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铃兰花【星际】》姜梨酥

12、实力

　　这是鹿零第一次上战场，空气中弥漫着哨兵们狂躁的精神力和向导的信息素味道。精神力的躁动是难以控制的，鹿零对于哨兵暴乱的精神力领域只有理论上的知识，而对哨兵的痛苦他不能感同身受。
　　但从他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精神绷紧，他捂住口鼻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面前，各种各样的精神力交织在一起，是痛苦和躁乱的屠宰场。
　　这就是战场，混乱和狂躁，还有血液和硝烟的味道。鹿零皱着眉，可真难闻。跟着布卡纶踏过一具具尸体，鹿零面色开始发白，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尸体的长线，上一次，还是在爱贝卡，那种直冲精神虚空的感觉他永远都忘不了。
　　呵，对了，跟爱贝卡比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鹿零深深呼吸，站在布卡纶后方，在他的操作下，他的思维触手泛着浅绿色的光向着战场的方向飘过去。不久前还狂暴的哨兵在他的精神触手的安抚下平息了狂躁，眼前都是清明一片。
　　布卡纶欣慰啊，果然还是中级以上的向导厉害。比起低级向导，中级向导的精神力在战场上的安抚能力快速且持久。这样不仅降低了他们的伤亡率，在战斗力上也是极大的提升。
　　“你小心，他们向导很多，哨兵的精神力恢复比较快。”
　　是挺多的，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对面应该有十个向导。但是，“那就别让他们有机会恢复。”
　　他一把搂过眼镜蛇，说：“金丝是吧，能带我到那个快爆炸了的哨兵旁边吗？”
　　“嘶嘶——”
　　金丝直接把鹿零卷了起来，俯身快速往前面移动过去。鹿零没感觉错的话，那个哨兵应该就是布卡纶口中的中将了，他强大的精神力很早就引起了鹿零的关注。
　　靠近之后，鹿零手里的精神触手毫不留情地探进柏音絮的身体里，像被狠狠踹了一脚，直接把柏音絮体内精神力狂躁的部分给踹不见了。
　　“靠！不能温柔点吗！”柏音絮一口老血都要被踹出来了，但眼前却清明了一些。
　　鹿零的精神触手在柏音絮头上绕了一圈，他精神力逐渐恢复，爆棚！
　　“你...好像有点......”
　　“退开！”
　　狐狸猛地扑倒面前的豹子，豹子迅速消失不见。豹子的主人被向导的精神触手包裹着，皱起眉头，拉过向导手舔了一口，豹子顿时恢复了精神又扑向了狐狸。
　　鹿零忍不住说了一句，“变态啊！金丝，咬死他！”
　　“你是向导？”柏音絮背对着他，一边把那个哨兵扔了出去。
　　鹿零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冲到对方向导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直接捂住他的眼睛。就过了一小会儿，他拿开手，向导闭着眼睛倒了下去。
　　柏音絮大吃一惊，“你杀了他？他是向导！”
　　鹿零跟看白痴一样看他，总觉得这傻子在哪里见过，“晕过去而已，中将放心。卡特曼向导军事学院，鹿零，协助您作战。”
　　精神催眠？柏音絮舔了舔嘴唇，说：“终于来了宝贝儿，跟紧我，拿下他们的老窝！”
　　鹿零对这句‘宝贝儿’相当的不满意，这白痴为什么要在战场上胡乱发骚，就因为对面的哨兵当着他们的面耍流氓了？
　　虽然柏音絮看起来就跟他的精神体一样骚包，但战斗力的确很强。鹿零一直跟在柏音絮身边，离他不会超过三四步远的距离。他和一般向导不一样，刚开始柏音絮还会护着他，生怕他被对面哨兵影响了，也怕他受伤。但事实证明鹿零不需要他的保护，不仅不需要，他还可以单独战斗。
　　柏音絮扔给他一把枪，鹿零用起来也十分熟练。鹿零一边辅助着柏音絮作战，一边将那些没有来得及被哨兵及时保护的向导全部催眠。
　　卡巴的哨兵大多都来自联盟，他们相当惜命。见柏音絮杀的眼睛都红了，自己旁边的向导根本来不及为他们提供精神力，见好就收。
　　只是柏音絮根本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战场上，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
　　鹿零跟他往一栋建筑里面走，勇精神力稍稍感知了一会儿，蹲下来小声对金丝说：“你回去吧，这里没事了。”
　　金丝吐着信子盯着他，他摸了摸金丝光溜溜的脑袋，“去吧。”
　　金丝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转头极快离开了。
　　“中将，楼上的哨兵数量不多，大多精神力都不强。”
　　“好，我还以为这是你的精神体，原来是老毒物的。你的精神呢？看你这么厉害，精神体肯定也很厉害吧？”
　　鹿零说：“我没有精神体，除了可以安抚您的狂躁以外您可以把我当普通人用。”
　　哦，是了，布卡纶报告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开玩笑。
　　柏音絮靠在墙上，说：“这栋楼是卡巴的信号塔，攻下这里我们的任务基本是就完成了，暂时可以休息。”
　　鹿零握着枪跟着他踏上这座信号塔，他出发前答孜尔跟他说了信号器频繁受到干扰，如果没有正确的增援，在只有两个向导的情况下他们会相当吃力。
　　天空中的信号弹再次炸开的时候，本来微弱的信号源突然就满格了！答孜尔欢呼着拆掉了一个接收器，然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情报发到了帝国军部。
　　“好了宝贝儿，不用管我，你不累吗？”
　　柏音絮坐在信号控制中心里，身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鹿零叼着一小包向导补充剂，一边操纵精神触手给他补充精神力。
　　鹿零喝掉最后一口补充剂，收回精神触手，说：“没关系，我消耗的不多。还有，别叫我宝贝儿，怪恶心。”
　　“哈哈，向导不都喜欢被这么叫吗？”
　　“谁喜欢这么恶心的称呼。”
　　柏音絮舔着自己的小虎牙，问他：“你是高级向导？”
　　“学院的评级是中级向导。”
　　狐狸蹭着鹿零的腿，鹿零把它抱了起来，奇怪道：“我怎么觉得它变小了？”
　　“嗯哼，不战斗的时候它自己会变小，如果他想装可爱，它就会，”柏音絮看了一眼趴在鹿零怀里的小小狐狸，“嗯，就会变得更小，你要脸吗，没见过向导？”
　　之前在学院的时候带它出去遛弯，满大街的向导都没拉回来一个，现在倒好，一点都不矜持！精神体也是看脸的？刚刚没注意，这向导长得确实好看，而且......
　　“你喷香水了？刚来不知道没关系小朋友，中将哥哥告诉你，军部不可以喷香水哦。”
　　鹿零低头在身上闻了闻，“有味道吗？我没喷香水。”
　　“嗯，有的精神体可能会产生味道，那个眼镜蛇就有味道，你没闻到吗？”
　　“没有。”
　　“冷血的味道啊哈哈哈！”
　　这人真傻。
　　柏音絮笑归笑，手上的的工作一点没落下。
　　「滴滴...这里是答孜尔，中将听得见吗？」
　　「收到，你那边清楚吗？」
　　「调试完成，我这边没有问题，中将。」
　　「信号很好，你可以准备转移。」
　　「好的，预计三星时抵达。」
　　柏音絮放下光脑突然注意到鹿零的眼睛，是大海的颜色。这个颜色他记得见过，但一时想不太清楚，好一会儿才说：“你觉得我眼熟吗？”
　　鹿零摇头，就算以前真的见过他也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他害怕的只会躲在鹤郁的怀里，除了鹤郁，他谁都没注意过。
　　“那个...我听说狂躁弹落下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些距离，那边不需要支援吗？”
　　“不是有高级向导吗，如果他起不了作用的话我们去了也是添乱，”柏音絮摆弄着信号塔上的东西，“我们等着他们那边的消息就行，赶紧休息，下个任务来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那边是一位上将吗？”
　　“啧啧啧，当然不是，你刚来不知道小朋友，我们第二军团的情况比较特殊。原本的上将......”
　　「滴滴...这里是布卡纶，柏音絮，你那弄好了吗？」
　　「请说。」
　　「资源库已经占领，需要向导支援，你带他过来吧。」
　　「我这前一秒才刚弄好，让我休息一下会死啊。」
　　「你们有没有事？」
　　「......没有。」
　　柏音絮立刻拎起狐狸，对鹿零说：“听见了吧，这还没休息一分钟！苦命啊！走吧，那边需要帮忙，这里让其他人守着就行了。”
　　鹿零拿起一个大包，柏音絮见他‘瘦弱不经’的样子忍不住关心了一下，“你怎么样，需要我抱着你走吗？”
　　“中将，您好猥琐。”
　　“我？”
　　鹿零笑了笑，背上背包溜了出去。
　　布卡纶说的没错，资源库这边的情况更糟。地上躺着的哨兵都失去了知觉，鹿零探了探，精神力极度消耗造成的晕厥，是狂躁弹造成的。这种消耗并不致命，但恢复周期一般在一到六年左右，也就是说，这些哨兵至少有一年的时间无法战斗。如果卡巴的哨兵够强大，完全可以轻轻松松把他们都宰了。
　　柏音絮说：“能救就救，救不了的会有人带他们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鹿零的错觉，这里好像比其他地方冷。越往资源库走，空气就更冷了。
　　他问道：“是...青鸢大人吗？”
　　“嗯，听他们说的吧？没事，它应该已经先回医疗站了。”
　　鹿零没有多想，光是安抚这些倒下的哨兵就挺费力的。数量大，检查起来太麻烦了。
　　他走到中间地带找了个空位坐下，柏音絮正要问他是不是累了，就看见他双手手心朝上，身上似乎有很浅很浅的光。绿色的精神力以他为中心散开来，满满地，像是一个巨大的泡泡一样，直到将所有人都包裹起来才停止了扩大。
　　柏音絮觉得自己身上有些暖暖的感觉，是那种很舒服很舒心的清爽感觉，他精神力却很暖和。周围醒着的哨兵也发现了，是那个新来的向导，他竟然一次性在安抚上百个哨兵！
　　“喂，你的精神力会透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