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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锥刺股的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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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下旬,万梅山庄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因为地势较高,那场不大的雪并没有立刻化去,而是给原本就清秀素雅的万梅山庄多添了一份素白,和谐适当的好像万梅山庄原本就该如此。于此同时,山庄里的众人也纷纷换上了稍显厚重的冬装,衣着大多是灰白两色,不过,在这当中却有一抹反差极大的亮色穿行在这份素雅中,说有破坏之意,似乎又有点画龙点睛的妙处。
至于那抹极大的反差色正是一身桃红的司空摘星,前几日司空摘星看着那一堆桃色的衣服没折的很,到底要不要穿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可后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如果他一直不动那些衣服岂不是说明了他做贼心虚?想通这层后,司空摘星就立刻挑出了十几件衣服里款式最平凡的一件,也不管男孩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会不会太过女气,就直接罩在了最外面。倘若被空空儿看到,以一男孩居然穿桃红色来讥讽他,他也可以君子坦荡荡的告诉他,自己只不过是衣服带的少,为了御寒多加一件外套而已,颜色什么的都不过是身外物。
司空摘星本来已经想好了,可以应对西门吹雪和空空儿两个人的说辞,但是当他看见西门吹雪的时候,他才明白对于这种冰山准备再多的说辞和解释都是徒劳的。因为西门吹雪只是看了他一眼,司空摘星就完全呈现在了呆滞状态中。
他并非是被西门吹雪天生的冰寒气质给冻住了,要知道在司空二哥的同样冰山气场的影响下,司空摘星的抗冰性可要比一般人强得多,而他会呆滞的全部原因都在于西门吹雪的神情。
之所以说是神情而非表情,那是因为西门吹雪的五官确实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司空摘星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西门吹雪在笑,而且只有在看见他的时候才会笑。那种笑容在司空摘星看来很奇怪,好像是西门吹雪已经猜到司空摘星就是那个青楼里的女子,在嘲笑司空摘星的不自量力的同时,又在“果真如此”的得意。
总之,司空摘星特别讨厌看到西门吹雪的那种神情,让他全身毛毛的。可是为了偷西门吹雪的内裤,他又不得不花费时间观察西门吹雪的生活习性,来寻找突破口。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司空摘星好几天都躲在树丛里偷看西门吹雪练剑的情形。
经过几天的观察和调查寻访后,司空摘星终于发现两个重要的时间点。一是鸡鸣时分至早餐时刻,这段时间西门吹雪会雷打不动的离开山庄至树林里练剑;二则是傍晚日落之时,这个时间段西门吹雪则会到万梅山庄一处药泉沐浴更衣。
知道了西门吹雪的作息规律后,司空摘星瞄准了这两个时间点就准备行动。首先便是鸡鸣时刻,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时间原本就早了些,对于司空摘星来说那就更是如此了。天生偷儿体制的司空摘星本就是个夜猫子,子时过后到巳时一般都是他睡觉的时候,而鸡鸣在丑时末,那时候理应是司空摘星睡得最熟最舒服的时间,要他爬起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于是,司空摘星做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熬夜,既然早起办不到,那就只有晚睡了。因此,那日亥时刚到,司空摘星就端着两大盆的瓜子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嗑,从亥时到丑时末要近三个时辰,也差不多就是六个小时,若是在现代听个歌,上个网或者出去逛一圈,这点时间很快就过了,可是在什么都没有的古代那就不一样了。
司空摘星除了嗑瓜子还是嗑瓜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时,为了表示他已经睡下,他还特地把灯给灭了。这样一来司空摘星就只好在黑灯瞎火中的摸黑继续嗑瓜子,还好有着星光再加上司空摘星的夜视不错,总算是没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往嘴里塞,无非就是瓜子和瓜子壳分不清了好几次。
磕得嘴唇破皮,磕得牙酸,一直磕到司空摘星的太阳穴都隐隐作痛的时候,丑时终于到了,不过距离西门吹雪出门的时间却还有好一段距离,而这个时候,司空摘星的生物钟也开始了捣蛋。一个接着一个的哈欠全都催促着,叫他早点去睡。
咬咬牙,司空摘星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可是周公好像今天特别想找司空摘星下棋一样,不停的来打扰他。左右思量后,司空摘星明白,他要是不用点狠招那就不行了,便也效法古人决定“锥刺股”。
凡是读过书学过文言文的人都知道,这“锥刺股”的“股”字指的是大腿。可是司空摘星这种过去上课就爱睡觉的人,就算记得“股”这个词解释大腿,那也仅限于在考试的单字解释里,现在他只当那“股”说的是屁股……
于是,杯具就这样发生了。在司空摘星不敢吵醒其他人的一声闷叫后,他丢开那把西域七宝弯刀,两手托着他的臀瓣就开始在地上滚,他真的用弯刀给自己的屁股来了那么一下,不过还算他聪明的没有真的把刀插进去,只是用刀尖扎了一下。湿润的晶莹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司空摘星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全都被疼痛给掩盖掉了。
古人全是变/态,居然想出怎么馊的主意,都什么人啊!完全理解错误的司空摘星咬着唇,把古人和古典什么的全都骂了一遍又一遍,当然他是忘不了那个万恶的冰山男西门吹雪的份儿的。
在疼痛中又熬了快一个时辰,看看时间差不多,司空摘星也从疼痛中缓了过来,扶着一边被刺了的臀瓣,一瘸一拐的朝着西门吹雪的所住的厢房摸了过去。在确定西门吹雪已经离开屋子后,司空摘星还是不改盗贼本色的猫着腰,从窗户翻了进去,像小贼老鼠一样的东翻西找。
在终于摸到衣柜,找到内裤的时候,司空摘星的表情在一瞬间从惊讶不可置信变到诡异的嘲笑,又再变到了像吃过苦瓜一样的窘迫。
提着好几条三角形的内裤,司空摘星没有惊异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看见超时代的紧身三角裤,要知道他们司空家全家的内裤都是四角短裤。他惊讶,他嘲笑,他窘迫的全都是这内裤的颜色,红色。比西门吹雪赔给他的桃红色外衣还要鲜艳亮眼的红色。
几乎是瞬间,司空摘星断定了一件事情,西门吹雪根本就不是冰山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傲存在,他丫的就是一个闷骚,一个喜欢穿红色三角内裤的闷骚,不然怎么会所有的内裤都是红色的呢?到底是谁说的,西门吹雪从内裤都外衣全是白色的?这完全是造谣!小爷我要偷白色的内裤啊!白色的!混蛋!
将那些红内裤摔回衣服柜,司空摘星又是愤然又是鄙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上却维持着一种“西门吹雪原来你是这种人”的欠揍笑容往床板上一坐。
“嗷!”一声惨叫,司空摘星蹿跳起来,因他大意而有碰倒的伤口刺啦啦的痛着,这下好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也不用睡了。
白内裤啊,白内裤。趴在床上继续揉屁股的司空摘星,流着眼泪满脑子都是西门吹雪的白内裤。他不敢相信西门吹雪那样的人会没有一条白内裤,也许那条唯一正常的白色内裤就穿在西门吹雪的身上也说不定。仔细思考后,司空摘星决定再冒一次险,傍晚的时候去药泉偷看西门吹雪洗澡。如果这次再不成功,看来司空摘星也只好放弃了。
司空摘星这边闭上眼睛开始养神,而空空儿那边则刚刚伤口愈合,用着轻功火速加急的往万梅山庄再一次赶过来。
至于他们的目标人物西门吹雪,他此刻正费心的在山另一边陡峭悬壁上,寻找一只稀有的雪山白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