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6章 生日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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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时间匆匆流走，终于Sirius母亲的画像不再对Alex横眉冷对，Kreacher也偶尔能和他友好地说上几句话。他和Harry的关系越来越好，星期五晚上已经是默认的“亲子时间”，有时两人下下棋，玩一些游戏，更多是时候则是各自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遇到有意思的便兴奋地指给对方看，遇到有争论的也可以固执地吵上几个小时。
Alex有时候会看着Harry被炉火照成浅红色的脸发呆，自己真的就有一个家了？不是孤儿院里冷漠的关系，也不是街头互相排挤的交易。
好像这样也不错。Alex轻笑了一下，起码他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醒醒，Alex。”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摇晃，眯起眼睛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坐起来。
“Harry？这么早叫我什么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Alex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衣服。
“今天带你出门，快点起来吧。”
“出门？买东西还是去郊游？”跟Harry相处了几个月，Alex很清楚他的作息时间，若非有必需品要买，他很少出门，而郊游也专门挑人少的地方。旅游恐怕还是专门为Alex准备的，以免自己太过封闭。他非常怀疑在自己来之前Harry是不是永远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都不是，我们要去登门拜访。”
当Alex走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摆在餐桌上，Kreacher立即弯腰九十度，然后啪地一声消失了。
“鸡蛋卷和培根配橙汁？”Harry把盘子递过来摆在他面前。
“谢谢。”他咬着嘴里的鸡蛋，有点含糊不清地问到，“我们要去谁家拜访？”
“安多米达•唐克斯。”Harry顿了顿，“今天是她的外孙Teddy的九岁生日。”
Alex点点头，“你那个教子？”
“……你从哪知道的？”
“作为荣登二十世纪巫师名人榜前十名的人物，你太小瞧书本的详细程度了。”
“个人资料大概看看就好，那些故事太不可信了，相信我，Rita Skeeter的文章占了很大比例。”Harry耸耸肩。“总之，我觉得你需要一些同龄人的陪伴，而Teddy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需要那些无聊幼稚的小孩子游戏？相比起来，我宁可留在家里看书。”Alex不屑地撇嘴。
“哦，好了，不管你说什么，生日聚会还是要去的。”Harry好笑地拍拍Alex的头，在得到一个瞪视之后怏怏地缩回手。
移形换影之后，两人站在了一处幽静的二层小楼前面。虽然现在气候是冬天，Alex注意到这里还是维持着春天的温度，深绿色的爬山虎长满了墙面，花园里有着高大的冬青和娇嫩的玫瑰花，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蝴蝶飞来飞去。
“教父！”两人刚刚走进大门，一个兴奋的小身影就从房子里跑了出来，软软的头发闪着快活的嫩绿色。
Harry一把将Teddy抱起来。“生日快乐，教子。”说着还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我们来得不算晚吧？”
“Ron叔叔和Hermy阿姨已经到了，不过Neville叔叔还没来，Luna阿姨也没有，还有……”Teddy碎碎念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来Harry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快放我下来，教父！”Teddy一站到地上就好奇地打量着Alex，“你好，我是Teddy Lupin，你是教父的养子？”
“是的，我叫Alexander。”
对于Alex来说，接下来的生日聚会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聊天，切蛋糕，开礼物，游戏，再接着聊天。Teddy从小也没有什么玩伴，所以虽然Alex总是一脸不耐烦地坐在一边，他也还是乐此不疲地找他说话。
“Alex，你有玩过这个吗……”
“Alex，来尝尝这个……”
“Alex，快过来……”
“Alex……”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明明是被硬拽过来说话的，偏偏看着Teddy一脸兴奋，嘴角扬着大大的微笑的样子就没办法。
也许他一直就拿这种自来熟，而且经常傻笑的家伙没辙？Alex莫名地想到了Harry，这家伙也经常这样。
终于在Ron，Hermione，Longbottom先生以及其他几个人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还时不时发出惊讶的感叹声时忍不住了，Alex飞快地跑出客厅，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
路过厨房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谈话声，不同于客厅的热闹和轻松，这里的氛围似乎沉闷得很。
“……Harry？”Alex认得这个声音是安多米达•唐克斯，刚才的派对上她明明是一个温和活泼的女人，为什么现在忽然变得这么严肃？
“唐克斯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Harry的声音，他似乎有点……不安？
“叫我安多米达，亲爱的。还有我觉得你很明白我在说什么，Teddy的事……”玻璃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人把酒杯放回桌子上。
“安多米达，我还是不太明白。”Harry听起来充满了疑惑。
“我也猜到了，你一直觉得Teddy有我在，也像普通的小巫师一样上巫师小学，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对吧？”安多米达叹了口气。“Harry，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Teddy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你忘了他的父亲是狼人？”
“那又怎么了？Teddy又不是。”
“你还是不明白巫师界的一些传统观念，在大多数人，尤其是高等家庭看来，狼人是危险而且卑微的，我倒不是对Remus有什么看法，不过就连他小时候去Hogwarts也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吗？但是这对于Teddy来说太难了，先不说有多少人读过你的书，了解你有一个教子……冷静点Harry，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就光说他易容马格斯的能力，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联想到。所以Teddy基本上没办法保有任何秘密。很多孩子的家长都对Teddy有偏见，虽然他并不是狼人，但是他们似乎觉得狼人血统还会随时爆发一样，我不止一次见到他们躲着他走，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时间长了连他的同学都开始学，这实在不是一个健康的环境。”
倒酒的声响，然后是Harry费力的声音。
“很抱歉我从来不知道这一点，安多米达，我真的很抱歉。”
“哦，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战争之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也看到了你这几年的状态一直不太好，再加上你对巫师界的传统不太了解……总之，这不是你的问题。”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难道让Teddy不去小学留在家里吗？他不能一辈子这样，就算以后去Hogwarts也会遇到一样的问题。”
“我当然没有让他留在家里，我只想让你多陪陪他，你知道的，对孩子来讲，在童年时期有一个父亲的形象是多么重要，你是他的教父，Teddy也一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开导他。”
“安多米达，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一个好的父亲的形象。我是说，我似乎什么都做不好。”
“亲爱的，我明白，Hermione跟我说过你的阴影……但是你不能一直沉浸于过去，也许你曾经做错过事情，留在原地懊恼自责并不能改变什么。”声音忽然停顿了很久，就在Alex开始不耐烦想要离开的时候，安多米达忽然又开口了。
“Harry，跟我说实话，你还在为Remus他们的死责怪自己吗？”
“怎么会不怪呢？如果我能再优秀一点，再聪明一点，再仔细一点，也许战争就不会持续那么久，也不会死那么多人。巫师界一直叫我救世主，可是我却连自己的亲人都拯救不了，Sirius和Remus都是……”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Alex只能听到模糊的一阵叹息，似乎Harry在说，“有太多人为我而死，我欠太多人了。”
最后安多米达说了什么他没有听见，因为Teddy忽然跑到门口，叫嚷着Harry的名字，吵着要Harry和Alex一起住下。
他看见Harry摸着Teddy变成金棕色的头发，背过身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晚上，Harry和Alex睡在一个房间里，相隔不到两米的床上，两个人都辗转反侧。Alex侧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听着Harry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Harry？”
“……你还没睡？认床吗？”
“不是，我想跟你说说话。”其实他并不十分了解下午Harry和唐克斯夫人的谈话目的，但是他明白那种感受，Harry那种悲哀和语调里对自己的厌恶。虽然他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明白。
“我下午听到你和唐克斯夫人谈话了。”
“听到了？下次我应该加一个静音咒。”
“……”
“……怎么？”
“你其实没那么差劲。”他故作轻松地说着，背过身不看Harry，“虽然做菜不怎么好吃而且魔药水平很烂，但是人还是蛮好的。”
“你不了解……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只知道，有战争，总会有牺牲，你没办法救所有人，哪怕你是真的救世主。更何况你根本不是，只是一群脑子不正常的白痴把你捧到了这个位置而已。而且你最后也按照人们的要求杀了黑魔头不是吗？如果没有你，死的人说不定更多呢。”
“谢谢你的安慰。”Harry似乎笑了一下，“说真的，我觉得你不太像一个小孩子，说话太成熟了。”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想法忽然从脑海里冒出来，Alex疑惑地想了一下，然后甩甩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丢到脑后。
“也许你们说得有道理，我自怨自艾得够久了，也该是时候做出些改变……”
好啊，只要别再一副自暴自弃的德行，那很不适合你……
这是Alex沉入黑暗之前，脑子里的最后一个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6章 生日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