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燕金霖记》》杣殊觉

1、红燕长女

　　京都，这座繁华之都在金灿灿的阳光轻抚下，宛如一幅熠熠生辉的锦绣画卷。红墙绿瓦的钟府宛如一颗璀璨明珠，坐落于城中显贵之地，彰显着钟家的赫赫权势与无上威严。

　　钟聆珠，钟家的长女，正静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那面铜镜里映出的人儿，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袂上精美的花鸟刺绣仿佛有了生命，在光影中翩翩起舞。

　　腰间那条白色的丝带，恰似一缕轻烟，更衬得她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如瀑的黑发被一支镶嵌着宝石的金簪轻轻绾起，几缕发丝如调皮的精灵，在她白皙如玉的脸庞旁跳跃着，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

　　“小姐，您已经在这儿坐了许久了，要不出去走走，散散心？”贴身丫鬟霁月轻声说道，手中拿着一件绣着素雅兰花的披风，那细腻的针脚仿佛诉说着她对小姐的关切。

　　钟聆珠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如同一缕轻烟，悠悠飘散在空气中。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忧虑，宛如秋日里被薄雾笼罩的湖水，让人难以捉摸。“霁月，你说我这未来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尽的迷茫与不安。

　　霁月走上前，为钟聆珠披上披风，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花瓣。她安慰道：“小姐，您出身名门，又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未来定是幸福美满的。”她的脸上带着真诚而温暖的笑容，眼中满是对钟聆珠的祝福与期待，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钟聆珠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如凋零的花朵，凄美而令人心碎。“幸福美满？在这权谋交织的家族中，又有多少女子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如同一座小小的山峰，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忧愁。那忧愁仿佛是一层轻纱，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脸上，让人心生怜惜。

　　此时，在钟府的正厅里，钟老爷和夫人正为钟聆珠的婚事而发愁。

　　钟老爷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如同两道深深的沟壑。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那节奏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节拍。

　　“夫人，珠儿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可这婚事却一直没有着落，你说该如何是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仿佛是一阵狂风，吹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

　　夫人微微皱眉，手中的手帕被她紧紧地攥着，仿佛那是她内心不安的寄托。

　　“老爷，妾身也为此事忧心忡忡。这京都中的名门公子虽多，但要找到一个与珠儿般配的，却并非易事。”她的眼神中透着担忧，那担忧如同一团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钟老爷说道：“我看那金霖世家的长子佘心陌倒是不错，才华横溢，又有抱负，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两家联姻后的美好前景，那光芒如同破晓时分的曙光，短暂而耀眼。

　　夫人思索片刻，说道：“老爷，那佘心陌虽好，但听闻他性格有些孤傲，且在权谋之路上心思深沉，不知能否与珠儿真心相待。”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显然对佘心陌的性格有所顾虑，那犹豫如同风中的落叶，飘忽不定。

　　钟老爷叹了口气：“这倒是个问题。那艳安世家的次子呢？他为人忠厚老实，对珠儿想必会百般呵护。”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权衡着两个选择的利弊，那眉头仿佛是纠结的绳索，越缠越紧。

　　夫人摇了摇头：“艳安世家的次子虽性格温和，但在才华和见识上，恐怕难以与珠儿匹配。”

　　她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个选择也不尽如人意，那叹息如同深秋的寒风，萧瑟而凄凉。

　　两人讨论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人选。

　　而在花园中，钟聆珠正与妹妹钟铃儿一起散步。

　　钟铃儿拉着钟聆珠的手，那双手如同春日里娇嫩的花朵，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姐姐，听说爹娘在为你的婚事操心，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

　　她的脸上充满了好奇，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钟聆珠轻轻拍了拍钟铃儿的手，说道：“妹妹，姐姐只希望能嫁给一个真心爱我、懂我的人，不在乎他的家世和地位。但在这家族权谋的漩涡中，真心又何其难得。”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同时也有着对现实的无奈，那坚定如同磐石，那无奈如同流水。

　　钟铃儿眨了眨眼睛，说道：“姐姐，你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要是我，能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就好了。”

　　钟聆珠轻轻点了点钟铃儿的额头，说道：“你这小丫头，就知道权势。这世间，权势并非一切。”

　　钟铃儿撅了撅嘴，说道：“姐姐，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有权有势的人家，至少能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钟聆珠微笑着说：“妹妹，生活并非只有物质的富足，心灵的契合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时，钟家的二少爷钟时昭走了过来。

　　钟时昭看了一眼钟聆珠，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姐，你可别挑三拣四的，小心嫁不出去。”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那眼神仿佛是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钟聆珠。

　　钟聆珠瞪了钟时昭一眼，说道：“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那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强烈。

　　钟时昭冷笑一声：“哼，你别不知好歹，这门婚事关系到家族的荣辱。”

　　钟铃儿气愤地说道：“二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姐！”

　　钟时昭哼了一声，说道：“我这是为了家族着想，她一个女子，还挑什么。”

　　钟聆珠冷冷地说道：“家族？你所谓的家族利益，就是牺牲我的幸福吗？”

　　钟时昭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你的责任，你生在钟家，就该为家族付出。”

　　钟铃儿拉着钟聆珠的手，说道：“姐姐，别理二哥，他就知道说这些让人讨厌的话。”

　　钟聆珠深吸一口气，说道：“罢了，与他多说无益，我们走。”

　　说完，钟聆珠和钟铃儿转身离去。

　　钟时昭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自言自语道：“哼，不知好歹的东西，等你嫁不出去，有你哭的时候。”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说道：“大小姐，夫人请您去正厅。”

　　钟聆珠心中一紧，知道又是为了婚事，无奈地带着霁月前往正厅。

　　走进正厅，钟聆珠向父母行礼后，说道：“爹娘，唤女儿前来所为何事？”

　　她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紧张，那紧张如同拉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钟老爷看着钟聆珠，说道：“珠儿，关于你的婚事，为父和你母亲已经商量了许久，还是没有一个定论。今日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他的表情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钟聆珠，仿佛要将她的心思看穿。

　　钟聆珠抬起头，坚定地说道：“爹娘，女儿不想因为家族的利益而嫁人，女儿希望能找到一个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共度一生。女儿深知身处这家族权谋之中，婚姻难以纯粹，但仍盼有一丝真心。”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对真爱的渴望，那渴望如同燃烧的篝火，热烈而执着。

　　钟老爷脸色一沉，说道：“珠儿，你身为钟家的长女，要有家族的责任感。婚姻之事，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更是关系到家族的兴衰。”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激动，那激动如同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钟聆珠倔强地说道：“爹，女儿明白家族的重要，但女儿也不想牺牲自己的幸福。女儿愿为家族谋划，但这婚姻之事，还望能有自主之权。”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但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那眼眶中的泪水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而脆弱。

　　钟夫人说道：“珠儿，你先别着急拒绝。为娘知道你心中有所向往，但这世间之事，哪能尽如人意。那金霖世家的长子佘心陌，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不妨先见上一面，再做决定。”

　　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试图说服钟聆珠，那语气如同轻柔的微风，试图抚平钟聆珠内心的波澜。

　　钟聆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全凭爹娘安排。”

　　她的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无法完全违抗父母的意愿，那点头的动作如同风中的柳枝，轻轻摇曳。

　　几日后，钟府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金霖世家的人。

　　宴会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宾客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

　　钟聆珠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在丫鬟霁月的陪同下，缓缓走进宴会厅。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多目光，人们纷纷赞叹她的美丽和高贵。

　　佘心陌也在此时走进了宴会厅。

　　他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自信与从容，但那深邃的目光中也隐藏着对权谋的洞察和筹谋。

　　钟老爷见两人都到了，便说道：“心陌啊，这便是小女聆珠。”

　　佘心陌走上前，向钟聆珠行礼道：“钟小姐，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心陌之幸。”

　　他的目光看似平静，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钟聆珠美貌的一丝欣赏。

　　钟聆珠微微欠身，说道：“佘公子过奖了。”

　　她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金霖世家的长子。

　　宴会上，众人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钟聆珠和佘心陌被安排相邻而坐。

　　佘心陌主动与钟聆珠交谈，说道：“钟小姐，听闻您才情出众，不知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钟聆珠微微一笑，答道：“不过是些诗词书画，让佘公子见笑了。”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谦逊。

　　佘心陌说道：“钟小姐过谦了，想必您的作品定是精妙绝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赞美。

　　钟聆珠轻轻摇头，说道：“佘公子抬爱了，不知佘公子在权谋之路上可有何心得？”

　　她的目光直视着佘心陌，想要试探他的真实想法。

　　佘心陌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权谋之路，如履薄冰，需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

　　钟聆珠说道：“那佘公子可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佘心陌沉默片刻，说道：“在这乱世之中，有时不得不为，但心陌始终坚守底线。”他的目光坚定，让人难以捉摸。

　　钟聆珠心中一动，说道：“佘公子倒是坦诚。”

　　佘心陌轻轻一笑，说道：“在钟小姐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

　　这时，一旁的宾客过来敬酒，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待宾客离开后，佘心陌又说道：“钟小姐，不知您对当下的局势有何看法？”

　　钟聆珠略一思索，说道：“局势复杂，各方势力角逐，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佘心陌点头表示赞同，说道：“钟小姐见解深刻，心陌佩服。只是在这风云变幻之中，不知钟小姐认为该如何自保？”

　　钟聆珠轻轻抿了一口酒，说道：“以不变应万变，守得初心，方得始终。”

　　佘心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钟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心陌愿与小姐一同探讨这世间之道。”

　　钟聆珠微笑着说：“佘公子抬举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原来是有人在宴会上起了争执。

　　佘心陌微微皱眉，说道：“这好好的宴会，竟也有人闹事。”

　　钟聆珠说道：“想必是有些误会，待查清缘由便是。”

　　不一会儿，事情解决，宴会继续。

　　佘心陌又与钟聆珠聊了许多，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从山川美景到市井风俗。

　　佘心陌说道：“钟小姐，听闻城外的桃花林每逢春日，花开如霞，美不胜收，不知小姐可曾去过？”

　　钟聆珠轻摇着头说道：“未曾，虽心向往之，却一直无缘得见。”

　　佘心陌微笑着说：“那改日心陌愿陪小姐一同前往，共赏美景。”

　　钟聆珠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说道：“多谢佘公子美意。”

　　随着交谈的深入，他们发现彼此在对一些权谋之事的看法上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对生活的追求也有不少共通之处。

　　佘心陌不禁对钟聆珠另眼相看，心中涌起一丝欣赏和征服的欲望。

　　钟聆珠也在佘心陌的言谈中，感受到了他的野心和抱负，同时也被他的智慧和果断所吸引。

　　但她深知，在这复杂的家族环境中，这份心动必须谨慎对待。

　　宴会结束后，钟聆珠回到闺房，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回想起与佘心陌的交谈，那看似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以及话语中的试探与默契，让她对佘心陌的感情变得复杂起来。

　　而佘心陌回到家中，也对钟聆珠念念不忘。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与钟聆珠的种种。

　　妹妹佘月娴走了进来，说道：“哥哥，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莫不是被钟小姐勾走了心？”

　　佘心陌停下脚步，说道：“月娴，今日见到钟小姐，果然是才貌双全，且聪慧过人，让人倾心。但她身处钟家，这关系还需从长计议。”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

　　佘月娴笑着说道：“哥哥，看来你是动了真心了。不过，钟家的情况复杂，你可要小心应对。”她的眼中透着关切。

　　佘心陌说道：“妹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