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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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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是为了确认,你确实在这里。
阳光略微有些刺眼。
亚图姆烦躁的在游戏休息的卧室外面反复的走来走去,马哈特和赛特则站在不远处小声的议论着他们的王子。
“你说王子殿下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反而在这里踱步?”
“别问我,去直接问王子殿下!”
“……明显那么不悦的时候去打搅他就算是我也会知道那是不行的!”
“哟,马哈特你终于开窍了吗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总在王子殿下生气的时候去说东说西害的我们一起受罚!”
“你……”
没营养的对话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亚图姆的额上冒出一个井字然后毫不犹豫的大声斥责着他忠心的神官们…候补的。
“够了!如果你们这么闲的话不如来和我做魔物的召唤对练!”
瞬间闭嘴的候补神官们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赛特更是轻哼一声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看着天,想到少年的王子就拥有让他们难以企及的魔力而每次都在这方面被蹂躏时,赛特就仍不住狠狠锤炼自己魔力的进涨速度…虽然那看上去并不简单。
但是每每因为这件事而被压制的时候,赛特总有种将自己放逐到最深渊的地方去练习的冲动,已经在很多方面输了一筹了难道就必须继续输下去吗虽然说那是自己想要侍奉的主人但是也没道理被全面压制啊更何况自己还比他大几岁啊啊啊——
面无表情的赛特神官候补在心中呐喊着表达出他对少年王子的纠结程度。
叹了口气少年王子将目光对准了精致的门扉,反反复复踱步着考虑是否要进去。
虽然他并不认为是错误的,但自己放任诺菲思用超出一般衡量圣灵标准的魔兽去攻击提亚里斯这一点他无可否认,而他就那么让一个瘦弱的少年站在竞技场上染红了大片黄沙,最后耗尽魔力而昏倒。
若不是刚多拉的搭救或许他就那么回归奥西里斯神的怀抱了,他违背了最初对他所承诺过的视作最重要的人的话。
尽管作为王子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他并没有做错,但是他内心的骄傲同样不允许他对于所说出的话不进行履诺。
因而他多多少少有些焦躁,少年的王子不愿意承认这种焦躁产生于他害怕看到提亚里斯厌恶或者鄙夷的目光,因为他不应该拥有被称之为“害怕”的情绪。
啧。
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对于游戏的关心,在门前反复蹲点了许久的王子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进了门,入目,浅浅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提亚里斯的皮肤上,将原本白瓷的颜色映衬的更加细腻而泛出轻微的光泽,那是与埃及人所拥有的褐色完全不一样的肤色。
“来自异国血统的…圣灵吗。”
亚图姆缓慢的坐到提亚里斯的身边,抬起手指尖迟疑了一阵而后慢慢描摹着他的轮廓,从指腹处传来的体温比起他的来说偏低,细腻的触感倒是和女孩子有些相似,慢慢的随着他的触碰绯红色的眸子里映出他肩膀上狰狞的伤疤。
五天前被魔兽啃咬过的地方如今并未痊愈,只是仅仅结痂还泛着一层亮红色,仿佛一个轻微触碰就会使其破掉一样,蜿蜒的伤口残留着巨大的齿状撕裂,与他白瓷般得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仿佛不应该是属于他才会出现的东西,却偏偏被赋予在他的身上,像是惩戒似的,更多的却让亚图姆想起神话中的谁,替人受过时所表现出的东西。
“笨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吐出这个词语,只是略微觉得有些许的自责,那些被强行赋予在他身上名为“圣灵”的光环,他何尝又不是在做着刺客的试探,喜欢,略微有些好感,这些东西比起生命来说,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思索着,是否有什么药石可以将他肩膀上那片触目惊心的伤口医治完全,因为…除了一丝非常明显的不协调外,这片伤口总是刺激到他的神经,令他感到一阵阵难受也是原因之一。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额角,无法认同这是叫做“歉疚”或者“自责”的心态,只是他非常的不喜欢,更不喜欢这是因为自己未曾阻止而让他遗留下的伤痕,这种明显就是在指责他做错的痕迹,他——不想看见。
【是不是太小孩子气了?】亚图姆动了动唇角,牵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从未有过这样纠结的心态,只是对于这个陌生出现的人,总是有着那一份柔软,不像是血脉之间的,否则为何对诺菲思除了不屑还是不屑,不像是容貌之间的,仔细分辨他们的容貌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异,紫晶色的瞳孔与他酒红色的眸相对应。
到底是什么牵动了他的心?包括他自己都并不清楚。
“唔…”提亚里斯发出笑声的呜咽声,含混不清的用日文喊着最亲昵而安心的称呼“もう一人の仆…”
亚图姆眉一皱,对于不熟悉的文字感到一阵茫然。
“水…”
这句话他听懂了,因此他将搁置在桌上的用银质水壶拿起,一点一点喂给提亚里斯。
但是似乎仅仅这样没办法顺利的将银壶里的水喂给提亚里斯。
亚图姆无奈的看着银壶,正是因为银壶有着尖细的嘴从而他认为会比杯子更方便喂水给提亚里斯,但似乎现在…此刻的状况冰没有好处多少。
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赛特和马哈特意外的并为跟随自己一同进入提亚里斯的卧房。
他略微思考了下,将水倒入杯中。
亚图姆将水抿入口里,放下杯子后小心翼翼的将提亚里斯抱入怀中。他的唇印上他的,用舌尖慢慢试探着将他的唇舌撬开,把水渡入他的口中,仔细的注意不要让水漏出进而濡湿他的肩膀创伤。
他从未如此细心耐心的服侍过一个人,尽管只是喂水这样看起来非常无所谓的工作。
他离开他的唇,仍旧记得刚刚的柔软,实际上让骄傲的王子服侍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非常的不可思议,就连亚图姆也觉得,今天的自己八成是烧坏了或者…只是觉得造成他这样的情况自己也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所以他这是应该的!而完全忘记了,从未承认过错误的少年王子,为何会有这样近乎认错的举动。
刻意忽略这些东西,亚图姆继续他细致的喂水工作。
进而产生了一种,其实偶尔给人喂喂水也不错的想法。
***
黑色的雾气弥漫在空旷的心房中。
游戏拼命的奔跑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太阳高悬于空中,没有风,燥热的空气似乎要将他身体里的最后一分水汽都榨干。
喉咙干涩的无法发出声音,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魔兽在追逐着他,腥臭的味道从它巨大的口中传出,他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似乎永远也没有边际似的。
他害怕这种,可能再也看不到他的事情。
——もう一人の仆!
他大喊着却没有回应的时候,却感到一丝甘甜清冽。
太阳,魔兽,沙漠都逐渐距离他而远去,冰冷的皮肤似乎感触到什么温暖的东西而使得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
游戏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一入目便怔怔的望着那双绯红色如同火焰般跳动着的双瞳,他的眼中映出他苍白而狼狈的脸,他恍惚的望着,望着,竟有一丝呆滞。
もう一人の仆。
无法呐喊出的声音梗在喉咙里,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没有人来救自己。
他仿佛还在做着一个梦,他在他的怀里听他说着最新的游戏,他说下次一定要试试这个游戏让他陪他,他宠溺的说着好然后捏着他柔软的面颊,一切都真实的如同昨日般,却一瞬间在灰蓝色扬起的时候,什么都不见了。
游戏茫然的伸出双手勾住亚图姆的后颈,想也没想的直接贴上他因为喂水而刚刚离开的唇,柔软的触感和一丝水的清甜,他无意识的舔了舔唇而后满足的再次睡了过去。
——你还在。
而被游戏突然袭击又丢下不管的少年王子则直接愣在那边。
一瞬间看着睡着的人不知道为何充满了一种磨牙的冲动。
从来没有人感对他做了什么后干脆的扔下他。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