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论璃月夜叉在须弥再就业的可能性》伊恩恩呀

21、回家的诱惑

　　正如斯卡拉姆奇计划的那样，餐馆因为三处爆破点，主承重墙破损严重，需要重新整修，我和枫原万叶真的收获了长达一个月的带薪假期，但同时失去了须弥城内的住处。

　　在混乱中多莉却实现了自己的利润最大化，多莉清点了一下那两箱“补偿款”，里面满是摩拉和原石，始作俑者有着丰厚的家底，出手格外阔绰。从损失和收入的现金流来看，她大赚了一笔。

　　“所以我和枫原万叶可以带薪休假一个月？”我问。
　　枫原万叶酒醉后仍然不清醒，在店铺里唯一完完整整的那颗大树，靠着树干呼呼大睡。

　　“一个月不止。”多莉坐在她的小精灵上愁眉苦脸，我刚刚给她讲完斯卡拉姆奇的事情，作为老板她有权知道至冬国的愚人众是罪魁祸首，“我刚刚把隔壁的店铺买下来了。”

　　“什么？”

　　“隔壁店铺知道我们店炸了之后，似乎以为我们惹上天大的仇家，生怕连累自己，干脆就挂出了店铺出售的招牌。”多莉总之还是沾沾自喜，“价格很合适，愚人众送的两箱摩拉足够多，我就顺水推舟地买下了。”

　　顺水推舟——说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多莉向我眨眨眼，显然背后还有隐藏的黑幕导致隔壁店铺的快速出售，但作为富商的机密，多莉不想多言。

　　多莉还决定去北国银行一趟，多亏她早有打算，给餐馆上了一个昂贵的商业保险。北国银行的负责人估计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餐馆会被爆破，也想不到幕后黑手是自家执行官，这次意外能让她收获超大一笔保险金，比一年的营业利润还要高。

　　赚大发了——多莉在心中迅速原谅了那位名叫散兵的执行官，并且坚定地认为那是个人傻钱多的大善人。

　　她用虚空终端给我传输了一个文件，是一份简略的设计图纸，标注这两个店面的位置和略缩图，上面用炭笔随意地设计了大致方案，角落里签写着熟悉的花体签名。

　　“卡维？”我念道，“他居然还愿意接你的工作？而且这么快就给出了方案？”

　　这句话刚问出口，我便知道结果。卡维确实对多莉评价很好，在他看来多莉是个优秀的甲方，一是审美在线，二是给予合理的经费后从不管事，全权交给他设计。
　　至于他们的负债关系，卡维更愿意认为是风险的不确定性导致。

　　“没错，这次我请了卡维负责重建，把两个店面连起来。”多莉点头，和我介绍他俩协商后的规划，“加增十套桌椅，然后这个角落开个窗口，售卖一些外卖食物，这次没用上的帕蒂沙兰限定菜也搬上直接用。”

　　这是餐馆门口留言栏的功劳，有很多客人都提出，希望把一些餐点单独售卖，这样不需要抢号也能尝尝新鲜，带出去送礼也是很好的选择。

　　“那这次假期干脆给你放到海灯节。海灯节之后就是蒙德的风花节，咱们搞一波异国风情的热度，你如果假期有空，可以去一趟蒙德考察。”

　　“不了，我打算回璃月看看。”工期的加长让我很快乐，顺嘴就说出我的计划。

　　多莉突然猛地抬头看着我的脸，深吸一口气，露出为难的表情，“你不会要回老家跑路吧。”

　　多莉有些慌乱，在她创业初期，不乏有合作者卷钱跑路，或是在合同敲定的前一天毁约。据她了解，自家厨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自己给出的报酬实质上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突然让她处于尴尬的境地。

　　“……如果我跑路，你要涨工资挽留我吗？”我看她紧张的神情，就想要逗乐一下，仍然记得入职以来，她坑我的低价工资，这句话说完，多莉的表情就变得无比纠结。

　　“开玩笑的，我只是回璃月看看。”我摇摇头。

　　可多莉却神色意外地慎重，她开始在神之眼里翻翻找找，终于在一堆合同里找到一张早就草拟好的厚厚一叠纸页，上下确认一眼，最后露出有些肉痛的表情，最后还是递给了我。

　　“你要给我股份？”我简单地阅读了一遍，前面都是写甲方乙方的介绍和律文，一路看下来只有最后的才是重点，赫然写着“转让餐馆30%的股份”，有些震惊地抬头看她。

　　我只是随口一说，刚刚的话语也只是在和朋友开玩笑，没想到突然能捡一个大便宜。
　　我瞪大眼睛，十分不确定地一看再看，确实是一张股权转让的协议，可我也不算是一个优秀的员工。每日早晨的营业准备，我都偷懒晚起，全是枫原万叶收拾上下，这种好事应该轮到他身上。

　　我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自己的财运从何而来，最终只能归功于玄学。

　　听餐馆的客人说，璃月的寺庙特别灵验，一直延毕的他拜完就得偿所愿地论文通过。
　　果真如此啊，上次和帝君只说了几句话，半月不到就升职加薪，还有漫长的假期，摩拉克斯不愧是提瓦特财神爷，这不得好好地供奉一下。

　　“技术入股嘛。”多莉笑了笑，她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商人的消息很是灵通，即使白琦这家伙深居简出，也有不少大人物家都给他开了家用厨师的工资。能遵守那份廉价的契约干到现在，证明白琦可以成为她的长期合作伙伴。

　　按照她本来的预想，这家餐馆仅仅是炒新闻热度的短期项目，可以现在却做到了超乎预料的盈利，因此多莉希望餐馆可持续地长期经营下去，并且她坚信三年五年之内，不会有比西福斯的月光更好吃的餐馆出现——前提是白琦不会离开。

　　所以她决定让利于人，这对于桑歌马哈巴依老爷可是个艰难地决定，让摩拉哗啦啦地流出口袋，是为了未来有更多的摩拉哗啦啦地流进口袋。

　　“我得让我的朋友替我看看合同。”我留了个心眼，股权转让合同是比雇佣更加复杂的事情，即使多莉此刻诚意满满，但还想让更懂行的人帮我瞧一瞧。

　　同时，如果签下这个合同，就意味着我彻底和餐馆签订了永久的契约，如果没有回到璃月和过去做最后的道别，我不敢落笔写下我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略去了自己是个千年老妖怪的细节，告诉多莉我找到璃月的故友，如果有阔别家乡定居须弥，还是必须要回去一趟。

　　“风花节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学院争霸赛，再推出学院季特别活动，六个学院都准备一个代表性限定甜点和周边，再开放一个人气投票榜，通过购买获得投票卷，胜利的菜品将会成为唯一的常驻产品，你看如何？”她用充满诱惑的语气，恨不得我现在就签字，但见我不为所动，只能叹气地讲述她的商业蓝图，努力挽留我。

　　“蛮厉害的……”我倒吸一口气，多利这个策略狠狠地拿捏了教令院学者的荣辱心，六个学院虽然共处一堂，研究着不同的学术方向，但是一但涉及院间对比的问题，比谁都在乎学院的输赢。

　　而且学院争霸赛是须弥学术界难得的休闲时刻，学者们刚刚递交完近期的学术成果文件，因为比赛的缘故，教令院也不会安排课程和讲座，从学术中脱离而出的学者们刚好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

　　但是工程量很大，我似乎要重新研发六款全新菜品，并且为了满足一些严格学者的要求，我还需要去教令院找些书籍贴合每个学院的特点，设计出能从外观到味觉都能满意的食物。
　　敷衍对待的话，更多能言会道的学者靠写文章写能把我们的店铺批评倒闭。

　　我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规划。如果按她所言，我将能收获更长的假期，某种意义上有更多的时间钻研这件事。

　　“新餐馆扩建之后，你也不用住小阁楼了，整个三楼都给你。”多莉补充一句，“我会让卡维装修得格外舒适宜居。”

　　“好好好。”我笑着点头，她的诚意满满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能让著名的奸商对我如此客气，我决定下次一定要和卡维好好吹嘘一番，“我会尽快答复的，应该不会跑路。”

　　枫原万叶终于悠悠转型，他坐在树下围观几分钟餐馆的惨状，这个家伙喝酒再次断片，真的一点儿也没想起来昨夜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就收获了悠长的假期。他得知餐馆的现状比想象的好，甚至收入大于损失，雷厉风行的他立刻开始计划着假期的安排。

　　“我打算和教令院的学者一起去沙漠，有两位学者要去研究沙漠遗迹和沙虫，雇佣了镀金旅团和冒险家，在沙漠中最好还是有懂行的人带领。”他出去溜达一圈后，就立刻决定了接下来的旅行计划。

　　须弥沙漠的探索很困难，昼夜温差极大，沙暴频繁，水源缺失，枫原万叶以前仅到过阿如村周围，就被护村的守卫拦住，建议他最好结伴同行。如今漫长的假期足够他探索整个荒漠，进入古老的遗迹，探清须弥的另一面。

　　我找了张纸写下来提纳里的地址，和他说明这是我暂时的住处，花神诞日前我不打算在须弥城里居住，我一想到散兵就头疼，这个独断专行的危险人物实在过分，我如果继续住在须弥城里，我怀疑他会去我的下一个住处放火。

　　“等花神诞祭结束，我还想回一趟璃月。”我想了想，也告知他我接下来的打算。既然有如此长的长假，那干脆就把要完成的事项全部完成。

　　“那我和你一起同行。”枫原万叶一愣，他毫不犹豫地打算改变自己原本的计划。

　　“不必麻烦你陪同。”我摇摇头，恢复记忆的我对璃月的地貌还算了解，并不需要一个向导，更何况我需要探访的那群人——或者应该称之为仙人，身份有些难以解释，“我自己可以的。”

　　枫原万叶也没有纠结于此，选择给我一些帮助：“我记得南十字近期会来须弥，如果你想要走海路，我可以帮你联系北斗大姐头。”

　　“谢谢。”我欣然应下，漫长的人生中我很少坐船航行，抱着好奇的念头也想试一试。

　　我先去大巴扎帮助道具师完成了背景的绘画，然后和把雅尔达糖果交给了迪娜泽黛，最后正式和大巴扎和宝商街的所有人告别，约定花神诞日再来此处。
　　一直忙碌到晚上，我回到餐馆的废墟中收拾好行囊，决定回到我在须弥最初始的家。

　　说来奇怪，每次我回化城郭都是大半夜，今天的月色不好，天上的云层又厚又密，森林里还带着微冷的雾气，我最后还是选择走道成林里的栈道，沿路有建造的路灯和扎营的旅团或商队。

　　我猫着腰从熟悉的木屋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屋内暗沉沉的，主人已经睡下。果然还是来的太晚了，我在屋外叹了一口气，不打算摇醒门上的铃铛，也不打算拉开窗户，提纳里的耳朵过于灵敏，微小的动静也能吵醒他。

　　我走到化城郭的露天休息区，那里有厨房、篝火和舒服的棚子，可供夜晚归来的巡林官和暂时休憩的林行者使用。

　　“白琦？”我才在角落里收拾出一个能躺人的位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呼声。

　　我回头看去，是柯莱，她从木桥对面的看过来，正披着毯子用木桶取冷冽的井水，头发乱糟糟的，挂着极为明显的黑眼圈，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这是经历了什么？”我看了看她的模样，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一看便是正在熬夜。

　　在教令院附近经常看见如同丧尸一样的学者，尤其是识藏日前的一周，被论文蹉跎一生的须弥学者团体几乎都在赶工，那段时间咖啡和防脱发产品是最畅销的商品。柯莱现在的样子，和他们如出一辙，小小年纪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你可不要告诉师父。”柯莱支支吾吾地，还是告诉了我，“是巡林员的考试，我一直看书看到现在。”

　　我点点头，雨林生态的维护对于须弥十分重要，巡林员确实有审核考试。在学术大国里，考试也是花样百出，柯莱目前还是见习巡林员，要参加一轮又一轮的笔试面试实战考核，最终才能成为正式的巡林员。

　　她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我的拜访，继续做她本来要做的事情、她用冰冷的井水洗了洗脸，刺激性的触觉让她清醒些许，没有离开，迷迷糊糊地站在原地。

　　“你还要接着看书？”我走过木桥，叫住她。

　　“是。”她迟疑地点头，拉紧自己的毯子，目光移到厨房里的咖啡罐上，她本准备泡一杯浓郁的提神饮料，然后通宵学习，而现在进退不得。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语凝噎，最后用关怀的眼神看了眼这个可怜的孩子，试探地问：“明天……不，应该是今天，你什么时候考试？”

　　柯莱的动作僵持了一下，在我好奇的询问中，语气中带着妥协和不好意思：“你不要嘲笑我，其实是……大后天。”

　　那你焦虑的有点早——我在心里想，但是很识务地闭嘴没有说话。

　　我跟随提纳里学习过一段时间，为了教令院秋季的入学考试而疯狂学习过。
　　提纳里是个较为温和的老师，他不会强制地要求自己的学生完成既定的目标，也不会给予学生学业上的压力，但认真地帮助制定合理的学习计划、圈画重点内容和解答任何疑问。

　　我，曾今的失忆青年，都被他成功扶贫，仅仅三周的学习，就直接通过了教令院一期学习工程的笔试。

　　通过我的例子可以得到，能由学者提纳里作为导师，柯莱是教令院和训林队内很多学生羡慕的对象，未来的学术道路从一开始便被周边人期待，复刻提纳里的出色与优越。

　　但事情具有两面性，对于柯莱而言，这其实一种变相的压力，因为提纳里过于优秀，导致所有人都期待着柯莱如同她的师父一样优秀。

　　我当时报考教令院时，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烦恼过，可能我本就抱着最低的期望执行着学习计划，同样多数人也对在三周内考过笔试持以怀疑态度。我当时的心态总结就是——能通过就买礼花庆祝，不能通过就去找其他的路子就业。
　　思考片刻，我发现自己并不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最后担忧地挠挠头。

　　但是那痛苦三周内，我也拥有规律的休息和闲暇时刻，一是每日帮助巡林队准备餐食，二是每周在提纳里休息日和他一起去须弥城的酒馆，三是赛诺休息日和他打一下午七圣召唤。

　　显然这三个放松方案中，前两个都不适合柯莱。

　　我凝视着柯莱，判断她此刻的状况确实不适合继续复习繁杂的学科知识，便从神之眼里找了找，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拿出我的牌盒。

　　“要打一局七圣召唤吗？”我试探地问。

　　当提纳里从床上爬起来的时，他率先看了眼床头的啄木鸟闹钟显示四点半，发现自己比平时起得要早很多很多。今夜和往常一样无梦，但是昏昏沉沉间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动静，偶尔有几声压低的叫嚷声，导致他睡眠不佳。

　　估计是来到化城郭的旅客，他一边想一边，推开窗户就远远看见公共休息区仍然还燃着篝火。
　　种族的优势让他的嗅觉也足够灵敏，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窗缝中慢慢地渗入屋内，是那种烘焙的可可香气。

　　他眯起眼睛看见篝火边的棚子里，两个身影面对着席地而坐，一人裹着一个毯子，认真盯着地面上的战局，地上满是散落的骰子和卡牌，还有三四杯喝完的续命咖啡。

　　提纳里难得感到头皮发麻，有点生气，有点好笑，真没想到除了赛诺以外，还会有人熬夜偷偷打一晚上七圣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