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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陪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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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善松对他笑了笑,然后郑重点头,“陛下放心,我定会如孝敬亲生父母一样孝敬叔婶的。”他如望着兄长一样望向归海明烗保证道。
听到叶善松如此说,归海明烗热了眼眶,他上前用力抓了抓叶善松的肩膀,对着他拱手致谢,叶善松回了一礼,然后跳上马背。
归海复耕和叶烟殊正和大家拱手惜别,不料城门处却有百官奔来相送,百官齐齐跪地,并齐声道别,“望耕王殿下和王妃多多保重!”
归海复耕望着昔日的众臣,心中一时激动又欣慰,自己和他们终究是君臣一场,如今好好分别,也是为了东绥兴盛,国安民富。
他的眼睛被一层轻薄的泪水糊住,他笑着揉了揉眼睛,对着众臣抱拳托付,“东绥的兴盛以后就全仰仗陛下和诸位贤臣了!归海复耕就此别过!”
叶烟殊也被眼前众臣相送的一幕感动落泪,她对着众臣拱手告别,和归海复耕一起跳上马背,驾马走向归隐山林之路。
一家人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走,在即将进入绥河州境内的一片山林时,一群黑衣人如鬼魅一般自四面八方突然将他们围住。
走在前面带路的归海复耕当即抽出腰间利剑,他迅速转头,“烟殊,善松,你们去保护父母叔婶,这里交给我。”
叶烟殊转动眼睛,打量着将他们围住的黑衣人,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个,她心思一转,对归海复耕笑道:“还是我来对付他们,你去保护叔婶吧。”
此时,马车上下来叶青化和施岚,他们扫视了一圈黑衣人,两人不由相视而笑,前者随意捡起地上的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把玩在手中,后者将身后的佩剑握在手中,面对慢慢靠近的黑衣人,两人仍旧一派云淡风轻。
叶善松则护在归海子威夫妇乘坐的马车前,随时戒备。
归海复耕见岳父岳母下车,眉头微皱,“父亲母亲,你们赶紧上车,我来对付他们。”
叶青化轻笑,“回宗啊,对付江湖中人,为父自认还可以应付。你驰骋沙场多次,不知还记不记得,不战而屈人之兵?”
“小婿记得……”归海复耕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道阴冷的声音给打断。
“驰骋沙场?又能如何?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归海复耕转眸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瘦削少年拄着木棍摇摇晃晃地站在微风中。
“你是……时德维!”叶烟殊看见来人,她惊道。
少年阴森冷笑,“没想到,叶姑娘竟然还记得我。”
“怎会不记得,那天时公子和你的福圈儿不是还在我家中吃了肉骨头吗?”叶烟殊见少年嘴巴紧抿,她故意扬起笑容。
听到福圈儿这三个字,时德维紧咬牙关,皮包骨头的脸上顷刻间狰狞不已,他的眼眸也由一片死寂突然变得猩红。
“叶……烟……殊,你还我福圈儿命来!”时德维突然怒喝着,脖颈的青筋犹如快要崩裂开来一般。
见他如此,归海复耕立即将叶烟殊护在身后。而叶烟殊却从他背后走出来,故作吃惊,“时公子此话怎讲?”
“就是你杀了我的福圈儿!”
“福圈儿,难道它那日在我家里吃骨头撑死了?”叶烟殊故意打岔。
时德维不愿再听她打哑谜,他只要给福圈儿报仇,“皇宫之中,我的福圈儿被你一剑刺死了,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敢狡辩?”
叶烟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冷笑,“那藏獒要吃柔惠公主,幸好被我一剑杀死,不然若是按照谋杀公主的罪名来处置,时公子,那藏獒怕是粉身碎骨都不够赎罪的。”
“你给我住口,福圈儿就是我的命,你杀了它就等于杀了我!”他声嘶力竭的喊着,整个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他扬起手用力向下一甩,“给我杀,我要让你们一家都给我的福圈儿陪葬!”
随着时德维一声令下,黑衣人如同出笼的野狼,狂啸着砍杀过来。
只见归海复耕一跃而起,一脚就踹飞了两个。
叶烟殊袖中飞镖嗖的一声,正中一人的咽喉。
施岚只是挥起剑鞘,轻盈旋转间四五人已经跌倒在地。
叶善松见归海子威夫妇下车后双双拔剑迎敌,他也立即拔出宝剑,冲近前的黑衣人砍去。
叶青化以树枝为剑,待黑衣人蜂蛹而来之时,只见他纵身一跃,直接踩过众人头顶,径直来到黑衣首领的上方,他手中树枝如刀般刺穿了那人的耳垂。
黑衣首领惨叫一声,他扬起手中的大刀就朝叶青化砍去。
叶青化根本不躲不闪,直接转动手中树枝,只听黑衣首领连连叫喊,手中扬起的刀还未靠近叶青化,就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叫他们停手,不然你们都别想活着回去。”叶青化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可把黑衣首领给吓的一个哆嗦。
他疼的咧着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敢问阁下可是上河盟的前宗主叶青化?”
“你说呢?”
黑衣首领哪里会不知道,上河盟前宗主叶青化的绝招就是以树枝为剑,让树枝刺穿人的耳朵,更甚者就是刺穿脖颈,一招制敌。他如今带着兄弟们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不过就是为了赚点银子花花,犯不着为此丢命,想到此,他慌忙求饶,“哎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就是叶宗主,我这就让兄弟们停手。”
叶青化不做回答,只盯着他的动作。
“都给我住手,上河盟叶宗主在此,你们都不想活了吗?”黑衣首领拼命高喊着。几十个黑衣人听到老大的喊话,急忙丢下手中的刀剑,抱头鼠窜。
叶青化见黑衣人都连滚带爬的逃走,这才放了黑衣首领。
“谢叶宗主不杀之恩!”黑衣首领立即跪地对着叶青化磕了一头,然后捂着耳朵,夺命而逃。
时德维望着不见踪影的黑衣人,他凄冷大笑,“哈哈哈哈,花钱买来的东西果然都是废物!”
归海复耕上前一步,看着孤零零的时德维,心中竟然生出一丝酸涩,“时德维,人生在世,总是要为自己犯的错误而付出代价的。你从小就生在富贵之家,圣贤之书读的应该也不会太少,你父亲是对是错,想必书中已有答案。”
听他提起父亲,时德维的脸上立刻涌出了浓浓的愤恨和哀伤,“大家只是立场不同,又何言对错?”
叶烟殊闻言,不由冷笑,“既如此,那时公子今日的所做所为又为哪般?”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要给福圈儿报仇!”时德维沉眸。
归海复耕上前轻轻拉拉叶烟殊的衣袖,以目示意,见她点头,他旋即对时德维说:“时德维,我们还要赶路,你走吧。”
只见时德维仰面哈哈大笑,“把她留下,你们随时都可以走。”他停住大笑,怒指叶烟殊。
叶烟殊轻笑,“现在七对一,也不知时公子你哪来的自信?”
“不知你们可还记得魏图升…的死?”时德维昂起头,面露阴狠之色。
一旁的叶青化惊愕不已,“难道是你?”
时德维狂笑一声,“还是叶侯爷聪明!”
归海复耕突然想起当年猎场下的机关,心中顿感惊恐。他慌忙低头看向脚下,并没有感觉到地下有何异常,他疑惑的看向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地下可有机关?”
“哈哈哈,害怕了吧?”时德维枯瘦的身子抖动着,像是即将要笑过去一般。
叶烟殊大声冷笑,“呵呵,真是没想到啊,时公子竟然有这般无双手段。我很好奇,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是如何设置陷阱的?”
听她叫自己病秧子,时德维心中微怒,但是他仍是装作毫不在意的邪魅一笑,“你见过哪个军师是亲自上阵杀敌的?”
听到此,归海复耕接话过来,“那看来时公子是有同谋喽!我也很想知道,你背着自己的父亲时昌国,是怎么做到和其他人暗度陈仓的呢?”
“暗度陈仓?还真不是,我只不过是给内巡营首领崔廉崔将军打了个招呼,让他帮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那该死的魏图升而已。”
叶青化皱眉不解,“崔廉是你父亲的人,他怎么可能听命于你?”
“他的表妹是我父亲的小妾,也就是我的母亲。几年前他的表妹无缘无故的就去世了,他要调查真相,就得借助我的手,你说他不听我的还能听谁的呢?”时德维苦涩又自嘲的说着。
“真相是什么?”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施岚,突然问道。
时德维转头看向她,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勾起冷唇浅笑,“她跟你长的有一点相像,我看到你就会想起她。只不过她没有你长的美,而且她的笑总是寡淡的,轻浅的,如同池塘里的小蝌蚪,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他的眼角不觉就湿润一片,他抬起手毫不犹豫的将眼泪揉搓回去。他淡笑着,“不过就是死于妇人间的较量,不值一提。”
归海复耕和叶烟殊对视一眼,突然有点心疼这个脆弱又邪魅的孩子,“你和魏图升有仇?”叶烟殊从时德维德的话语中感觉到一丝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