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同人]绊》尧遥

7、Episode.07

　　——2024年4月22日——

　　“佑……太……”
　　“怎么了？”黑发少年淡淡笑着问面前一脸不开心的自家青梅竹马。
　　“已经一周了！一周七天！我身上的尸毒已经完全消除了，能不能不要再吃这个药啊？”撅着嘴的阿梨难过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真的好苦啊啊啊啊啊啊啊！”
　　佑太依旧笑得无动于衷：“良药苦口，而且这药都吃了一周，你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我可不想习惯这种苦味啊……”

　　低声嘟囔了一句，哭丧着脸的阿梨还是乖乖地捧起碗仰起头喝药。坐在一旁看着青梅竹马紧皱着眉头的表情，佑太忍俊不禁地弯起了眼，微笑中满是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宠溺，等阿梨咽下药后贴心地递上手帕。
　　伸手扒了几颗白糖扔进嘴里，待甜味在口中扩散开才松了一口气的阿梨抬头看向佑太：“呐，话说那块矿石……”
　　“扔了。”想起这段遭遇的罪魁祸首，再加上不满于青梅竹马整天挂念这东西，佑太冷冷地撒了个慌。
　　“什……！佑太你跟我开玩笑的吧！那可都是钱啊钱啊钱啊！！！你不要你给我嘛！！！”
　　听信了佑太的话，阿梨连忙焦急地扯住他的手一顿追问。扫了一眼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佑太的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连忙抽回手别过头去。
　　“——骗你的。来，伸手。”
　　佑太放在阿梨手掌心的，是一块泛着紫色微光的矿石。少女睁大了眼睛，盯着它出神了好一会儿，才伸手点了物品查看。这块名为“绮玉矿”的珍稀矿石是矿石中的特等品质，倘若铸成武器，一定也是能够排在属性武器数一数二的位置吧。
　　阿梨想起了之前自己制作出来的名剑“祈”，原本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佑太，可是4月14日那天偏偏被自己以中了尸毒的昏迷状态睡过去了。不过现在既然拿到了这块“绮玉矿”，想要补送礼物的话，还是先把“祈”卖掉赚钱后筹备材料，争取尽快为佑太做出新的剑吧。
　　毕竟，她欠佑太太多太多了。

　　·

　　通过商人艾基尔的推销，“祈”很顺利地卖出了个好价钱。康复后的阿梨找个时间外出采购了些铸造所需的材料，连自己喜欢的街头PK都鲜少参与了。当然，常年受到路痴属性照顾的少女必须要有充当指明灯的佑太陪同，否则可能从此便迷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交易行中。
　　“哎，今天交易行的锻青石怎么还是这么贵啊！那种一下就让荷包清空的价钱根本没办法让人下手买嘛！”
　　沐浴在夕阳投下的暖橘红色光芒中，今日依旧空手而归的阿梨撅着嘴抱怨交易行的物价，佑太跟在她身边注视着她气鼓鼓的脸颊，目光不时游曳到她头顶一蹦一跳的翘毛，韵律十足的节奏感忍不住让他勾起嘴角。
　　“啊！佑太你又在偷笑了！”偶然间回过头的阿梨发现了青梅竹马脸上藏不住的笑容，脚步站定转过来哭笑不得地望着他。“真是的，每次你走在后面都是在偷笑……不会是在笑我吧！？”
　　被指出来的少年愣了愣，连忙摆摆手说道：“没有，并不是——”

　　话音未落，前方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一身铿亮的红白色盔甲，光是站在那里便像铺了一道慑人的气场，令人不寒而栗。恐怕整个艾恩葛朗特没有人不认识这个人吧，血盟骑士团的团长，传说中的男人，希兹克利夫。仅是站在原地，也能让周围人立刻感受到他的存在，不可思议的同时更多的是敬畏。
　　“呐佑太，这个人不就是那个……怎么会在阿尔格特？”
　　阿梨转过头窃窃私语，却看到佑太一脸凝重。刚想问他怎么了，便听到沉稳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血盟骑士团的团长已经站到他们身边，淡笑着看向他们。身边是一圈圈围观的行人，想必都是好奇大名鼎鼎的希兹克利夫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少女听见佑太朝他打了个招呼：“您好，希兹克利夫团长。”
　　“好久不见，佑太君。我来阿尔格特办点事，顺便来这里看看你……”意外的是，大名鼎鼎的希兹克利夫团长像很熟络般拍拍佑太的肩，环视四周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不过好像，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轰动呢。”
　　“毕竟希兹克利夫团长鼎鼎大名，恐怕在这个艾恩葛朗特并没有人不认识您吧。”佑太说着流利的敬语，微微低下头并不想太过引人注目。“这里人太多，可否请希兹克利夫团长到我们那边去坐坐？”
　　看了一眼明显是愣住的阿梨，血盟骑士团的团长笑了笑：“好的，那就打扰一下你们了。”

　　在厨房里默默切着顺路买回来的蛋糕，抽空扫了眼还未烧开的水壶，阿梨拿出餐具洗了洗，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她从未听佑太说过自己认识希兹克利夫，今天这一遭令她实在太意外了。反观她自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不好意思拉下面子去听，只好找个准备点心的理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
　　蛋糕切好的时候水还没开，阿梨想着先把蛋糕拿出去，便把盘子都放在端盘中，正要开门时——
　　“佑太君，你还是不考虑加入血盟骑士团吗？”
　　已经伸出放在门把上的左手微微颤了下，缓缓停下开门的动作。
　　门后佑太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却很坚决。“对不起，希兹克利夫团长。我想理由我也说过很多次，很抱歉又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的攻略组太艰难了……我们是为了被困在艾恩葛朗特的所有人而努力，如果有了佑太君你的加入，想必——”
　　打断两人对话的，是厨房里水烧开的声音。在偷听对话的阿梨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盘子给摔了。她连忙使力稳住盘子的平衡，直起身后，发现门外已没了声响。
　　即使他们对话的内容是那么重要，但偷听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阿梨默默地收拾好餐具，泡好茶放在餐盘里，推门若无其事地走进客厅。
　　当然，两人的表情与她进厨房前相比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当天晚上，阿梨辗转反侧了许久还是睡不着，脑袋里始终重复着他们的对话。虽然之前就知道佑太的实力不逊色与攻略组的成员，但能让血盟骑士团的团长放下身段亲自登门邀请加入的程度还是她没有想象到的。
　　仔细想了想，关于佑太拒绝的理由，她还是多少能揣测到一些。
　　——成为钳制佑太枷锁的原因，正是自己啊。
　　或许佑太是想成为攻略组的一员为了全体被困玩家而努力的吧，自小青梅竹马的身份让他学会了担待。但由于阿梨的存在，他便选择了运用生活职业赚钱生存的玩家，陪她一起静静地等待着脱出的日子。
　　然而，阿梨知道自己亏欠佑太太多。现实世界的佑太——清田悠拥有比她更无量的前景，不应被这个世界，亦或者，被这样平凡的自己限制在被迫止步不前的狭小地方。既然他拥有展翅高翔的实力，为何不给他一片无垠蓝天呢。

　　脑袋里乱成一团，久久无法睡着的阿梨索性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喝。端着杯子经过佑太房门前，她发现里面还泛着微弱的亮光，便偷偷开门窥探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佑太单脚抬着，被子被他堆在一旁，脑袋上面便是泛着微光的菜单。
　　亮光下的佑太脸上带着与见到希兹克利夫时相似的凝重表情，抿着嘴唇，像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床上的佑太发现了门口的缝隙，条件反射猛地坐了起来，反应过来是自家青梅竹马后不由得松了口气，顺手关掉菜单，在黑暗中抬眼看向阿梨：“睡不着？”
　　“嗯，有点……看到你房间亮着，就进来看看。”被发现的阿梨干脆走了进来，坐在佑太床边仰头喝水。“你也是睡不着？”
　　“……嗯，稍微有些事。”似乎同样有些心事，佑太含糊地回答道。随即，他抬手拍拍阿梨的脑袋：“话说回来，你好像很久没有来我房间了吧？”
　　“……哎？”
　　话题转得太快，阿梨愣了好久才回过神，仔细想想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很久没有踏进青梅竹马的房门了。漆黑的房间里孤男寡女两个人独处，即使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少女还是不禁红了脸。
　　见阿梨半天不说话，佑太淡淡笑了笑，抬手推她出去：“好了不逗你，去睡觉吧。继续呆在这边影响不好。”
　　“知道了啦。”
　　感觉被调戏了的少女默默地起身朝门口走去。忽然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床上的佑太，随即很快低下头，慢慢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