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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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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 *
“你喂我。”
“什么?”
“我说——我、要、你、喂、我。” 我扯着长音。“我是病人,没力气。……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不愿意?”
林扬低着头沉默了下。
“好。我喂你。”
自从昨天,确切说是我狂吼一气之后,我和林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
……咳。请各位不要想歪了。
此“微妙”非彼“微妙”也。
如果说之前他还会有些自己的看法或打算,那么现在他对于我的命令那就是言听计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照做,颇有旧时候的奴才狗腿之势。
想用这种方式来表明你并没有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呵……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场游戏我奉陪到底!
“有没有觉得你很像一种人?”我靠着软软的枕头,嘴里嚼着饭说。
“什么人?”
我把目光移向他,慢慢的,在嘴角牵起一个微笑。
“菲佣。”
看到他拿着碗匙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我冷笑。
“啊—— ”我张嘴,用下巴指了指他手中的饭碗。他微微抿着唇,把一匙搭配得当的饭菜送到我嘴边。我张嘴接下,细细的嚼。
“手艺好,会照顾人,干活又麻利……要是再加一件菲佣女仆装那就最完美不过了!像你这么高竿的‘菲佣’一定很多家都抢着要啦!哎,我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必了。”他皱眉。
我耸耸肩:“是么,那还真是可惜。”
“你吃饭了么?”我突然问。
“还没…… ”
“那就把剩下的吃了吧,我吃不下了。”我指指他手中的饭碗。
“我……等会再吃。”
“可是我想看你现在就吃啊!”我呵呵笑出声来。“就吃这碗,而且就用这个饭匙。”
闻言,他如我所料的变了变脸色。
* * *
“怎么?嫌我不成?……啊!对了,我差点忘了,‘非典’可以通过空气传染的,更何况是这种‘口腔接触’了?对不起哦,我这个‘非典嫌疑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您嫌我也是应该的么!”
我越说,他的脸色就越差。最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眼睛有点红,却是闪亮闪亮的:“我吃。”
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照做。眼睁睁的看着他舀了一匙饭送进嘴里,他的手似乎还微微的颤抖,我只觉得脑袋里“轰”地炸开。在我发愣的空档,他又吃下了第二口。
“你傻子啊!”我尖叫,伸手去抢他手中的碗,无奈病中体力不支,被躲开。争抢中,他硬是把剩下的饭菜全塞进嘴里,连点渣都没剩下。
“叫你吃你就吃啊!”我只是想把他赶走,可没想过要害死他呀!
“可是只有我吃了,”他擦了擦嘴。“你才不会赶我离开。”
心,被狠狠的捏了一把。
我突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冷漠的学校,冷漠的同学,整个世界就像一个用冰堆砌的迷宫。
除了冷,还是冷。
当你全身冻僵的时候才会察觉,温暖,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存在。
慌忙将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下,我却哑了喉咙:“你怎么就这么傻啊?导师让你来你就来?那老小子是看你好欺负所以拿你当替死鬼,他害你呢!”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就算你把我一个人扔这也没人会说你什么,为了你自己,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固执的语气。
“你是真傻不成啊!??会死人的!!!”
“那我就陪着你死。”
“你…… ”我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倒在地。“你丫有病!!!”
“嗯。你说有,就有。”
“你是傻子!大傻子!!”
“嗯,我是傻子。”
“全世界的傻子都他妈的比你聪明!!!”
“是是,我是最傻的。”
……
……
到最后,我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骂了多久。
嘴上不停,手却紧紧握住了那个傻子的手,一夜都没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