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乔清晨

7、赵璐其人

　　天气渐渐炎热，河边的柳枝也披上了浓厚的绿色。
　　他们三个对一些比较简单的活也能上手了，比如在上京城内坐店，或者保护库丁。护院和护镖的任务还没有做过。

　　大酒楼为了防止地痞无赖闹事讹钱，请镖师坐镇店中，是为坐店。坐店讲究不能伤人，要’和气地‘将人请出去。
　　保护铸银币的工人上下工，是为保护库丁。库丁经常被绑，索要赎金，需要镖师护送。
　　一天下午，怀星护送库丁归家后，在院子里练形意拳。
　　厉山海路过，看到了她，思索片刻，走了过去。
　　“怀星”厉山海走到她面前。
　　“厉镖头”怀星抱拳行礼。
　　“你这是在练你爹的形意拳吗？”
　　“是的”

　　厉山海看到怀星板着脸，严肃的模样，笑着调侃道，“不要那么严肃嘛。只是随便找你聊两句，不用紧张。小姑娘多笑笑。”说着自己先露出一个搞怪的笑容。
　　怀星忍不住笑出了声，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厉镖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怎么说呢？”厉山海咬住了大拇指指甲，思索片刻，“算了，还是直接上手吧。来，你用形意拳打我。”

　　“哈？”厉山海这人太过跳脱，怀星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
　　“没错，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攻过来。”
　　怀星有些疑虑，但还是听从吩咐，一拳打了过去，结果被厉山海接住了。接下来，无论怀星使出哪个招式，要么被厉山海接住，要么一拳打在他身上，厉山海不痛不痒，眉头都不皱一下。
　　怀星意识到了问题，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厉山海呼吸平缓，似乎只是路过，根本没跟她动过手。

　　她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反应过来是自己力量不够。
　　她心里充满了不甘，习武那么多年，居然没给他造成一点伤害。那以后她还能成为一个尖挂子吗？
　　厉山海甚至没有攻击她。
　　她看着厉山海，压抑住心中的不甘，主动开口说道，“感谢镖头指点，接下来我一定增强自己的力量。”

　　“对也不对。”厉山海开心地摸了摸她的头。
　　怀星想拍掉，碍于他是自己的上司，忍住了，心里却躁动不安，他的手很热。
　　“形意拳是一套刚猛胜过技巧的拳法，想要将这套拳法舞得虎虎生风，一定少不了对臂力的锻炼。这方面，男人天生有优势，再加上你身材娇小，这套拳法不适合你。”

　　怀星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这是委婉地赶她走吗？
　　厉山海看到她沮丧的样子，猜到她肯定想岔了，连忙说，“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我是说，相比拳法，可能鞭法更加适合你。你看到过罗菁菁的鞭子吗？”
　　怀星想起了前几天，罗菁菁挥舞鞭子的模样，心中愈加不甘，微微红了眼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厉山海颇有些无奈，连忙安慰道，“别哭啊，你是水做的吗？怎么又哭了？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啊。”

　　怀星赶紧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稍稍平稳情绪。她抬起头看他，“厉镖头，我没事，你接着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厉山海却在心里犯嘀咕，这样的性格或许真的不适合呆在镖局，闯那腥风血雨的江湖，只适合温柔地养在庭院之中。
　　他叹了口气，回到正题，“我去跟她打个招呼，要是你愿意的话，就跟她学鞭法吧。”
　　听到这，怀星犹豫了。

　　对于习武之人，她也不算年轻了，现在改拳法为鞭法？这真的能行吗？
　　“我真的能行吗？”
　　拳法学了那么久也不能伤厉山海皮毛，现在学鞭法还能学出什么名堂？
　　“我不能保证说一定行，你可以在练形意拳的同时尝试鞭法，说不定有惊喜呢？怎么样？你要试试吗？”厉山海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缓缓劝戒，真的就是一个长辈的样子。
　　怀星被他鼓舞，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那就......”

　　“山海”一个女声打断了厉山海的话。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的艳丽女子向他们走过来，“这位是？你怎么把人家弄哭了？”
　　她不像怀星称呼厉山海为厉镖头，而是直呼其名，和镖局的女子都不一样。
　　她真美啊，美得让人忍不住看。

　　“哦，原来是赵小姐，不知道赵小姐来镖局，所为何事？”厉山海面不改色，拱手行礼，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态度和对待其他女子没有区别。
　　“哦，我来找我哥哥，他现在在吗？”赵小姐嘴里说着找哥哥，目光却没有离开厉山海。
　　“赵斌出去坐店了。可能要晚些才能归来。”厉山海面对如此美人也不卑不亢，进退有礼，完全不见刚才的嬉皮笑脸。
　　“我给哥哥带了一些吃食。想着哥哥平时多亏你的照顾，所以也给你准备了一份。”
　　“如此，多谢。”

　　怀星心想，这镖头对待赵小姐也是不同的，如此正经儒雅的模样。他，喜欢她吗？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对这美人心生怜爱。
　　赵小姐身后的丫鬟递上两个食盒。
　　厉山海伸手，那个丫鬟却越过厉山海，直接把两个食盒递到了怀星的面前，示意怀星接下。
　　怀星根本不会拒绝人家，愣愣地接了过来。心里却泛起了一阵酸楚，那位小姐是把自己当下人使唤吗？
　　“眼看着，夏日将至，不知道山海是否有空陪我一同出游？”赵小姐温柔地问道。

　　怀星震惊了，这赵小姐也太直白了，又是吃的，又是邀请同游，就是一个瞎子也能明白她的心思。
　　如此直白，毫不掩饰。
　　怀星对她的负面印象一下子消失了。她佩服这样的人，特别是一个女子，想要什么直白的表达出来，不像她，总是有话说不出，闷在心里，含在在嘴里。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和赵小姐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满心羡慕。

　　“这个要看到时候事务是否繁忙。”他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处事圆滑。
　　“那我等你的消息，奴家先走了。”
　　“慢走，不送。”
　　赵小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带起一阵香风，让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