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又一年》十三灼

6、假如

　　假如时光倒流，当初我没有放手，多年以后，你会选择恨我，还是感动，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很快迎来了大学的第一个假期，快过年了，圭贤，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一个新年，你在做些什么······大学的假期不像高中，没有堆积如山的作业，只是日复一日的空闲，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希澈到韩庚家来找他：“死小孩，空虚了吧，哥哥来陪你了。” “死开，你来了，我只会更加寂寞。” “行了，别死撑了，走，哥哥带你出去散散心呀。”在希澈的死缠烂打下，韩庚被迫出门，照例先去了奶茶店，一如既往的喝着他的薰衣草味奶茶。对面的希澈朝他晃了晃手指，“我说韩庚，你怎么这么喜欢薰衣草呢，执着的喜欢，你，该不会是在等待爱情吧。” 韩庚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搭理他，过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件事“希澈，一会陪我去商场吧，我想买点东西。” “去是可以去，但是记得送我新年礼物，还有，不能让我提东西。” “你爱去不去。”韩庚起身离开，希澈还是认命的跟着。来到商场后，韩庚给爸爸妈妈分别买了一件棉衣，然后转了半天，终于看中了一条围巾，韩庚说：“希澈，为了感谢你陪我逛商场，本少爷赏给你。” “呀！韩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还这么大方送我东西。”希澈接过围巾，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的出来，他很开心。 “这有什么，我现在是有工作的人，这是我自己挣得工资啊。” “什么工资？你做什么工作了？” “不是和你说了吗，曺圭贤他们公司和我签了约，这是我的第一笔工资啊，想当初拿到钱的时候我还特别不好意思要呢，圭贤对我说这是我应得的，也是他们该履行的义务，除非我想让他们犯法，我才收下的，现在想想，确实是这样啊。” 希澈把围巾摘下，然后扔给了韩庚，看着他，一言不发，韩庚问他怎么了，良久，他冷冷的开口说：“韩庚，真没想到你是这样见钱眼开的人，礼物还给你，这样肮脏的钱换来的东西，我不要，不干净。” 韩庚呆住，良久才开口说 “希澈，这是我自己用文字挣来的钱，我们，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交易，你可以不喜欢，但是，我不许你侮辱我们，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么多年，只当我看错了你。” 转身离开，不想看见希澈的表情。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那，我宁可不要。
　　一个人在大街上站了很久，不知道要往哪走，韩庚知道希澈就站在自己身后，只是，他再也不想回头。今年的冬天，一定特别冷，不然为什么浑身都在发抖。韩庚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爱着，就一定要恨，希澈，我可以理解你的喜欢，你的独占，可是我不能理解你的痛恨，你的伤害，从小到大，我们习惯了恶语相向，可是这一次，我怎么可以轻易原谅，或许有一天我会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事，可是裂痕，却永远不可能被遗忘。
　　很快就到新年了，从那天起，韩庚和希澈就不再联系，早晨起床的时候，妈妈对他说：“韩庚，今天是大年三十，一会我们一起去你阿姨家看看吧，以后几天可能都没时间了，又要去拜年。” “我不去，你们去吧。” “韩庚，你和希澈是不是吵架了？这么多天，也不见他来找你。” “没有，妈，你别多想，我不想出门。” “你和希澈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弟一样，兄弟之间闹闹别扭是很正常的，妈妈不希望你把这样的别扭无限放大，你们也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裂痕一旦产生，就很难愈合。” “我知道了，那一会我们一起去吧。”不想让妈妈担心，更不想让裂痕越来越大，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到希澈家的时候，却意外的没有看见希澈，希澈的妈妈告诉韩庚，他这几天每天都不在家，而且每天都很晚回来。 “阿姨，那他都是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他都是和你一起出去玩的呢，这孩子，怎么你回来了也不多陪陪你，怎么当哥哥的。” 哥哥，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只像兄弟那样简单，那么也就不会有越来越大地隔阂，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已经走了太远，来不及回头，来不及改正，希澈，只希望，从今以后，我们不要错的更远。
　　除夕的晚上，刚刚跟始源讲完电话，韩庚就接到了圭贤的电话，很紧张，也很激动。 “喂，你好。” “韩庚，是我。” “我知道 ，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韩庚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在笑。 “韩庚，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有些犹豫的语气。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圭贤，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因为是你。 “明天，你，能来我家吗？” “啊！”手机差点滑落。 “那个，不是，因为，我奶奶她，很希望新年的时候有人来给她拜年，可是我的身份在这，如果别人来，媒体一定会报道，我不希望奶奶被打扰，我只是想陪着她过一个安静的不孤独的新年，我想了很久，只有你最合适，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圭贤，我会去的。”因为不想看见你的失落，我知道你唯一的亲人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
　　挂掉电话，韩庚在想应该怎么和爸爸妈妈说，毕竟大过年的跑去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家对身为教师的父母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事，犹豫了半天，把妈妈叫来自己的房间，却迟迟开不了口。 “小庚，有什么事你就说啊。” “那个，老妈，你知道圭贤吧。” “知道啊，你现在不是在给他写歌词吗，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的身世吗？”韩庚决定，先勾起老妈的同情心。 “哦，我知道，这孩子不是从小就没了父母，是他奶奶一手带大的吗？说起来，他能走到今天也真的不容易，小庚，既然人家能看上你写的东西，你就要好好帮人家写，即使不能给他最好的帮助，也要力所能及，别让人家失望。 “老妈，你怎么知道他的家庭。”听见妈妈的回答，韩庚很吃惊。 “废话，我儿子给他工作，我和你爸爸怎么可能不查清楚，不过你也真够大胆，没经过我们同意就擅自与人家签订合同，你知道你爸爸向来不喜欢娱乐圈的，这件事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幸好那孩子人不错，不然的话看你老爸怎么收拾你。” “嘿嘿，我不是觉得有钱挣嘛，那当然好了，而且你们怎么可能收拾我。”趴在妈妈怀里撒娇的说。 “别只想着挣钱，你要记得，你不能只为了钱，还要尽心尽力。”妈妈三句话不离教师的本色，韩庚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口说：“老妈，圭贤说他奶奶一直希望过年的时候能有人去他们家，那样，他们家也不至于太冷清，你知道的，因为以前他们家境的关系，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来往，亲朋好友早就不联系了，现在圭贤是大明星了，那些人应该会想着回来找他们吧，可是他并不喜欢这样，他只是希望有人能单纯的去看看他们，但是如果别人去，可能会惊动媒体，他并不希望他奶奶被打扰。”韩庚看着妈妈，他想妈妈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妈妈沉默了半天，然后开口说：“这么些年，圭贤和他奶奶也确实不容易，只可惜现在的人都太现实，太自私，这孩子，我想也只是渴望得到普通的关怀吧，可是这样的关怀，他得到的太少了，这样吧，小庚，明天你就不用和我们去拜年了，去他家看看他奶奶吧，怎么说你们也算同事了吧，何况人家还给你发工资了，你一个大学生，人家肯要你的词也算是你的幸运了。” “啊，真的，老妈你太好了，爱你呀。”韩庚抱着妈妈兴奋的大叫。 “行了，少来，你找我来不就是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嘛。” “嘿嘿······”韩庚笑的谄媚。
　　因为过年机票比较难订，所以爸爸没能帮韩庚订到年初一的机票，只订到了年初三的机票，初一初二的时候，他就在家买买东西，准备了一下，初三的时候，妈妈送他到机场，不停地叮嘱他要注意安全，要注意礼貌，安检前韩庚回头对妈妈说：“老妈，谢谢。”妈妈微笑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飞机落地的一刹那，韩庚知道，自己和圭贤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只是到底能近到哪一步，他却不敢痴心妄想，圭贤，只要这样，偶尔能待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永远。出了机场，远远看见一个男生，戴着绒线帽和口罩，抬头看着天空，韩庚知道，那是圭贤，这样的姿势，只属于曺圭贤。韩庚走过去，不说话，抬起头，看着他看着的天空，良久，圭贤转过头，看着他说：“韩庚，谢谢你。” 韩庚依旧看着天空，“圭贤，今天的天空很蓝。”说完，看着他，微笑，他知道那一刻的圭贤，也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