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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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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烫了。
鼻息交错,烫得景梵一阵一阵发麻。
唇齿相触,搭在腰间的手被一点点收紧,禁锢住景梵的身躯,令他无法动弹。
青年大脑停止运转,被桑贺禅突如其来的袭击震得不知做什么反应。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男人亲吻,景梵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时,桑贺禅已经先一步放过了他。
耳中带着细微的嗡鸣声,脸颊红到不可思议。
他慌乱抬眼,却见到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身影。
傅泽,看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缓缓开动。
景梵扣住自己的手腕,数自己的脉搏。
132次。
快到不可思议。
到了家里景梵还处在蒙圈的状态中。
他被桑贺禅亲了。
用冷水洗把脸后,景梵总算冷静下来。
桑贺禅以摆脱傅泽为由亲了自己,看傅泽反应……的确很有效果。
只是理由未免太过蹩脚了。
报恩不会亲吻。
朋友之间也不会亲吻。
再结合这么多天,桑贺禅的种种表现,景梵忽然意识到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
桑贺禅发来消息:[我到家了。]
如烫手山芋般的四个字。
他没有回,可汪喻突然把电话打过来,把景梵吓了一跳。
接通后,汪喻那边第一句便在小心翼翼问他:“梵梵,你是不是和傅泽分手了啊?”
景梵:“……对。”
得到肯定的回答,汪喻松口气:“那就好……我跟你讲,今天上班我手机开静音了,回家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傅泽打过来的。”
怕景梵误会什么,汪喻赶紧找补:“我也不知道他哪来我的电话……回拨过去才发现是傅泽联系我。”
景梵皱了皱眉。
“然后他就一直问我,知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汪喻一听就感觉不对了。
她是知道景梵搬到医院附近住,但不太清楚景梵是否和傅泽住在一起。
傅泽这么一问,汪喻就明白,两个人肯定有事。
“我就说我不知道。”汪喻顿了顿:“然后他就问你最近有没有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还问过1床那个帅帅的家属。”
1床住的是桑老头子,帅帅的家属……说的就是桑贺禅。
景梵脸莫名其妙又红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他也不会让傅泽这么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是他出轨,被我发现。”
短短八个字,信息量极大。
汪喻惊恐:“啥?”
她憋了好半天也没憋出几句话来,只说:“他现在还缠着你?”
景梵默认了。
“这下可就遭了。”
汪喻喃喃道。
谈恋爱需要两方同意,分手只需要一人提出。
很简单的道理,总有傻缺本末倒置。
对付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在他未作出实质性伤害之前,报警根本没用。
挂断电话,景梵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半天过去,才摸上自己的唇。
好像……还有点触感残存在上面。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景梵伸手将房间的灯打开,昏暗的屋内被照亮。
他安静很久,最终还是套上衣服,出门去了夏酒的花艺工作室
一天打两份工,身体总会疲惫,于是他严格给自己制定了作息时间规划。
当时钟指向十点的时候,景梵才返回家中。
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缓解眼睛酸涩。
再休息半小时,就去洗澡睡觉。
旁边的手机响了一下。
景梵打开一看,发现是谢以泛的消息。
[谢以泛]:景先生,您明天有空吗,我们来谈谈。
忘记把他删了。
景梵伸出手指,利落地点了删除。
桑贺禅不管多忙,总会在家属探视时间出现在医院里。
刚经历过那么尴尬的事情,景梵暂时不想面对他。
所幸,第二天上中班,完美避开见到桑贺禅的机会。
他顺手去医院内的小超市买了一桶泡面,准备晚上将就一下,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
“景先生——”
景梵转过身,见到来人略微有些讶异。
那人姿态恭敬,不好意思地对景梵笑了笑,又喊:“老板娘,你好久都没来公司了。”
他是傅泽的前助理,景梵只记得他姓张。
傅泽在旁边瞎起哄让大家喊他“老板娘”,景梵心中不乐意,又不好拂了傅泽的面子,最终忍下来。
但是现在——
景梵说:“以后就不用喊我老板娘了。”
小张“啊”了一声。
确实不该叫了,景梵记得,谢以泛能成为助理,似乎就是因为小张离职。
出于礼貌,他多问一句:“你现在是在哪上班?”
小张更懵,他挠了挠头:“我不是还在傅氏吗?”
景梵愣住。
过了半天,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你为什么傅泽身边的助理换人了?”
“您说的是谢助理吧?”小张无奈苦笑:“我能力确实没谢助理好,所以现在被调出总裁办了。”
景梵无意识攥紧手指。
从一开始傅泽就骗了自己。
他没有直接和小张说自己与傅泽分手的事情,又问道:“我最近也没看见谢助理,他出差了吗?”
“没有啊。”小张毫不设防,“谢助理最近又帮了老大一个忙,准备加薪,现在在休假呢。”
所以,傅泽只是让他先休息,躲躲风头。
却跟他说自己已经将谢以泛开除,借这个理由把他哄回去。
如果景梵昨天真的头脑一热答应和好,只怕用不了多久,谢以泛也会以其他的理由复职。
左拥右抱,倒是好算盘。
“谢助理是真的厉害,我们同事都比不得他。老大要求挺高的,但是谢助理总能让老板满意欢心。”
小张提了提手中的袋子,他才去药房拿完药:“现在我调去新的岗位也是各种不适应。”
“这不,直接上班上出病来了。”
景梵看着他,淡声说:“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我和傅泽已经分手了。”
“分手?”小张满脸愕然,“怎么会,前几天他还跟谢助理说订好餐厅,要带您出去吃饭。”
见景梵没吭声,小张也琢磨过来:“您和老大分手,不会是因为谢助理吧?”
意识到自己失言,小张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景梵轻轻眨了眨眼,垂下目光,姿态有点失魂落魄:“莫须有的事情,就不要乱说了。”
小张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毕竟还在傅泽公司任职,得知景梵与小傅总分手后小张也不好多留,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
景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收回目光。
他环顾四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跟踪自己,确认自己安全之后,便慢慢走回家里。
今天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医院每个季度都有针对护士举办一场考试,考试成绩会与工资挂钩,景梵不得不认真对待。
复习完考试内容,还要忙着做兼职。
他走进小区电梯,上面的红色数字不断变化,停在了八楼。
电梯门缓缓开启,景梵看见站在家门口的人时,脸色沉了下来。
谢以泛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因为脸长得比较嫩,颇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他的手边拎着一个精致的礼品袋,朝景梵笑了笑。
衣角略有褶皱,显然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景先生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景梵皱眉,没有让他直接进去:“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吧,我不太喜欢别人随便进入我的家里。”
谢以泛愣了一下,失笑道:“好吧,我确实不能奢望你能让我进去。”
他把手上的礼品袋递给景梵,却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
赔礼道歉?
可景梵还是低估他的脸皮了。
谢以泛长得确实和他有点像,乍一看两人并无相似之处,一旦遮住那双眼睛,就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来。
“我今天确实有事找你,这样的话我就在这里直说了。”谢以泛道。
“景先生和小傅总分手就分手,那就分得干脆一点,别藕断丝连,让小傅总对你念念不忘。”
话一出口,景梵忍不住皱眉。
谢以泛继续说:“现在还拉拉扯扯,真以为小傅总会回心转意,继续和以前一样对你?”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离傅泽远一点,好让你名正言顺上位?那你可以走了。”景梵推开他的手,“我没有和别人抢垃圾的癖好。”
跟他景梵没有什么好说的,谢以泛年纪小,如果是识人不清,被傅泽骗了,或许景梵还能拉他一把。
谢以泛并不是这种人。
他也不恼,继续将礼品袋交到景梵手上。
“我知道今天会听见你说这番话,可我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谢以泛仰了仰头,姿态高傲:“一些东西放在我手上也是膈应。袋子里装着的是你给傅泽买的手表。”
景梵闻言把袋子里的礼盒拿出来。
打开一看,那枚手表静静躺在盒子中,可惜收礼人没有珍惜,表盘上略有些磨损的痕迹。
他本来打算直接去找傅泽要这块表。
毕竟卖出去的话也能回一笔血。
“他不要,就顺手给我了。”谢以泛嘲讽道:“你还是认清现实吧,你跟他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一块表十万,你攒了好久才能买下来。可我只要和他睡一次,他就能给我五十万。”
“你说你,这谈了一年恋爱,究竟是谈了什么?”
景梵“哇”了一声:“真多啊。”
谢以泛皱眉,不自觉提高音量:“你什么意思?”
“你说得对,我这一年恋爱确实没谈明白。”
谢以泛凝目望过去,居然看见景梵眼底带着些羡慕,连语气都十分赞同:“我现在懂了,果然……这个世界不是牛马就是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