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机械之神》令我害怕的囧神

12、第十二章 臣服与禁忌

　　“Wake up？”坐在之前特意让巴顿带回来的椅子上，洛基稍稍松开食指和拇指，让蓝色球体摇摇晃晃地飘起形成拟态投影，睁大眼睛一脸纯良地看着一脸戒备的安妮，“你‘昏迷’了很久，我很担心。”状似不经意地虚握，阻止了安妮退后的意图，“你的本体太脆弱了，虽然在基地里很安全，但你还是赶快做出之前那种拟态保护体比较好。”
　　“我会的。”安妮尝试从不同角度离开洛基的控制，但皆以失败告终。她无奈地抬起头，自重启后第一次与洛基有了“眼神”接触。

　　明白对方意思的洛基却没有松手的意向，反而优哉游哉地将双腿交叠，道：“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疑问：如果我像这样握着你，”他慢慢收紧了手，看着球体发出的蓝色光芒消失在自己指缝间，“那你生成新身体的时候，会不会把我一起包进去呢？”

　　感受到安妮一触即发的紧张，洛基在对方发飙的前一秒摊开手，笑着说：“当然，这只是个玩笑，别那么严肃。”

　　恢复自由的安妮迅速离开了洛基的控制范围，直到这时，她才有精力去扫描这个房间的情况：墙边放着的巨大的档案柜，在不远处有挂着白大褂和洛基深绿色披风的落地式衣架。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最显眼，最不符合这个房间风格的物品无异于面前如王座一般的椅子……和洛基。

　　注意到安妮的注意力所在，洛基抬手指了一下那件白大褂：“那边有你生成身体之后需要的衣服——只是暂时的，一会我会让人给你带正式的衣物过来。”等了一会，仍不见安妮有所动作的洛基仿佛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般地闭上了眼睛。一分钟后，在一阵衣料摩擦声中，他开口问道，“好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的洛基睁开眼，看着眼前裹在白大褂里的安妮，用真挚的语气说：“我比较喜欢你在我眼前第一次生成身体时的穿着。”
　　“……”没有忘记之前对方的所作所为的安妮没有说话，警惕地望着洛基。后者也没在意，直接换了个话题，“你的本体上有很多细小的裂缝，我希望这不是我造成的。”

　　闻言，安妮下意识地将手覆上胸口，用低不可闻的音量说：“不，这是我……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星球之前受的伤。不用在意，这不会影响我的能力。”
　　“和我说说。”洛基倾听帝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一副“愿闻其详”的姿势。
　　安妮张张嘴，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说吧，我有很多时间——在你选择放走那个自称‘神盾局‘的飞天蚂蚁巢之后。”

　　这话显然戳中了安妮的软肋，她叹了口气，刚准备开口，就被洛基的一声“sit”给打断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洛基示意她坐的地方，还没等她求证，洛基便用更加强硬的语气，指着自己脚边的地板重复道：“S－i－t！”

　　因为自身原因没有将复仇者们一网打尽而，自觉理亏的安妮妥协地来到洛基的脚边慢慢坐下，接着，她就感到洛基用搭在左腿上的右脚皮靴的鞋尖隔着一层薄薄的白大褂在自己背上沿着背脊带有某种暗示性地轻轻划动。

　　“我们能开始了吗？”洛基再一次在安妮有所动作前催促道。
　　后者僵了一下，最终还是保持了原来坐姿和位置，开始了她仿佛被广电局剪辑过一般的叙述：
　　“我曾经生活在一个和这个星球很像的行星上。我们那个世界的‘英雄’和‘反派’都是一群来自一个叫做‘赛博坦’的星球的外星人。他们因为信念不同而分为两派，但于我来说，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用这句话做结尾的安妮抬头看向洛基。后者将交叉的手指分开，改为指尖相对，用一种慵懒的语调缓缓道：“那么，就是说你在那个星球上为了一群其实并不是和你同一种族的生物，而背叛了你自己的种族？”
　　“我想你并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安妮皱起了眉头，起身准备向门口走去，却在迈开第一步时被洛基抓住了手腕。

　　“如果这令你生气，那我道歉。”慢慢引着对方靠着自己小腿坐下，放下二郎腿的洛基摆出了他骗过无数人和神的纯良表情，“毕竟我不怎么擅长说令人不讨厌的真话。”
　　“你……”
　　“抱歉，我说过了。所以我们能换个话题了吗？例如，嗯，因为寄宿在人类女性身上，所以你现在的审美观和人类女性一样？”

　　由于洛基莫名其妙的问题愣了一会，安妮失去了最佳反击时间，而她最终说出口的话也非常没有杀伤力：“……不，我前任宿主曾喜欢过塞伯坦星人。”
　　“Hum……”洛基用食指轻轻摩擦着嘴唇，好像因为这个回答感到无趣一样，但不一会，他又想出了新的问题，“那么，也就是说，你的择偶观是选择强大的、能够维持你生存的对象是吗？”
　　“为什么这么想？”

　　洛基向安妮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他在这一刻仿佛被钢铁侠的前世附体，滔滔不绝地向安妮解释起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首先，是你说过的‘拥有为机械提供能量并赋予机械生命的能力’，你诞生于那些‘和人类相似’的生物被塞伯坦星人统治的时期，这是为什么？”

　　没有等待安妮的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期待安妮的答案，洛基在顿了一秒后接着说：“一个生物的诞生必定有它的原因，而你，或许就是为了让‘类人生物’拥有可以抗衡塞伯坦星人的力量——当然，这点显然与你自身保护系统相违背。你无法与如此强大的生物对抗，所以你选择向他们屈服——‘他们在我的程序里被分属于孩子’。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向我美化真相，但现在也没差什么了。”
　　“不，我觉得你……”

　　“你‘必须找到一个女性类人生物做宿主’，为什么一定要是‘类人生物’？那大概是因为那些塞伯坦星人离去之后，那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生物就是‘类人生物’了。你要更好地存活下去，所以你想要寄宿在危险程度最小的种族里。”根本没理会安妮弱气的辩解，洛基自顾自地说着残酷的推论，并慢慢加大了音量，“但是后来，你发现塞伯坦星人又回来了。你便再度向他们阿谀奉承：你的一切行为程序，都是在为他们服务，你为此不惜牺牲那些生理上心理上与你拟态更像的‘类人生物’——这一点倒是和人类挺像的，向强大生物屈服的奴性。”
　　“闭嘴……”
　　“你，只是一个依附在强大者身上的寄生虫罢了！！”洛基前倾身子，直接给安妮，不，是“母体”下了个定义，“你依附在蚂蚁身上，靠着蚂蚁的食粮维生；在发现又比蚂蚁更加能够保证你生存的生物时便以破坏蚁巢为贡品去讨好他们，甚至还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他们能够在被损坏的蚁巢上建造自己的巢穴——你，难道不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寄生虫吗？”

　　蓝色的眼中倒映出安妮被自己言论震惊而陷入死机状态的表情，洛基轻笑一声，收回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靠回了椅背：“但你不必因此而感到羞愧，在我面前不用。因为所有生物都有一段时间是依附在强者身边成长的，而这段时间过去之后，也许它们自己会成为比强者更强的强者，又或许……它们会换一个依附的强者。”

　　【分析：对方话语信息量过大，以前任宿主的思维模拟无法做出合理回应。
　　结论：取消模拟思维程序。
　　分析：该行为违反宿主意……】

　　“我现在没有宿主。”
　　“什么？”得到出乎意料的回答的洛基偏了下头，看着从震惊状态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安妮。后者慢慢支起身子，向洛基靠去：“我现在的状态并没有依附任何生物，这幅身体是我用能量模拟出来的。我已经成为可以不用依附其他生物的强者了。”

　　“真的？”洛基笑了起来，讥讽道，“这话在你放走那群你认为强大的蚂蚁，还被被我两次轻易打败后，可没什么说服力。”
　　“……”

　　“很累吧，用你那僵硬的思维程序去思考到底要怎样讨好强者。”洛基怜悯般伸出手抚摸着安妮的脸颊，再一次开启了他引以为傲的忽悠技能，“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选择一个不会让你有过多疑惑的强者去依附。一个告诉你该怎么做他才会高兴，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不需要你费过多的精力去思考，并且会给你应得的奖励的强者，例如，我，洛基。”

　　“……Hum.”安妮意义不明的应了一声，坐回地上，躲开了洛基的手。对方却因为这一举动而变得更加开心，“那你就是愿意向我臣服了？”

　　这家伙的思维程序没问题吧。这么想的安妮在下一秒被洛基狠狠地踩住了头，力道之大，甚至要让她手肘撑地才不至于趴倒在地。

　　“跪下。”想要摆脱对方压制的安妮因为这一个词愣了一下，又被洛基踩下了几厘米，“我是比那群蚂蚁更尊贵更强大的存在，你阿谀奉承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它们，明白这点的话……”加重几分脚上的力道，洛基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就给我跪下！”

　　和他同盟是个错误的选择，安妮闭上眼睛，冷静地思考起膝关节与地面接触和与洛基联盟得到宇宙魔方，这二者的重要性程度。无论她怎么想，都觉得向洛基下跪这一行为的重要性没有宇宙魔方重要。可是……

　　宿主的记忆文件，实在太影响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在一阵沉默后，洛基看着慢慢调整她的姿势，准备向自己下跪的安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说出了最不该说出的话：

　　“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亲爱的盟友。选择我，比选择那群蚂蚁或是以冷冰冰的金属构成，无法理解你而又愚蠢的机械——塞伯坦星人，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