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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群魔乱舞之夜 ...

  •   《群魔乱舞之夜》/《Horror Night,Sleepy Night》

      跳了几支激烈的舞,被踩了十几下脚,开始感到疲倦的法拉奥摘下他的木乃伊面具往场边走。角落里有个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这万圣节盛装舞会上那人竟然没有做任何特别打扮,在一群狼人、钢铁侠、ET和古罗马士兵之间显得如此醒目,他一眼就看到他的存在。是米诺斯。穿着平时他很少穿的法官袍。
      “米诺斯,可别说你连换换装束都懒得。”
      米诺斯抬起头,先露出一个的意味深长的戏谑微笑,然后表情松弛下去。“看来我的变装很成功,”他说,用一种疲惫而冷淡的声音,“每个人都叫我米诺斯。”
      “呃。那好吧,这个。”法拉奥明白过来。“棒极了,路尼。几乎是专业水平。”
      “确实是本职。”
      “没错,经验丰富的老手……不,但是话说回来。”
      路尼——头发稍微抓乱了点儿,也许还用上了蓬松粉,假扮成米诺斯的路尼——示意他坐下,“但是,这一次与平时不同,我必须彻底变成他而不是仅仅顶替他。为此我甚至没有喝咖啡。”那是极大的让步吗?从他的语气来看确实如此,尽管法拉奥不这么认为,改变习惯也许对于那个顽固分子来说挺痛苦但也绝不至于致命,他早些时候还看见——“但是,但是。舞会开场前我还见你在喝咖啡呢。”
      一点儿都不热爱红茶的假米诺斯甚至比那个真的米诺斯显得更加疲倦而昏昏欲睡。他面前的茶杯里,茶水一口都没动过。“但是,它是去咖啡因的。”
      原来如此。但是——
      “不,但是为什么你会扮演米诺斯?我是说,通常来说万圣节上人们都会扮演一些,你知道,妖魔鬼怪,传说中的生物,可怕的、恐怖的、带来麻烦的东西,有时候还有点儿可爱,或者也有人借机玩玩充满性感魅力的变装游戏。但为什么是米诺斯?”
      他不很确定路尼那双被米诺斯式刘海遮住的眼睛有没有在看他,或者根本就是睡着了;如果睡着了,这会是因为离开咖啡因之后终于陷入达到生理极限的身体一直以来叫嚣着却被精神压制的久违的睡眠,还是因为随时随地入睡也是角色扮演的一部分?总而言之,等到路尼的反应花了法拉奥很长时间,他能感觉到腿和椅子之间被汗水浸透,衣服上那些繁琐装饰陷进皮肤里一阵刺痒,而且丘布(仅仅在脖子上画了圈断痕就当作变装完毕——变成一个有头的无头骑士——这些人的敬业精神呢?他们是不是还打算在中世纪风情聚会上提供奶油粟米?幸好扮成那个最挑剔虽然多数时候懒得挑剔的人的第二挑剔的人还在睡)已经来邀过两次舞了。很久以后,路尼醒过来,好像有些吃惊自己居然睡着了似的,他向法拉奥道歉。然后为了他的错误(米诺斯不应该这样坦白承认错误)又道了一次歉,为此不得不再一次重复同样的事情,没完没了永无止境。法拉奥在实心眼的代理审判者陷入死循环之前把他拖出来,通过复述之前那个他听到一半的问题的方式。
      当然,路尼总是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
      “诚如你所言……所以最后我决定扮演米诺斯,我猜想这应当是合理的。”
      下一个问题紧接着被提出:“那么,真正的米诺斯呢?”
      一瞬间那种熟悉的表情又出现在“米诺斯”脸上——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但接下来的无奈、烦恼和恨铁不成钢以及一点点惭愧和反思就完全属于路尼平时表情的范畴了。“哦,他做得无与伦比,我们所有人在了解了他最完美的表演后都会自愧不如。你知道吗,米诺斯决定扮演他自己——现在他正在多罗美亚。没有来参加舞会。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群魔乱舞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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