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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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汤 : 知道名字了,安羽朋。
一口简单的锅 : 谁的名字?我刚才看见你了,怎么回事。
饺子汤 : 回头说。
郭易简不明所以,估计这时候汤觉忙着称兄道弟,也不好细说,便收了好奇心。赵乾一看着郭易简说: “你有事的话先去忙,我自己回去也行。”
“没什么事儿,刚才看到我发小跟上次有过节的人走过去了,想问问她怎么回事儿。就是汤觉,上次在新疆饭店你见到那个女生。”郭易简解释道。
“需要我帮忙吗?”赵乾一问。
郭易简笑了笑,问 : “你怎么帮?帮我打架吗。”
“打架可以,拉架也可以,讲道理也可以。”赵乾一慢慢说。
“行,谢了。以后有需要肯定不客气。”郭易简笑笑。
郭易简没把这话放心上,只当是客套,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这话会在同一日的某条小巷里变成现实。
两人回到家,赵乾一从包里翻出书坐在沙发上看,郭易简还是靠着沙发打游戏。一局结束,郭易简抬头看赵乾一对书笑得开心。
“看什么呢这么好笑?”郭易简好奇问道。
“笑林广记,古人收集的笑话。你想看吗?”赵乾一回。
“你念吧,我听着。”郭易简暂停游戏。
“一师昼寝，而不容学生瞌睡，学生诘之。师谬言曰：“我乃梦周公耳。”明昼，其徒亦效之，师以戒方击醒曰：“汝何得如此？”徒曰：“亦往见周公耳。”师曰：“周公何语？”答曰：“周公说，昨日并不曾会见尊师。”
“好像挺好笑的,你能不能翻译一下。”郭易简偏着头弯起嘴角。
“意思是说,一个教书先生白天睡觉,却不允许学生打瞌睡......”
“噗。”
赵乾一看了眼郭易简,继续念下去:“学生反问他,先生诡辩说:“我是梦中去见周公了。”第二天,他的学生也仿效他,先生用戒尺把他打醒,说:“你怎么能够这样子?”学生说:“我也是去见周公了。”先生问:“周公说了什么。”学生回答:“周公说,昨天并没有见到先生您。”
“啊。”
“好笑吗?”赵乾一问。
“会心一笑吧。第一句更逗。”郭易简回味片刻。
“那我再往下讲讲?你想继续听吗?”
于是,郭易简边打游戏边听赵乾一讲古人的笑话,赵乾一觉得特别好笑的地方会再翻译一遍给郭易简,两人有时捧腹大笑,有时会心一笑,直到汤觉的信息传来,郭易简暂停了游戏。
“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你想吃什么我带回来?”郭易简问。
“没什么想吃的,你带什么我吃什么吧。”赵乾一回道,随后又说:“我转钱给你吧,总是白吃白住的,不太好。”
“没事儿,我不在意这个。要是你心里过意不去,回学校请我吃饭。”
赵乾一想了想,答应道:“那也行。”
郭易简在门口换鞋,准备出门的时候赵乾一说了句:“注意安全,早点回来。”郭易简身形明显顿了顿,赵乾一也愣住了,连忙说:“不好意思,我以前说习惯了,有点口头禅,你几点回来都.....”
“啊,我会的。走了。”
郭易简非常无情的没有听赵乾一解释,略带雀跃的进了电梯。
傍晚的路灯初亮,街上人潮未至,空气里带着北方地区的凛冽。郭易简穿过有些昏暗的小巷右转推门进了一家跆拳道馆,他不知道汤觉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
“简子,这儿呢。”汤觉坐在离前台不远的招待处沙发上招手。
“觉儿。”郭易简快步走过去“你怎么约这儿了。”
“啊,那什么,我想锻炼身体,寻思学个跆拳道啥的。”汤觉眼神飘向前台。
郭易简顺着看向前台,一个齐肩卷发的男生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又低下头去。
“噢,那挺好啊。”郭易简眯起眼看着汤觉,顺着她说道。
“你好,我想买两瓶橙汁儿。”汤觉抬手示意前台。
齐肩卷发的男生指了指楼梯口,说道:“那有自主贩卖机,想买什么可以去那。”
郭易简听着声音觉得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听汤觉回:“谢谢啊。”
对方也回了句:“不客气。”
“你要喝橙汁儿啊。”郭易简问。
“一会儿再喝,不着急。”汤觉回,随后把小臂放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倾了倾,降低声音问:“想起来了吗?”
郭易简本来疑惑这耳熟的声音,听她这么一问,更疑惑更耳熟了,只好也降低声音问:“想起什么?”
“啧。”汤觉眉毛一竖,随后又说道:“台球馆。”
郭易简恍然大悟,这前台的声音跟台球馆那天要出声拦人的声音一样一样的!
随后又仔细打量过去,黑色的齐肩卷发随意散着,低着头看不清五官,不过可以看清身形劲瘦,正打量着,男生忽然抬头看过来,还招了招手。郭易简以为被发现了,连忙错开眼神假装打量环境,谁知原来是有人从他后面走过,那人径直走进前台里,与齐肩卷发男生说了些什么,就留在了前台。
齐肩卷发男生离开前台,用手拢了拢头发,系成个高马尾,也不管留下的碎发,转身上了二楼。郭易简看着汤觉移回目光,说:“真让你找上门了,觉儿,你这行动力越来越迅速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发小。”说着扬起下巴冲郭易简点了点头,露出个笑。
“瞧给你美的。这人就是安羽朋?”郭易简想起上午跟汤觉勾肩搭背的龙虎兄弟。
“对啊,原本以为是个大姐大,原来是个大哥大。还好我男女通吃。”汤觉笑嘻嘻说道。
“大哥大?看着不像啊,还挺文艺的。”郭易简回想对方的齐肩卷发。
“这是他家道馆,上次那左臂纹龙右臂纹虎的兄弟是他表弟,人家还真就叫龙虎。”汤觉笑着说。
“那还挺名副其实的。”郭易简也笑着说。
两人坐着说说笑笑,转眼天黑下来。
“不和你闲扯了,我得回去了。”郭易简穿上外套。
“这么着急回去干嘛,我还想拉着你一起办卡呢。”汤觉不解。
“你花钱追帅哥,我也要跟着破费?你重色轻友也不能这么重吧。”郭易简笑着说。
“一来是锻炼身体,你上高中以后,整个人看着越来越文弱。二来,是让我的未来男友和我的好homie彼此留下友好印象。”汤觉振振有词。
“别放屁,我要被你臭死了。”郭易简油盐不进,“走了啊,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知道啦,快滚蛋吧。”汤觉摆摆手。
出门左转,冷风穿过身体,郭易简打了个哆嗦,把卫衣的帽子兜在脑袋上,手插兜低着头往前走,进巷子走到一半,耳边传来几句低语:“就是他。”“是他吗?”“废他妈的话,我什么时候记错过,小虎就是....”
郭易简没太听清,也不理会,走出这条小巷,右转就是人来人往的商业街。
“诶,戴帽子的那个!” 是很粗犷但年轻的男声。
郭易简直觉不好,装没听见,加快步伐往前走。谁知直接被人从后背给踹倒了,他今天穿的是白卫衣,这么一摔白色瞬间变成泥土灰,地上还有路人随手留下的果皮脏污都染在他身上。
“我艹?”郭易简瞳孔放大,震惊低呼。
“他妈的,叫你没听见啊?非得让我们动手。”另一个细嗓音嚷道,听上去是青春期的男生在变声期。
郭易简慢慢把帽子从头上拿下来,回头看着三个在寒天里穿着紧身皮裤和贴身皮夹克脚脖冻得发紫还把他踹倒的混混们。
“你们是谁?”郭易简努力控制声音平稳。
“你他妈打谁了不知道?”又一个语气极为不耐烦的人怼道。
郭易简看着眼前两高一瘦的陌生三人在心里合计,他没试过一对三,也不知道对方战斗力如何,现在手里也没个东西,心里没底,于是好声好气地说:“你们先说说你们要打谁?这黑灯瞎火的,意外打错人了呢。”
果然有混混接道:“赵哥,咱们不会真打错人了吧。这巷子里路灯真他妈的暗,意外......”
“意外没打错,放走了我就揍你。”赵哥恶狠狠回道。
这下没人说话了,打错就打错吧,反正这也没监控。
我靠,郭易简在心里骂道。这回没辙了,巷子刚走一半,前边商业街的灯光如点点星火照进郭易简眼里。不他妈扯了,跑!
三个混混立马反应过来追上去,在郭易简快到巷子口的时候又一个飞踹,把人给拖回来。
“我靠!?”郭易简被踹的那一刻脱口而出,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可以两次被同一个人同一个姿势踹倒。
郭易简被拖回巷子时还在挣扎,嘴上一刻也不停:“同志,你们这是练家子啊。我错了,我打过谁我道个歉。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法治社会,年纪轻轻何必做法外狂徒。”
“你出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赵哥冷哼道,又补上一句:“揍你也不冤,我这是为兄弟报仇,你死不了也残不了。”
郭易简听这话,心里舒口气,又马上接话:“哪个兄弟?”他自从上高中以后就很少惹是生非,初中那些浑蛋事不至于拖到现在,那就只能是最近......
郭易简连忙大喊:“是不是龙......”
龙字没说出口,嘴上就被人先狠狠揍了一拳,话被堵回口里。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把他摁在墙上,眼看下一拳过来的时候,郭易简却没感觉到拳头打在脸上的疼痛,而是听到一声惊疑的我艹。郭易简还没睁眼反应过来,就被人拽着手腕往外跑。
拽着他的人手掌温暖有力,郭易简踉踉跄跄跟着跑,眼瞅着跑进商业街,整个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真以为自己要被来路不明的混混揍趴在漆黑的小巷里。进了商业街,救命恩人不回头不撒手的快步往前走,似乎是要努力隐入人群。
“找啊,他妈的肯定混进人群里了。”
郭易简缓过神来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来不及细想,反手把恩人拉进最近的一家麻辣烫店的二楼,径直走进卫生间,把门锁上了。
“一会儿有人进来怎么办?”赵乾一问。
“对噢。”郭易简把门锁打开,拉着赵乾一进了卫生间的门。
“你没事儿吧。”赵乾一看着嘴角淤青的郭易简关切问道。
郭易简舔了舔牙齿,一颗都没松动。挺好。
“没事儿。”郭易简松了口气,低声说道。
“怎么回事儿?”赵乾一语气担忧。
“我也想问呢,怎么回事儿就被人揍了,怎么回事儿就被你救了。”
“我是晚上饿了,想着出来转转,刚要走进巷子门口那家店时听到有人喊我靠,吓我一跳。仔细一想,好像是你的声音。就偷偷跟进来,果然就听到你......”
“哎。估计是龙虎的朋友吧,最近几年我也没怎么惹事儿过,不至于初中干的架过了三四年来报。”
“龙虎?”赵乾一反问道,初中干过的架?赵乾一心里想着,没有再追问。
“龙虎是前两天我和汤觉去台球馆打球时遇到挑事儿的混混,本来当时有人要拦架,等他说的时候我都出手了,就这么结下的梁子。”郭易简靠在隔板上,等着自己的心跳慢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赵乾一皱着眉问。
“没打算,不解决。这些人就是闲的无聊,等咱两明天坐火车回学校,他们找也找不到,再过一阵子就忘了。”郭易简无所谓的说。
“那你发小也没事儿?”赵乾一问。
“她过两天也回海城上学了,而且...”郭易简想起那个齐肩卷发男生“她机灵着呢,肯定没事儿。”
郭易简说完就要推门出去,赵乾一拉住他,“现在就出去?不用再等等?”
“等咱两饿晕在这儿吗?放心吧,他们找不了多久。再说你也饿了吧。”郭易简倒也没出去,干脆在厕所里点起外卖。
“好吧。”赵乾一松手,看着郭易简手指划在手机上,一张张色泽鲜美的图片蹦出来。紧张劲儿一过,更饿了。
“咕~咕咕~”赵乾一讪笑,把手放在肚子上。
郭易简笑了笑,拉着他出去。两人有惊无险的回到家中,外卖正好也送到,吃饱饭郭易简开始收拾行李。
“明天下午几点的车?”郭易简把包放在门口问。
“下午两点从滨城南出发,六点半到京安东,到学校估计八点左右。”赵乾一看着手机的订票信息回。
“那咱上午出发,一直在车站待着啊?”
“先回一趟我家,我行李箱还在公寓。可以在那待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