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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定夺 ...

  •   此话一出,众人心思都活络了。
      大长老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大约是要寻一个由头对付教主罢了。心思藏不住的人便偷偷瞧着他的脸,琼黎面上自然刚正不阿,一时间倒叫他人摸不清了。
      摸不清便摸不清了,左右还有教主不是?

      何青佾在外头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妹妹的维护之意,非是红药任性难驯,实是这教中诸多事务总能被人扯着往她身上扣,久而久之他便成了现下这般模样。
      何青佾便恢复了往常的态度,斜睨着那头稳如泰山的人:“大长老有何指教?”
      叫人窒息的冷意几近粘稠,叫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已然起身的当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双眼睛再也不敢随意看了,只等这两位何时结束这令人窒息的气机束缚,何时便能解脱了。

      “自然是要去圣地走一遭。”
      琼黎的眼底颇为不平静,可这一屋子的人却一个也没瞧见。
      何青佾垂下眼睑,却是不着痕迹的瞧了一眼红药,他道:“如此,便是大长老信不过圣女了?”

      琼黎有一双浓眉大眼,可仔细瞧着总叫人不舒坦,即便他嘴角含笑也不能化了那三分寒意,他道:“非是信不过,而是那诸多中原人士委实欺人太甚,说不得圣女便是在这些个细枝末节上着了道了。”
      琼黎讲的好听,可何青佾怎会听不出他言语下的强硬。他是教主,能掌一方大权没错,但他绝无可能阻止琼黎去寻那至宝,于情于理他都沾不上脚。
      推脱自是行不通了:“既是如此,便得准备一二了。”
      毒龙洞非寻常人能进,此次进入却统共有十一人之多,所需解药更不是现下能拿得出来的。何青佾这般说法倒是叫琼黎没有法子了,他若是有意拖延时间,琼黎也是丝毫无法。

      台阶前,红药一动不动的支着胳膊看云彩,好似被它迷住了。
      可红药是在想一个人,或者说其实是一副画,那幅画此时正摆在毒龙洞内,与另外二物放于一处。世人皆知川地有三宝,至于哪三宝却无人得知。
      她想,再过几日,说不得便天下皆知了,又不晓得得听到多少编排了。
      红药掰弄着手指,她有些不确定的想,圣教历代有多少位教主,其中又有几座灵牌是女子之位,数来数去竟是一个也没有。她可使了劲儿的按着自己的脸颊,就怕一不小心笑出来,真当被人瞧去,还以为圣教的圣女便只会自个儿傻乐呵。
      忍来忍去,着实是不行了。她便曲着腿,把脸颊埋进了臂弯里,这样便安全了罢。
      她想,若说实话,那画卷上的人的确是好看的紧,在她瞧来比那张弯弯绕绕的藏宝图顺眼多了,如此想来,这笔“交易”倒是不亏了。只不知被人知晓了这图,会不会以为这圣教教主都是好男风的主?
      这可对不住哥哥和嫂嫂了。
      画上的那人看着较那些个少年年长,个头已然挺拔,一身气息颇为凌厉。放在中原估摸着也是个大龄的兔儿爷了。
      红药也不晓得自己怎会想到这歪歪道道上的,这一笑便止不住了,待察觉到近旁熟悉的气息,她才略略收敛。
      “哥哥?”
      来人正是何青佾,此时的他俨然与方才的样子颇为不同,他的眼里是旁人不曾见过的柔和:“怎么不回去还杵在这儿?”
      “在想几天后的事儿。”红药略过那幅画卷不提,别的她也真是不大担心的。
      何青佾静了好一会儿,他不曾说话,红药便也不打搅他。直至身子暖了些许,何青佾方开口:“可曾担心过?”
      红药懵懂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又把之前想的事情咽了下去。她还不晓得哥哥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对他说起这件事情,说了便要道出金蛇剑的事情,接着便是惹出一大串剪不断的关系。她不想哥哥为她忧心,如若她真被推下万蛇谷……这一恍惚,红药便觉得自己做了十恶不赦之事,明明经历过一次又犯了第二次。
      她止不住的想,夏雪宜莫不是真成了她的劫?

      何青佾没等来红药的说法,他也不情愿听那个说法。
      “那个从万妙山庄出来的人是叫夏雪宜罢。”何青佾柔和的侧脸渐渐凝在了一块儿,他没有说那些个字眼,可红药偏偏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便缓缓点头。
      何青佾侧对着她,仿佛没有看见似的:“他身上的剑的确如红盈说的那般?”
      红药怔了怔,再次点头。
      “那幅画便是他为你作的罢。”
      第三个问题却叫红药怔楞了好半晌。她先是想到了毒龙洞里的那幅画,她记着的,夏雪宜便是为她画的,却道是叫她一世铭记。可她立即明悟过来,这是她想岔了,哥哥便再神通也无法晓得那洞内之事的。
      所谓的画卷,不若红盈对她发难那天所拿的。
      这回,红药却是摇头了。
      她说:“这是为他自己而作的。”
      至于作来何用,各家众说纷纭,她是领教了。
      “为他自己而作?”何青佾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忽而笑道,“确是为他自己而作。”
      两兄妹相视一笑,这是许多年来他们头一回这般安静独处了罢。

      临走前,何青佾停下脚步,眉眼间又多了一丝担忧。
      “你便如此记着他的好了?”
      红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指着自己的鼻头问:“哥哥是这般想的吗?”
      何青佾摇头叹息,像极了一位忧心女儿亲事的父亲:“我只道你对那解还有情义,不若为何屡次去找红盈挑衅?”
      红药咬着嫣红的唇瓣,她想她是不会承认的,分明每回都是红盈挑起的事儿,她不过是搭把手,好叫她不会在台上唱独角戏,多丢人呀。至于对解还,她是不大情愿想的,大约义气是有,情谊倒还两说。
      可红药面颊绯红,女儿家想心事也莫过于此了。
      何青佾自是不会去打扰,他觉得这时候也许回家问问阿妹才是正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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