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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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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城。
虽说昨晚有刺客来寻仇,但弗提斐那方面却没什麽反应,不,应该说是毫无反应才对。左雨铃开始担心起来:这里可不是什麽久留之地,待长了时间绝对会死人的,开玩笑,她还不想死呢!得快找到姐姐才是正理,然後马上闪人……
就在这种心情下,左雨铃在花园里见到了索莱特。(想了半天,左雨铃才记起此人是那天打扰自己吃饭的人。)
“你来干什麽?弗提斐呢?”一见面,左雨铃便不客气的询问,根本不给索莱特先开口的机会。
索莱特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出言相机道:“那麽想见到殿下?抱歉,殿下对那方面的感情没兴趣!”
左雨铃立刻明白了索莱特的意思,怒道:“你以为他是谁呀?他不……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完,左雨铃在心中狂叹气:改了一句话,整个段落所要表达的感情被削弱了不少,於是,在索莱特再次开口之前,她又补充道:“我喜欢的人麽,当然要英俊,潇洒……得了!这些都略去不谈,他要有极大的包容力,要懂得体谅人,不会以自己的长处压别人的短处,从来不做坏事……总之,他要是那种活在阳光下的人,懂吗?”
索莱特的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阵子,他才试探著问道:“你喜欢的不会是风正吧?昨天真不该让他去应付你──告诉你,风筝已经由妻子了,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什麽?!”左雨铃向後退了好几步,脸上全是震惊,这个人是怎麽了?思维好像跟常人不一样啊?於是,她决定不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深究,说道:“别傻了,我和他才见过一面,怎麽可能去喜欢他?算了,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麽?不会是闲得无聊特地跑来找我聊天吧?”
我在干什麽?索莱特已经,忙整理了自己零乱的情绪,恢复到正常状态,说:“我今天奉令到王城拜见了先知•千云……
“啊!怎麽不带我去?”
“你受得了旅途的颠簸吗?”没好气地反问了左雨铃一句,索莱特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他告诉我,你姐姐这几天内回到月光城来。”
“真的?!”左雨铃觉得自己快高兴得手舞足蹈了,对索莱特的印象也不由得变好了许多,“那她会在哪儿出现?”
“……”迎著左雨铃期待的目光,索莱特口吃起来,“这……我……没问。”
“什麽?!你竟然,你居然──没问?”左雨铃一脸受挫的神情,但总算没生气,“算了,早知道你会这样!我也不该太苛求你……”
“所谓的先知是指在该知道的时间知道该知道的事情,他能得知你姐姐的去向,你就应该庆幸了!”键左雨铃脸上又有不悦的迹象,索莱特总算识趣的换了个话题,“等会儿会有个侍女到你的住处去照顾你,你千万别不明所以的将她赶走,懂吗?”
“你──!”左雨铃说不出话来了。
“再见啦。”索莱特很高兴左雨铃能有这样的反应,於是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离开。
这一天和快过去大半,当夕阳最後一抹光辉也慢慢的离开利拉时,也终於来临了。
遣退了众人,弗提斐独自坐在桌边喝酒,他的心情很不好,当昨天他接到风正带来的消息後,便对自己过去的做法产生了怀疑。往事一幕幕的浮现,似乎永远没个尽头。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院子里传来,然後一个显得有些犹豫的声音轻轻说:“殿下,真言大人在门外求见,您要见她吗?”
真言,现在听到这个名称真是讽刺啊!
弗提斐略一思索,说道:“请她进来吧,不用奉茶了。”她不是那种讲究礼节的人。见见她也好,总不能一直这样的颓废下去吧?
侍女领令退下,过了一小会,左雨铃双手抱著一大堆纸闯入弗提斐的房间。
“唔,好浓的酒味!”左雨铃不高兴地皱眉,“知不知道喝酒有害身体健康?……喂,你别说你现在想发酒疯啊!”
“怎麽,你怕了吗?”弗提斐走到窗边,刚才的气氛一扫而空,他脸上又是平时那种冷漠的表情。
“有什麽好怕的?”左雨铃不以为然的走进屋子,将怀中的一堆纸放在另一张桌子上,“本人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你现在……神志还算清醒吧?”
“有什麽事?”弗提斐转过身,意有所指地瞟了左雨铃带来的纸堆一眼。
“呃……有件事想拜托你。”左雨铃小心翼翼地看了弗提斐一眼,继续说,“我刚才想了半天,才决定写一些寻人启事,将它们张贴在这个城里较显眼的地方,你可以找几个人帮我贴吗?”
“没问题。”
“谢了。”
弗提斐没有答话,左雨铃这才觉察到他跟平时不太一样。
过了好半晌,左雨铃才轻声说:“你的心情不好?”
“……”弗提斐的表情变幻了那麽一小会儿,才半真半假地说:“怎麽,要不要陪我喝杯酒?”
“免了──酒很难喝。”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头,左雨铃觉得自己该换一个话题了,但却怎麽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话题。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思索了半天,左雨铃才终於开口:“我这一路走过来,发现你这里的人都穿白衣,利拉的人民喜欢穿白衣吗?”谈风俗应该不会出打他什麽吧?
经过一段令人受不了的沈默,弗提斐才用一种低沈的声音说:“在御临,白色表示心声……与死亡,但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已习惯用白色代表死亡。”
他的意思是……左雨铃忽然很後悔今晚来找弗提斐了,他刚才一定在想心事,所以才有现在这样怪异的举动,这种感觉好奇怪……,有些压抑……
“抱歉,我好像触到你的痛处了,我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昨晚他那麽生气说不定是因为她的话中提及了“死”字,想到这儿,左雨铃便懊悔不已,今天再这里提心吊胆的说话一定是昨晚的报应。
“你昨晚就已触到了,不是吗?”弗提斐冷冷的说了上面那句话,停了一下,他才换上了一种较温和的口吻,低声说:“又有谁能想到呢?她……就这样去了……”
他?男他女她?不不不,弗提斐决不会是同性恋,那麽就是女她了?左雨铃摇了摇头,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麽在这种气氛下依然可以胡思乱想,深深地吸了口气,她问:“是你恋人麽?”
“呵……”弗提斐笑了一声,左雨玲听不出来那是什麽意思。然後,他回答道,“是我妹妹,你有姐姐,想必可以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吧?”
“是的,我了解……,我明白……”在弗提斐的注视下,左雨铃垂下了头,想不出有什麽词语可以安慰他,他现在的心情应和三天前的她一样,不,应该更糟──那时她尚且存在希望,而他现在却没有希望了。该怎麽安慰他?可是,现在无论说什麽都没用吧?她面对的是一个不了解的人,一件不明所以的事。她或许是该回去了,可是告别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左雨铃才呐呐地说:“那个……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无法挽回,你还是想开一点。”
“我知道。”看著左雨铃那不安的神情,弗提斐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和她谈这件事情,一个女子模糊的影子忽然闪现,一瞬间似乎要清晰起来,他心中一惊:理由难道是因为这女孩在某个地方很像……她?一想到这,弗提斐便觉得自己身上哪里不对劲了,说道:“你还有什麽事?”
“没……没有!”有,当然有啦!我想问你我能不能每天离开你的王宫一小会儿──尽管左雨铃很想将这句话说出来,但他可不敢将弗提斐的心情惹得更糟,只好站起身,说道:“抱歉,打扰你这麽长时间了,我想,我该告辞了……”
“要我送你吗?”话虽这麽说,左雨铃却可以轻易听出弗提斐并没有送客的意思。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回去。那……再见了,……,晚安。”说完,左雨铃逃似地奔了出去。
知道离开了弗提斐的房间,左雨铃才用力地呼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她放下心中有关弗提斐的重担,另一恼人的问题又开始烦恼著她了:如果不能每天出去,她要如何才能见著姐姐呢?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