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初夏（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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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这网上都用烂了的扯淡理由，白小夏也好意思拿来用。不过她会说出屁股会变大，腹部会臃肿这种话，还是让季言歆眉头一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季言歆挑着眉梢，斜着眼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白小夏的身材，她那套装修裁合身，显着美丽曲线还衬着精明干练，想身材臃肿也不怎么容易。便反问她，“纤腰之楚楚兮，风回雪舞。我看你的身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哪里会长出赘肉来？”
“好吧，太累的工作我适应不了。”被季言歆盯着笑的揶揄，放佛自己就像狐狸嘴边的肉，白小夏心虚的扬了扬头，指着自己的脸继续解释说，“时间是把杀猪刀，真是刀刀催人老啊。我才刚过了二十五，风华正茂的时候就被时间一刀一刀又一刀，砍得我措手不及、面目全非啊。”
白小夏不待季言歆反驳，又指了指阳光明媚的窗外说：“这样好的阳光，这样好的人生，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何必要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这？美好的事物，我们应该趁着年轻去追逐。”
说着，她就将那牛皮纸袋放到了季言歆面前，又接着说，“谢谢季总这几个月来的悉心栽培，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重新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什么叫做出一个正确的人生选择，自己把她引到黑暗的不归路上了么？季言歆看了眼面前那牛皮纸袋，脸色有些发青。这个纸袋，分明是中午在餐厅吃饭时，上次那个男人递给白小夏的。打开一看，果然是钱。
气愤之余略微一想，她怎么样她自己的人生，这事和自己无关。但白小夏会为了钱出卖身体和灵魂？冷静之后想了想，季言歆不信，她觉得白小夏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以她的姿色，要找个什么样的老板级人物没有呢？要是白小夏会如此，那巴着个徐子斐也足够了，除非她野心更大，更贪婪。可看她最近那状态，多半是晚上熬夜挣钱来着。
“白小夏，我们之间的债务两清。但是作为你的老板，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而且你参与的项目还没有结束，所以我，或者公司都希望你能留下，至少也要等东源目前的这个项目结束。”季言歆静静的看着她，顿了顿，用签字笔点了点面前的纸袋又说，“你最近身体确实不好，理由不用你说，我也猜得到，这次我可以不予追究，放你三天假好好休息一下。等东源的项目结束，你若是还觉得有离职的必要，我也绝不挽留你。”
白小夏在心里飞快的计算了一下，东源的这个项目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彻底结束，既然季总现在不给批离职，只给批假，那不如休息休息混完这一个月也好。
“那我想休假七天。”休假七天就算双休在内，那也只剩三个礼拜了。
“三天。”季言歆盯着白小夏，虽然白小夏站着，她坐着，但仰着头的她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没有商量和讨价还价余地的老板气派。
白小夏看了她一眼，忙说，“六天。”
季言歆慢悠悠的点了点头，白小夏刚松了口气时，她又说，“三天。”那优雅的动作、自信的表情，眼神中处处透着精明，尽显商人本色。
“五天，不行拉倒。”白小夏怒，偏从季言歆脸上将精明看成了狡黠。她额头上飘起几条黑线，这是请假吗？这其实是在菜市场买白菜呢吧？还只有季总一家卖白菜的，最终白小夏还是觉得这白菜非吃不可，争取福利这种事情，就算讨价还价也是必须要的，“四天也勉强可以。”
季言歆不再看她，低头继续忙碌。在白小夏觉得季言歆是同意的之后，要出门时，淡淡到让人讨厌的声音传进了她耳朵里，“下周一来上班。”
白小夏脚步一顿，险些没站稳，她回过头瞪了瞪季言歆，恶狠狠的。还真是同意了啊？但是这么简单的算术，白小夏不用掰手指也算的出来。算上周末双休，那其实只是休假两天而已！要不要这么狡猾奸诈啊？奸商啊奸商，真是无奸不商，绕来绕去反而比她说的还少了一天假。
季言歆也猜不透白小夏是会反驳，还是会一言不发的接受。但是调教她的确很有趣，所以季言歆还是又好心的提醒她说，“不按正常流程辞职，所有的工资和奖金通通地没有。”
商人啊商人，真是太伤人了啊！万一到最后，自己的智商是硬伤了，那才真是伤不起啊。所以白小夏决定不和她计较了，反正诸如此类的算计也比不过她季大小姐。乖乖的出门回了办公室，准备混到下班然后开始悠闲休假的日子。
白小夏从回到家洗过澡之后倒头就睡，舒服的在家睡了整整两天。一下睡多了，到第三天下午醒来时，也不觉得饿，想想还有两天假期晚上没什么事做，白小夏就打算去杏云里围观个热闹。
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白小夏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每一个灯火都演绎着璀璨的寂寞。不是有句话说，你在看风景的时候，殊不知，你也成了别人的风景吗？在白小夏东张西望的时候，正被别人注视着。
那天下午，东源的总经理请季言歆吃饭，会所的地址就在杏云里附近。东源是一家跨国集团下做进出口贸易的子公司，国内的人际关系网的确很强大。东源的总经理和季言歆的一个朋友是旧相识，一番七拐八绕的交情下来，加上季言歆公司的实力，东源的广告类业务就被季言歆的文化传播公司接手垄断。既然有层关系网在，又是长期合作，必要的客套交际自然是免不了的。
晚上的时候，季言歆应酬完之后，开车路过杏云里时有些堵车，看样子是前面有人违规倒车引起的拥堵，停停走走间莫名的想起了白小夏，想起她曾经在这摆过地摊。白小夏是美术学院毕业的，季言歆想到她之前连续熬夜的事情，猜她多半是接了个跟画画有关的工作。看样子收入还不错，那她还会在这摆地摊吗？
季言歆有些好奇，更好奇白小夏这样的人，会卖些什么东西。交通缓和之后她找了个空位停车，然后往杏云里最热闹的地摊街走。
所以当季言歆站在茫茫人海中看着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白小夏的时候，又开始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白小夏卖的都是零钱包和挂件公仔，全是方便携带的小东西，一个大一点的口袋就能收罗全部，这也是她为了省事才选择售卖的东西。
而白小夏仰着脖子看着电杆感慨了太久，回过神来时，发现脖子很酸痛，已经不能自如活动了。她正歪着脖子叹气，眼睛余光瞟见有人正站在自己的小摊前，于是她慢慢的转了转脖子，就悲催的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面瘫季总。
如果有可能，白小夏还真想睁着眼睛对季总说，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白小夏，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
你说大晚上的挣个外块，都能碰上公司的老总。这么倒霉悲催的事情，她是怎么好死不死的就碰上了？她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啊？白小夏在心里咆哮，最近果然很倒霉啊！然后她又改不了碰见季言歆之后才会变的异常没智商又愚蠢的恶习，想欺骗自己，继续坚决果断的假装自己不存在，假装季总不存在。所以，她又开始间歇性失明似的没看见季总。
而且她想，季言歆不管认没认出她来，就自己这副模样，没准她一觉得尴尬没面子就移开玉步走了呢。
可没想到季大小姐不打算就此当她不存在，显然也不打算放过她，见她一直歪着个脖子，就干脆走到侧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季言歆目光锐利，倒是没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
当眼前被巨大的阴影遮挡住的时候，白小夏就暗叫不好。然后只能避无可避的，回以十分灿烂的微笑，“季总好。”
看她刚才斜着眼睛的样子，莫非又是想假装看不见自己？想到这时，季言歆冷着脸说，“白小夏，公司规定，未经正式批准，不准在外兼职。”季言歆盯着她，心里就有气，但见她缩着肩膀捂着脖子那模样太好笑，就又想调教调教她。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初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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