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战前的最后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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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出到帐外，相互之间也都算是有熟识了，便一同说着话的往前走。高不识走在沙吟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突然问道：“沙吟，刚才那个什么车悬阵是你想出来的吧？最近我看你一直在忙着这事，不过今天真正听到才觉出这阵法的奥妙。”
沙吟不敢居功，笑了笑摇头道：“不，这阵法可不是我的功劳，是将军根据咱们之前皋兰山下那一战想出来的，我只是奉将军之令将其中的一些东西细化形成图文罢了。”
高不识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就见他身边新上任的屯骑校尉突然问道：“不识，他就是秦离的徒弟么？”
沙吟听着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熟识的喊出先生的名字，而高不识却是在顿了一顿后立刻笑着回道：“没错，就是他，我与你提过的。”然后将她介绍给那人，“这小子叫沙吟，现是军中的禁卫都统，现管着将军的护卫队。”说完又将那人介绍给了沙吟，“沙吟，他叫仆多，仆校尉，是与我一起从家乡出来的，他也曾与你的先生见过几面，听我提起过你所以想来才会对你如此好奇。”
沙吟明白了其中的渊源，脸上也露出了和善的笑意，向仆多见礼道：“见过仆校尉。”而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仆多，果然是典型的匈奴人的长相，方脸阔面，比高不识稍矮些，看起来很爱笑。
仆多也是抱了抱拳，不过却是笑道：“私底下我就不叫你沙都统了，听着太见外，咱们今后一起共事，我看私下里你就喊我老仆，我就叫你小沙，这样还亲切一些。你看可好？”豪爽的话语，让沙吟听完也是笑道：“既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不识听着也一起大笑了起来。
就这样一直走到主营区外，大家分了手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沙吟独自向校场方向而去，准备去看看那些新分到护卫营的护卫们训练的情况，才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沙吟，你等一等。”
是苏直的声音，沙吟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过头去问道：“苏校尉叫我何事？”
苏直来到沙吟的面前，面上有几分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可否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谈？”
沙吟站着没动，“有什么话苏校尉就在这里说吧，我等下还要去看护卫们的训练，不便耽搁太久。”
苏直看出了沙吟的坚持，也不敢强硬要求，只恐沙吟会扭头就走。无奈之下只得四处的望了望，而后小声说道：“沙吟，我，我只是想说——”好半刻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牙咬了又松，直到最后才道：“沙吟，我只是想说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军中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想办法让你退军。我知道你，你并不肯认我，但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你这样身陷这危机之中而不管，所以我想，我想你是不是能尽快离开这里，以求万全。”
说着见沙吟的目光变冷，又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我已经对不起你娘，所以绝不能再让你出事了。茉儿，我不会强求你来认我，我，我就是想你能平平安安的，现在你女扮男装在军中十分危险，因为一旦被人发觉那便是杀身之祸。因此你一定，一定要听我这一回，尽快退军找个安全的地方去过女儿家正常的生活。你也，你也不必担心今后的生计问题，我会，我都会为你打点好的，而且……”
苏直的话还未说完，沙吟已经冷冷的打断了他，“我不愿意。”而后眼睛直视向苏直，声音冷淡的说道：“苏校尉，我不会离开这里，你不必再为此事考虑了。当然就算有一日我真的要离开，那一切也与你无关，更不需你来插手。”
苏直愣愣的看着沙吟，好半晌颤抖了声音再道：“茉儿，你，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你能平安，想看着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保证我只负责照顾你的生活，绝不会去打扰你，这样还不行吗？”
沙吟蹙了眉头，突然只觉得疲惫，看着苏直很认真的说道：“苏校尉，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是苏茉更不是你的女儿，所以我的事无需你来担忧，我的生活也不必你来负责。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前辈一个战友，如此而已。”
沙吟的这番话说完，苏直的眼中终于浮上了泪光，“茉儿，你可以不认我，可是苏茉这个名字是你娘替你起的啊，你，你……”好半晌才似镇定住自己又说道：“茉儿，我明白你这样说的目的，也明白你为什么要来参军，你想替你娘报仇是不是？你不想我拦着你是不是？可是茉儿，这些事不该是你女孩子该做的。爹，不，我会去做的，我一定会杀光那些匈奴人替你娘报仇的，所以你，算我求你了，离开吧，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这样我将来才能有脸去见你的娘啊！”
如此鸡对鸭的对话，让沙吟心中郁闷无比却也有着怜悯，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只得强硬的转了头，“苏校尉，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是苏茉，不是你的女儿，请你以后不要再为这种事情来找我了。”说完便大步的逃开了，无法再去面对他的泪眼。
不知道苏直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打击，在这之后果然没有再来找过沙吟，这让沙吟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军务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滑了过去，直到六月中旬军中的操练进入了白热化，而这时朝廷的明旨也发了下来。旨意中明确确定了再战时间定在八月中，而参战的部队分别为霍去病部、李广部、公孙敖部、还有朝廷特意为加强此次对出战路线及地形进行指导的张骞一部。其中具体职责安排为，霍去病为统帅，李广、公孙敖为副帅，张骞为督军。
旨意下发后，赵破奴十分兴奋，捧着圣旨直对霍去病嚷嚷道：“大喜啊，将军！这回你可算是心愿得成，一跃冲天了。这圣旨一下，可意味着你今后之地位已在其他众将军之上了，嗯，我看着几可与卫大将军媲美了。”
然而霍去病却是没什么笑容，只淡淡的瞅了他一眼，道：“什么一跃冲天，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话？大战在即，所有的军需物资你可都准备好了？”
赵破奴的笑立刻僵在脸上，撇了撇嘴，“还真会让人扫兴，我这不是在替你高兴么，竟还拿话来刺我。”说完见霍去病一记冷目扫来，立刻闭了嘴，扔下圣旨极快的闪身而去，然而到了帐外却又是高声道：“只这般年纪就学得和老头子一样喜怒无常，真让人没法过了，我看就沙吟还受的了你。”说完人就不见了踪影。
霍去病咬着牙的生了一会闷气，见到沙吟在低首而笑，忽的叹了一口气就问道：“沙吟，我真的变的和他说的一样了么？”脸上有着淡淡的疲累。
沙吟看了他一会儿，不答反问：“将军是在为旨意上的安排烦心吗？”
霍去病愣了一下，也就点头道：“是啊，还是你能看出我的心事啊。这旨意看似对我隆恩浩荡，可……我真希望陛下还是让我一人带军出战，像现在这样反而更难办。”说着，话题一转，眼中更显忧虑，“还有，还有舅舅，我本以为这回陛下会让他领军，可没想到……真是不知道陛下这是何意啊。”
沙吟明白霍去病的担心，想了想说道：“将军也不必太过忧虑，陛下虽已下了旨意，但具体的出战安排将军仍可上言，到也未必不能周全。至于卫大将军，我相信不管陛下是何意思，他心中是会为将军能总帅此役而高兴的。”
霍去病点了点头，“当然，舅舅自是会替我高兴的，不过，不过我却为他难过。武将生来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然而现在陛下却因我而冷落了舅舅，我心中如何过意的去。”
看着霍去病脸上全是自责，眼中也满是歉疚，沙吟十分不忍，当即脱口而出道：“你放心吧，卫大将军以后上战场的机会多的是，并不会像你想像的那样，陛下根本无法离开他。”可是说完人就愣在了那里，那些一直被她死死压制住的忧虑、恐慌随继再次袭面而来，虽然她一直在否认回避，然而却无法逃脱那个史书中记载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
看到沙吟的神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霍去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立即问道：“沙吟，你怎么了？”
沙吟缓过神来，艰难的向他笑了笑，“没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出神了。”
察觉到了沙吟的不愿深谈，霍去病没有再追问下去，随继转换了话题：“噢，那我们来谈谈这次出战到底该怎么安排吧。”然而沙吟眼中那浓重的悲伤却让他十分担心。
……
一个月后，在反复思量几经商榷之下，霍去病终于向汉武帝呈上了具体的出战方案及安排，然而想像的不同，霍去病最终方案却是：霍去病领兵一万携公孙敖部七千人马从北地出发，在匈奴地境内分兵挺进河西，分两路剿灭河西东南地带。而李广部的八千人马与博望侯张骞所带的朝廷五千配兵为另一路，由右北平出发进入河西取其西北方，来肃清河西西北部，最后两方再呈楔形一东南一西北合围全取河西。
这个方案霍去病是考虑了很久才拿出来的，分析了各种利弊，尤其是几路主帅的脾气秉性，最终确定的。这其中公孙敖为人宽厚长于配合却性子绵软缺乏锐气，因此霍去病将他编入了自己的一路，以期能够取长补短。而飞将军李广性格桀骜作战勇猛但却不服管束，对于他这种资历浅薄的后辈更是难以听从。所以霍去病将他另分了一路，让博望候张骞跟随，这样既可起到辅助作用，适当的时候也可加以制衡。
然而当这份计划交给汉武帝时，霍去病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这种安排其实违背了圣旨中的原本意思，他不再算是这次大战中的唯一统帅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两路人马四个将军各领其军分头作战。不过沙吟说的对，他只有这样安排，才能免去可能出现的内耗，将自己不该负担的责任分化出去。
不过，方案递到汉武帝面前，汉武帝看后却并没有真的发怒，只是对着霍去病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朕好不容找个机会让你树威，你到好完全不领情，将朕的心意全都打了水漂。”说罢，见霍去病低头一副誓要坚持己见的样子，便叹了一声，又说道：“好吧，朕也明白那几个老家伙确实是不好管，你这方案到到省了他们起内讧。既然你已想定了，那就这样安排吧。”随后允了霍去病的出战方案。
计划得准。霍去病十分高兴也感激于汉武帝对他的宽容和支持，更是仔细的做起了战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很快出战的日子便到来了。在出兵的前一天，沙吟意外的又接到了一封李敢的来信。信中说，他已被提升了中郎将，此次会同随父亲李广一同出战，虽然和沙吟分属不同战场但他还是想与沙吟比一比杀敌的数量，约定输的人将来要请酒。当然里面还是大量的唠叨了要让沙吟一定保重安全云云。
信看完沙吟不禁低头莞尔，笑李敢还是那个啰嗦的性子，这么久了一点儿没变。不过这次她却没有时间再给李敢回信了，只能收好了信就准备出发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战前的最后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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