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圣王后裔～玫瑰战争》洵梦尘

11、第十章 新领主诞生

　　德里尔的出现在宫内掀起一波能难以平静的巨浪，就连即将举行的拔剑继位典礼也受到影响，为了保证典礼的正常举行，大长老指派重兵看守后宫，并下达相关禁令，在典礼完成前，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
　　这项临时措施一实行，总算控制住那些惹祸的男人们，而伊安尼斯在和露西娅一夜长谈后也终于知道事情的经过，原来德里尔口中那桩美满联姻其实是一场政治交易，没有任何的情爱成分。为了得到权力，德里尔的母亲利用儿子讨好前任领主，并想以联姻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地位，随着计划进行，她发现效用不大，于是又找借口毁婚。起初，年幼的露西娅会为此事伤心，不过当她自己亲耳听到那对母子的谈话后，心里对那男人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厌恶和憎恨。
　　这也是露西娅成年后见到德里尔的唯一反应，她情愿去屠龙去帮矮人挖矿去帮别人洗盘子，也不愿和那个男人同呼吸一处空气，更别说要重续旧情，她宁愿去爱市集的肥猪也不会回头和他在一起。
　　如此强烈的抗拒反应令伊安尼斯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醋意也消失无踪，也难怪露西娅从没提过德里尔的事情，身在宫廷家，类似的事件只会不停上演，所以不值一提。就这样，两人之间误会此尽释，他总算能安心抱着她沉入梦乡，不管那个德里尔玩啥把戏，想当他的对手，那个男人还不够资格，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回击，让那男人无机可趁。
　　翌日，阳光穿过云端，将卡尔纳加城从睡梦中唤醒，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预示着拔剑仪式会有个好天气。况且领主的更替和婚事都是全民同乐的盛典，人们一大早就忙完手头上的活，整装出发前往圣树神殿广场，准备一睹新领主和其未来王夫的风采。相对于民众的热闹气氛，卫兵们却忙的不可开交，在天亮前她们已在各街道加派人手维持现场秩序，并安排好换班的人选，以备不时之需。
　　而作为仪式的两位主角，伊安尼斯起床后就被侍从们拉去着装，女官们则按照古籍的规条帮露西娅穿上特制的龙鳞战甲，戴上银羽战盔，这是拔剑仪式的正式装束，全身的战甲均是工匠们融合精灵和矮人的锻冶技术巧手制成，它既能挡住刀锋侵袭，重量上更是轻如绸布，完全是一件专为女战士而打造的防护衣。
　　比起露西娅的一身战甲，伊安尼斯的服装是简单又复杂，他其实只要把在大长老准备好的衣服穿上就算大功告成，剩下来的麻烦就是那堆配饰，镶满宝石的银丝腰带，还有专门搭配他金色长发的发饰，这些东西在侍从的忙碌下，全挂在他的身上，如此隆重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即将出巡的国王，而不是一位女领主的丈夫，这样真的没问题？
　　事实上，王夫比领主耀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听说先代某位领主的王夫就是一个美男子，婚礼进行时几乎掳获了全部女人的注意力，连那些妄想进后宫争宠的王都男人们也瞬间黯然失色，自那以后，那位领主的后宫成了空殿，并一直和他白头到老。
　　现在，伊安尼斯面对同样的情形，见到的却是不同的结果。当装束穿戴完毕后，露西娅和伊安尼斯就骑上装饰好的马匹，朝圣树神殿的方向开始前进，与此同时，神殿的侍女们在最前方的车子上向四周轻洒圣水和鲜花，意为替圣王的继任者扫除黑暗之路，引领继位者进入圣树神殿。
　　阿卡莎和露西娅骑着马在最前方领路，而伊安尼斯和艾伦多紧跟其后，民众们的欢呼声此起彼落，目光焦点全集中在后方两位男士身上。特别是伊安尼斯，精灵族天生的俊雅面容和王者气场让他成了队伍中耀眼的存在，一些前来经商的商人还以为新任的女领主掳获了某国国王的心，让他心甘情愿放弃王位留在这里当王夫。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外乡人都有这种想法，某些前来刺探情报的人显然有另外的打算，只见她们双眼追随伊安尼斯的背影许久，直到露西娅突然转过头，她们才迅速消失在人流中。喧闹的人群无法挡住潜藏的杀意，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一直持续到队伍进入到圣树神殿才消失。
　　祭司和大臣们早已在神殿恭候多时，在露西娅和伊安尼斯下马后，由神殿的主祭司领路，她们正式进入圣树之间。
　　殿堂里飘荡着香木燃烧时发出的香气，手捧圣水盆和祭礼之刃的侍女在圣树面前分列两旁，在露西娅进行拔剑前，由主祭司先对圣树念起祈福的咒文，唤醒守卫圣王之剑的亡魂，之后露西娅在圣水里洁净双手，拿起祭祀使用的匕首，用刀尖划破双手的掌心，让血液流到圣树的根部。
　　缠绕着圣王剑的树根在感应到拔剑者的气息后，开始不安的蠕动着，当露西娅流出的第一滴血沾到树根，圣树忽然发出哀鸣之音，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从树体喷出，不一会儿，数十个白色的影子在圣王剑面前游荡，阻档着露西娅的手伸向剑柄。
　　“你是谁？圣王的佩剑岂是懦夫能碰的东西，快离开！”飘荡的白影是昔日追随圣王而战的女战士们，千年来，她们的灵魂都保护着圣王剑，等待其主再次回归，每当有后裔们尝试拔剑，她们都会再次醒来，考验拔剑者的真正实力。
　　“她是我，我是她，为了能保护重要的家人和故乡，我需要力量。”
　　“你……和公主有相似的容貌，既然你认为自己是她，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如果剑拔不出来，你的命就归这把剑，并成为它的一部份。”
　　“没问题。”露西娅接下挑战。她双手抓紧剑柄，试图用力把它拔出来，可试了几回，剑依然纹丝不动，这不禁让大长老和祭司们开始焦急起来。
　　看来要拔出圣剑单考蛮力是行不通的，其中必有蹊跷，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某次作梦时看到的前世回忆，那模糊的片断中和她相同容貌的女人在念着一段奇怪的咒文，其中几句印像最为深刻。于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露西娅调整好情绪，双手抓紧剑柄，闭上双眼，念起梦中听到的奇怪咒文——
　　“沉睡于无边黑暗的创世之主啊，我以血为契，以魂为祭，呼唤无尽的混沌之力重现人世……”
　　念出奇怪的咒文后，树根依然没有反应，就在大家以为露西娅无法把剑拔出来时，圣树的树体再次发出银光，缠绕着剑身的树根慢慢向四周退缩，一半已没入土里的剑体有了松动的迹象，露西娅见此，马上抓紧机会拔剑，随着血越流越多，拔剑的难度越来越大，为免滑手错失机会，她咬牙忍痛，紧抓着剑柄不放。
　　在经过一番力量拉扯下，露西娅终于在失去抓握能力前将剑拔出，此时，她手心的血已浸染了整把剑，本来残破的剑体在血液的沾染下，奇迹般开始慢慢自我修复，在圣树的银光照耀下，曾和圣王征战沙场的长剑终于从继任者的血中复活，同时也承认了拔剑者已具备拥有它的资格。
　　“公主，爱真是种奇怪的东西，千年前你为了他去和破坏神同归于尽，千年后又是为了他走上不归路，这值得吗？”剑拔出以后，亡魂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柔和起来，她伸出手轻触露西娅的脸颊，似乎在做最后的道别，剑已醒，她们该永久安眠了，徘徊千年，与圣王的再次相见已了结她们的心愿。
　　“只要是他就值得，我不会后悔。”
　　“那你一定要幸福……”
　　亡魂在得到露西娅的答案后就慢慢的消失无踪，而她身后站着的大臣们已在元老院长老们的带领下全部单膝跪地行礼，表示以死效忠新领主。拔剑的仪式正式告一段落，接下来是众人移步圣树神殿前厅，露西娅在民众面前正式接任领主之位。
　　与阿卡莎继任时的仪式不同，露西娅由于拔出圣王剑，她就拥有和伴侣共同分享权力的特权，因此，领主的王冠有两顶，一顶是历任领主都戴过的世袭之冠，另一顶则是重制的王夫王冠，在戴冠的过程中，比乌拉大长老和大祭司不会参与，只需露西娅和伊安尼斯两人自行戴上王冠即可。这样做的用意很简单，在两人同时戴上王冠之时，就等于向民众们表明她们会一生互相扶持，共同守护这片领土，不离不弃。
　　在民众们期盼的目光下，伊安尼斯和露西娅一起来到前厅的祭台，在接受祭司们的祝福和圣水洗礼后，两人同时戴上各自的王冠，拿起代表权力象征的权仗，顺利完成了仪式的最后一部份。
　　“即使是仪式的一部份，也不要折磨自己。”伊安尼斯检查着露西娅的手心，为她的伤心疼不已。
　　“为了能和你在一起，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手上的伤口是否疼痛已无紧要，露西娅已成功迈出一步，以后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开始，再大的风浪不用再独自面对，因为她的身边已有一位可靠的伴侣。
　　手挽着手走出圣树前厅，步上神殿的第二层观景台，露西娅和伊安尼斯接受着民众们的欢呼和祝福之声，在这热闹又喜庆的气氛中，身在后宫的某人只能在宫殿的高处望向那片热闹的区域，他怨毒的目光恨不得穿过人群，将那个笑容满面的男人致于死地，看着他的女人，他的地位，曾属于他的一切已经易主，那颗扭曲黑暗的心再次变的狂暴，等着瞧，王夫的位子，那个男人休想坐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