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穿越严禁社恐》浅斐

12、桥东疑事

　　出了钱庄后墨楚谦就一直抓着姚枝不放，嘴里自说自话的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拦又拦不住，赶也赶不走，姚枝只能默默地往目的地前进。

　　桥东头有不少住户，她们三人站在树后，默默观察了一阵，老人们坐在河边聊天，小孩子追逐打闹，一切都很和谐。

　　“探案嘛，我可以认命你当我小弟。”

　　墨楚谦在树下唠唠叨叨，姚枝听得头都大了，忍不住转身道：“我这真没有你说的什么大案子。”

　　“那咱们偷偷摸摸的是在干嘛？”听到这话墨楚谦的眼神更亮了。

　　“……”这种时候怎么还挺聪明的。

　　见实在甩不掉，姚枝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跟着我可以，到时候不要乱说话。”

　　“没问题！”

　　片刻后，姚枝带着二人往巷子里走去，这小村子里住的人还不少，房屋建的很密。

　　“小姑娘，你们不是附近的人吧。”路口处，一位老者坐在树旁歇脚。

　　姚枝停下脚步：“爷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巷子里的几户最近出了点事，大家都说这地方不干净啊，没人敢来。”老者捋了捋胡子，眼睛并没有看向她们。

　　“出什么事了。”一旁的雪梅挡在姚枝身前。

　　“唉，别提了。”

　　“生生死死，多说无益。”

　　打了个哑迷，老者便不再说话，目光直视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几人离远后，姚枝才小声跟雪梅说：“在店里那两个人说的李家应该就是这里。”

　　“我们现在要冲进去吗？”虽然摸不到头脑，但墨楚谦向来是行动派。

　　“你在外面等着。”姚枝见他兴致勃勃，顿时感觉有些头痛。

　　“不行，我肯定是要冲锋陷阵的。”

　　还冲锋陷阵呢，又不是要上战场杀敌，姚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见小姐面露难色，雪梅连忙说道：“你在外面放风，一旦有危险就通知我们。”

　　“也行吧，你们的安危都掌握在本大爷手里。”不管什么角色，只要听起来帅，墨少爷都能接受。

　　安顿好墨楚谦这个变动因素后，两人慢慢走进巷子内，两侧的围墙离得很近，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东边第一家的门口还有几张残留的纸钱，白色的布条挂在门框上迎风飘荡，姚枝朝身后点点头：“应该是这。”

　　“有人在吗？”雪梅敲了下门。

　　无人应答，她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的灶台还有燃烬的柴火。

　　紧接着雪梅又敲了几下门。

　　“滚开，我不会在跟你们衙门说一句话了。”这时屋内传来了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

　　衙门？难道三皇子他们也在调查这件事。

　　姚枝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快步上前：“这位姐姐，我们不是衙门的人，想跟你打听点事。”

　　“我们不是坏人。”

　　良久的沉默过后，两人听到了吱呀一声。

　　“你们……进来吧。”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很瘦，眼睛微微凸起，像是很多天没有睡过觉。

　　女人将她俩带进了屋内，这房子虽小，打打理的很整洁，看得出主人的细心。

　　找个地方坐下后姚枝就急不可耐的开口：“姐姐，我们想知道……”

　　雪梅连忙捂住了姚枝的嘴，小姐好是好，就是不太会说话，人家面色这么憔悴，不开口寒暄一下就直接问，多少有点不礼貌。

　　“夫人，我们打听的事可能……”

　　那女人见两位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便已经明白：“你们也是来问李四的事吧。”

　　“死之前没这么多人在意，死之后倒是一个个来了。”

　　“李四？”姚枝听到后瞬间一愣，她记得当初用毒菇的秘密换算命机会的人就叫李四。

　　他怎么会中毒？

　　“唉，该说的我都跟那些衙门的人说过了，我夫君最近都跟平常一样，只是初五那日回家有些晚，第二天早上他就……”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一种蘑菇。”

　　听到姚枝这样问女人的表情有些惊讶，她犹豫了一下后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他确实带回来给一箱蘑菇。”

　　因为李四的蘑菇是偷来的，女人并不敢到处张扬，哪知道李四早就说出去了。

　　“你们吃过蘑菇吗？”

　　“没有。”女人的眼神微动，像是在隐瞒什么。

　　“夫人，你还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们，那蘑菇可能有毒，绝不能让它在长临城售卖。”姚枝内心有点焦急，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因此死亡，不能有半点遗漏。

　　“别担心，我们只是想要查明是谁想要售卖这批毒菇。”雪梅安抚了下女人有些颤抖的身体。

　　呼吸声在狭小的房间回荡，女人紧握着双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们等我一下。”说完她转身去了院子里，回来后姚枝看到她手中拿了一堆灰色的东西。

　　“这是！”

　　“这就是你们说的蘑菇。”女人把它们放到桌子上，那些蘑菇已经被风干过，此时显得有些干瘪。

　　这蘑菇的样子平平无奇，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那种，只是根部有一圈红色。

　　“大约半月前，四哥带回来一箱蘑菇，说是专门供贵人享用的，很是珍贵。”

　　“我看那蘑菇的包装也是极好，箱子内还有湿润的土壤，可不知为何，第二日他就让我全部扔掉，说是不能要了。”

　　“我看着可惜，就偷偷留了点风干，想过冬吃。”

　　“这还没到冬天，他人就……”说到最后她终于绷不住了，泪水从眼眶涌出，用长满老茧的手擦拭着脸颊。

　　姚枝的内心也有点难过，明明是很悲伤的回忆，还要她一遍遍回想。

　　太阳渐渐西斜，女人抽泣的声音慢慢变小，姚枝轻轻抱了抱她的肩膀。

　　“我没事，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虽然难以说出口，但姚枝还是狠了狠心：“你知道蘑菇是送到哪里去的吗。”

　　“这……那几天四哥好像是在赵府做搬运的伙计。”

　　“赵府？”姚枝听到这个后眉头紧皱，她记得死去的沛公子就姓赵，长临城内应该没有其他的赵府了吧。

　　想到这里姚枝疑惑地看向雪梅，只见雪梅朝她点了点头。

　　所以沛公子一家也参与了毒菇的运输？

　　姚枝感觉事情的发展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她转脸看向女人，严肃地说：“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女人忙点了点头：“我怕四哥之前是得罪了什么人，也没敢跟别人说。”

　　紧接着她有些担忧地望了过来：“你们两个小姑娘，还是别管这些事了。”

　　时间已经不早，窗口照进来的阳光金灿灿的，房间内却有些黑暗。

　　两人跟妇人告别后便回到了巷子口，只见墨楚谦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墨少爷。”

　　听到声音后墨楚谦一个回头，直接冲到两人面前：“你俩终于出来了，是不是在耍我，周围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

　　“那不是挺好的。”雪梅笑眯眯地说道。

　　“哪好了，都展示不了本大爷的英姿。”墨楚谦撇了撇嘴。

　　“你身上的印子是什么？”姚枝头一歪，看见他肩膀处脏了一块，下午的时候还没见到。

　　“不知道哪个小孩拿石头砸了本大爷一下，追了半天没追上。”墨楚谦想想就生气，一脚把身边的石块踢了老远。

　　“你离开过？”看着无人的小巷子，姚枝感觉有些奇怪，不是说没有人愿意来这附近吗。

　　“我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也没见到啥人。”

　　听到这话姚枝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一个转身飞奔向刚刚那户人家：“我回去看看。”

　　那家的大门依旧紧闭，跟走之前一模一样，姚枝蹙着眉头一把推开。

　　“哎，不敲门多没礼貌。”跟来的墨楚谦嫌弃道。

　　姚枝并没有回复墨少爷的话，她快速的往屋内看过去，两道影子被落日照的很长很长。

　　“谁在那！”

　　雪梅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跑进屋内，里面的人听到响动后立即转身，从窗户飞出。

　　“站住。”雪梅刚要追上去就被姚枝拉了回来。

　　“送她去医馆！”

　　雪梅一回头就看到鲜红色的血液从那女人脖子上渗出，姚枝摸了摸她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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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内弥漫着药香，郎中给女人处理着伤口：“该做的事咱们都做过了，剩下就看她的命了。”

　　这能不能救活是一回事，中途会不会再被人袭击又是一回事，姚枝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不知要如何是好。

　　这几人中最悠闲的就是墨楚谦，在院子里发现伤者时他还一脸震惊，双腿哆哆嗦嗦，现在倒是嚣张跋扈了起来：“放心，我雇了高手保护她，没有人敢在我墨少爷手下抢人。”

　　有钱真好，姚枝再次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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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一番，回到姚府后姚枝直奔娘亲的房间。

　　她将女人给她的蘑菇摆在两人面前：“娘，能不能查出来这蘑菇是否有毒、毒发是何症状？”

　　姜箐见自己女儿一脸焦急，就知道她一定是自己调查沛公子的案子了。

　　“这不像裕国的东西，我会托人去查，你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娘亲的回答后姚枝才放下心来，姜箐毕竟在宫中待了十几年，又是皇帝的胞妹，见过的手段很多，积累的人脉也不少。

　　“我让人去调查了一下沛公子一家，他父亲是一个五品官员，在朝中并不起眼，但他家祖上却有过尚书，平时自恃清高。”

　　“赵夫人有五个孩子，死掉的沛公子是最小的，平常这种宴会都是大公子去，这次不知为何由沛公子陪同。”

　　姜箐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对他们心有不满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要说恨，倒也真没有人与他结仇。”

　　说的也对，到底是多大的仇才会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动手，是有多大把握不被查出来。

　　并且沛公子死前的动作也很诡异，像是对自己中毒这件事并不意外，还大老远的爬到她面前。

　　不对，或者说……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姚枝脑中：“沛公子会不会是服毒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