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原本唐忆选择的咖啡厅，环境优美，氛围安谧，是个不会被轻易打扰的好地方。可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道凯尔的脑子究竟是被什么东西踢了，竟然把俱乐部的聚会给定在这里。于是，唐忆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大帮熟人蜂拥而至，与此同时，她也瞅到站在凯尔身边的那个羞涩的妹子，居然就是好室友艾达！
好嘛，这个晚上，还真是猎奇。
艾达一眼便瞧见在桌旁正襟危坐的唐忆，和对面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她拽紧凯尔几步蹦到跟前，可还没开口，便被老谋深算的唐忆一把打断。唐忆指着一脸无辜的凯尔，笑得很是阴险：“艾达，你居然瞒着我。”
“什么叫瞒你？”艾达无奈。
“作为红娘，事成之后你都不知会我。”唐忆振振有词地指责。
“那不是你没问我嘛。”艾达有些委屈。
唐忆一翻白眼，面上的笑容显得既温柔又无耻：“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问？”
牧江南看着女友如此这般，心下不由好笑，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淡淡的。一旁的艾达本想拉着牧江南评理，看见着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沮丧万分。
见女友似是被“欺负”，凯尔不动声色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忆，你不也没介绍么？”他笑得意味深长，眼光直指依旧沉默的牧江南，“这位是？”
“很会倒打一耙嘛。”唐忆不服地嘟囔着。
眼见她开始使起小性子，牧江南不由微微一笑。他站起身，优雅地伸手，以沉静无波的脸色面向凯尔，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迷人的伦敦音：“你好，我是牧江南，唐忆的男朋友。”
于是，这就算是正式承认了？唐忆揉揉脑门，无语地看着面前相互交错的手，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想来艾达的感觉也和她一样，因为此时，那位和气的室友正凑在她身边，一眨不眨地瞪向牧江南和凯尔。
“这也太正式了。”艾达有点心虚，“忆，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唐忆打着哈哈苦笑：“握手，我也有同感。”
反观一边的两位男士，虽然面上尽是平和之态，可任谁也没有提前松手的意思。凯尔虽然不是社会人士，却也不甘示弱地回看去，眼里的挑衅一览无余。牧江南微微一笑，在唐忆的眼神示意下率先放手，但嘴巴也没准备闲着——“你就是今天阿忆的搭档？节目很不错。”他的语气轻松自在，可听在唐忆耳里，却生生有了另一层意思。虽然是夸奖，可鉴于那人之前模棱两可的情绪问题，也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
果然，紧接而来的下一句便令她知道了问题所在。在凯尔还没来得及给出应有的礼貌反应，牧大公子继续悠闲道：“你们两人的关系看来不错。”
这气氛，有点不对啊……
唐忆突然有些狐疑，看向牧江南的目光便有了丝丝不确定。他，不会是在吃醋吧？！
凯尔淡定地回应：“搭档久了，自然就很熟悉。”接着，他转向心有戚戚的唐忆，笑得十分灿烂：“忆，既然你有约，那就不打扰了，不过俱乐部过几天有个庆祝活动，在室内冰场那，一定要来啊。”说罢，瞥了牧江南一眼，凯尔继续得瑟地笑道，“记得带家属。”
然后，唐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关系好得如胶似膝的拍档，拉着已经晋升为女友的艾达，潇洒地离开了这里。“喂……”她有点傻眼，看向牧江南时便有了些许窘迫，“他今天似乎脑抽了。”灵光一闪间，仿佛找到了站住脚跟的理由，唐忆说话的底气便渐渐足了起来。“平时一向是个挺稳重的人。”她继续解释。
牧江南抬眼：“看来你也很了解他。”
唐忆脑袋一炸，忽而就想起牧江南刚才奇怪的举动来。“你不会真在吃醋吧？”脸上渐渐蕴起满面笑容，她似乎找到了答案，“难道，刚才你也去休息室了？”联想起进来之前的种种，以及自己在休息室被众人的起哄，答案似乎开始越来越明确了。
“吃什么醋？”
牧江南轻轻一哼，可听在唐忆耳里，却显得实在有些狡辩。她索性探着身子向前：“撒谎。”她眯着眼，嘴角愈发勾起，“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酸味？”
“错觉。”
“凯尔算是我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之前就一直和他有搭档，这次也不过是表演了很平常的节目。”唐忆下意识地冲他解释，“估计是没和他说过你，所以有些不服气吧。不过你也看到了，他的女朋友是艾达，你也不用太在意啦。”
牧江南听罢，竟轻笑出声。他随手点了点唐忆的眉心，语气里全是随意：“要说在意，那倒不至于。”循着女友疑惑的目光，他闲散地印证自己的观点，“我选中的人，自然是十分相信。”话已至此，他微微笑了笑，随即一个转折，“不过，看到他和你在一起，确实有点不自在。”
诶？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坦诚，唐忆略微吃惊，不由抬眼瞪向牧江南。
牧江南扯扯嘴角：“毕竟女朋友最漂亮的时候，是另一个人陪在她身边，想起来确实有些不爽。”他随手刮了下唐忆的鼻子，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并非是心胸狭隘不能容忍，只是当看到她在冰面恣意起舞，那样明艳动人的样子时，心的跳动便愈发强烈。只是那时那刻，陪伴在她身边的却不是自己，她所有的美丽，全部在第一时间里尽数被他人看去。
牧江南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在当时的看台上，他的第一身份是唐忆的男朋友，而其次才是去欣赏节目的观众。
几天后，凯尔果真准时邀请唐忆和牧江南前去参加冰舞俱乐部的庆祝活动。不过，他的方式却有些诡异。
唐忆抽搐地接过做得十分雅致的邀请函，艰难地出声问询：“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凯尔笑得十分得体：“作为第一次带家属的你而言，怎么郑重都不为过。”
唐忆满脸黑线：“你的意思，不会是我被特殊对待了？”
凯尔淡定地望着对方充满乞求的眼神，回答得毫不留情：“确实，邀请函仅此一份。”
“天！”唐忆几乎掩面而泣。她愤怒地指向正在一边奸笑的艾达：“你怎么没有！”
“不同身份，区别对待。”不等艾达开口，凯尔便自觉上前护住女友，轻松地回应道，“看你男朋友的样子，好像不是学生。既然是社会人士，那递上邀请函也是一种礼貌。”他得意地挑眉一笑，“你之前教伊芙的什么礼仪文化课程，我也做得不赖吧？”
“凯尔•霍克！”唐忆怒不可恕地叫道，“你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这老外当时既然旁听得这么认真，应该也不会忘记她曾经强调过的限定词吧！所谓课程，不过是对那身上流着一半和自己相同血液的家伙的一种文化普及，因此介绍的礼仪大部分是应该放在国内。而不是像现在……给生生搬到了国外！
虽然牧江南应是中西通吃，但就这递邀请函的做法而言，怎么看都有一种玩味的感觉啊。
唐忆顿时苦恼：“凯尔，你也太会捉弄人了。”
凯尔冲她直乐：“忆，记住了，带好人，准时到。否则——”他阴森森地笑了几声，志得意满地扬长而去。
当唐忆满心纠结地把那张邀请函递给牧江南时，男友大人的脸色还是十分平和的；当她老实地叙述出这是凯尔那小子干的缺德事时，牧江南的表情也没什么大改变，只是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
这就着实看不懂了……
待抵达目的地时，唐忆仍旧没有研究出，自家男友的那一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站在门口迎接的正是“始作俑者”凯尔。他扫了眼牧江南，见牧江南拿着仅此一张的邀请函，丝毫没有任何讶色，不由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女孩。唐忆笑得很是无辜：“不好意思，我告诉他了。”
开玩笑，牧江南又不是看不见，只要在这里略略一扫，便会知道这邀请函大抵也是个什么引玉的砖头，当然，那玉也绝不可能是上好的和田玉。到时候东窗事发，凯尔被很整一顿倒无所谓，只是她以后几天的日子也绝对不会“顺心”了。牧江南的行事作风，大抵也算得上是狐狸做派，防不胜防呐！
凯尔撇嘴，但还是把两人迎进冰场。俱乐部的众人为了这次聚会似乎又想了些新点子，放眼望去，冰场周围三三两两放着木头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听一听的啤酒。“你们这是在干嘛？”唐忆诧异地开口。
“比赛呗。”
循着凯尔的手势，唐忆终于发现，本来洁白无暇的冰面上，此时正带着点点闪光。定睛一看，却是摆成直线的铁制罐头，在大亮的灯光下泛着冷色。
“大家都是冰舞的好手，不过这一次我们要比的，却是谁能更快更好的滑过每一个障碍物。当然，级别不同，要求也不一样。”
唐忆不由好笑：“倒有点像打赌了。不过凯尔——”她斜眼瞅着对方，“应该还有其他什么吧？那边的啤酒，别告诉我是饮料。”
凯尔微微一笑：“啤酒是筹码，也是惩罚。”他进而解释，“如果你要挑战对方，就拿酒过去。赢了，你没事，对方喝双倍；输了，就正好相反。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来？”
唐忆从没听过这样的玩法。从开始学习冰舞以来，在她的印象里，除了不停的训练和表演，还没听说过冰舞也可以像打赌一般的比赛玩法。她看着场上已经开始比试的众人，不由也起了点兴趣，但鉴于顾及着身边的牧江南，她还是摇了摇头：“你们先玩，我再看看。”
凯尔咧嘴，和以前一样狠狠搂了下唐忆的肩膀：“你可要快点，不然那帮人可能会起哄的。作为俱乐部的头号女选手，怎么可以不来试水呢？”
场上的气氛实在是热闹。唐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望着冰面出神。那个规定虽然听起来比较吓人，但大家在俱乐部这么久，行为举止上不知不觉都会带着优雅与礼貌，因此就算玩得再疯再闹，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发生。相反，这样的融合，恰好也可增进众人之间的感情。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
“想去玩？”
牧江南就坐在她身侧，只需稍稍偏下脑袋，唐忆的神色便可一览无余。她的脸上，分明就写满了“跃跃欲试”。联想到在凯尔邀请之后她对自己不经意的一瞥，牧江南心里当下有了计较。再反观场上，似乎也确实很是欢乐，下去试试也未尝不可。
可还没等唐忆回答，便有人来擅自插话：“忆，我来挑战。”
来人正是已经在场上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凯尔先生。
“挑战？”唐忆皱眉，“凯尔你要向我挑战？”
“没错。”凯尔颔首，随手抛给她一听刚从别处顺拐来的啤酒，“坐了这么久，也应该下来活动了。”
牧江南忽而伸手，截下意外的飞来之物。面对凯尔挑衅的目光，他依旧笑得十分平静：“有男士在场，又怎么好意思让女士身先士卒？”他抬眼看向凯尔，眉梢恶意地挑起，像极了一只志得意满的狐狸——
“我和你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