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非玉》羲和清零

14、第十四章（修订）

　　第十四章我去当牛郎
　　阿思没有表态要送他回去，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茫然无措。
　　从这里回学校，打车要五十多元，喻年肯定舍不得花那个钱，但他刚刚和阿思说了那种话，也不想拉下面子拜托对方。
　　见喻年没什么表示，阿思把脚隔上启动杆，好像就要把他丢在这个地方。
　　喻年急了，冲着他说：“你是科大的！”
　　阿思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喻年：“科大离京大很近……”
　　阿思：“嗯哼？”
　　“我……”喻年结巴道，“你刚才说，带我一起回去……”
　　阿思勾嘴道：“可我只有一个头盔。”呵呵，刚才谁骂我是大学生的败类呢？
　　他是故意的，喻年瞪着他，因对方恶劣的态度而涨红了脸。

　　阿思跟他对视了几秒，忽然笑着把头盔递过去，说：“既然你要我载你，我就只能把我的借给你了。”
　　“……”喻年赶紧接过头盔往自己脑袋上套，生怕他反悔。
　　阿思见他动作生涩，失笑地拉近他，替他戴正，完后轻轻扣了扣他的脑门，说：“上车。”

　　摩托车的后座座椅要稍高些，喻年上去后，阿思叮嘱了一声，“坐稳了，”就踩下启动杆。
　　喻年搂住他的身体，戴着头盔的“大脑袋”扣在他的肩膀上。
　　很少跟陌生人有这样的肢体接触，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能让他毫无防备地靠近……抱住他的时候，喻年甚至有些心跳加快。
　　车像箭一样在马路上奔驰，秋风吹动衣衫猎猎作响，阿思的头发被风吹得往后扬起，喻年隔着透明眼罩看他俊美的侧脸——他长得好像记忆里的喻悦……

　　回到宿舍，喻年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爬上床，脑子里混乱一片。
　　阿思是他的真名么？下次应该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可如果不是该怎么办？要不要跟他做朋友？
　　感觉真的很亲近啊，虽然只有一晚上，却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喻年把脑袋埋在枕头，傻傻地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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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来，喻年大脑空白地在床上躺了会儿，觉得自己有点幻想过度了。昨晚阿思放下他就走了，两人根本没有交换过任何联系方式！

　　***

　　国庆节过后，科大的体育课开启了，肖泷大一学的是游泳。
　　上课前大伙儿光着膀子做热身运动，发育良好的小青年们光着膀子做热身运动，趁机相互打量对方的身材、肤色、游泳裤的颜色，泳裤内的JJ大小……
　　于智志块头大身材也好，还天天锻炼身体，肌肉发达，但他没有邵英的身材来得赏心悦目，邵英长得比他帅，平日里看不出，脱了衣服一身好料，曲臂两个大鸡蛋，下面泳裤将自己的大腿包得紧紧的，惹得一群人咂舌称赞。
　　“我操，邵英你简直就是女人们的福音啊！”
　　“赶紧去隔壁女生地方溜一圈，准惹她们尖叫……！”
　　邵英笑道：“看什么，光想想就酥了吧！”
　　衣冠禽兽们说着平日里都不常说的荤笑话，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比起北方男孩的阳刚，邓斌和肖泷这两个南方人就显得有些细皮嫩肉，他俩皮肤都很白，但也有区别，邓斌是有点不见日光的病态白，而肖泷的却是健康水嫩白！虽然都瘦，邓妞瘦得肋骨嶙峋，秦霖腹部上一圈肥肉，唯有肖泷一身精肉，皮肤紧致，胳膊不粗不细，用上力还能见到胳膊上的条形肌肉！
　　众人见了肖泷便觉得老天偏爱这人，黄宇坏心一起，凑上去捏了一把，说：“哇，弹性十足！”
　　“走开走开！”肖泷甩着手腕，像赶苍蝇一样驱赶他。
　　黄宇一副无赖样，又把魔爪伸向他其他位置。
　　肖泷笑着抬腿踹他：“吃小爷豆腐，不要命了！”
　　“给哥哥碰两下又不掉你一块皮！”黄宇吼道，“喂~你们快过来啊，小龙弟弟身材可好啦！”
　　肖泷：“……”
　　“别让他跑了！”
　　可怜的肖泷被邵英于智志那几个暴力男制服了，众人围上来你抓一把我抓两下：“好滑！”“好手感！”
　　“嗷~~嗷~~~~”肖泷在邵英怀里扭动，滑溜溜蹭得邵英上火！他低骂了一句妖孽，赶紧放开他……这种情况下要是有反应了绝对会被人认为不正常的！
　　脱离魔掌，肖泷便寻着机会报复黄宇，到了池里发现这厮是个旱鸭子，肖泷偷偷从水底去拽黄宇的脚腕，黄宇失去平衡，胡乱扑腾，吃了一肚子的水！等他缓过气来，肖泷才嬉笑道：“我刚才往池子里撒尿了！”
　　“操！”黄宇脸色一变，挣扎着冲到洗手间吐去了……
　　“哈哈哈……”

　　和肖泷他们不同，京大大一学的是太极拳。老师是北体的博士，曾在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中得过太极拳冠军，他一边打拳一边说着“梢节领劲”、“两头卷曲”、“旋转虚实”之类的精要。
　　学生们站成方阵，依样画葫芦。天资好的，打两三遍就有模有样了；天资差的，从头到尾都不着调，扭来扭去像抽了筋。喻年就是那种没什么运动细胞的人，看着是个打拳的好料子，实际却像女孩子耍花拳绣腿。
　　“你出来，”老师把认真练习的喻年拎了出来，道，“小伙子跳舞呐！”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注目看好戏。

　　老师盯了他两秒，忽然出手抓向喻年的胳膊，用的竟是太极拳的姿势，喻年一惊，本能地侧身躲闪，体育老师毫不费力地把他控制住，喻年奋力挣扎，腰部被对方抬掌一掐，直觉全身触电般的一麻，接着半条腿都软了，体育老师松开他的时候，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地，狼狈得不得了。
　　体育老师扶起他，捏捏他的胳膊肩膀，说，“放松，放松，打拳的时候手脚放开，不要僵硬！”
　　喻年：“……”
　　“去练习吧，”体育老师朝围观的同学大声吼道：“还有谁放不开的，来跟老师过几招？”
　　众人：“……”

　　体育老师看了一圈，挑出几个打得好的当组长，分组教习，其中就有□□。
　　□□小时候学过太极拳，体育课的内容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而且他不像北方人的雄壮，也不似部分南方人的绵软，他身材修长有度，动作儒雅又不失劲道，抬腿迈步，伸臂推拳，都非常潇洒。
　　大伙儿一边练拳一边兴奋地叽叽喳喳：“原来太极拳也能打得那么帅啊！”
　　“我觉得□□比体育老师打得还帅！”
　　“喻年就是个花瓶，刚才被拧来拧去，和橡皮人似的！”
　　“……”

　　课后喻年找到□□，支支吾吾道：“□□，你能不能教我打拳？”
　　□□：“行啊，你什么时候有空。”
　　喻年：“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
　　□□：“……”好早！

　　之后的几周，□□每天早上都会准时被喻年叫起来打太极拳，不过他没什么异议，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早起打拳也能锻炼身体。（……）
　　打拳的时候两人会聊会儿天，有一个小组作业他俩也分在同一组，于是一起行动的时间较多，便渐渐熟稔起来。
　　一日早上两人打拳，□□问起喻年打工的事情：“你那个家教，做得怎么样。”
　　喻年：“一周去一次。”
　　□□：“几个小时？”
　　喻年：“两个，有时候三个。”
　　□□：“赚钱多么？”
　　喻年：“不到一百。”
　　□□：“……”

　　相处久了，□□渐渐摸透了喻年的心性，其实这家伙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高傲冷冰，只是有点故作老成，而且也不太擅长和别人互动。
　　虽然你问我答式的对话很容易冷场，但这不能说明喻年高傲或他不喜欢你。不像肖泷那个话痨，无论谁和他在一起，总是不愁没话说。
　　□□觉得喻年赚得有点少，一个月三百块就他一件普通T恤的价钱，少买点东西就能帮他了。但同学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喻年也不是穷得需要别人救济，赞助这种事要是个公益人士来做他也许会感恩，但若是身边的同学，只会让他觉得受侮辱。
　　于是□□换了个方式，关心道：“有没有想过做其它的？”

　　被□□这么一问，喻年立刻想到了阿思那个陪聊的工作。自从上一次分开，他和阿思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面了……喻年脑海里蓦地冒出一个念头，正迅速生根发芽寻找出口，见□□一副竖耳聆听的样子，他不由地脱口而出：“如果我去当牛郎，你怎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