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章 纠缠不清 ...
-
“放肆！”一武将上前指着顾易道，“你有何资格指责吾皇？”
顾易完全忽略了他，盯着纪迟道：“迟儿，过来。”
周围的侍卫望着祁见颜，等待着他的命令。
祁见颜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顾易，你可知这是死罪。你走吧，算我宽恕你一回。”
梨花雨下得更缤纷了，暗香也越发浓郁，空气中带着一丝躁动。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宽恕。”顾易微笑地捏起一瓣梨花放在鼻下轻嗅。此时的他傲视着天下，气度浑然天成。
“迟儿，过来。”这回顾易的语言中不是带着宠溺，而是一种威命令。
纪迟望着眼前这个男子，曾经一直爱慕，直到她明白了爱情。她不能也不会抛下祁见颜，她要和他在一起。纪迟无声地摇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祈求。
手指一用力，花瓣变成了粉末。就在同时，漫天的白色变成了鲜艳欲滴的红色，像鲜血般，众人看得心惊。
“我后悔了……”顾易淡淡地道，“迟儿，我好悔。”花瓣越来越多，迷蒙了人们的双眼。同时刮来了一阵劲风，所有人都用袖子掩住了自己的眼睛。
当殿上恢复平静的时候，只听祁见颜撕心裂肺地吼：“纪迟——”为何总在看到希望的时候，现实却要要把希望杂碎。为何以为可以触及到幸福，却是镜花水月。为何总是要这么造化弄人。
“陛下。”侍卫臣子跪了一地。
祁见颜单手抓着自己的脸，呜咽地跌坐在龙椅上。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一声“陛下！”打破了静寂。
殿外的微风迎面拂来，吹散了空气中的清香。祁见颜稍稍清醒了，面目恢复了冷淡与疏离。
是夜，祁见颜缓缓得抚摸着黑白相杂的发丝，嘴上噙着笑容：“也好，我要加快我的步伐了。”
邺城的天涯客栈。
顾易双手扣着纪迟的肩膀，压着怒意问道：“你真想回到祁见颜身边？”
“是的，师父。”纪迟举头，倔强地看着顾易。
“我不许。”顾易突然搂住纪迟，在纪迟耳边吐气如兰。
“师父，我答应他要陪他的。”
“你可——爱他？”顾易迟疑了会，幽幽地问到。
“不知。”
听得顾易一阵冷笑，纪迟觉得心中乱如麻。
“好啊，今晚之后，你只能爱我了，忘记他吧。”顾易收紧了手，栅得纪迟有些生疼。
纪迟瞪大眼睛，颤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要做什么？”
顾易不语，抽开了纪迟的发带。一头青丝瀑布般的流泻下来，顾易捏着其中的一小撮轻嗅起来。
“迟儿，对不起。”顾易吻上了纪迟的脖颈。
纪迟用手去推顾易，如蚍蜉撼树般，顾易纹丝不动。她觉得好委屈，有一口闷气盘踞在心口。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爱慕过顾易。是顾易带她走出了无尽的孤独与恐惧，是顾易带给她了温暖。她曾经想过和顾易在一起，直到遇见了那个幽雅的男子。眼角开始湿润，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下。
温软的触感从眼角传来。顾易用红润的唇吻去她的不甘与委屈。
“傻孩子。”
顾易将她抱到床上，背部一触及床板，纪迟就往床脚缩，抱着被子祈求般地看着顾易。他自嘲地笑了下，一把抓住纪迟的脚踝，在纪迟的惊呼中，丢开了她手中抓着的被子，欺身上前。
“你可知要不是那老儿不许我有所动作，我决不会放你去祁见颜身边。我一直都在等你。”顾易的手指轻抚着纪迟的脸颊。
“不不不。”纪迟嗫嚅着。那个温润的师父去了哪里。那个事事迁就着他，那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师父去了哪里。原来这么多年的好，都是骗人的，都是伪装。心一下子凉了。纪迟突然像疯了一样去推顾易。
顾易反手捉住了纪迟两只手的手腕，盯着纪迟，柔声道：“迟儿，看着我。”
纪迟缓缓地收回了手，看着顾易眸子中惊慌弱小的自己，哑着嗓子道：“师父，你带走了我，可想过我的族人？”
三日后，静悟寺亭子。
飞檐之下的铃铛随着微风，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纪迟倚靠在柱子上，手中玩弄着素色纱裙上垂下的带子。
身前的光线突然被遮住，纪迟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瞬间，泪流了下来。
“三爷。”纪迟唤到。刚要站起来，转念一想，对方已是一国之主，脚下一软，顿时跪在地上。
“吾皇——”
哪知祁见颜也半跪在地上，一把搂住她：“叫我三爷。”也许是太激动了，栅得纪迟有些窒息。原来你是女儿身。原以为你是男子，想着即便世间不允，那又如何。如今，你以女儿身相待，必是心中有我。
“三爷，闷。”
祁见颜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纪迟的脸蛋道：“这几天，你受委屈了。随我回去吧。”
“三爷——”
祁见颜将食指点在纪迟的唇上，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在乎你们发生了什么，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夺下皇位只是为了生存，我可以给你当初的承诺，为你族立藩，我也可以给你泛舟江湖的生活，所以请给我点时间，等我，可以么？”修长的手指划过纪迟的脸颊，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哭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纪迟正要回话之时，远处传来了嘈杂之声，寺庙中一些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纷纷向远处跑去。
祁见颜与纪迟相视片刻，一同向人流的方向走去。
两个白衣纠缠在一起。一男子剑眉薄唇，一头的乌发衬得白衣越发素净。手中的冷剑泛着幽幽的寒光。另一人有着温润如玉的气质，明亮的眼睛含着浅浅的笑意，身心飘逸，赤手空拳地迎着对方的攻击。
凛冽气质的男子撇头的刹那，银色的眸子散出的冷光让所有围观者都倒退了一步。
看到正脸，纪迟惊呼出声：“离叔！”
男子仿若未闻一般，手中的剑招更是步步杀机。突然，原本轻松应付的男子面色煞白，身形一晃，眼看着剑要刺入胸口，一阵强大的气流弹开了持剑的男子。
“剑下留人！”一老者从天而降，扶住踉跄着快要跌倒的男子。
“顾易，你还想撑多久！”老者带着浓重的责怪。
顾易嘲讽般地笑了笑，指着人群之后携手的两人：“祁见颜能为她白了半头墨发，那又如何？我愿意为她，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纪迟看到顾易挣脱开了老者的手，慢慢地向自己挪步过来。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流下，缓缓得撕开了自己的心。
想到三天前，顾易对自己说的那好，我等你，直到你可以解脱那些俗世，心中一片酸涩。
祁见颜上前一步，将纪迟护在自己的身后，朗声道：“这一次，我绝不退步。”
顾易的眼神游离着，最后仿佛穿过祁见颜，定在了他身后的纪迟身上。
“迟儿，我也许等不了多久了，我最后问你一次，可愿与我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章 纠缠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