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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解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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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盛笙抱着施诗坐上车,施诗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前,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不堪,身体温度也越来越高。
实在忍不了,嘴里发出低声呜咽声,施诗全身发麻,头胀痛,心口像被蜜蜂蜇了,“莫盛笙,我好难受,痛...”
莫盛笙单手捧起施诗的脸,她的脸颊异常的红,很不对劲,忧心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施诗流下一行泪水,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道:“针,药水。”
莫盛笙眸底一深,意识到了什么,催促道:“金边,去医院找白淼。小诗,你忍一忍,我们现在去医院。”
十五分钟后,莫盛笙抱着施诗进医院找白淼。
病房,白淼检查了一下施诗的身体,一声不吭,神色凝重。
宋舒得知施诗的下落,立马往医院赶,江临也跟着来了,两人先后走进病房。
白淼语重心长地对莫盛笙说:“她中了H病毒,如果三天之内没有解药,她会窒息而亡。”
H病毒是莫父生时让人制造的一种病毒,在龙城最隐蔽的地方有一所病毒研究库,莫父就是用研制出来的病毒控制手下和惩罚得罪他的人。
白淼之前见识过H病毒的厉害,因为没有解药,患者面目狰狞窒息而死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惊胆战。
用这种手段折磨人,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
莫盛笙接手莫父的位置后便毁了那所病毒库。
他没想到母亲手里竟然还有H病毒。
宋舒来到施诗面前,握住她的手,看着施诗痛不欲生的样子,她的胸口像被刀割了一样。
抬手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因为汗水,头发粘在脖子和额头上,相贴的肌肤一个冰凉一个火热,宋舒愣了一下,她的手背像碰到了火炉,“小诗…”
施诗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头都抬不起来了,身子比之前好一点了,没有那么痛,但是呼吸却开始困难,有时候不得不张开嘴呼吸。
她想开口和宋舒说话,动了动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宋舒不想施诗继续痛苦下去,起身,喊道:“解药呢?这个病毒的解药在哪儿可以拿到?”
解药,只有莫盛笙的母亲有。
莫盛笙垂着头,愧疚不已,对宋舒说道:“我去拿解药,你们等我回来。”
如果他拿不到解药,就和她一起死。
莫盛笙驱车回家,莫母早就料到莫盛笙会回来找她,负手立在鱼缸前,她悠闲地挑了几粒饲料丢进鱼缸内,一只红色的小鲤鱼顺迅速来到饲料前张口吃掉。
莫盛笙大步流星走到莫母身边,克制和胸膛的怒火,隐忍道:“你给她注射了病毒。”
莫母放下鱼饲料,云淡风轻道:“只要她离开这座城市,我就把解药给她。”
她没想要她的命。
“如果我不让她离开呢?”
莫母双眸一眯,闪过一丝凉意,“她活不过三天。”
莫盛笙很少动怒,怒气填满他的胸脯快要将他撑裂,他抓起莫母的手腕,逼视道:“够了!你的手里到底要沾上多少鲜血?害死婉清的是你,现在要伤害施诗的人又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身边的人?!”
“莫盛笙!你就是这么和生你养你的人说话的?你有没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心里?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冲我发怒。”
莫盛笙松开手,讥讽道:“母亲?呵呵,我在你眼里难道不是一枚夺取权力的棋子么?”
莫盛笙幼时性格懦弱腼腆,莫母心知这样的人难担大任,于是将他丢进残酷无情的训练营,像训练狼一样的训练他。
自此,他的性格发生翻天覆地地变化。
“婉清的死是我心里一辈子的痛,如果母亲执意如此,我只能一命抵一命了。”
“什么意思?”
莫盛笙拿出细长的针,猛地往手肘上扎下去,他想用这样的方式逼莫母交出解药。
莫母瞠目结舌地看着那管药水打进莫盛笙的体内,“疯了!简直是疯了!”
莫盛笙双膝下跪,“母亲如果不想我死,就将解药给我。”
他这是在威胁她?
莫母因愤怒,手指颤抖不已,眼眶湿润,泄气般跌坐在背后的座位上。
“来人!”
莫母愤怒地冲门外喊道:“将这个逆子,送去黑水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回来!”
门外,两位皮肤黝黑的壮男走进来。
这两位一个留着络腮胡,一个扎着小辫,五官奇特,眼神炯炯有神。
“少爷!请跟我们走。”
莫盛笙起身,“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络腮胡和小辫只听莫母的差遣,“得罪了!”
话落,两人一前一后围住莫盛笙,莫盛笙双手握成拳头,抬腿就朝络腮胡踢去。
络腮胡伸手挡在胸前,身子因为力后退几步后,和小辫配合着攻击莫盛笙。
莫盛笙起初还可以应对,但因为几分钟前注射了药水,药水逐渐开始发挥作用,一个不留神,络腮胡一拳击中他的胸膛,莫盛笙抬腿使了全身的劲朝他的膝盖踢去,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啊!”
莫盛笙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们保持一米的距离,额头布满了汗珠。
莫母心急如焚,莫盛笙的身手了得,凭他们两个一时半会儿可能制服不了他。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受伤了,她心里也疼。
接着,又进来四个壮男,莫盛笙一打六,体力不支,药力发挥作用后,浑身颤抖,摔倒在地。
莫母慌了神,急忙吩咐人去拿来解药,正要往莫盛笙手臂上扎进去,莫盛笙瞅准时机使出浑身力气抢走了针。
他颠颠撞撞地要往门外走去,几个黑衣人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莫母冷静且无情地宣判道:“今天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半步!”
“将药水注射进他的体内!立刻!”
众人得令,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莫家唯一继承者,两人压住他的肩膀,莫盛笙双膝跪下,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不行!
这管药水他要给施诗!
此时,门外响起嘈杂的声音,江临和许泽冲了进来,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一半的人围住江临和许泽。
莫盛笙用头撞击身前的头,那人一不留神将药水甩开了数米,宋舒慌忙捡起那管药水。
莫母:“将她手中的药水夺回来!”
宋舒不可能让他们抢走到手的药水,快速躲到江临身后,莫盛笙见药水在宋舒的手中,松了口气,小诗有救了。
江临侧头道:“去把药水交给白淼,这里有我们。”
宋舒担心他们人多势众,江临和许泽应付不过来,但此刻她更担心施诗的生命安全,所以她紧握着那管药水,“好,你们小心。”
白淼在车上照顾施诗,宋舒拿着那管药水朝车子的方向跑过去,胡子想去拦住宋舒,结果被江临拦住了。
辫子脱身朝宋舒追去,他拦在宋舒身前,道:“把药水给我。”
“不可能!”
辫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站住!”
辫子被对面的宋舒气势所震,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身上能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尽管这个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风。
“我劝你好好想想,几年之后莫老太太仙逝,莫家是谁当家作主!你今天阻扰我,就是害死了莫少最心爱的女人。到时候莫少会如何看你!”
“莫少为人如何,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辫子犹豫了一下,宋舒话说的不无道理,但他若是忤逆了莫老夫人的意,他的下场只会惨一百倍!
莫老太可比莫盛笙厉害!无论是手段还是心肠,都比莫盛笙强硬的多。
“得最莫少惨,可忤逆莫老夫人下场只会更惨!”
说要就冲宋舒来,伸手就要夺走她手中的药水。
杜晓寒拦在宋舒身前,抵挡辫子的进攻,他的力气没辫子大,手吃痛,他没有退缩,而是道:“宋舒,这里交给我!”
宋舒感激地看了杜晓寒一眼,继续朝车子跑去,心急如焚的白淼走下车伸长脖子张望,终于看到宋舒的身影,看见她手中的药水,脸上爬上一丝笑容。
施诗有救了。
车内,白淼将药水注射进昏迷的施诗体内,“好了,休息几天她的身体就能慢慢恢复了。”
这边,屋内倒着一地的壮汉,江临和许泽身上也挂了彩,两个人对付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打手还能赢,属实不易。
莫母冷笑一声,“莫儿有你们这几个身手了得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杜晓寒一脸痛苦地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情况,吓了一跳,这阵仗!还好他没进来!
瞥见奄奄一息的莫盛笙,过去扶起他,“我说老太太,你儿子都快痛晕过去了,还有闲心思站在那里,解药呢?!”
杜晓寒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死!
莫母于心不忍,打了个电话,有人送来一支新的药水莫注射进莫盛笙体内,意识逐渐清醒。
他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的卧室,莫母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动静,莫母冷着脸,见莫盛笙脸色苍白,虚弱地喘着气,思绪飘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她执意将莫盛笙送进训练营,结果有一次,他浑身滚烫,烧了三天三夜也不好。
莫母惧怕儿子因此离开自己,不断自责,想着如果儿子平安无事醒过来,她不会送他去训练营。
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在自己身边健康成长就好。
她失去了丈夫的爱,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莫盛笙高烧退后,一句话也不说,在莫母身边呆了三天后,独自一人回到了训练营。
莫母:“小笙,如果不想去了,可以不….”
“不用了,我去。”
小小的身体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重新回到那个地狱。
莫盛笙唤道:“母亲。”
莫母沉重地转过身子,莫盛笙因注射了病毒昏迷过去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从前的往事,这些往事都与自己唯一的儿子有关。
除了幼年一场高烧,她在他身边照顾三天有余,其余时间两人相隔两地,聚少离多。
莫母:“是怎么认识的?”
“她跑到我的学校和我表白,就认识了。”
“我还以为,你的心这辈子都给了许婉清呢!”
人,总不能停留在过去。
“你一直在暗中调查我,调查我和哪些女生走得近。”
莫母点头,并不否认,“是。”
她想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有谁。
“从今往后,不会了,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