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吸螺蛳小能手

35、第三十五章 吻与隐藏的自卑

　　方雨上楼洗澡。
　　方元“为什么不直接阻止他们？”
　　蔡娴“你呀，只看到王敏的缺点。家庭环境不好，有心理问题，还当兵出危险任务？”
　　方元“这些问题还不够严重吗？”

　　蔡娴“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啊。你也要多想想王敏的优点。王敏对小雨是真的好，他们之间的感情经历过生死，远远比我们想的要深厚，不是说能阻止就能阻止的。”

　　“另外，小雨第一次谈恋爱，如果我们就强势阻止，很容易伤害到她，以后她再谈就不会和我们说了。”

　　“还有，我们不想小雨远嫁吗，看王敏的情况，如果我们提一提，他很有可能会留在这边。”

　　“除了心理素质，王敏的其他方面都很优秀的，将来物质条件不会差的，这一点我不担心。听小雨的说法他好像不想继续当兵，十有八九会退役。”

　　“我们都不希望小雨去当明星，劝了那么久都没说服她，你看现在。”

　　方元被蔡娴说服，“你这么一说，王敏还真的不错。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小雨说王敏的不好。”
　　蔡娴“这些话不单单是对小雨说的，更是对王敏说的。如果直接对王敏说，一定会伤害到他，但是通过小雨，就不一样了。”
　　方元感慨“还是你想的周到。”

　　王敏还在成长，如果王敏可以给他们一份满意的答卷。他们自然也会祝福方雨和王敏。

　　方雨不知道她母亲的良苦用心。父母不看好王敏使得她有点烦躁。心不在焉地洗完澡，躺在床上。
　　拿起手机，发现王敏发了好几条信息，大部分都是报告行程的。但是看到方雨一直没回复，最后一条是问是不是睡着了。

　　方雨的心情好了一些，回信息“刚才和爸妈聊天，没看手机。”
　　王敏很快回信息，方雨还是想着刚才的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王敏察觉到她不在状态，发了一句“今天是不是累着了，困了就早点睡。”
　　方雨有点累，但还是不想睡，随口又问了一句“你到学校了吗？”
　　王敏“到了，刚到宿舍里。”

　　方雨想了想，拨通王敏的电话。
　　王敏很快接起来“小雨？”
　　方雨轻轻嗯了一声。
　　王敏“怎么了？”
　　方雨小声说道“我爸妈发现我们在谈恋爱了。然后问我，我承认了。”
　　听筒那边传来王敏的喘气声。
　　过了一会，王敏问到“那叔叔阿姨怎么说？”
　　方雨“他们同意了。”
　　王敏狂喜“真的吗？”
　　方雨“嗯。”

　　方雨的声音有点沉闷，兴奋的王敏完全没有注意到。
　　又聊了几句，直到挂断电话，方雨没说出她的父母不看好他们的未来。

　　方雨想了一个晚上，想不到有什么办法，没睡好。所以第二天，她很正常的起晚了。
　　王敏也没睡好，但他是兴奋导致的。早早起床锻炼吃早餐和工作。除了家教，他还在网上接了一些编程的工作。

　　中午，王敏和往常一样给方雨打视频电话。发现方雨有点憔悴，被她用昨晚没睡好掩盖过去了。
　　看着王敏，听他说着想念和喜欢，感受着他的兴奋和快乐。方雨的心情也慢慢好转，享受着恋爱带来的甜蜜。

　　煲了十几分钟的电话粥，没有挂断，王敏把手机对着自己放一边，继续干活。方雨躺在床上，静静看着手机里工作的王敏。

　　看着王敏认真工作的样子，方雨忽然就明白了。现在的王敏是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但是将来呢，她对王敏有信心。她会在他身边安慰他，鼓励他，陪伴他。
　　方雨也在思考，她自己的路怎么走，她怎么能帮上王敏。她想和王敏一同成长。

　　王敏的心智虽然远远比同龄成熟的多，但他一直在进行短期规划，并没有很好地去规划未来，他对未来的职业定位很模糊。他更多的是迫于生活无奈，更确切的说，他被生活一步步推着走的。
　　方雨正好相反，如今，她和王敏在一起的目标达到了，她将来想当舞蹈老师，她有存钱的概念。她有未来的方向。现在她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去实现。
　　这是蔡娴没想到，方雨的成长比王敏更快，也更远。

　　8月28日。台风一过，方雨就决定返回学校。
　　回学校的时间提前三天，方雨的父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们没有任何阻止。
　　方雨拒绝他们送她到学校，只是让他们送她到火车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太忙，另一方面是避免他们和王敏见面。
　　扩音器里响起火车到站的声音。王敏在出口等待。他紧紧盯着每一个走出出口的人，很快看到了方雨的身影。

　　方雨也看到了王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拉着行李箱快速走出出口。
　　王敏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抱住了方雨。“方雨，我好想你。”
　　方雨享受着他的拥抱“我也是。”

　　出租车上，方雨打了电话给母亲报平安，也说了王敏来接她。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学生返校。平静的校园多了一丝喧嚣。
　　王敏提着行李箱，跟着方雨来到她的宿舍。
　　每学期的开学前，家长，兄弟姐妹，学长帮着搬东西。宿管阿姨也不会阻止的。
　　方雨的室友都还没来。室内散落着一层灰尘。两个人一起打扫。

　　天气还是挺热。即使开了空调，还是忙出了一身汗。
　　方雨进浴室，洗了个脸。把毛巾挂回架子上，又想了一下，取下毛巾走出浴室。

　　王敏坐在她的位置上休息。
　　方雨把毛巾递给他“擦把脸。”
　　王敏接过毛巾“嗯。”

　　方雨微微弯腰“男朋友，中午想吃什么？”
　　有王敏在，方雨自然而然地偷懒了，宿舍大部分是王敏打扫干净。丢脸又幸福。
　　王敏随便擦了一下就把毛巾还给方雨“食堂还没开业，去校门口吃吧。”

　　方雨看着王敏，他的额头还有一大片没擦到，都是一粒粒汗珠，手臂上也没有擦，全是汗。
　　方雨“闭眼。”
　　王敏一时间没听明白“啥？biyan是神马食物？”
　　方雨“闭上眼睛。”
　　王敏不明白，午餐和闭眼有什么关联。但还是把眼睛闭上。

　　方雨的身子前倾，举起毛巾，从他的额头划过，经过左边眼睛和脸颊，嘴角到下巴。然后折返右边的眼睛，再次到下巴。
　　方雨的视线停留在王敏的脖子上，轻轻擦掉那里的汗珠，然后顺着脖子绕到他的耳后。

　　王敏慢慢睁开眼睛。
　　方雨和他对视了一眼，又在他的脸上徘徊，检查有没有遗漏。

　　方雨的眼睛又大又明亮，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卷。刚刚清洗的脸蛋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水嫩洁白。两颊上分别浮现一抹红晕。不知是害羞还是打扫导致的。

　　这半个月，他们只约会了一次，只在一起一天。他想她，他不想和她分开，他想时时刻刻都可以看见她。

　　方雨确定王敏脸上都擦过了，没有遗落的地方，又抓起王敏的手，手腕到肩膀的袖子口，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
　　方雨直起身子“好了”。
　　再次对上王敏的视线，这才发现王敏的目光有点吓人，炽热充满欲望，仿佛想吞了自己。
　　方雨心理打鼓，打算逃离“我去洗一下毛巾。”
　　逃走的念头出现的太晚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敏抓住了两个胳膊。
　　“呀”方雨就感觉身子被轻轻一带，失去平衡，转了半圈，侧坐在了王敏的腿上，被王敏抱在怀中。

　　方雨找回平衡，再次看向王敏。在她黝黑的眼睛里，王敏的气息迅速靠近。
　　方雨“别...唔...”

　　在她张嘴的瞬间，两个人的唇交织在一起，王敏的舌头穿过她的嘴唇，抵在她的舌尖上。狂野而又霸道。
　　之前，他们只是亲亲。这一次，是吻。

　　突如其来的吻让方雨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她的舌尖摩挲。她的眼睛瞪大一些，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把双手架在胸前。

　　方雨的意识变得模糊，手上的力气渐松，毛巾掉落在王敏的小腹。像是按下静止键，王敏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又轻轻含了下她的唇瓣，离开她的嘴唇。

　　方雨怔怔地看着他，意识迷离，没有反应过来。
　　王敏盯着她看了一会，发现她没有回神。目光再次落在她红润的嘴唇上，缓缓凑近，再次印在她的唇瓣上。

　　再次被吻，方雨的意识终于回归。她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推不开王敏，也不想推开王敏。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迎合，只能被动承受着。

　　等到两个人再次分开的时候。方雨气喘吁吁。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只是没有一点凶狠的样子，显得无比可爱。
　　王敏的额头轻轻抵在她右边的头发上，轻轻在她耳边“小雨点，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所以没忍住。对不起。”
　　王敏的气息喷在方雨的耳朵上，方雨忍不住缩了一下。
　　王敏“还有，你的耳朵好可爱，我想...”

　　--想什么？
　　方雨还没来得及明白，就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温热包围。
　　像是被电流击了一下。方雨一个全身颤抖，然后从王敏的怀中蹦起来。朝浴室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抓起毛巾，匆匆逃进浴室。

　　“砰”浴室的门关上。
　　方雨站在镜子前，轻轻咬了下唇，想起刚才的的情景，脸颊脖子全然红成一片。
　　方雨的耳垂很漂亮，精致娇小，微微泛着红润，没有打耳洞。像个精美的艺术品。
　　她忍不住用手捏了捏耳垂，没有什么感觉。
　　--奇怪，为什么刚才像是触了电一样。

　　王敏看着方雨逃进浴室。欲望迅速消退。
　　他后悔，他又轻薄了方雨。原本，他不敢的，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他担心方雨介意这些过于亲密的举动。

　　在珠峰大本营的表白，是冲动之下的行为。当时他没有想太多，现在他又担心，那方雨是想他活下来而被迫答应。
　　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他真的好怕方雨后悔了，后悔当他的女朋友，害怕方雨离开他。
　　他清楚的知道自内心的脆弱，经济的拮据，家庭的冷漠，他感觉自己配不上方雨。如果离开她，她一定会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他真的想和方雨在一起，也很清楚方雨喜欢他，方雨不会离开他，最起码现在不会。

　　方雨还没来学校的这段时间里，他各种胡思乱想。他不断地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挣扎。即便现在方雨回学校了，他依旧患得患失。
　　他刚经历过生与死的抉择，其实他的内心依旧脆弱不堪。

　　方雨又洗了好几遍脸，直到脸上和脖子上的红霞褪去，才走出浴室。
　　王敏看着方雨，发现她并没有不开心，反而带着淡淡的笑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要克制住自己。

　　方雨发现王敏的视线再次停留在她的耳朵上。触电般的感觉闪过心头“你看什么？”
　　王敏“你没有耳洞？”
　　方雨“怕疼，就一直没打。”
　　王敏回忆“我记得，你戴过耳钉。”
　　方雨“我的都是无洞耳钉和耳环。”
　　王敏之前没听说过这些，不过现在记在心里。如果将来有机会送方雨耳钉的得注意了。
　　方雨把他拉起来“肚子饿了，吃饭去。”

　　王敏打着伞，替方雨遮住阳光。
　　方雨贴着他，挽着他的手臂，被他带着前行。
　　--前一个学期，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上一个学期，形同陌人，咫尺天涯。
　　--如今，时光正好，莫负韶华。
　　方雨看着王敏漏在伞外的影子。挽着王敏的手臂紧了紧。
　　--是的，莫负韶华，早日将他纳入后宫。
　　她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没人看到。

　　新的学期开始。王敏和方雨的专业课程明显增加了。特别是方雨还选修了中国舞。
　　王敏周六下午继续兼职家教，持续接取编程的工作，努力赚钱。
　　方雨增加了舞蹈训练的时间，还找了一家舞蹈培训机构，每周六下午过去学习。为考级做准备。

　　在忙碌的时间里寻找甜蜜的相聚，成了她们俩最大的兴趣。
　　白天，如果有错开的课程，他们相互到对方的课堂蹭课。两个人都没有课的话，相约在图书馆，偶尔漫步小树林，校外小吃街。
　　晚上，方雨在舞蹈教室练舞，王敏抱着笔记本跟着。经常看着方雨跳舞而忘了写代码，只能回去之后继续熬夜。
　　周日，王敏又多了一项任务，陪女朋友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