远处于被动和弱势。
　　舒维怀……舒维怀，什么时候可以……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躲在他的身后，他想有朝一日和他并肩而立，一同去面对前方的一切。

　　头痛欲裂。
　　颠簸中叶绅头痛欲裂，有什么像是要从他的脑海里挣脱出来。
　　“赫离……赫离……” 叶绅开始无意识地呢喃，双手紧紧地攥着舒维怀的衣角，只可惜这一切都被淹没于一片兵荒马乱之中。
　　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梦里的那个世界。
　　两人身穿墨甲、腰佩利剑在城楼之上并肩而立，面对的是一片黑压压的铁骑。
　　“紧张吗？”“叶绅”笑着问舒维怀。
　　“怎么会！”舒维怀嗤笑一声。此刻他面容被铠甲掩去一半，一双灼灼生辉的星眸露在盔外，睥睨着城下的兵将，傍晚的凉风拂过，一头黑色长发在肩后飞舞，衬着身后滴血般的残阳，凛然不可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