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2.0来到咒术世界后》软心棉

10、第 10 章

　　直视那双眼睛的禅院直哉瞬间落入漩涡，如遭雷击；又像被蜘蛛网黏住的小小蚊虫，行动不能。

　　只是一瞬，眼睛失去焦点，但是下一秒的行动却又毫无阻碍。
　　玄上音奈转身，禅院直哉亦步亦趋地跟着，像是一条粘人听话的小狗。

　　“总算离开了，刚刚他的那个眼神好像真的要杀人一样！”
　　“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少爷，哈哈哈哈刚才那位小姐骂的封建余孽还有直肠通大脑实在是太好笑了。”
　　“被这样的人缠上真的太惨了，长得再好看说的话也没得恶心人！”

　　两人离开后店内的员工们先是纷纷松了一口气，然后猛烈地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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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离人群，来到无人的阴暗小巷。
　　“你叫什么名字？”
　　“禅院直哉。”
　　一样的问话，只是现在角色倒转了。

　　明明是仰着头的姿势，却充斥着上位者的掌控意味，眼神冷酷地评判着。
　　玄上音奈看着微低着头，眼底倒映着她身影的男人，眼神更像是看着一头待宰的羊羔。

　　“禅院啊……可真是麻烦。”
　　玄上音奈的脸上写满了嫌弃，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麻烦就找上门来，真是美色误人。

　　看性格应该是禅院家比较有地位的人才能养成的，但是像这种有历史传承的宗族，人数一般都比较庞大。

　　当初杰提起禅院的时候，只是让她注意那个家主，叫什么直毘人，好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这个是金发的……她总不可能这么倒霉遇上禅院的家主候选人吧？

　　玄上音奈的眼神越发不善，杀心渐起，而乖乖站立在原地的禅院直哉目光呆滞，浑然不知道危险将至。

　　“铃——”
　　安静的小巷里突兀地响起一阵铃声，这道铃声救了禅院直哉一命。

　　“少主，请问您……您现在在哪里啊？那个……任务……任务还没完成呢……？”
　　接通电话的玄上音奈听着对面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清楚，甚至还略微带着一股哭腔的男声，不耐地挂断了电话。

　　少主？啧——就他？
　　暗叹自己倒霉的玄上音奈迁怒到了禅院直哉身上，这么弱难怪杰提都没提他，怎么说也是同样是御三家的人，禅院家差五条家也太多了吧？

　　刚刚就知道禅院直哉是如何不依不饶的一个人，玄上音奈沉思着如何处理这个人。

　　有了——
　　‘你非常喜欢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难见天光的小巷里，明明只能看到两道漆黑的人影，却又隐约感受到了一团庞大的，难以摆脱宛若沼泽一般，其下翻涌蠕动，好似潜藏着不可名状不可直视的恐怖。

　　‘我非常喜欢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他‘回应’着。

　　咒术师，能承受得住她的污染吗？
　　她很期待。
　　玄上音奈提着袋子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出小巷。

　　“少主……”
　　“闭嘴！”
　　禅院直哉从消融的帐中走了出来，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模样，随手将擦拭完沾染着咒灵血液的帕子扔到了好似直不起腰的男人脸上。

　　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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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美子，你有没有觉得音奈姐姐最近有些不对劲？”
　　菜菜子沉思了一会，“好像是有点，美美子。”

　　“是吧！”得到肯定的美美子说着，“好像是那次音奈姐姐邀请我们一起去逛街我们没答应……那天回来后她好像格外高兴！”

　　“对，而且从那之后总是时不时出去，回来时都很高兴的样子。夏油大人也没有再带着音奈姐姐去吸取咒灵……”

　　“夏油大人好像在躲着音奈姐姐！”
　　美美子继续推测道。

　　此时双胞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夏油大人！”
　　“美美子菜菜子，吃晚饭了吗？”

　　近段时间总是早出晚归特意避开玄上音奈的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扫视了眼屋内。
　　还没回来吗？他特意今天提早了回来的。

　　“吃过了，夏油大人。”
　　“那个……夏油大人，您是和音奈姐姐闹矛盾了吗？”美美子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会这么想？”
　　夏油杰低头摸了摸两个女孩的脑袋温柔地询问道。

　　美美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在音奈姐姐没有出现的时候，夏油大人一向是早出晚归的，她们都知道，夏油大人很忙，一直在为他的理想努力着。

　　小的时候她们帮不上什么忙还需要夏油大人照顾，那个时候夏油大人一般都会带着她们。
　　但是等到她们稍微懂事了一点，除了偶尔能多多少少地帮上些小忙，她们依旧是待在夏油大人的羽翼之下被他保护着。

　　美美子和菜菜子总是迫切地想要为她们的夏油大人做些什么，可是不行，她们太过弱小了，她们也痛恨着自己的弱小。

　　或许她们不算弱小，可是对于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敌人来说，她们是随手就能捏死两只蚂蚁罢了。
　　在这样的世界里，弱小就是原罪。

　　她们不想成为夏油大人的累赘，不想成为敌人的把柄，所以在没有人同行的时候，她们一般都深居简出。

　　她们是夏油大人的家人，却不是能够并肩而行的同伴。
　　美美子看着面色温柔，总将疲惫藏着很好的夏油杰，控制不住地想。

　　夏油大人……太孤单了。

　　如果音奈姐姐没有出现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她们的夏油大人，被家人簇拥的夏油大人，十分的孤单。
　　那是一种简直要浸透灵魂的孤寂感。

　　直到音奈姐姐的出现。

　　咒术师的天赋是一出生就定好的，能走到哪一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在她们眼中十分强大的米格尔，玄上音奈轻轻松松就能打败。

　　或许一开始她还能不服气地说是依靠了富江的力量，她本身可不像同样能够驱使咒灵的夏油大人那样强大，可是现在呢？

　　她说不出口。
　　她们从来不是一个层级的。

　　就像她、菜菜子、拉鲁、菅田真奈美、抑或米格尔，他们永远只是夏油大人的家人，但却不是真正能够并肩前行的同伴。

　　她不平过、嫉妒过、为这不公的命运愤怒过，可最后，她庆幸着玄上音奈的出现。

　　夏油大人眼中的期望、包容、欣赏与期待再次投向另外一人时，她发自内心地开心。

　　夏油大人有了足够强大能与他并肩同行的同伴，那是生活在他羽翼之下的她们所不能及的。

　　或许就连夏油大人自己也没有发现，比起从前，原本只是落脚的地方，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好像触之无形的幸福、安宁，也越来越具现化。

　　现在，这种幸福、安宁，好像出现了裂痕。

　　美美子开始告状，“音奈姐姐最近这段日子变化很大！特别是出门超级勤快！问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夏油大人，我和菜菜子都很担心音奈姐姐被骗了！”

　　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们和夏油大人的幸福与安宁。

　　听到这话的夏油杰若有所思，“我知道了，美美子菜菜子，不用担心哦，我不会让音奈被骗的。”

　　这么说着，其实内心对‘玄上音奈被骗’这回事不以为然。她不去骗别人就不错，别人还想骗她？

　　等一下！
　　这个小混蛋不会去骗别的男人了吧？

　　只是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夏油杰心里不舒服极了。
　　“菜菜子美美子，我出去找……”找她
　　“我回来啦！”

　　调|教完小狗的玄上音奈心情颇好地走进家门。

　　“杰你也在啊！对了！上次你做的早餐，虾饺的那层皮感觉没有菜谱上面的那么晶莹剔透，是不是面粉什么的买错了？”

　　“因为没有找到上面其中一种食材来着，不好吃吗？”
　　夏油杰条件反射地回答，一瞬间忘了刚刚心里在想什么。

　　“杰的手艺一直很不错啦，但是想试试最最正宗的中式早餐。话说……最近，杰一直在躲着我吧？”

　　玄上音奈贴近夏油杰，一只手扯住他的领子往下拉，几乎以脸贴着脸的距离问道。
　　早在这个时候，美美子和菜菜子就读懂空气跑回房间了。

　　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夏油杰眼神有些躲闪，但嘴硬得很，“没有，只是最近大阪那边出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咒灵而已。还有，我之前说的要进一步开发你的术式，需要准备一下，忘记了吗？”

　　越说眼神越坚定，也不再闪躲玄上音奈的视线，“倒是你，听美美子菜菜子她们说你最近都不着家，是吗？”

　　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颇有一种丈夫质问久不归家妻子的意味。
　　角色完全倒转过来了。

　　玄上音奈一点也不心虚，甚至还反问道，“说要开发术式，最近都找不到你人，我不能给自己找点乐子吗？”

　　夏油杰被玄上音奈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你身上这么重的男士香水就是你找的乐子吗？！”

　　其实香水的味道并不重，远没有夏油杰身上连带袈裟都熏染上的檀香气味来得明显。

　　只是，对于五感灵敏的夏油杰来说，永远只能在玄上音奈身上嗅到的那股清甜的沐浴露香气，这掺杂进来的男士香水味道实在是太明显，太碍眼了。

　　但是话一出口夏油杰又后悔了，他有些失态了。
　　夏油杰抿了抿嘴，将过于外露的情绪收敛，又挂上了温和的狐狸面孔。

　　“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开始你的进一步训练，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夏油杰在‘晚上好好休息’这几个上加重音。

　　“不要！”
　　玄上音奈十分干脆地拒绝了，“我明天还有事。”
　　尽管被点出身上的香水味，但是她依旧一脸不在意，已经不只是理直气壮的程度了

　　明明在乎得要死，偏偏要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真是讨厌！
　　玄上音奈暗想。
　　心思流转间，她冒出了一个好主意。

　　夏油杰还要再说什么。
　　“我先去洗澡了，很累今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玄上音奈做出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绕过夏油杰走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