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AA制 ...
-
早上到了科室刚打开电脑，百里薇就被张晓梦拉住了。
“薇薇，你昨天和那个新来的曲海波一起吃的饭？”张晓梦一脸暧昧的笑容就好像看到百里薇和曲海波干坏事似的。
百里薇瘪瘪嘴，颇有家长对孩子调皮无奈的感觉对着张晓梦语重心长：“晓梦啊，一日之计在于晨，晨读思考才是真，你的建筑师快要考了吧？”
张晓梦笑得很抽：“没关系，偶尔娱乐一下生活也是必须的。”
好啊，我和谁吃饭倒成了娱乐活动了。
百里薇装作没听懂张晓梦嘴里的“娱乐”暗含的意思，只把它当成字面意义来听：“也是，娱乐放松嘛。给，拿去玩吧。”随手将自己桌上的魔方塞到张晓梦手里一推，将张晓梦往她自己座位方向推过去。
张晓梦出声抗议：“微微，你揣着明白装糊涂！”
百里薇一摊手：“其实我是揣着糊涂装明白。”
其他两个，徐立恒和陈晨都在一旁端着水杯乐得看戏。
得，还真成了娱乐人物了，并且由演说版变成现场版了。
百里薇坐回椅子，对着电脑就看见□□小头像闪来闪去的。打开一看，原来是冯院长。
冯院长同张晓梦一样对百里薇昨晚吃饭问题感兴趣，不过人家毕竟是领导，问话也特别委婉大气有领导风范。
百里薇发现自己看的这条信息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感触领导也八卦，而是领导不愧就是领导，连八卦都这么有范有型。
“和小曲谈得怎么样？”
没有吃饭两个字，没有对吃饭本身的存在性进行探讨，有的只是一个结果。而且中间直接省略了熟悉过程，只一个“谈”字就表明一个事实——你和曲海波吃饭了。与张晓梦那种试探着套话的问句有着气场上的区别。张晓梦的问话退缩一步，想着先确定吃饭的真实性，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再妄图有机会得知吃饭整个过程和吃饭的结果。比之冯院长明显少了分自信和霸气。冯院长的话直逼最终结果，先堵上你否定吃饭的退路，让你无法闪躲，而且，一个怎么样，又问出了两个问题，过程和结果。
百里薇心里对张晓梦和冯玉的问话进行抠字眼，抠来抠去，越抠越觉得含义深刻。正仔细领悟问话技巧的精髓，冯玉的信息又来了。
“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要因为刘书记从中牵线，你就非得和小曲怎么怎么样。我和刘书记也都是因为觉得你俩年纪相仿，各方面也都挺合适。该如何，当然还是你自己的心意了。”
百里薇看着这信息，不知该如何回复。如果是冯玉当面说这话，那百里薇肯定是用含糊不清的笑就能混过去，可现在是在网上，通过文字表达。百里薇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发过去几个字：“呵呵，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
中午休息时，百里薇向冯玉打了招呼去办护照，当然，不敢说自己办护照出国假装某人的女朋友。
百里薇刚下了楼梯就接到了沈轻舟的电话。
“喂，百里薇吗？现在有空吗？如果你没时间办护照，并且信得过我，可以交给我资料我帮你办，毕竟我现在在国内没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大门外面。”
百里薇一挑眉，嘿，都来到这儿了还说“如果”？分明就是担心我不去办护照。
百里薇问道：“你是坐车来的，还是开车来的？”
沈轻舟说是开车来的。百里薇点头：“你在外面等我一分钟。”
百里薇说着走着，很快就到了公司大门，一看，只有一辆车停靠在公路一侧。
百里薇上前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下来，沈轻舟摘下墨镜看了看百里薇：“你好。”
“嗯，咱们走吧。”百里薇说完就去开后面的车门。
沈轻舟一看，稍微探头问道：“你也去？”
百里薇半个身子已经坐进车里了，听到沈轻舟的问话笑了：“当然了，我的护照嘛。本来呢我是要打车去的，不过，现在有免费的车当然要利用一下了。”
或许是因为认定沈轻舟以后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签订合约后百里薇反而在他面前无比放松，而且，很随意把自己流氓气的一面也露出来。农侬曾经说过，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流氓。当时她说这些是为了回答百里薇关于她为什么认定了华子的问题，而当时百里薇听了就想，其实每个女人内心有一面就是流氓。
沈轻舟听了百里薇带着赖皮的语气说出的耍赖的话，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就开车走。
俩人到了出入境海关办事处交了资料，又跟着工作人员一阵折腾，最后被告知十五天以后来取护照。
十五天，百里薇满意了。正好有这十五天缓冲时间，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打申请假期报告了。
沈轻舟却有些急了。和百里薇的合约是两个月，这期间要分三个阶段，第一个是带百里薇见老妈，第二个是让老妈讨厌百里薇，第三个是让老妈通过对比默认刘夏。至于接受刘夏，沈轻舟知道，一时半刻是不可能的。短短两个月时间要做这么多事情，百里薇一个护照就要用去十五天。但是没办法，审核过程在那里摆着呢。沈轻舟有点怨念百里薇，为什么你从前没有出一次国？
沈轻舟默默无语开着车送百里薇回公司。途经购物中心，百里薇要求下车买东西。
“停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买盒盒饭就出来。”
沈轻舟一听疑惑：“你还没吃饭吗？”
“是啊，一上午在忙，所以没时间买饭。”
沈轻舟没有停车，直接拉着百里薇拐弯去了饭店。
百里薇认真道：“沈轻舟，我真的没带多少钱。”
沈轻舟也不回头：“请你吃顿饭我还是负担的起的。”
百里薇试探问道：“是‘请’？”
沈轻舟笑道：“怎么，你想说你习惯AA制？”
百里薇转了转眼睛：“本来吧，我是打算办完去买盒饭的，一份盒饭不到二十。你拉我到这里，当然你负责了。”
沈轻舟看了眼百里薇：“这就是你的AA制原则？”
百里薇认真道：“我的AA制是在两方一起提议出去吃饭时实行的。”
沈轻舟取下安全带，回过头看着百里薇：“好吧，这次就算我强迫你来吃饭。”
百里薇挑挑眉毛不置可否下了车。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了有五六分钟才上了菜。百里薇说了句“开动吧”就拿起筷子动手了。
沈轻舟坐着没动筷子，只看着百里薇吃。百里薇看到沈轻舟不动，心里想，这个小船该不会是生气了？唉，真是一叶扁舟，载不动、些许愁……算了，估计这顿饭AA制的话大概五十多，咬咬牙出了！既然这样，那得吃回来。这样一想，百里薇吃得更欢了。你要问形象和礼貌？百里薇表示，小船同志现在抱臂坐在对面盯着我吃饭已经没有礼貌了，那我还讲什么礼貌？反正这个小船对我的印象已经定型了，破罐破摔咱也有机会体验一下什么感觉不是？形象问题咱并不需要再考虑了。
或许是百里薇吃得太香，沈轻舟的食欲也被带了出来，最后沈轻舟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甚至还和百里薇抢菜。
很快，盘子一扫而空，碗里也干干净净，百里薇满意了，虽然五十多块钱一顿饭太贵，可也算吃过来了。
百里薇抬起头对着沈轻舟笑：“嗯，这家口味还不错。”
沈轻舟放下筷子，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嘴角很是僵硬：“确实。”说完就扭头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一共一百一十三块钱。
百里薇一听，犯愁了，一共一百一十三，那就是一个人五十六块五毛，可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五十五块钱了。
沈轻舟已经掏出信用卡要刷卡了，百里薇一看，对啊，我也有卡啊，不过是银行卡，但银行卡也可以刷啊，这就不用担心少钱了！刚坦然要面对，可服务员一句话让百里薇又愁了。服务员笑着说刚好刷卡的机器坏了，明天才能修好送来，还是付现金吧。
百里薇听了嘴角直抽筋，老天就是让自己付不起钱是吧？
沈轻舟听了开始往外数钱，一张一百的，然后一张二十的。
百里薇心想，只能等他付完钱再说了。
服务员去拿零钱来找，百里薇尴尬呵呵两声：“呃，沈轻舟，这个，我现在身上只有五十五，那个，还差一块五，我想着，以后还你？”
沈轻舟眉毛直跳，没说话就起身往外走。
百里薇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实在不合适，可性子里那点固执和迂腐不化愣是成了显性，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一见沈轻舟出门，百里薇忙跟在他身后。
一路无语。
来到公司楼下，百里薇下定决心，将一路上暗自反复揣摩的话说出来：“那个，沈轻舟，下次，我请你去吃海鲜吧，我知道本市最好吃的海鲜店在哪里，保你吃了满意，吃了还想吃。以后你出国还能想着在咱祖国母亲这儿，有最好吃的海鲜。”
沈轻舟眼睛闪了闪，最后终于点点头，答应了。
待沈轻舟的车一开走，百里薇立刻松了口气，长长的吐了口气，心里特鄙视自己，刚才那番话怎么跟小学生写作文似的？就差高歌一曲谁不说咱家乡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AA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