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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平凡无奇的一日,于是故事也只能用这种毫无新意的老梗开头了。
“钟立文!我命令你在5分钟内立刻刷牙洗脸着衣出门!”李柏翘忍无可忍地抓住被子的一头与某位超龄儿童做起床拉锯战,温润的嗓音总是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才会透出气急败坏的无奈。
钟某人从另一头露出两只眼,眨巴眨巴把波浪线使得流畅无比,“柏~翘~昨晚单身Party闹到大半夜~再睡十分钟~得唔得~?”
李Sir的头上清晰地冒出黑线三根,气运丹田,斩钉截铁——“唔!得!”
盯着钟立文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乖乖起床,李柏翘忍不住继续碎碎念,“明知今日婚礼,昨晚还同他们闹这么晚,一把年纪不知轻重……好坏你今天也算半个主角,千万不要出洋相丢香港警务人员的脸……”
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让钟立文哭笑不得地打断,“柏翘,我只是伴郎来的,能出咩洋相?你不如去念泉叔啦,他才是新郎来的。”
没错了,今天就是香港警员,文翘CP忠实簇拥后援会林叔泉的婚礼之日。
钟立文坐在床边看李柏翘在镜子前着衫。
警队出来的人穿制服总是好看的,熨得笔挺的深灰色西装,修身贴合的线条,勾勒出窄细的腰身,那个弯弯的弧度真是让人移不开眼,钟Sir撇撇嘴,终于忍不住一把扑上前,“柏翘啊,参加婚礼而已嘛,穿这么帅做咩呢?我们不要抢泉叔的风头啦~”
“钟!立!文!”
“不要啦~你穿这样我会不想让你出门的~”钟某人搂着柏翘的腰身死活不放手,豆腐吃了一把又一把。
“我警告你不要闹…………”
“那给我一个鼓励之吻嘛……”
“喂!钟………”
撒娇无赖是他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用浮夸掩盖住真正的不安,婚礼两个字对他的刺激实在很大,各种意义上来说。
李若昇软软地童音在门外响起,“Daddy,粗Ling Auntie来了!”
房间里传来钟干爹的惨叫声,下一秒,李Daddy便拉开门走了出来,小孩对这种家庭暴力习以为常,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指了指客厅说,“粗Ling Auntie在客厅。”
李柏翘回过头对房内喊了一句,“给你3分钟时间,钟Sir。”
表情看似愠怒,转身之后的嘴角却泄露了温暖的笑意。
“麻烦你了,粗Ling,到时候教堂见了。”
“大家都是为了泉叔的终身大事嘛,”大咧咧的女仔笑道,“咩麻烦不麻烦的呢?放心把Tommy仔交给我,你们快点去接新娘吧!”
钟立文扯着领带走过来,见状插嘴吐槽道,“泉叔等了三十多年,也不怕这几分钟啦……柏翘……”
还未等他说完,顺其自然地,李柏翘就转过身迎上去,细长的手指理了一下钟立文胸前的领带,仔细认真地替他绑了一个漂亮的结,再重新绕到颈后翻了领角,最后扣上了外套,“好了没?”
“刚刚好!”钟立文笑得很无耻。
“那么,粗Ling我们走了,一会儿见。Bye~”
姚玲玲才没缓过神,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她转过头问,“Tommy,你俩阿爸一直在家这样?”
这时候,李若昇正很认真地在吃一直棒棒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道,“有咩不对吗?”
接新娘的时候,钟立文不管是什么刁钻刻薄的挑战都冲在前头,High得好像是自己迎亲,逮着机会就揶揄泉叔道,“今天泉叔大喜之日,要是体力不支不是太扫兴?各位姐姐也要为了大嫂考虑嘛!所以,俯卧撑爬楼梯,这种事,还是留给兄弟我们吧!展现一下香港警员的素质,有木有?”
向来四平八稳的李Sir,觉得有点头大。
林叔泉忍不住感慨,“立文啊,枉费我们当年最看好你第一个成家立业,结果放走一个又一个,真是……”
“你懂咩啊?钻石王老五,潮流来的。”钟立文有口无心地回嘴,顿了顿,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你又知我冇成家……”
“泉叔,你要不要再来确认一下流程?”李柏翘拿着装饰用的百合花束,走过来轻声地提醒,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新郎果然当机立断,放下不靠谱的兄弟,奔向了生命中的新娘。
“阿文,”李柏翘站在红毯中央,把手里的花束递了过去,侧过头文笑了笑,“婚礼就要开始了。”
钟立文默默去接过花,白色的花瓣片片舒展,开得分外肆意张扬。过了许久,轻轻地嗯了一声。
是啊,不管怎样,热热闹闹,乱七八糟的仪式还是在“当当当当”的婚礼进行曲中开始了。
李柏翘坐在观礼席中,眼光停留站在泉叔身后,白衬衫黑西装的钟立文脸上。
看着他,看着他,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这么多年。
这时,钟立文似乎是站地无聊了,他转过头,冲着李柏翘悄悄地做了一个鬼脸。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总是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调皮,反射出教堂玻璃上五颜六色的光,柏翘的心就这样被撞乱了节奏。
神父庄严的声音在教堂中缓缓地蔓延开来,“…………你愿不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要相爱相依,不离不弃,直到死亡。”
弯了一下嘴角,迎着钟立文的目光。
——I Do。
李柏翘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