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好香》毛连系

39、给我打！

　　中午午休时，老于把班上的男生叫到操场去。
　　“万挺，你把事跟他们说一下。”
　　万挺今天第三次讲这件事，叙述已经相当直接了当，就是这样也让男生们握紧拳头了。
　　有几个性子暴躁的，听到胜己手上有淤青时忍不住爆粗。
　　“待会儿晚自习第一节课放学的时候，你们跟着我走。”老于停顿一下，扫视过人群，“费余雪，你和黎星，你们两个聪明一点，带着手机。”
　　察觉到蔓延的不平愤怒情绪，老于补充道“不许下死手，真打出大问题了，那也是付不起责的。听到了吗？”
　　“好了，现在有同学不想去的吗？”老于下意识地想抽烟，又想到自己面对的是学生，只好忍着。
　　班长举手。
　　全体男生目光盯过去。

　　班长问“老师，可以带拖把吗？”
　　“嗯？”
　　“我们男厕所有拖把，可不可以带过去？”
　　大家愤怒的心情被缓解了一下，心里恶意滋生。
　　绷紧了一个上午，老于终于笑了一下，说“可以，用了记得还回去。”
　　有人举手“那我去喊女生把女厕所的也拿出来。”
　　立即有人反驳，“那可别，这样女生就知道了，到时候她们也要闹着去。”
　　“女生还是最好别去，她们力气更小，到时候要是又有小混混盯上她们怎么办？”
　　“那到时候她们知道肯定不愿意。”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最后还是老于拍板，暂时不能告诉班上一半的女生们。
　　那群混混们能对一个女孩子抢钱动手，可见对方的已经是基本畜生显形了。到时候要是真把人逼急了，对方还真有可能集中力气去威胁女生。

　　晚自习下课后。
　　黄胜己照常走在晚上路上，她看着路灯下自己孤单前进的影子，无力感充满心间。

　　奶奶在她小时候就告诉她，不要去惹事，她们家赔不起的。
　　当时她才8岁，爸爸在工地上摔下来，还躺在医院里，她去医院的路上看见有小学高年级的男生在欺负自己的同班同学，她当时冲上去就去咬那个高年级的。
　　对方不比她高多少，她又是用尽全力，把对方按在地上锤。
　　后来人家家长找上门来了，奶奶带着她，挡在她前面和对方家长道歉，她被按着鞠躬，不管怎么哭闹，平时疼爱她的奶奶这次也逼着她道歉，后来那个男生的家长终于满意了，没有要赔偿。
　　对方走后，奶奶递给她平时她最喜欢吃的糖果，想要哄她，黄胜己只是流泪，看都不愿意看糖果。
　　奶奶最后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喊她不要惹事，家里爸爸正需要钱，她们家赔不起的。
　　其实10年之后，现在她记不清那个男生长什么样了，也忘了当时她是怎么和对方打架得了，但是她还记得当时奶奶那双枯老充满老茧的双手，微微颤抖的握着她，疲倦的语气，让她不要惹事了。
　　在那之后，一个调皮胆大的孩子变得沉默乖巧，绝对不会违纪，也不惹是生非。
　　妈妈生她死的时候，留下了“胜己”这个名字，寄予了一个孩子无限的憧憬和期待，希望给这个小生命未来艰难的前行之路给一些鼓励。
　　……

　　从上个月开始，她照常去读书时，与一辆不按路线行驶的电瓶车差点相撞。
　　当时她被吓到在地上躺着，电瓶车上坐着两个和她一个年纪的男生，眼神很凶，看见她躺在地上，张嘴就开始骂人。
　　骂完之后就骑车走了。
　　她以为那天早上就够倒霉了，没想到最令她崩溃的还没开始。

　　几天之后，她又走到上次被撞的路口，那两个男生就在那里等着了，嘴里烟雾缭绕。
　　黄胜己的直觉告诉自己赶快走，却在要走过时被其中一个混混直接拉住领口，一把将她扯过来。
　　“小同学，还记我吗？”那人问
　　黄胜己僵硬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前两天，你撞到我们两个了，你忘了吗？”对方扯出一个笑。
　　另一个接嘴道“所以，今天就是来找你给点赔偿，可以不？”
　　“我……没有，是你们撞倒我。”黄胜己替自己辩解。
　　扯着她领子的人陡然变脸，凶狠道：
　　“少废话，别逼我动手，现在把钱拿出来。”
　　黄胜己知道现在不给钱是行不通了，只好把钱包交出去。对方是混混，大概率也是未成年，光脚不怕穿鞋的，如果她拒绝了恐怕还会被毒打一顿。
　　对方把她钱包里钱全部卷走，不是很满意，扯过书包，把东西全倒出来，发现确实穷酸学生一个，捞不到了，才把人给放走。

　　黄胜己庆幸自己的大部分钱都被冲在饭卡里了，自己平时也没存多少零花钱，以她的家庭条件，钱包里存了好久，也只有一百多。
　　后来她就换了一条路上学放学。

　　没想到，一周后，他们又来了，这次还不止两个。
　　“哟，你还学聪明了，知道换条路走了，看来二中也不全是书呆子嘛。”上次抓住他的男人抓住他，这次又抓住她了，还用手拍打她的脸。
　　对方在她的脸上拍打了几下，泛起一片红，黄胜己没有反抗，只是颤抖着站着，不和对方对视。那男人似乎觉得这样没意思，嗤笑一声，抢过黄胜己的书包，把人推倒在路边，他的身后还站着更多人，带着恶意的笑。黄胜己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她只有被打进医院的份儿。
　　他们翻出钱包，发现里面确实没有几块钱，骂了几句脏话，将她书包里的书丢到地上，有人把燃着的烟头丢到书上。
　　黄胜己握了握拳，努力憋住自己眼里的泪花。

　　“明天，我们就在这儿等你，自己带钱来。”
　　“我没钱。”黄胜己埋头说。
　　为首的男生嗤笑，踢了她两脚，说“去家里拿啊。”
　　黄胜己护住自己最关键的部位，说“我家也没钱。”
　　男人似乎不耐烦了，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嗤笑道“去偷啊，你们班没有人带钱吗？二中有钱人不少吧？”
　　第二天她什么也没有带过去，只是带上自己的人，书包里也没有放书。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黄胜己以为这样明确告诉他们自己没有钱，挨了一顿毒打就会被放过了。
　　没想到是变本加厉的，隔几天就会有人来找她。
　　忍耐，是她那么多年的本事。
　　黄胜己觉得，再忍耐一段时间，那群混混可能就腻了，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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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胜己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她身后悄悄地跟了一拨人。
　　“哟。黄胜己，好久不见了啊。”前方街道的拐角处，7、8个抽着烟，头发颜色各异的人出现，拦住黄胜己。，拦住黄胜己。
　　黄胜己心下绝望，新路也被发现了。
　　今天她的书包里放了没写完的作业和一堆书。

　　一个黄毛男人上前，上下扫过对方，带着邪笑，说：“放心，今天我们不要钱，也不打你，你乖点儿，让我们开心了就放你走。”
　　黄胜己陡然睁大眼睛，她转身就往回跑。
　　男人一把扯过黄胜己，浑浊淫邪的眼睛在扫在黄胜己胸前腰间，“跑什么？陪我们玩会儿，就聊会儿天。”
　　恐惧席卷了黄胜己全身，今天她走的一条平时压根没有人会经过的老街道。对方人多势众…要是她早点反抗，告诉爸爸和老师……

　　“你们干什么的？”一声怒吼传来，
　　黄胜己回头，就看见老于带着5班的男生向她跑过来。
　　平时听到老于在窗边的吼声她都会被吓得发抖，今天黄胜己无比庆幸听到这声吼，她的眼泪一下就崩溃的涌出来。“老师。于老师…”她感觉自己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一切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黄胜己克制不住地颤抖。

　　这时一个蛮力把她身后缓缓后退的男人推到，黄胜己被几双手拉扯出混混的可控范围。
　　“擦擦眼泪。”费余雪把纸巾递到黄胜己的手上，“没事了，别怕。”
　　“费余雪，费老师？黎星？呜…啊啊……”黄胜己止不住地抽噎，控制不住地颤抖。
　　楚终南踹完人，回头看他们三个，赶紧伸手，把他们几个往后面推。“去后面，保护好胜己。”
　　费余雪和黎星扶着黄胜己退到他们班男生背后。

　　老于看到自己班上的姑娘安全了，终于不拦着自己背后的二十多个怒火中烧的高中生，说“跟着我拿拖把打！”

　　一声令下，二十多个男高很快把混混全部按到在地上。有几个感性点的，刚刚被老于按住的时候眼睛都红了，现在拳头不要命似得送。
　　他们约好了，不能打多，但是看到黄胜己被拉扯住头发的时候，拳头磨得咔嚓作响。拉扯住头发的时候，拳头磨得咔嚓作响。
　　一个个一个个控制不住情绪的都被楚终南用蛮力拉回来了，反手一人递上一把拖把。
　　男生们拿着拖把，怼着嘴戳 。
　　“我艹尼玛！敢欺负我们班的人，艹！”
　　“往他嘴里塞！”
　　“没妈的东西，吃屎去吧！”

　　黄胜己明明还在后怕颤抖，眼里却直直看向班上老师带着人替自己声张，眼睛无声流着滚烫的热泪，眼前视线又模糊成了变幻的光影和黑暗，费余雪伸手替她擦眼泪。
　　“费余雪……”
　　她下意识想要寻求可信任的人的存在。
　　费余雪没有说话，反而是一张厚重的手压在她的肩上，安抚性地拍拍她
　　“别怕，遇到这种事就该来告诉老师。”老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对她说。
　　黄胜己再也憋不住自己的委屈和害怕，大声地哭出来，老于把黄胜己像抱受委屈的女儿一样抱住，拍拍对方生理性颤抖地肩背，安抚道“别怕，别怕，咋们5班都是你的后盾，还有你的家人，想想你爹。”
　　万挺站在老于背后，看见这一幕，悄悄地转头抹眼泪。

　　“胜己！”几道女声传来，费余雪回头，看见女生们打着手电跑过来。
　　是5班的女生们，她们还背着书包就往这边跑。
　　“胜己！你没事吧？”为首的姑娘带着一个黑色的手电跑过来。
　　“我没事了。”黄胜己擦擦眼泪，颤着声音说。

　　“你们怎么来了？”有人问。
　　“我们察觉到不对了啊，今天第一节晚自习一下，所有男生都走了，胜己也不见了，还听到别的男生说5班的男的疯了，到处去厕所找拖把，问我们班是不是要屎战。”有女生回答道
　　“我们直觉肯定出事了，没下晚自习就跑了。”
　　“那我们班上现在还有人吗？”男生问。
　　“没了啊，现在别人真觉得我们打屎战了。”
　　黄胜己被逗得都笑了一下，女生看见她终于笑了，松了口气。
　　为首的姑娘拍拍胸口，说“还好你们没事儿，我连电击棒都带上了。”
　　有男生好奇伸头张望，“我还没看过电击棒呢，给我看看。”
　　“啊？”女生扬了扬手里的手电，说“你说这个？”
　　“这就是电击棒？”没见过的众人睁大眼。
　　女生把电击棒塞进黄胜己手里，说“对呀，平时就是走夜路的手电，遇到坏人就是电击棒，送你。”

作者有话说

　　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告诉老师和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