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思玉倾城》午夜四时歌

20、20. 联手 sola著

　　正当影残老祖琢磨着以后怎么从楚离身上讨债，门外窜进来一只巨大的白毛狐狸，口里还衔着一枚灵芝，神色很是焦急。

　　“哟~”影残老祖眯着眼睛看着这只狐狸发出戏谑一般的嘲笑声，“怀真，你这只狐狸怎么还活着，那么多次雷劫都没劈死你，命也太大了。”

　　狐狸根本没有搭理影残老祖的讽刺，目光直直盯着楚离怀里那具已经失去生气的尸体，嘴里衔的灵芝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祈玉......死了？他辛辛苦苦的盗来仙草，而等到他的却是一具早已凉透的尸体。

　　巨大的悲恸无法排遣，怀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狭长的狐狸眼湿润了起来。

　　这声悲鸣似乎呼唤起了那久远的记忆，空气开始微微颤动，无数含情花瓣在无形的力量凝聚起来，缓缓汇聚成一个人形。

　　“祈玉？”楚离怔住了，那花瓣凝聚的人脸和祈玉有八分相似，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并不是萧祈玉。

　　“白羽.......”思念了千年的人近在咫尺，怀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明白了，这是祈玉身体里白羽的最后一分执念。苦苦寻找的人原来已经在身边，而他却因为痴念，迟迟没有发现。

　　狐狸的悲鸣响彻整个清心殿，楚离望着眼前这只白色狐狸，随后抱起萧祈玉冰冷的身体，向外走去。

　　怀真也没有阻止，只是呆呆地望着散落的含情花瓣，默默流泪。

　　一只白狐在散落的绯色花雨中仰视着虚空的某一角，丝毫没有注意到楚离师徒的离开，他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仿佛要这样凝结成一具雕塑，定格在永恒的时空中。

　　******

　　浮烟宫，清心殿。

　　已经是午夜时分，楚离一个人踏着满地清霜，神色沉重地寻找着什么。

　　月色凄迷，冰冷而苍白，洒在身上的月光让人生生打了个冷颤，楚离叹了口气，望着那只缩成一团的白色狐狸，犹豫了半晌，抬手戳了戳那毛茸茸的一团。

　　“影残说祈玉还有救，你是否愿意帮我一帮？”那白狐无精打采地抖了抖耳朵，抬起那张漂亮的狐狸脸，哼了一声。

　　“我还没傻到和想把我碎尸万段的人合作。”看着怀真心如死灰的样子，楚离眸色中的血红黯淡了下去。

　　说实话自己恨着怀真，恨不得将他扒了皮做成狐狸褥子，但是看样子怀真知道的事情比自己多了很多，他信不过影残老祖。这只狐狸虽然讨厌至极，但是却真心对祈玉好，保险起见，他需要怀真的帮助。

　　“你也是天真，我和影残相识了那么多年，从未信过他的一句话，你却草率地就听了。”怀真在地上一滚化为人形，狭长的凤眸充满血丝，一点没有了浮烟宫顶座的飘逸淡然，眼神空空洞洞。

　　见这只狐狸如此落魄的样子，楚离苦笑，知道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先前的仇恨也似乎淡了一些。

　　“如果我信得过他，就不会来找你。”楚离的话惹来怀真一阵冷笑，甩了甩还没收起来的狐狸尾巴。

　　“狐狸都会骗人的，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道理，你居然肯信我？”

　　楚离眸色深沉，怀真当年骗走萧祈玉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对于怀真自然也有防备。但看怀真如今的落魄神态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想让祈玉复活，怀真或许比影残更可信。

　　“影残说可以拼接祈玉的魂魄，只要费些功夫就...”楚离的话还没说完，怀真就歇斯底里地咆哮了出来。

　　“要是可行，当年我早就去做了！”怀真一拳打在了里的最近的一棵含情花树上，泪水疯了一般涌了出来，“如果可行，白羽也不会两次含冤而死。”

　　白羽？楚离忽的明白了什么，眸中血色翻腾。

　　“你把祈玉当成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怀真根本就没理会身边杀意渐生的楚离，自顾自地开口：“我找了白羽千年，终于找到了，却又一次永远的失去。这难道就是命该如此？”

　　楚离看着近乎失控的怀真，收起了袖中的云荒。

　　“能多告诉我一些吗？”怀真回眸看了看楚离，那张和离火一模一样的面容让他很不舒服，但那毕竟是这一世的白羽爱过的人，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

　　“五千年前，仙人白羽被人陷害，五雷轰顶，含冤而死。”每说一个字怀真的声音就又哽咽一分，终是再也难以往下说下去。

　　楚离皱了皱眉头，道：“难道说祈玉就是千年前的那个白羽？”

　　怀真摇摇头，墨色的眼睛死气沉沉，“依我看，祈玉应该是八分，另两分应该在他的兄弟身上。可是，待我看出之时祈玉已经魂飞魄散。天意弄人，我又能怎么样。”

　　那个白衣的顶座深吸一口气，背着楚离擦去泪水，强撑出一个苦笑。

　　白羽是谪仙，被天雷硬生生分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魂飞魄散，就算找回了散乱的魂魄，勉强拼凑出完整的仙魄，萧祈玉那具凡人的躯壳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魂魄，到时候又是前功尽弃，白费功夫。

　　更何况接手这件事情的还是影残那个猥琐怪老头，怀真对他戒心很强，他搀和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好事。难道他想将白羽的仙魄当成补药吃了？

　　念及此，怀真不由得焦急了起来。他对付楚离不成问题，但影残是个强大的对手，他用尽全力都不一定能赢他，万一那个死老头真这么做了他也无可奈何。

　　看到怀真满脸忧虑的样子，楚离无奈地看着他拖着狐狸尾巴满地乱转，抬脚朝那条狐狸尾巴踩了下去。

　　怀真正想的出神，根本没防得住楚离这一招，不禁吃痛，跳了起来。

　　“看你也有点用，要不要过来帮忙？”皮肉不笑地开口，完全无视了怀真瞪过来的目光。

　　怀真强压下去怒气，眼珠一转，忽的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居然把那个人给忘了。

　　“楚离，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险很多。而且那影残老头实在太不可信，我担心.....”

　　楚离不耐烦地还想踩怀真的尾巴，怀真却学乖了早就收起了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摆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影残现在是我的师傅，我们有我们的约定，他应该不会毁约。”

　　怀真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指那个猥琐怪老头，我们还有一个谁也对付不了的敌人。”

　　楚离挑起眉毛，听着怀真继续说下去。

　　“她当年陷害白羽遭五雷轰顶，如重塑仙魄，惊动了这个人，祈玉就真的没救了。”怀真一想到当年中了这个女人的计，无尽的恨意汹涌而上。

　　“谁？”

　　“天帝之女——天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