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清风淡雅》寒紫鸢

43、Kiyomasa.042 存在

　　“清雅！”
　　阿天化回人身抱住倒下来的朽木清雅，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在看到对方那苍白的脸色后表情更臭。
　　“你这样跑出来，伯爵不会担心吗？”
　　此时的朽木清雅早已没有了先前看到阿天时的惊讶，温雅的笑容回到她那苍白的脸上，让阿天看的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我没回去，你现在估计就是个死人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受伤，他早就出手揍她一顿了，竟然让自己伤成这样。
　　朽木清雅以为阿天还在为自己把他赶走生气，心中颇为无奈，“阿天，你这样任性，会让伯爵担心的。”
　　“现在真正让人担心的是你吧！”
　　阿天皱眉看着朽木清雅胸前的刀伤，白色的和服早已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死神带走。
　　“没关系。”朽木清雅扶着阿天想要站起来，“蓝染队长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所以避开了要害，只是看着很严重而已。”
　　在阿天的搀扶下站起来，朽木清雅伸手去拿自己的斩魂刀，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蓝染会对她手下留情。当然，她也不会相信蓝染会突然善心大发。
　　“……清雅……”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朽木清雅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原本的温雅笑容渐渐消散。扶着她的阿天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颤抖，还有……犹豫不决。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被露琪亚扶着的朽木白哉看着好像随时会倒下的朽木清雅，而被阿天扶着的朽木清雅却不曾转身，甚至连伸出去的手都忘记收回来。
　　四个人便一直如此僵持着。

　　“那个……朽木队长和这位小姐需要接受治疗……”
　　本是好意上前的某个四番队队员在朽木白哉那威严的目光中渐渐消了声，四人之间的僵持也因此被打破。
　　“大哥……还是先让四番队的队员给您疗伤吧。”
　　看了看面露担忧的露琪亚，朽木白哉又看向朽木清雅。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他在害怕，害怕一转身，她又会从他身边消失，再也找不到。
　　“大哥……”
　　露琪亚看了看朽木白哉，又看了看朽木清雅，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走了过来，“朽木队长，你需要接受治疗。”说完，她又看向一直不曾转身的朽木清雅以及阿天，“清雅小姐也需要接受治疗呢。”
　　“这边不需要你们。”本身就对这些人没什么好感，又加上此时的心情不怎么好，阿天说话的语气也就不怎么好了。
　　卯之花烈却也不在意，温温柔柔的笑着点点头，便指挥着自己的队员扶着朽木白哉到一边躺下，不顾对方的反对开始对其进行治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卯之花烈对朽木白哉进行治疗的位置距离朽木清雅与阿天并不远，只要朽木白哉一歪头便可以看到他们。
　　如此，朽木白哉便也不再固执，安静的接受治疗。只是依然注视着朽木清雅，生怕她会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

　　随着朽木白哉等人的离开，阿天明显感觉到怀里人放松下来。原本僵在半空的手也垂了下来，苍白的脸上是疲惫的神色。
　　“我先帮你把血止住。”
　　看着阿天，朽木清雅最终点了点头，在他的搀扶下在地上坐下来。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回头看过朽木白哉一眼。
　　不是不想看，而是害怕看到他，害怕看到那个一直被自己放在心里的人。
　　阿天扶着朽木清雅躺下来，用治疗术帮她治疗，同时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大年纪了，还任性的跟个孩子一样，活该被人砍死。”
　　朽木清雅像是没有听到阿天的话，怔怔的望着头顶的天空。
　　尸魂界的这片天空，一如五十年前那般澄净，即使在经过蓝染的叛变之后依旧不曾有任何的改变。
　　“阿天……”
　　“叫我干嘛？”连头都没抬，阿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朽木清雅看着啊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淡却温柔的笑容，她说：“阿天，谢谢你救了我。”
　　阿天看着朽木清雅，苍白的脸上是淡淡的温柔笑颜，一如曾经的她。
　　“笨蛋，突然说什么‘谢谢’。”阿天抬起头又窘迫的低下，处理朽木清雅身上的伤。
　　“因为如果不是阿天，此时的我大概已经不在这里了。”朽木清雅再次看向头顶的那片蓝天，如果没有阿天，大概这时她已经看不到这片天空了。
　　听到朽木清雅这样说，原本窘迫的心情被恼怒取代，“明知道很危险，却还要往前冲，明显是活的不耐烦了。”
　　闻言，朽木清雅的表情有些苦涩。原本她是打算离开的，可是在察觉到朽木白哉的灵压后，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行动。
　　“既然和手冢国光约好要去看他全国大赛，就要做到。如果你死了，这约定还有什么用？”
　　手冢国光……是了，她与手冢约好要回去看他带领队友立于顶端的。可是，却在看到朽木白哉营救露琪亚的那刻完全忘记了，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挡在了他面前。
　　即使五十年过去了，对她来说，朽木白哉依然是重于一切的存在。这次回来，让她清楚的认清了这个事实。
　　只是……朽木清雅看向一边依旧在那喋喋不休的阿天，眉头轻皱。
　　“你看什么？”被朽木清雅看的有些不自在，阿天将还未说完的话吞下肚，不爽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和国光的约定？”她记得，那时她已经把阿天赶回伯爵那边了吧。
　　阿天被问的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最后不讲理的说：“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看着扭着头脸色微红的阿天，朽木清雅颇为无奈，便不再追根究底。朽木清雅的伤虽说不重，但血却流了不少，对于此时灵力不多的她来说也颇为吃力。之前精神高度集中没怎么觉得，现在放松下来，乏意一波一波的袭来，最终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见朽木清雅睡着了，阿天小心地帮她把伤口处理好。
　　这时，一个死神走了过来，说：“先把清雅小姐送去四番队吧，她需要休息。”
　　阿天想了想没有拒绝，抱起朽木清雅随那名死神前往四番队。一直注意着两人的朽木白哉看着他们离去，然后看向一直守在身边的朽木露琪亚，将她的姐姐绯真的事情告诉了她。
　　直至此刻，露琪亚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被朽木家收养的原因，以及朽木家已逝的主母绯真竟然是自己的姐姐。也明白了大哥这些年一直对自己冷淡的缘由。

　　在经过卯之花烈的治疗之后，朽木白哉被送回六番队修养。只是回六番队没多久，他便披了件外套离开六番队，来到四番队。
　　在一间还算安静的病房里，朽木白哉看到了还在昏睡中的朽木清雅，床边坐着那名突然出现名叫阿天的银发少年。
　　看了眼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的阿天一眼，他走到床前，朽木清雅依然在昏睡。脸色因失血过多显得十分苍白，眉头紧皱，一如多年前他所看到的她。
　　不曾说什么，他上前将还在昏睡的朽木清雅抱起来。
　　“你干什么？”阿天伸手拦住面前冷若冰霜的男人，面色不善。对于这个被朽木清雅放在心里，与手冢国光十分神似的男人，他是十分不爽的。至于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带她回家。”
　　“清雅家不在这，谢谢！” 阿天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人放下。
　　从未曾将阿天放在眼中，朽木白哉抱着朽木清雅往外走，还未到门口便被阿天拦住。看着面前脸色不善的少年，朽木白哉皱了下眉，抱着朽木清雅瞬步从窗口离开。
　　跑到窗前往外张望了一瞬，阿天低声咒骂了一句，跃出窗子追了上去。
　　即使受了伤，朽木白哉的瞬步依然十分优秀。只不过追在他身后的是只嗅觉灵敏的狐狸，所以在他将朽木清雅带回朽木大宅，将她安排在曾经居住的房间后，阿天也已经追了过来。
　　看着这座自己之前还来过的院落，阿天皱了皱眉，走进屋，看到正帮朽木清雅盖被子的朽木白哉。
　　走了过去，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我都说了清雅的家不在这里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你是人吗？”即使朽木白哉不知道阿天的身份，但却也看到了他从狐狸变身为人的过程，自然也猜测到他可能也像四枫院夜一一样，能够变成动物。
　　被朽木白哉一句反问噎住的阿天指着朽木白哉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气呼呼的放下自己的手，席地而坐，恶狠狠地等着他。
　　果然，他是十分讨厌面前这个与手冢国光神似，名为朽木白哉的男人的。明明都是冰山面瘫型的人，怎么人家手冢国光就比这家伙讨喜？
　　两人都不曾在说话，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三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气氛渐渐诡异了起来。

　　朽木白哉看着昏睡的朽木清雅，伸手将黏在她脸侧的发丝拂开，顺便整理了一下她额前的头发，最后落在她那紧皱的眉头之上。
　　微冷的温度自指尖传来，蔓延至心中。
　　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他无数次梦到朽木清雅回来的场景，无数次希望那不是梦而是现实。而如今，她确实回来了，他却突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明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却又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醒过来之后又是一场空。
　　就是这样矛盾的心理，让他不顾自身的伤前去四番队将其带了回来，只是为了不想像五十年前那样失去她。
　　朽木清雅那紧皱的眉头在朽木白哉的轻抚下松开。朽木白哉收回自己的手，目光却依然停留在那苍白的睡颜上。
　　清雅，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