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第一出局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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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胡闹胡闹胡闹！！”
昏暗的结界之森深处，被突然现身的Lancer打断了攻势的Caster正一边发出高声的叱责，一边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像要发狂似的——或者早就已经疯狂了。
“是我的祈祷！我的圣杯！让那名女性复活的！啊啊，圣女贞德啊……”这颠三倒四、不知所谓的英灵鼓着眼睛发出尖利的咆哮，满脸的激愤与痛惜，“那名少女是属于我的……每一片肉每一滴血，包括那灵魂的每一部分都是我的东西！”
“呃……那个，事实上，你想要追求任何人或者英灵都与我无关——只是想确认一下。”
看着Caster几乎要把那双青蛙似的眼睛瞪出来的激动表现，塞拉斯不由得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转头望向与自己并肩的少女。
“虽然自从知道那个亚瑟王其实是女性，我就明白传说什么的一点都不靠谱——不过，从‘亚瑟’硬是变成‘贞德’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你在愚弄历史吗，Saber？”
“不。”
很明显是在吐槽兼打趣的言辞，却换来骑士王一脸严肃认真地报上了真实姓名作为答复——“吾之名为阿尔托莉亚，尤瑟·潘德拉贡的嫡子。‘贞德’此名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猜也是。”
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银发的Servant踢踢脚下的泥土，随手挽了个刀花，再开口的语气就颇有些复杂与冷淡。
“怎么，莫非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吗？最近流行在战场上认错人？还是说……”
如雷电般的银光毫无征兆地劈开视野、刺穿空气，将无数摇动的触手撕裂成碎片。
“不顾对方的意愿乱攀关系、强认故交——就这么有趣吗？！”
更加炽烈、更加凄惨的战斗第二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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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32:40
英灵们的战场，如今已化为污浊的沼泽。
不管如何斩杀都会无限增殖的异形魔怪群。那堆积如山的尸肉与飞溅的脏器和体.液相混合，被两双脚踢散、搅拌，形成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混沌。
腐臭刺鼻的魔怪脏器的气息像雾一样浓厚，此刻笼罩在森林中的空气已经和剧毒的瘴气没什么分别了。活着的人类只要吸入一丁点，大概就会因肺脏衰竭而死。
此处的战斗，依旧丝毫看不出胜负的趋势。
迄今为止，Saber和Lancer斩杀的敌人数量已超过了五百，可是被再次召唤并填充包围圈漏洞的魔怪数量，依旧没有减少的迹象。
不仅如此，那些异型的生物似乎既感觉不到死的恐惧，也没有疼痛感。它们好像觉得只有被斩杀才是幸福，一边像要淹没森林般地摆动着触手，一边朝这两名Servant前仆后继地疯狂涌来。
“是那本魔导书，Lancer。只要他的宝具还在……这个战局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听了Saber的低语，Lancer的Servant郁闷地叹了口气。
还真是有够正直的……被这么明确地点出来的话，就算是他，也不好再这么继续装傻下去了啊。
是的，早在现身之前就已暗中对战局进行了观测的少年当然知道，击败Caster的关键就在于那个特异的宝具。可是，他却并没有针对这点做出任何战术上的调整。
同样地，隐匿在侧的塞拉斯刚才本可以选择趁Caster全神贯注对付Saber之际，迂回到敌人身后进行偷袭，一举击杀Caster。但他也没有这样做。
对此，只能理解为，塞拉斯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Caster——至少，他更希望给予Caster致命一击的是Saber，而非自己。
至于理由，也非常容易理解。
正是教会为此次讨伐Caster的行动所许诺的报酬——
归根结底，‘令咒’这种东西被发明出来，就是为了束缚和驭使Servant的。恐怕没有任何Servant会打从心底喜欢它。
对于塞拉斯这样将自由的意志看得无比重要的混乱阵营者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不想Master拿到额外的令咒来束缚自己，可是也不能直接违反Master的命令——虽然塞拉斯在内心已经给某人打上了“死刑·缓期执行”的标签，但他确实还不想这么快就和肯尼斯彻底翻脸——于是干脆选择了这种暧昧的应对方式。毕竟，因为Caster太过难缠所以决定和Saber联手共同战斗，谁也不能确定地说这么做有哪里不对。
Servant消极怠工这种事的出现，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到的。
或者说，这是某位天才从一开始就丝毫不愿去认同英灵的人格，反而将召唤的Servant视为供主人任意驱使的使魔，把“从者理应服从于御主”当成是太过理所当然的事所招致的恶果。
当然了，作为一个纯粹的魔术师，抱持这样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错。唯一的问题在于——他召唤的并不是迪木卢多那样忠义的英灵，而是塞拉斯这样任性自我的个人主义者。
肯尼斯把Servant当作协助自己夺取胜利的“工具”。站在塞拉斯的立场上，Master的存在又何尝不仅仅是他通向圣杯之路上必不可少的“道具”之一呢？
就这个事实而言，显然肯尼斯先生的幸运值也没比他的Servant高到哪里去。
扯得有点远了，让我们将话题重新带回到现实中来。
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抱着半吊子的心情在打酱油，中规中矩地进行着“大扫除”，然而怎么打都不见少的触手怪渐渐让塞拉斯切实地烦躁了起来——视野内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怪物，附着有粘稠液体的令人恶心的触角，落脚处早已成了内脏的碎片和血肉混成一团的腥臭烂泥，每一次呼吸吸入的都是腐败熏心颜色诡异的剧毒瘴气……
精神洁癖发作的银发少年发誓他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想见到任何长触手的生物了。
说真的，他·受·够·了。
比起令咒也好其他什么也好那些无关紧要的考量，塞拉斯现在只想直接送这个让他不爽到了极点的垃圾回老家结婚！
而且触手什么的……总会让他不小心联想起一些情愿一辈子锁在脑海最深处的糟糕回忆……
——开什么玩笑！他认识的萨菲罗斯才没有那么诡异的品味呢！那个是杰诺瓦！绝对杰诺瓦啦魂淡！！
但是，想要攻击到Caster本身的话，无论如何都必须突破这道由魔怪群堆砌而成的厚实的肉壁。
同时对付着Saber和Lancer两人，Caster仍然继续着持久战。既然这是他的计策，当然就应该有确实的胜算。Caster和那宝具发挥的魔力，已经如字面意义一样只能看作是无穷无尽的了。
如果能够使用‘誓约胜利之剑’的话……奋战在魔怪群中的Saber再一次忍不住这么想道，一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内心为了切嗣的不信任而感到异常的屈辱。
“没完没了的烦死人了……”与此同时，Lancer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开口说道，“Saber！来破釜沉舟赌一把吧。请援护我。”
虽然并不如表现出来得那样单纯，但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塞拉斯也是真正地将Saber视作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因此在这个时刻自然而然地提出了要求。
“我明白了。”Saber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将Lancer挡在身后。
虽然只有一次，他们也是赌上生死战斗过的对手。彼此对于对方可能拥有什么类型的秘技心知肚明，不需要多言也能够作出相应的判断。
“请安心准备吧，就算拼上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的。”
Saber握紧了手中的剑，斩杀涌向两人的魔怪，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对不起，我被Master命令不可解放对城宝具……我会为你开辟道路，一切就拜托了。”
她诚恳地拜托道。
“……”另一边，正集中精神凝聚魔力的少年不由得呆了一下，继而想要扶额。
Saber究竟对她的Master不满到什么程度了……虽然他和肯尼斯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但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在其他Servant面前表露不满、给对方拆台这样的程度吧？
——这样想来，他和肯尼斯的相处或许该算是不错也说不定。
Saber当然不知道，因为她无意中的一句话，立刻让塞拉斯心中“和Master相性”的标准扭曲了许多。
——肯尼斯的在天之灵感谢你，Saber。
“正宗·伪（Masamune·Imitation）！”片刻之后，少年右手指尖拂过太刀锋锐凝练的刀刃，轻声吟唱出真名，解放了攻击宝具。
超过两米长的凶器亮起耀眼的银色光芒，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呼唤。
被充满了破坏性的魔力所包裹，闪烁着银光的刀尖遥遥地对准了身处怪物们的层层保护之后的Caster。
“——Saber，现在！”
这就是一决胜负的关键时刻了，Saber以决然而冷静的表情，高举起手中的宝剑。
毫无动摇的眼神注视的，只是必须取得的胜利而已。
“风王之锤（Strike Air）——！”
压缩空气所制造的高强度风压向前冲去，将沿途的一切粉碎，清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密集的魔怪群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在被气压吹散的那个瞬间，包围圈被完全贯通了一个窟窿——形成了通道。不过，根据魔怪的密度来看，只能算是可以立刻被堵上的短暂破绽。
然而，洞穿包围的并不只有风的一击。
物体在大气中以超高速移动时，撕裂正面的空气，背后的空间则会留下真空。那真空会卷入周围的大气，成为追逐先行通过之物的气流。
Saber从风王结界解放的气压，就引发了同样的现象。在击溃魔怪大军的疾风背后产生了真空，成为“疾风的特异点”。
然后，毫不迟疑地冲入那逆卷气流之中的——正是等待这一击的Lancer。
“缩地！”
附加了突击属性的攻击紧随着狂暴的风压，以近乎肉眼不可见的极限速度掠至来不及反应的Caster身前。一瞬间透射而出的剑气破坏了魔导书上的术式。
无穷无尽的异形魔怪在瞬间一齐液化，原本由祭品的血肉创造出的魔怪，再次变回鲜血的模样飞散了。‘螺湮城教本’的魔力供给断绝的那个瞬间，它们就丧失了以□□具现化的力量。
“八刀一闪·撩！”
丝毫不给Caster喘息或重新召唤恶魔的空隙，八道巨大的刀光紧随而至。刹那间，空间叠加，避无可避。
在绝技的基础上做出了些微调整的最后一刀不再是斩击，而改为将敌人挑向空中。
随后——
“天照！”
已经彻底丧失了反击机会的Caster，被这凝聚了如太阳般耀眼光芒的一击自下而上完全地洞穿。
“啊啊啊啊啊……！！！”身体被切得支离破碎、流淌着与常人无异的鲜红血液的黑魔术师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还没有完。
下定了决心一击必杀的Servant紧跟在Caster之后跃上半空，背后骤然冲起什么东西。那是——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速和突然了，对留在地面上注视着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发展的Saber来说。这一瞬间，她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无限地放大了。
自少年的右肩伸展而出的，是只有在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单片的黑色羽翼。
银发的英雄展开单翼，悬浮于九天之上。遗世独立。
漆黑的夜空中，流淌着仿若魔晄本身的浓郁荧绿的眸子散发着惑人的微光，如大理石雕般精致而冷漠的面孔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越发非人。
从天空中疾速俯冲而下的少年是光也是影。如灭世天使，如圣子降临，将触怒了神祗的邪魔外道打落深渊。
“与绝望同眠吧！秽物！——狱门！！”
本次圣杯战争第一位真·出局者，诞生。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一出局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