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心[网王]》阿俜

18、番外 小小

　　每个女生都有过一个公主梦，王子骑着白头大马，来拯救困在城堡中的我们。。。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那一年，我困在那个小小的房子里，你打开门的那一瞬，我觉得整个世界充满了阳光。那个人伸出双手，“小丫头”，他是这么叫我的，我们之间，隔了八年。我七岁，你十七岁。为什么是你呢？在那个时刻，那个充满绝望的日子里，向我伸出手，那一瞬间，花开了的声音，我真的听到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那一年，我们玩闹，你带我和那帮小泥人一起玩。其实我不喜欢，只是因为你，因为这个时候，你的笑容，是最为灿烂的。你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和我相比，你有的时候会更像呢。捉到蝴蝶会向我献宝，我会静静地叫你“阿凌哥哥”；你会带我爬山，却在我累的时候背着我，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我希望，时间可以无限延长。你说过，让我一辈子当你的小丫头的，却背着我，悄悄的离开。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你离开的时候我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紧紧咬着唇，我沿着公路疯狂的奔跑，企图能够看到你的身影，却连你的背影都没有看到。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分离，毫无预兆的分离。我想问你，你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记着我，我以为，我再也没有了机会。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想你了，阿凌，在分离的三天之后，我已经抑制不住的想你。没有了你，我又是一个人了呢。你留下的，没有只言片语，只有还堆在我家里的基本武侠小说。你说男孩子都有一个武侠梦，刀光剑影，快意江湖，所以你一直都沉浸在武侠世界。我说我也喜欢，我想要和你一样快意江湖，因为我看到了电视剧了的江湖侠侣，我很希望这样呢。可是阿凌，你从来都不知道。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我每天都会在门口坐好久，期望有一天你会过来喊我一声“小丫头”。我已经学会了向人问好，学会了怎样和人接触，怎样能够讨得大人的喜欢。可是，心中越来越深的不安。我一直在回忆过去的日子，企图回忆出每一个细节。你会暴躁，你会大笑，你会重重的揉着我的脑袋，你会说我是小女生，你会一辈子对我很好很好，可是却逐渐记不清楚你的表情。阿凌，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梦，只是在做一个灰姑娘的梦，你是那个王子，可是，当雾消散的时候，又只有我一个人。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炎热的夏季，我在树下托腮眺望远方的时候，你出现了，我以为出现了幻觉，你说，“小丫头，我回来了”。我重重的扑到你的怀里，大声地喊着阿凌是混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我不再叫你阿凌哥哥，而是叫你阿凌了。在我等了十个月零十一天的时候，你回来了。但是我却明白，这里不是你要呆的地方，你已经属于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我想一辈子当你的小丫头，在一个半月后，你又该去学校了。这一次，我目送你离开的。夕阳洒在你的身上，你早已不复当时的青涩，已经逐渐变成一个大男孩，应该是成熟的男人了。你蹲下身，看着当时还小小的我，“绿绿，要不了多少时间，我就会回来了。”我大大地点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就怕泪水掉落。你转身离开，我站定，却抑制不住地追了出去，紧紧地抱着你，却只到达你的三分之二的高度，你转身，轻轻地摸摸我的头，“绿绿乖啊。”我会很乖很乖，而且从来不会忘记想你。
　　“小小的感动雨纷纷。”
　　喜欢你的温柔笑意，为我遮挡着雨滴，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的时候，我感到的是真正的安心，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小小的别扭惹人疼。”
　　我不是乖小孩，你总是说我有暴力倾向，这个要改。但是我知道你也是说说，因为我从来不会使劲打你，虽然在你看来，这只是个小丫头的蛮力，而且，我只会在和你一起的时候这样做。
　　“小小的人还不会吻。”
　　我们不是恋人，我却对你像是用尽了一生的思念。喜欢是在什么时候变化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从阿爷那里听到你有女朋友的时候，我才懵懵懂懂什么是喜欢。我喜欢你，就像会呼吸那样自然，我甚至无法想象，除了你，我还会喜欢谁，我还会用这样的心态对待另一个陌生人吗？不会，当然不会，我对自己说。因为，阿凌永远是最好的。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跟着爸爸回到了那个称为家的地方，陌生的地方，我很害怕，到处都是听不懂的声音，那一刻，多么希望你的声音出现。我慢慢的学新的发音，很辛苦，因为这样，同班的同学都不愿意和我讲话。再也没有一个你，能够将我从黑暗中拉离，可是，我也不希望有这个人呢，因为，阿凌是独一无二的。无穷无尽的思念折磨着我，我越来越不想说话，爸爸以为我得了抑郁症，又将我送回中国呆一阵子，我又回到了那个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地方，直到这里，我才觉得安心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说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我用你来当我生命中的阳光，我用你的灿烂笑容点亮我整个世界。我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女生，她说很喜欢我，她对我很纵容，我第一次向外人提起你，想要分享和你在一起的开心。可是她说，让我忘记你。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你的喜欢，只是自己的独角戏，故事里有我有你，却只有我一个人在演绎。悲欢离合，爱恨贪痴，全是我一个人。长长的剧本，出色的演员，我将我们之间演绎得淋漓尽致，却在这一刻，我无法遁形。阿凌，世界很美好我知道，可是阳光不在我的身边呢。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当初学人念剧本，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一直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慢慢地将一个个遗忘的细节补全。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不能控制住我的悲伤，你从遥远的地方赶来，轻轻地抱着安慰我，说我不会是一个人。你总是能够知道我心里最根本的想法，却始终没能正视我的感情。我失去了在这里的全部牵绊，再也没有回到这里的理由，你告诉我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小丫头。我清楚的记着你教我的四个英语单词。“spring，summer，autumn，winter”，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个词一个词地教着我，用着自己诡异的发音，直到我学习之后，我才知道你发的音是错的，提起的时候你也总是笑，直说对不起我。我说你误人子弟，是真的呢。因为我总是英语发音再标准，这四个词，我却总是改不过来。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守着小小的永恒。”
　　我不会告诉你我曾经去过你的学校，走过校园里的每一天路，跑过田径场，用手描摹着路边的风景，甚至踮起脚看着男生宿舍里的摆设，只是为了看到一个你生活的剪影。我那个时候想，要是能够碰得到你的话，那么我就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可惜没有。在自己的生活中，我又遇到了好多人，很关心我的，我关心的，还有我喜欢的。我和爸爸的关系很好，我也有了很好的男性朋友，我慢慢的试图接受他人的照顾，这一切，都很好。下定决心见你的那一刻，我很激动，见到你的时候，我又释然了。
　　我喜欢过去的我们，小小的人儿，牵着手，走过田边的麦场，你高兴的时候甚至会高歌一曲，那个时候的我们是永恒的。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因为你是那样的独一无二，将阳光与温暖带到我身边。你的身边有其他的女生，可能有你喜欢的女生，那个人，却不是你让我看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可是那样了解你的我，又怎能看不出，你的喜欢，你的关切，你的温柔是对着那个能让你真正温柔笑着的女生，只是那个人不是我。但是，你担心我，你关心着我，你在意着我，你只是不能用同样喜欢的心情面对着我而已。这一切，我都是知道的。
　　我们相遇在小小的年纪，也在我小小年纪的时候分开，我没能在最好的年华抓住你，所以我选择了放弃。记忆在我的脑子里永恒，你永远都是记忆中的不可磨灭。
　　阿凌，感谢你带我走过黑暗的冬季。
　　阿凌，下一次，我会紧紧抓住我的幸福，找到那个可以陪我一生的人。
　　阿凌，再见。
　　阿凌，你好！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纪念那段没能说出的早已风化了的初恋，感谢那个给我带来温暖的人。请放心，我会向着幸福快速奔跑的。容祖儿的小小，很好听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