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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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荣轩的种种操作，远在玫瑰星云的艾斯尚且不得而知。
连夜送走了荣小少爷后，艾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分手后的情绪，想到他们提前定好的项目总不能浪费，便开开心心地玩了个痛快。
其实也没有什么情绪要调整，他和荣轩从认识到分手都不过才一个月，感情都没来得及培养，又谈何受伤。
再说现在更需要理清自己感情并为之神伤的人，怎么看都不该是他才对。
艾斯早就听闻了，荣家三少在感情里唯一招人诟病的，便是他那茶里茶气的竹马Omega。
荣轩将他保护的极好，可他们这样的出身，总是有些自己的消息来源。
所以星网上一众网友掘地三尺也没挖出来的“传说”的信息没隔多久便完完整整的摆在艾斯的梳妆台上：军人世家养出来的Omega，联盟近二十年唯一的“S”级精神力，年轻到吓人的一级研究员和厚到离谱的科研经历。
以及和荣轩之间，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交情。
这么一个处处都透着古怪的omega怎么看都不是感情上的竞争对手，艾斯正想松了口气，却又眼睁睁看着荣轩抱着光脑步步紧盯着瑞霖相亲进展的样子。
于是他知道，和荣家结亲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只是他以为，荣轩一直和人保持纯洁的友情关系是因为对方太不好追。
毕竟瑞霖的感情史和研究履历比起来简单到令人发指，他以为能让荣家小少爷心甘情愿屈居于“朋友”的位置，不过是那人在这方面太过冷漠。
可到头来原来是荣轩自己当局者迷。
那是太过于专一又浓烈的感情，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偏偏他深陷其中太久，从未察觉心念是在何时转了方向。
行吧，艾斯心想。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倒也不介意偶尔日行一善，指点这披着浪子皮的爱情傻瓜。
但艾斯没想到，感情顾问这个活计一旦沾了手便是块狗皮膏药，轻易就别想拿下来了。
玫瑰星云和首都星有时差，等艾斯好不容易找到昨晚喝高了不知道扔哪儿的光脑，闭着眼点了接通，整个人都是懵的，“……这大半夜的，谁啊？”
“伯特利那个混蛋居然给霖哥送花！送的红玫瑰！还寄到家里来了！要不是瑞霖拦着这人还想直接在研究院大张旗鼓地送！什么意思啊他，答应跟你处了吗你就要闹得人尽皆知，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想法？！”
对面荣轩的嗓子不知为何有点哑，但还是气得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吼，火气冲得隔了好几个光年的艾斯都清醒了几分，“等会啊，你说送霖哥？他那个相亲对象么？是叫伯特利？”
荣轩没顾得上跟他追究故作亲昵的称呼，火气压不住的往外冒，“除了那个混蛋还能是谁？！气死我了……霖哥还特意打电话让我签收一下，明知道我烧着呢，怎么不让管家收啊。”
说到后面语调落了下去，可能是生病确实令人降智，荣轩嘟嘟囔囔着自己的不快，抱着一大捧红玫瑰恨不得当初就来个辣手摧花。
艾斯沉默了一会，敏锐抓住其中关窍，“……所以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拉近距离的方法？装病？”
“装什么，我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生个小病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艾斯一句脏话差点没压住。
就你那A级的体质，能这么轻易就生病才是真的见了鬼好么？！
荣轩没管那头诡异的安静，自顾拨了拨刘海。
他最近忙得头发长了都顾不上去剪，被几缕不服贴的头发烦得更加心烦意乱，“现在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出击，对面直接开大了。”
“你先看看霖哥的态度再说……这还用我教你？你不是情场老手么，怎么傻愣愣的？之前不是很会搞点小暧昧啊制造小惊喜的？”
被他这么一闹，艾斯酒算是彻底醒了，他翻身坐起，百思不得其解。
想明白了自己对瑞霖到底是什么想法后，荣轩几乎是一刻都呆不住就要回首都星，还是艾斯拦了一拦才没让人真的冲回去就表白。
在他看来，荣轩和瑞霖在“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距离呆了太久，骤然的关系转变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再加上瑞霖没什么成功的感情经验可言，最后他们敲定了潜移默化让瑞霖感受到荣轩想法的作战方案。
从那时起艾斯就有些疑惑，为什么荣轩明明是个浪子，制造惊喜拉近距离这种事怎么都不需要他去教才是，怎么偏偏这次表现的像个愣头青。
在他们作为情侣相处的短短一个月来看，荣轩有太多层出不穷的浪漫手段。那时他以为这人是面对真心一时的束手无措，可现在看来他其实并不真的精于此道。
毕竟他指的“拉近距离”是指两人相处时的态度转变，而荣轩选择落地的方案却是直接拉近物理上的距离。
听他这意思，都直接登门入室了。
“以前啊……什么惊喜之类的都是霖哥给我出的主意，就比如我们这次去玫瑰星云，巧克力工厂和爱丽丝玫瑰都是他提醒我的。”
荣轩叹了口气，“再说别的Omega也好懂，但霖哥真是，这么多年我就没弄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他真正喜欢的。”
他情绪低落下去，对着那一大捧玫瑰都生不起气了。虽然他嘴上叫嚣着瑞霖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告白，可真要让他自己来计划，他也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方式。
他听到对面艾斯叹了口气，“有什么难懂的啊我的小少爷，这么跟你说吧，按你给我描述的性格画像来看，你家霖哥哥那么独立到有点孤僻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感兴趣或者喜欢，是不会关注那些你觉得‘有的没的’的对吧？”
“你啊，就别把他想得太复杂、那么高高在上。不要觉得他对那些小东西、小惊喜没兴趣，你是在追人啊大哥。”
“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Omega，会有想要的惊喜，会有想听的话，会和喜欢的人做感兴趣的事。在知道他喜欢什么这方面你可太有优势了，他不是给你支过招要怎么追人么？那么多方法呢，一个个来一遍呗。”
荣轩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怎么了？”
“如果按你说的那些都是霖哥喜欢的话……”
荣轩一直以为瑞霖天性便是冷情的，绝对的理性至上让他不信浪漫，又对人性拿捏得了如指掌。
他以为瑞霖轻易就能知道Omega们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是因为他聪明理智、因为那些Omega太过浅显易懂。
却从来没想过，如果不是在心里有过期待、甚至可能排练过无数遍，真的对这些无感的人又怎么会随便就能给他数十种浪漫至极的方案去追人。
他靠在桌边，环视着这间和他家布局一模一样、他也无比熟悉的房子，突然感到说不出来的难过。
在他用了瑞霖的方法将人追到手，得意洋洋地回来跟他报喜的时候，瑞霖又在想什么呢？
是否又是独自一人在家翻着文献，静静等着落地窗外辉煌的夜景重归寂静，等他的喜讯传来笑着说声恭喜，心里想着“果然，那样真的很好”。
而他从未期待过这些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以为瑞霖是高高在上、不识人间烟火的月亮，不用借谁的光去暖，自己就已经足够皎洁明亮。
可原来月亮也会有私心，潮起潮落时，翻涌着的也是很咸很冷的海。
对面沉默了一会，艾斯重重叹了口气，“觉得对不起的话，就去弥补啊。”
“陪他去看月光豚，送他爱丽丝玫瑰，每一天都和他说早安晚安，只要想到他，就去告诉他‘我很想你’。”
从美梦中被吵醒的Omega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声音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说过那么多情话，这时候装什么锯嘴葫芦？行了先这么办，有我在呢那什么伯特的不成气候。”
“听我的，你就把花放桌上就行，霖哥这么有主见的人他自己会看着办的，你正好也看一下他对这相亲对象到底是什么态度。”
荣轩还有点没缓过神，随口应了就想挂断，“好。那我先……”
“等等，你先别挂。”对面艾斯一骨碌爬起来，皱着眉，“你先前说你家霖哥的相亲对象叫什么来着？伯特利？哪个伯特利，姓什么？”
荣轩一顿，“怎么了？这人有问题？”
“我还不能确定……该死的这个点我能清醒着跟你说话就不错了好么？就是我之前听过一个八卦来着。”
艾斯揉着跳着疼的额角，“你知道博曼家族吧？”
“有点印象，四五十年前转行做医药的那家？他家还挺厉害，做什么都像模像样的，就是都做不长久，不然也不会至今也没什么大的能耐。”
艾斯语气凝重了几分，声音也冷了下来，“对，是他们。你如果留意过他们家的家谱就会发现，他家有个说不上是约定俗成还是传统的什么玩意——每一任当家主母都是平民Omega。”
荣轩急着处理手里的花，偏偏艾斯还在扯东扯西，已是有了几分不耐烦，“这怎么了？如果这么说的话伯特利来追求霖哥也就不奇怪了，霖哥家里确实不是什么权贵……”
“如果我再告诉你，那些Omega曾经都是各领域的佼佼者，进了博曼家族后在事业上没什么名气不说，还每一位都活不过五十岁呢？”
艾斯声音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坚冰，“你再猜猜，上一任主母曾经工作的专业是什么？”
对面彻底没了动静，艾斯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博曼家这一代的二少爷就叫伯特利。”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荣轩终于从自己捻酸吃醋的小情绪中回过身，反应过来自己骤然听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霖哥是他们选中的下一块垫脚石？！”
他声音终于没了惯常带着的漫不经心，握着玫瑰花枝的手不自觉用力，生生被花刺划破了alpha不算细嫩的掌心，“他们……他们怎么敢的？！”
艾斯敏锐听出了他此时情绪的剧烈起伏，心说坏了，赶紧往回补救，“这只是我的猜测，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你千万不能激动，如果博曼家族铁了心要进军军工行呀，那么就算不是瑞霖也会有其他人，这不是小事了荣轩，别打草惊蛇！”
荣轩目光深深沉了下去，冷声道，“我有分寸。”
听着通讯里的忙音，艾斯后背上后知后觉漫出了一身冷汗。
他从来没见过荣轩那么愤怒，但换位思考一下，换成自己处在相同的立场，也很难不觉得后怕。
艾斯抿了抿唇，心想。
博曼家最好真的是诚心想为继承人找伴侣，不然……
他不敢想荣轩会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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