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雾随行》Esperance

11、第 11 章

　　"想不到这么快就可以和雾夜你出任务，真是倍感荣幸啊！"严景天双手抱头边走边打趣着，而一旁的格雷斯则赶紧捅捅他，示意对方少说两句。张颀馨充耳不闻，只是一个人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众人都觉得奇怪，要按往常，某女早就一拳打来了。可今天她的反应未免太不寻常了。行至半路，他们转而骑马。张颀馨的骑术虽然是个半调子，但像今天这样骑马赶路时完全没有问题的。一路上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别人问她是否需要休息的时候，她才会开口。看到她的反常，三个人只道是有可能不太习惯，或是触景生情，想家了。他们并不知晓出发前的那段小插曲。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雷拉真的是不比地球差。或者说是一种仙境之美吧。虽说是骑马行路，但三个人走得都很慢，好像是故意让张颀馨有时间看到雷拉特有的美。路旁的青石上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花草，远处还可以看见高山和嬉戏的人群。更有趣的是两旁还有不同的楼房建筑。当然了也不乏凉亭。这样外出的人至少可以找到歇脚的地方。等等！山上居然还有两座寺庙，原来这里的仙人也有信仰！张颀馨在内心感叹着。不知不觉地，已经临近黄昏，此时的雷拉也使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不可否认，张颀馨被这一切吸引住了。这时几个人来到一座状似欧式城堡的建筑前，一位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向自己深深一鞠躬。
　　“欢迎您，雾夜小姐！”张颀馨原以为自己要露宿丛林中，甚至已经做好了一方面的思想准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服务，这和贵族出游有什么区别呢？早已准备好的马匹，优美宁静的小路，现在又出现了豪华的古堡。他欧阳绝不要太富啊！不过转念一想，他是目前雷拉的最高领导人，那这里的一切自然归他所有，这样想想也就不足为奇了。格雷斯上前拥抱了对方一下，两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鬼话。之后中年男子招招手，立马又两名侍女模样的女子上前向张颀馨行屈膝礼。
　　“请小姐这边走！”张颀馨点点头，随着两个侍女先行离开了。自己的客房十分清雅，十足的闺秀感觉。而她本人自然满意这样的安排。原因很简单，这里一定不像十二宫那样戒备森严，或者说是对自己的安全看的是重中之重。换句话说自己没有丝毫的自由可言。而在这里如果晚上想要开溜的话，一定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更何况自己的话就是命令，她雾夜想要出门谁有本事敢拦着呢？晚餐时分所有人来到正厅，整个城堡从外观上看起来有些阴暗，但里面的装潢还是十分温馨的。席间张颀馨了解到那个男子今年已经有五百岁了，但看起来和中年男子没什么区别；他的妻子是外星球的贵族小姐，联姻至雷拉，与男子育有三子一女。奇怪的是他的女儿总是拿余光瞟乔恩斯。在座的人都看见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张颀馨虽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在她看来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感情到了这也是很正常的。其次张颀馨还了解到这名男子是雷拉一位举足轻重的长老级仙人，连欧阳绝都与之称兄道弟；用地球上的话来讲，这是一位一品大员。这时一名侍者上前和那名男子耳语了几句，男子挥挥手，他的妻儿鱼贯而退。只留下他和四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格雷斯看着张颀馨半天后，表情严肃的说：“现在我简单向你介绍一下我们这次所要执行的任务。”一听这话张颀馨的神色微微有所变化。
　　“自从雾夜死后，她的两大法宝水晶棒和雪魂剑下落不明。不论是仙界还是魔族都希望能够找到它们，并拥有其使用权。但遗憾的是几百年来没有人可以做到这点。两个的法物缺一不可。只有找出雪魂剑才有可能查出水晶棒的下落。因此，这个任务非你莫属，也只有你有可能完成它。”那名一品大员接着格雷斯的话继续说着。四个人注视着张颀馨，谁知她放下手中的杯子。
　　“我这样理解你们的话不知对不对，如果我能找到它，那我就有可能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转世后的雾夜，反之我就是个冒牌货。”四个人明显被她的直白所震惊，但理却是这个理。为了缓和气氛，严景天说：“喂！女人，温柔一点不可以吗？”但话刚出口，他自己就意识到这一点也不好笑。格雷斯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可是会很辛苦的！”
　　再说张颀馨返回自己的房间后心情是越想越糟糕。这明摆着就是在利用自己吗？也亏他们说得出口！一个个的脸皮比墙皮都要厚。算了，出去散散心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丰富一下自己无聊的生活。入夜后，一个黑影从城堡的后方悄悄溜走。没错，正是我们的张颀馨同学。她心里暗自庆幸原来这里的守卫居然这么好骗，两三下就摆平了。果然不是在十二宫殿，连规矩都烧了好多。这样想着某女笑了笑，向森林深处飞去。要说雷拉的森林地球上的森林多姿多彩了。首先不似自己所常见的那般凶险，但也自有一番乐趣在其中，张颀馨来到深处建茂密的丛林深处竟有一滩温泉水！散发着“汩汩”的声音且带有气泡。她心情大好，为以防万一，某女先仔细四周观察了一下。并无其他人影。于是，她伸手一拉，瞬间衣服自然的滑落。张颀馨走进池水中，温度十分适宜。在外星球居然也可以泡汤，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真是一大享受！忽然身边的灌木丛中居然动了一下，她本能的护住身体。抓起衣服披在身上，一面喊：“谁在哪儿？”然而四周十分安静，除了几声虫叫之外，并无其它。张颀馨四下张望着，突然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跑动，所到之处发出刺耳的声音。某女没有什么实际的战斗经验，且又孤身在外，一时间着实没有什么招架的办法。这时那不明物体似乎动了一下，探出头来。张颀馨定睛一看。外形有点儿像狗，但又好像狐狸；发出的声音也很奇怪。外星球的动物都长得这么有意思。张颀馨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那只动物似乎也对她产生了好感。当然彼此都还在试探对方。
　　“过来，到姐姐这儿来。”张颀馨蹲下身子，朝那个陌生的动物招手。动物发出警告的低吼，但很快也细细观察着对面的女孩儿。它上前走了几步，却又立刻停了下来。张颀馨试着上前企图抱住它。那知这只小动物竟然调转方向，叼起自己的外袍向森林深处跑去，某女见状大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动物叫着，并尾随着它前往。穿过几条布满奇珍异草的丛林，一座洞穴出现于眼前。洞口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张颀馨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自己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衬裙，这个样子一定会感冒的；未免自己发生意外，她决定向原来的方向返回。
　　“臭东西，别让我抓到你！”某女一边双手抱肩，一边咒骂着，在她看来现在的自己实在是狼狈极了；连动物都可以欺负自己。然而她目前所要考虑的问题是回去以后该如何自圆其说。要说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人家开溜衣服起码还穿在身上，可看看自己，除了贴身的衬裙之外，外袍也内抢走了。而且还是被一只不知姓名的动物叼走的！这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张颀馨都可以想象的到严景天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还有子仲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为了安全起见，张颀馨决定还是选择从后门回去，幸好自己的房间并不远。黑暗中张颀馨轻轻的打开后门，悄悄地走进去。忽然她不小心的碰到了柱子上的壁灯，“啪”的一声整个大厅被瞬间照亮了，这下自己可完了。但映入眼帘的一切令张颀馨产生一股天不负我的感觉。两个半裸的男女十分尴尬的看着自己。原来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乔恩斯与那位一品大员的女儿！三个人愣了一下；张颀馨打破僵局。
　　“你们继续，我先回房了！”说完快步朝自己的房间奔去。而留下的两个人显然也没有那个意思了。女方只得寄希望张颀馨不要多嘴，而乔恩斯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为什么张颀馨会衣衫不整呢？但同时他也期望对方可以忘记刚才所看见的一切，现在可好了，自己最大的秘密被这个小姑娘看见了，以后怕是真的要唯命是从了。

　　张颀馨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用手将门关好，靠在门边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这下可热闹了！ 原以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算是最狼狈的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不会做人的主儿？！ 一想到这里张颀馨在紧张之余又加上了一层莫名的满足感。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即便自己已经一身的麻烦了。接下来该想想如何解释今晚的事情了。首先自己无论如何已然破了规矩了。这点张颀馨不会，也不可以否认。其次会将自己的生命拿去开玩笑的，恐怕整个雷拉也只有她一个人了，这点不用别人说她自己都明白。不过今晚这种意外事件是她个人始料未及的，针对这一点张颀馨认为也许自己可以以此为理由而要挟乔恩斯，当然了，如果他将自己的事情外泄的话，后果也是可怕的。总之，这件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法。张颀温馨骄傲的觉得在自己的威逼利诱下，那两个人一定会同意自己这个折中的办法。也因此现在的她自以为可以胜券在握。
　　"大不了就拼个你死我活喽！"张颀馨玩世不恭的想着，整个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床上，明天也许真的会很辛苦呢！想起格雷斯的话，她不由得认为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样想着，她很快的睡了过去。
　　然而事情好像并没有像某女想的那样发展。早餐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安静，那位一品大员见着自己还说自己今天的气色很好。张颀馨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谢。而乔恩斯好像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在和哥哥格雷斯用仙语说着什么。张颀馨此时反倒有些不自然，但她又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一顿饭吃得不伦不类，外加不安与惶恐。之后在众人的尊敬的目光下，张颀馨离开了饭桌前往自己的房间。一方面她担心乔恩斯回作出什么事情来，而另一方面自己昨晚的行为确实不堪回首，总之人人着趟出来都发生了小插曲。正想着，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住自己的手。她想挣脱，但对方似乎很清楚自己会反抗似的，只是紧紧的抓住自己。张颀馨回头看见是乔恩斯，刚想叫出声，来人又捂住自己的嘴，两人就这样半拉半拖的来到城堡后面的花园里。一进去，张颀馨十分愤怒的甩开对方的手，毕竟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雷拉当地，还没有一个人敢用这样粗鲁的方式对待自己。乔恩斯自知冒犯了她。于是低头说：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忘记昨晚上看见的一切！” 乔恩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张颀馨虽然对他粗鲁的行为一时间还难以恢复过来，不过看对方的样子的确像是迫于无奈。
　　“行了，我也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我当然可以忘记昨晚上你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愿意别人，我的意思是说有第三个人知道昨晚我的事情！ 你明白吗？” 张颀馨自然明白自己现在的所做所为，她这是在冒险！ 其实她的内心早已是慌乱不堪，但表面工夫还是要做够的。于是张颀馨顺手从树上摘下朵花放在手里把玩着，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内心。而她脸上戏弄的表情让一旁的乔恩斯感到一阵不安。两人都僵持了半晌。张颀馨忽然转过身对愣在一边的乔恩斯说： “喂！ 你看上那个小姐了？”
　　“啊？” 乔恩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问自己。而乔恩斯傻傻的样子惹得张颀馨哈哈大笑，但当她看见远处似有人走来的时候迅速把头低下，为免他人看见。张颀馨伸手拉住乔恩斯。两人都挨得很近。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布满乔恩斯的脸上。
　　“既然你喜欢她，就应该娶她回去啊！ 这样偷偷摸摸的，你不认为很不负责任吗？” 哪知对方神情忧伤的站起来，望向远方。
　　“要是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简单，那我也就不需要这样烦恼了。” 他的这番言语自然让张颀馨对他的事情更加感兴趣了。总觉得他的身上一定有什么故事。事实上她明白每个十二士的身上都有着不一样的经历和往事。只是自己没有机会去询问或是不方便去研究这些私人问题。不过今天终于让她逮着机会了！ 她站起来，走至对方的身边说： “可以告诉我比为什么要这样说吗？”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乔恩斯反问着，脸上带着不确定的表情。张颀馨忽闪忽闪大眼睛，又点点头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十分好奇，并希望立马知道答案。
　　“她是雷拉最古老家族的女儿，叫霓莎蓝。她的父亲是连大哥都要敬重三分的长老净尘大人。而我和霓儿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有缘无份。总是因为一些突来的状况而措手不及。” 讲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着张颀馨。
　　“快讲啊！” 对方见他停了下来，便催促他赶快讲完下面的事情。
　　“后来，因为雷拉需要与其他的星球联盟，因此有的时候也会采取联姻政策，霓儿的母亲就是同盟星球的贵族小姐。早在三年前霓儿就已经被确定为和亲的对象，要被嫁往拉卡蒂星球。与索拉内尔的大儿子联姻。” 乔恩斯说完低下头来，一旁的张颀馨愣了一下，随即叫着跳起来。
　　“什么！ 你居然爱上了有夫之妇！ 我以为这种情节只有在网络小说里才能看到。” 声音之大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发出来的。乔恩斯上前捂住她的嘴。张颀馨只得在嘴里自己嘀咕着。半晌，两人都平静了下来。
　　“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我是说那个什么星球一定要在雷拉选人吗？” 张颀馨探寻的问身边不言不语的乔恩斯，希望他可以否定自己的想法，但在得到对方的眼神后，她便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
　　“好了，别再说我的事情了，反正也是自寻烦恼；在我看来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偶尔和她说说话。我就已经十分满足了。倒是你，说实话你真的很让我意外！ 那个样子居然还敢开灯？真佩服到让我五体投地的境界了。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乔恩斯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尤其是在他十分关注某个人的时候，他的这双眼睛会显得格外的深邃且明亮。这种感觉是张颀馨在其他十二士身上所体会不到的。为了躲开这灼热且充满友善的目光，她故作轻松的笑笑说： “我哪儿会出什么事情啊？至于昨晚，…。。” 张颀馨说不下去了，她极力掩饰着自己并且快速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逼问。
　　“不想说就算了！ 不过千万别憋在心里。或者你只想告诉大哥？”
　　“不是的！ 就算我说了那也是骗你的！ 更何况那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我不想和任何人再谈论这件事情了。” 张颀馨的情绪一下子晴转多云这是乔恩斯所不能预知的。后者自然明白再问下去只会让对方痛苦。于是决定就此打住。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张颀馨叫住了他。
　　“那下令让霓儿姐姐和那个人联姻的又是谁呢？”
　　乔恩斯暗自笑笑，回身朝她深深低了低头后，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她在和自己说话一样。而依然留在原地的张颀馨此时反而更加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