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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病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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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
“沈大人说什么?”苏元安暗自心惊,却仍是笑眯眯的看着来人,装疯卖傻。
“苏大人,喝吧。”沈嫁轩也不多问,俊朗的两侧勾着动人的笑意,给苏元安倒满了酒,推了过去。
苏元安也不推辞,端起酒碗便喝了下去。
咕嘟下口,喉结滚动,配上那张芙蕖带笑一般绝美的面容,像极了那祸国殃民的狐狸。
看得沈嫁轩当即便是一滞。
也不知是怎的,或许是加了药吧,苏元安只觉这辛辣的酒液比起平日更加醉人。
吞下了满口的酒液,苏元安便顺势转了话题:“沈大人,你看我们现在都那么熟了,还大人大人的互相叫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
“鄙人姓沈,字长卿。”沈嫁轩笑着配合,“以后唤我长卿就好。”
苏元安笑笑,叫了一声,便道:“长卿当真是人如其名,百官之首。”
“唤我以后便唤我璟澜吧,”苏元安殷红的嘴笑着,带动着粉雕玉器的小脸。
“嗯,璟澜,”沈嫁轩叫着,不自觉的带有些许柔情。
“长卿,喝酒喝酒!”苏元安笑着举杯。
月撒入魏都,带着丝丝寒蝉,照映细碎的玛瑙卷帘,流光钟动笙歌散,十里月明灯火稀。
苏元安晃晃搀搀,已然是醉了,红着小脸,拉着沈嫁轩的胳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酒,再来点吧,长卿~”
沈嫁轩虽是喝了不少,但因为多少先前有所防备,吃罢了那醒酒丸,且未至丑时,药效未发,且其本身酒量便不凡,还算是清醒。
垂眸看向来人,见其脸色晕红,如那瓷娃娃般的样貌,灵动的睫毛如同那蝶翼般在烛角的照耀下,上下浮动,心中微动,叹是那粉雕玉琢,肤若凝脂,长眉若柳,卿乃佳人
“快点,长卿,”苏元安见来人半晌没有动静,嘟起了樱桃般的小嘴,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酒呢?”
“呵,要酒啊?”沈嫁轩看着好玩,不觉便想逗弄。
苏元安贴得很近,感受到那人轻伏的胸膛,有些痒,想离远些。
却被沈嫁轩发现,一把抓住便又道:“回答。”
苏元安小脸樱红,眼底有些朦胧,下意识便“嗯”了一声。
“璟澜,他去盐城干什么?”沈嫁轩眯起了眼眸,手指抚上那人细嫩的小脸,笑着诱导着他。
心中下意识知道自己不能说,醉了的某人苏只是笑笑,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关:“不知道呀,长卿,我要酒~”
“啧,那么不乖啊?”沈嫁轩不顾那人皱起的秀眉,顺着下颚的轮廓手指向上,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那我怎么给你酒啊,小璟澜?”
本是想再套出些话来,谁曾想咱们这位与皇帝常年斗争的、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竟是就这么直接醉倒了?
沈嫁轩无奈的笑了笑,心下也不知是喜是悲。
“徐风,你让徐阳去盐城一趟吧。”沈嫁轩淡淡道。
屋角处的徐风应是,便准备马车去了。
沈嫁轩看了看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苏元安,眸光流转,一把便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车帘掀起掀落,便到了那简陋十分的“使臣府”。
待安顿好了醉醺醺的某人回了屋,已将近丑时,头忽然便晕乎乎的,沈嫁轩暗道不妙,也是不想便着了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了,思及也已安排妥当,无奈叹了一声,便安安稳稳随着困意去了。
魏国皇宫——
“众人皆醉我独醒啊!”魏文侯本来那是美人在怀,睡得正香,便被通报说是挽风接见,怕有要事,踏上靴子便去了,一忙到了五更天,听说苏元安都醉睡了,自己还像个劳模,可不是悲凉吗?
三日后——
苏元安悠悠转醒,侍女伺候着穿了原先的锦衣,不顾年轻的小侍女红了的脸颊,目色淡然摆了摆手,晃了晃扇子叫来了挽风。
“安王还算是清醒,拿了一成军火打算合作。”挽风说完便是要退下。
苏元安颔首,揉了揉太阳穴:“沈嫁轩醒了吗。”
“沈大人一日前便醒了。”
挥了挥丙星扇,屏退了挽风。
踏上靴子出了门,看着隔壁的大门不觉竟有些发怵。
不就是个迷魂药吗?大不了装傻。
可这脚就是动不了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真是闲的,去找他?失策失策。
便要回屋。
不料,对面的房门被开启。
黄昏的朝霞呛出了烟云色的晚霞,在流云间渲染出七彩的光辉他是伴着这般景致来的,或许就是如此,使他清冷的脸庞中,多少带了些柔情。
这把苏元安看呆了,不顾礼数,定定看着沈嫁轩良久。
“璟澜在这干嘛呀?”沈嫁轩挑起了英气了双眉,同样定定看着苏元安,直到来人垂下了眼眸,笑了。
“心虚了?”
苏元安没听到来人的话语,仍是如那老僧入定般站在那,心想是进也不好,退也不好。
“自己讲点分寸。”
便离去了。
苏元安心中有些讶然,心中的什么也似是随着沈嫁轩的离去,离去了。
出了院子,苏元安不久便觉得心口如钻般疼痛,冷汗滴滴流落。
“挽枫,帮我去暗室拿凤凰双生令,快!”躲在树上的挽枫当下了然,没有多做停顿,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扶着心口,苏元安踉踉跄跄:不能让他知道!
想着沈嫁轩爱干净的性格,刚刚回来定然得差遣小厮去房中放水洗浴,便从袖口掏出安神丹,撒入浴筒中,便搀扶着屋角进了不远处的房间。
真是好死不活啊,偏偏在这个时刻发作。
从窗外看向天空,隐约观霞光绚烂着光彩,粉黛色的云层齐聚,在七彩光虹的汇聚下,隐约勾勒出一只凤凰,高傲地在天际展翅,流光溢彩。
若是咱们诗情画意的苏大人安然无恙,定当挥着他的洒金扇,袖口翻飞间说一句:落霞与凤凰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但此时心口绞痛,苏元安几乎是全神贯注在化解之处,内力化为灵力,无穷无尽的往心口处灌输。脸色接近苍白,虚弱的冷汗不停下落。
苏元安,坚持住,沈嫁轩就在隔壁,不能让他察觉,挽枫应该快来了。
苏元安深知,凤凰双生令只有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催动,从前那是范建,如今魏文侯还在王宫,此时发作那只有自己才能抑制,若是自己昏迷,心口绞痛不止,怕是很难善了。
随手拿起身旁的火烛,意图用烛油刺激皮肤,防止昏睡。
红火晶莹的烛油带着高温,滴落在苏元安白皙的手腕上,瞬时结成了朵朵苍美的彼岸花。
苏元安却没有感受到火热的灼烧,突然想起,凤凰涅磐怎会怕火?
随即哭笑不已,抑制着心绞,拔出后脑的簪子,硬生生在后背划出几道血口,白皙的后背瞬时染上了鲜血的红艳,刺激着眼球。
唇齿间咬着,鲜血的铁味在腔中蔓延。
终究是苏元安失策了,随着血液的流失,他昏昏沉沉,终究是倒了。
沈嫁轩看着木桶里装着的热水,心中不觉好笑,这个苏元安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个安神丹需在冷水中浸泡须臾,或是混入金津玉液,也便就是口涎,方可散化。
如今看这木桶中,圆溜溜的白色丹丸,沈嫁轩笑意止不住的流露。
“徐风,把这木桶里的水倒掉,重换一下吧。”沈嫁轩淡淡道。
说罢,便打开了屋门,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天真又单纯”的丞相大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一挥衣袍,内力随及席卷整个院落,但又不知因为什么,瞬间,又被抑制了回来。
沈嫁轩暗惊,因为一般的抑制阵法,仅凭自己刚刚释放内力的那一刻便可土崩瓦解,但它如此还没有失效,可以预知施者内力之深。
但既是如此,那便更需要去找那位苏大人一探究竟了。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在耳边响起,沈嫁轩当即了然,抬步走向隔壁。
屋内一派黑暗,但沈嫁轩极好的夜视能力使得他看清了屋中的情景。
那人斜倒在了门边,艳血染衣,粗制的木地板上已然被染成了万年血木。
沈嫁轩一打响指,屋中烛光闪现。
顿时让他心中更惊。
只见苏元安原本灰色的布衣早已不知所踪,周身的衣物是金羽色的华锦,后背沁血,成了艳色红衣。
血,仍在不停的流淌,促使苏元安原本白皙的脸庞已经如同燕青,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