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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说着突然一把抱住傅郁,道:“我相中你,姐姐说这就是缘分。”傅郁根本没料到他能来这么一出,稀里糊涂地给一个青年抱在怀里,居然忘记了挣脱。
肖舒离猫性难改地埋头在他肩膀上蹭了几下,才放开傅郁,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中意我吗?”
傅郁晕头转向了,他修道千年,虽然过的是闲散日子,到底清心寡欲,这样的阵仗哪里见到过。他“啪”得一下推开肖舒离,淡淡道:“我们道不同,终是殊途,况且都是男子,我怎么可能中意你?你还是不要说这样的疯话了。”
肖舒离虽然单纯,可是却执着得很:“殊途又怎样,姐姐和那小书生不还是……”
“住口!”傅郁不愿他屡屡提及那一段孽缘,动了真火,道:“我本来本着仁慈之心,故此三番五次容忍你,你莫要得寸进尺。”
常人听到他这样说,也知道事不可为便黯然退出了。
肖舒离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一旦认定了就死磕到底的家伙,也许是他单纯,也许是他痴傻,总之他一不做二不休地定在傅郁面前,朗声道:“我相中你,上对得起皇天,下对得起后土。你如果厌恶我,一掌拍死我好了,何需搬出这么多理由来?”
傅郁瞪大了眼睛,一面为这家伙神奇的逻辑而惊叹,一面说不出地涩然起来。他独自一人度过千年时光,虽有师兄弟,但大家各安天各一方,交情淡如水。从来没有人对他表露出如此坚定的关心,更遑论宁死不悔的爱意了。
但表面上他仍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冷声反问:“你以为我不敢?”
肖舒离挺着身子等着他,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傅郁能在他澄澈如溪流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脸庞。
这个家伙这么单纯,这么善良,却是一个死脑筋。
傅郁想着想着便下不去手了,他也说不清为了什么,于是换了稍稍柔和语气道:“你既然中意我,就该尊重我的意愿。你要的我现在不能答复你,等你下山去历练之后,那时候你如果还是这个意思,我再答复你。”
使用“太极”手法来对付死脑筋,对症下药,效用自然显著。
肖舒离果然不再坚持,望着他道:“我明天就下山去,你说话可要算数!”
傅郁心里嘿嘿一乐——花花世界,要忘记一个人太容易了,到时候你不知道又看中多少漂亮姑娘,回不回得来都还另说。
他解决了一桩头疼事,本来应该老怀欢畅,却别有一番失落滋味在心头。但是傅郁向来对情事迟钝得要死,这一点点不适感便如轻风过耳,不晓得沉淀到心里哪一个角落里去了。
“你放心,我等你来找我。”傅郁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肖舒离双眼明亮得不正常,在傅郁脸庞上逡巡着,突然“笃”得一声在他右边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会永远记得这个感觉,我记住了就不会忘。”没等傅郁反应过来,肖舒离一阵风一样刮出了厢房,只剩下这句话在傅郁耳畔回荡。
傅郁瞧着厢房的门,良久突然露出一个讥嘲的笑意来。
不忘不忘,说是不忘,谁能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