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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信件vs口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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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事件,我发现我对鬼怪的灵敏度指数开始呈直线上升。阴阳双眼已经完全超出了地球人的范围不说,我的灵敏度也媲美探测器了。在我无限的感知里,学院的鬼怪一瞬间增多了。
我开始讨厌上厕所,因为我会看到女鬼学生坐在马桶上哭泣,就像哈利波特里头的金妮一样,那鬼嚎实在是烦得让人受不了。蹲坑的时候,有时候背后会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揪你的头发。最可恶的是,有些不要脸的男鬼还喜欢呆在女厕所里偷窥。
这些,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因为就算鬼怪如何作弄,一个正常人最多只会感觉这是怪风或者其他什么,神经粗的甚至会完全感觉不到有鬼在扯她们的辫子。
我奄奄一息地趴在桌子上,时至今在一旁扯着他的听力试卷鬼嚎。这家伙也真神奇,抄答案也能抄挂掉。不过不怪他,班里这帮“问题儿童”都是如此。
失恋之后,这家伙蔫了几天便又生龙活虎起来了。从小到大,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住时至今阿Q精神的燃烧,除了我离开老家那次。
我们离开老家的时候,十岁的时至今右手捏着过家家用的手绢泪如雨注:“肖衿,等我~”他妈妈连手上杀猪的血迹都还没来的清洗,直接从隔壁杀过来,一边提着他一边大声叱喝:“臭小子,偏要扮女娃,人不人鬼不鬼,看我不打死你!”他妈妈骂得很大声,完全不顾别人的脸色,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指桑骂槐。说起来,我似乎从没有做过让她家倒霉的事情,不知道她为什么总针对着我?
前桌的宣传委员扭头,把一封信扔到我的桌上。
我愣神了下,他面无表情道:“信。”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信件。自从上次那个垃圾桶扣在他的头上后,我发现他本就像吊死鬼的脸更加呆板苍白了。
我信都还没拿稳,时至今猛地抢了过去。我气急地瞪着他,他朝我挤眉弄眼:“肖衿,没想到你的春天来了,还是粉红的信封啊哈哈——”
他笑得太夸张了,以至于整个班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我真恨不得一课本砸死这白痴!跟白痴生气是自找罪受,我就自己翻课本复习,放任着他折腾那封信去。
“啊!”没一会儿,时至今猛的又是一声惨叫,一惊一乍地吓得我脑子冒火。
“你有病是不是!”我恶狠狠地踹在他的椅子上,时至今一不注意摔得够呛的。
“不是,肖衿——”他爬起来,扬了扬信笺,“这信是恶作剧。”
我抢过信来,摊开来,一片腥红的字迹,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请将此信转发给下一个人,否则将有恶鬼缠身。】
我愣神了下,又翻过去看信的背面,一片空白,来来回回整张纸就这么一行字。字迹清秀工整,看起来像是出自女生之手。
我感到一阵烦躁,恶狠狠地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再看到已经拆封的信封,越想越生气,抓过来就要撕掉。但是,当我看到信封的正面时,我愣住了,这封信没有寄信人和寄信地址。
不过,如果是恶作剧的话,没人会写上自己的名字吧!
明明是天气晴朗的一天,心里却开始阴霾起来了。
耿轩抱着书本走进来,身后依旧跟着鬼怪大军,不过那些鬼怪倒没敢爬上他的身。他似乎习惯了大学老师的苦楚了,上面的兀自的高谈阔论,下面的明目张胆的小动作。
后排是个风水位置,一眼可以看遍全班的小动作。
前排那个呆板的宣传委员已经两手端放在桌子上保持端坐姿势二十多分钟了,像在认真听讲又像在走神,很多人在抽屉里按手机刷□□,左手边传来可疑的食物香味,有人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眼神溜到时至今身上,他正低着脑袋凑在抽屉旁,对着镜子数屈指可数的痘痘,时不时的还拨一下刘海,我怀疑他连啫喱水都带来了。天啊,我怎么会掉入这么一个学校!
好不容易挨过早上的课,我提着包一溜烟小跑着回去了,也顾不上时至今在后面的叫声。
一进屋子,就看到狐狸正扭着小蛮腰在往外搬它的小床小被子。
“肖衿主人,你回来了。”它甩着大尾巴,朝我飞速跑来。
我看着客厅打开着的电视,乱七八糟的沙发,再看看冰冷的厨房,叹口气:小白,你要是能变成人该多好啊!
收拾好客厅,我认命地围上围裙下厨去了。自从爸爸妈妈在我十五岁忽然离开后,我就开始一个人的自理生活。我忽然觉得我们家不止我一个是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得的秘密。
小白最后把它的小窝拖到阳台去晒太阳了了,它还算爱干净。如果它想过宠物的大爷生活,我会把它当做麻烦丢出去的。我不是小女生喜欢毛茸茸的宠物,更不需要一个包袱。
到了中午的时候,对面的新邻居也没什么动静,我到现在都还没问那个萧燊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把饭端上了桌子,唤道:“小白,吃饭了。”
小白在屋子里倒腾,整个人都快埋进我的书包里。我好笑地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它的尾巴拉了出来。
小白抬起脑袋,小爪子挥着一张纸,眨巴眼睛:“肖衿,这是什么?”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那张纸十分的眼熟,分明就是早上我扔掉的那封恶作剧信件。我拿过信件,心沉了下去。
“有血的味道,”小白接着说,“很可怕的怨气。”
我把信翻来覆去,然后发现信纸的最上边有胶水的痕迹,这封信很明显不单单一张纸。也就是说,其他的信纸被人给撕了。
我拿起纸走了出去,再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掏出爸爸之前用过的符水。将整封信撕成碎片塞进符水里,然后用瓶塞塞住瓶子。不一会儿,一股黑气溢出来了,整瓶符水变成了黑水。还好,这瓶符水没有过期。我拿捏不准怎么处理,便去了隔壁敲门。
等了一会儿,里头还没有动静,我要转身回屋的时候,门开了。萧燊跟游魂似的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修边幅的他似乎更具有男人魅力,我不禁感觉到雌性激素在飙升。
“又是你,”他叹气,“才认识两天怎么就成熟人了?”
“没事没事,一来二去的就熟了,”我很狗腿地把瓶子递给他,“你看看这个怎么解决?”
他拿了过去,打量了几眼,我趁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你比耿轩还会惹事,”萧燊收起瓶子,一本正经,“信封呢?”
“那个,扔了。”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小声道。
“知道了。”萧燊就要关门,被我抓住手。
这触感还不错,男性的手骨头分明,即使是我主动握着,也感到那股难言的力量,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他抬眼看我,我讪讪一笑:“你不会才刚起床吧,我刚做好午餐,你要不要一起?”
他毫不客气地点头,门都没带上,直接跟着我进屋了。
萧燊吃饭的时候特别的慢条斯理,看得出来家里的教养非常好,和我一看明显就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人。他舀饭的时候非常的稳,动作很有规律,坐姿也很端正,到最后,他的碗也是干干净净的,不剩一粒米饭。再看看我那明显像被狗刨过的碗,我不禁有股羞愧感。这也让我第一次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虽然我有预感和他牵扯太多也是祸。
他放下筷子,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块手绢儿擦嘴,微微眯眼:“还可以,就是味道淡了点。”我忍气,赔笑:“那下次料放多点。”
我话一出口就懊恼死了,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还下次呐!
他立马哈哈:“那就说定了,晚上我还来,记得叫我。”
我的脸笑得很灿烂,点头应是。心头浮起了一句网友的话:在我说“呵呵”的时候,其实我的心头有千万头的草泥马在狂奔而过。
信封被我扔在班级的垃圾桶里,但我不急着去拿,因为下午还有课,而且教室打扫是在傍晚。但是,直到下午扑了个空垃圾桶后,我才意识到老人的话有多重要。看来以后我的生存守则可以再补上两条:1、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2、沉默是金,少说没错,多说多错。
这下子,千万头草泥马都拽不回我懊悔到家的心。如果我早知道现在回落到这个糟糕的境界,我一定会立马把这封恶心的信件转发出去,二话不说。
时至今走了过来,搭住我的肩膀,“肖衿,说个事。能不能让我在你家借住一段时间?”
我眼皮也不抬,“没门!”绝对的!而且你妈同意吗?
“我付饭钱,”他苦恼地挠头,“其实我是想让你给我开小灶,两周后的英语公共四级我有点没底。”
我很佩服时至今脑袋的钝性,以他的程度还只是“有点没底”。嘛,反正也不管我的事。我内心吐槽完,朝他点头:“好,别忘了交钱。”这句话才是重点。
和时至今成交完毕,我的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有一项收入即将入账了。
时至今得到我的同意,一脸兴奋地回去收拾书包,打算要跟我去看房子。
“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我被吓了一大跳。
“这个口红给你。”他不自在地扯着头发,扭扭捏捏地递过一支包装壳十分闪亮的口红来。
嗯?我疑惑地接过口红,指尖接触到的瞬间,一股冷气迅速钻入肌肤沿着手臂往上窜。我被冷气刺得手一僵,赶紧扔掉口红。
“怎么了?你不喜欢?”时至今觉得很意外,蹲下身要捡起口红,被我制止了。
“不不、我很喜欢。”我掏出手绢,裹住口红,放入包里。
把口红放入包里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手上的一条红丝线。我以为自己花了眼,又举起手来。细腻白嫩的皮肤下,赫然有一条红色的血丝在流动!
上帝!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