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应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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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在水中摇曳，震撼每一个人的眼球。
冯导先前像无理取闹的甲方一样要求的“要在展现刀功的同时看到对生命的漠视和对艺术的追求，从而给予观众一种心灵与视觉上的双重震撼。”巫时青全部都做到了。
星际上只有厨神“青”的菜谱菜式流传，还没见过这样惊世骇俗的表现形式。
实际上这种技艺叫做“骨泳”。
厨师会在食客面前展示整个料理制作的过程，将活鱼身上肉最多的部位片下来，并且鱼片的薄厚均匀、没有血丝。然后将留下的几乎只剩下骨头的部分放回水中，让这些一息尚存的鱼儿继续在水中游动。
鱼在被制作成食物的过程中直到被吃，始终是活着的状态。
所以从哪里下刀、怎么才不会割破血管、鱼片的厚度大小掌握、鱼的神经保留等，都很考验下刀的力度、角度和平稳度。
能完成“骨泳”的厨师，可见其刀功的高明。
但正常“骨泳”用的是生命力顽强的虎虾鱼，刀也是专门的刺身刀，连带着鱼皮和外围的鱼肉都切除，还在骨架上存留了大半鱼肉，细致入微，小心翼翼。
巫时青却抓着三文鱼，随手拿一把菜刀就做到了，甚至还是在鱼的体内完成，一刀盲切，完整地保留了所有的鱼刺和鱼皮，一点鱼肉都没剩下！连带鱼肉薄切一毫米摆盘都没超过60秒！
高下立判了。
原本胖厨师单看还算看得过去的刀工对上巫时青，完全没有可比性！
冯导跟个猴儿似的窜到巫时青面前，“太棒了！这就是我要的感觉！对生命的漠视和对食物的艺术，视觉和味觉的双重震撼！这镜头要是拍出来简直了！”
巫时青微微一笑，没有半分自得，却仍没忘记之前的赌约。他的视线越过惊叹围着他的人群，朝想要偷偷溜走的胖厨师礼貌挥挥手，“您还没跳舞呢，怎么就走了呢？伴舞的鱼都给您预备好了。”
脚已经迈出会议室大门一半胖厨师浑身冷汗。
明明巫时青的声音温和清润，语气平缓，像含了笑，却比先前冷脸和他说话更吓人。
胖厨师从没在厨师协会见过巫时青，本来笃定巫时青肯定是哪里出来的野路子，谁能想到巫时青真这么厉害啊？！
这种水平，胖厨师可以保证，厨师协会教他的师傅都绝对达不到！
——那他不认识巫时青只能是他的层次太低了啊！
而他居然把巫时青给得罪了！！他就出来赚个外快，居然把厨师协会高层得罪了！！
巫时青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啊！！！这么年纪轻轻的，前途大好，好好的厨师协会不呆，好好的厨师不当，脑子抽了跑来当群演！用这么高超的厨艺和刀工降维打击他，钓鱼执法故意玩他呢？！
胖厨师表情扭曲。
逃跑途中被巫时青叫住，畏于巫时青在厨师协会“身居高位”，他也不敢跑了。要是今天不把这事解决让巫时青放过他，他估计回不去厨师协会了。
不说厨师协会那边会把他怎么样，光是以巫时青用刀的水平，找机会捅死他都不会出血吧？说不定法医来了都看不出他是被捅死的！
胖厨师满脸痛苦挣扎，不情不愿地退回会议室。
柴玉堂从巫时青身后探出个脑袋，做了个鬼脸，“刚才不是打赌，说输了以后要进鱼缸里和鱼一起跳舞吗？我时青哥都帮你把鱼准备好等着你了，你这是临阵脱逃想跑？”
群演中有人笑嘻嘻接话，“对呀！厨师协会的大师说话不算数？”
“说话不算数可不行。”冯导也认同的点点头，“你长的不好看，品行也不好可怎么办？”
胖厨师彻底破防了，嘴硬，“我哪里品行不好？谁说我要跑的！”
巫时青笑容和善，让出前往鱼缸的位置，“那您给大家表演表演？”
胖厨师哽住，彻底没了退路，磨磨蹭蹭的走到鱼缸前。
“是上不去吗？我帮您。”
巫时青单手拎起他，“咻”地轻松一扔。
“扑通！”
胖厨师的吨位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救救我，我不会游泳啊…咕噜咕噜咕噜………”
胖厨师在鱼缸里疯狂挣扎，四肢胡乱扑腾，鱼缸中的那条三文鱼绕过他观察一圈，甩甩尾巴扇了他一巴掌。
“…咕噜咕噜咕嘟…救我！！！我真的不会游泳咕噜咕噜我要死了…！”
会议室无人在意他的声音。
冯导兴致勃勃在桌子上坐下，一边欣赏胖厨师在鱼缸里手舞足蹈，一边伸手抓了一片巫时青薄切的三文鱼塞进嘴里，“你别说他还有点演员天赋，真像溺水了似的。”
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说，“冯导，好像…不是演出来的，是真的溺水……”
“待会再说吧，这么一小会淹不死，你就当我耳背没听见。”冯导又抓了一块薄切三文鱼，倒了点柠檬汁和酱油上去。
虽然是薄切，却做到了肉质不松散，没有厚切的腻味，入口即化，鲜得不得了。空口吃好吃，沾柠檬汁和酱油更是绝了！用来生腌肯定也不错！
“给我尝尝！”
会议室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凑了上来，群演也挨个排队。等他们把那一盘三文鱼分完，就过去了两分钟左右。
巫时青心善，觉得不能让人真淹死，提前去把呛了一肚子水的胖厨师捞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谋杀！我要告你们谋杀！”胖厨师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一边咳嗽吐水一边大口喘气。
冯导让巫时青把胖厨师放开，自己蹲到胖厨师面前，笑眯眯的阴阳怪气，“哎呦，您可别诬陷人张口胡说，我们怎么就谋杀了？不是您自己说输了要去鱼缸里跳舞的吗？我们哪知道您不会游泳呀，还以为您在跳舞给我们看呢！”
“咳咳咳咳咳…你们就是故意的！！”胖厨师悲愤。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们小巫不计前嫌把您捞起来，您还要诬陷我们？在你们打赌时，我可是把录像打开了，闹到厨师协会也是您的错吧？”
冯导招手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员展示开启的摄像机，努努嘴，“喏。怎么？想让厨师协会都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有多丢脸？你还混得下去吗？”
杀人诛心！想回去告状都不行了！
胖厨师没忍住哭了出来，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呜呜呜，他再也不出来了，他再也不挣外快了！他再也不来了！
成功驱逐《暴食都市》剧组颜值低谷的冯导若无其事地看着天花板吹起了快活的口哨。
工作人员无奈地小声劝他，“冯导，那厨师多少也是投资方花钱请来的，就算他长得丑你看不惯他，可他走了以后谁来教群演们用刀啊。”
“嗨，这不是有小巫在吗？何必舍近求远要那么个玩意儿污染眼球？”
冯导溜溜达达地到巫时青面前，“啪”的一声握住巫时青的手。
巫时青被吓得一抖，“冯…冯导？”
“小巫啊，我这儿想让你演个反派。但是你不要误会哈，虽然是反派，可镜头相当于男二。还需要你帮忙培训一下其他群演用刀，你看这？”
“冯导，承蒙您厚爱。”巫时青声音弱弱地抽出自己的手，想了想自己经不起推敲的身份，小声道，“但是我还是更想当群演，工资日结的那种。”
冯导满脑袋问号，“为什么非要当群演？有更好的角色都不要？镜头更多更容易在娱乐圈出名吧？你这张脸迟早红遍星际。”
“我…有一些私人原因。”不会说谎的巫时青艰难道。
冯导不死心追问，“什么私人原因？”
巫时青无言以对，绞尽脑汁编理由，“…我，我演技不好，想多当群演磨练一下自己…”他说得磕磕巴巴的，说到最后几乎胡言乱语，“我的梦想就是做群演，又轻松又不用出名……”
“呜…”巫时青说着说着就痛苦地捂住了脸，想把自己缩成一坨，像只算不出算术题就吃不了肉干的绝望大型犬。
他说谎真的很拙劣，他想。冯导这种在娱乐圈混了多年的人精肯定知道他在乱编。
冯导确实也知道巫时青在乱编。
进娱乐圈的都是奔着出名来的，哪有喜欢当群演的啊？
巫时青刀工这么厉害，厨艺肯定也厉害，执着于当群演不想出名，说不定是怕被人认出来。
怕被人认出来，还不愿意透露身份……对了，群演和主演最不同的就是工资日结还不用身份证明吧？
冯导要素察觉，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
如当初《娇宠小逃妻》剧组的陈导一样，冯导立刻根据已有条件猜测：
——巫时青不会是厨师协会的下一任继承人偷偷跑出来的吧？
这个猜测一出现在脑子里，冯导就给事件起定了性，越想越觉得事情肯定就是这样！
巫时青不就是不想透露身份信息吗？那他就把戏份很多的反派当做群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问巫时青要身份信息，并且按照群演的规格每天日结片酬不就行了！
冯导的笑容变得很慈祥，“你误会了，小巫，我们《暴食都市》的反派就是群演啊，片酬都是日结，也不要身份证明之类的。只要你不主动在星网上关联自己的身份，没有人找得到你，和你要求的不想太出名完全符合啊！”
“…真的吗？”从地球来的老古董巫时青完全被这套说辞忽悠住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日薪就给你按照每天三万星币来算，你帮忙培训其他群演的时间每天再加上两万，全部日结，也用不着身份登记，怎么样？”
巫时青有点心动，他想了想星际买食材的物价，稍微换算了一下，又迟疑，“这个片酬按照群演的身价来看，不会太高吗？”
冯导笑得像个哄骗小孩的狼外婆，“不会不会，你这是能者多劳，正常的群演片酬，怎么会多呢？我还嫌少呢！”
“那请您多多指教！”巫时青鞠了个躬，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待会可能要回上一个剧组一趟，有些事情要办。”
冯导目的达成，很是大方，“没关系没关系，我叫剧组的浮空车送你过去，你多久回来啊？”
巫时青想了想星姐说给他办假/身/份/证/明回来的时间，不确定到，“明天之前吧。”
“去吧去吧，别被扣住了就行。”冯导挥挥手，随口开了个玩笑。
巫时青失笑，“怎么可能？在那边我也只是一个群演，可有可无，怎么会一回去就被扣住，明天之前肯定回得来。”
——应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应该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