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广告拍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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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次日，马尔茨给大家放了一天假。
让德里克的消息很准，就在德比开始的前一天，朗图南刚刚拿来了两份合同让他签署。第一份是之前提过的某顶奢珠宝，第二份则是从他转会之前就在谈的某德国顶级跑车代言。
实际上，夏歇期间，联系朗图南的顶级跑车品牌不止一家。就算不提华夏市场，每次朗星回比赛，护送大巴车的奢华车队都在向所有相关厂家发送一个信号：我有韭菜，又粗又长，快割。朗图南是狠狠地挑拣了一段时间，才定下了这目前的厂家，只因他们新系列的宣传词——
尖锋怪兽，风驰电掣，一往无前。
这不就是在说她堂哥本人吗！
而厂家这边，对朗星回也非常满意，直接给了他全球代言人的title，比之前朴圣敏的亚洲地区代言人又高出一阶，合约五年。
除了代言费外，他们还给朗星回送了一辆特制版跑车，车身特意绘制了银色的狼纹，车头还有霸气的狼牙设计，开起来如同一头在夜色中奔驰的野兽，产品和代言人的气质展露无疑。
他们甚至还设置了浮动奖金——如果朗星回能拿英超冠军怎么算，能拿欧冠又怎么算，能拿世界冠军（当然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又怎么算。总之，朗星回个人的声誉越高、能给他们带来的收益越多，他们付出的费用也随之增长。
但朗星回这玩意不识好歹，他觉得自己要这么多钱没用。于是，经过一番商讨之后，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决定，这部分奖金如果能实现，将由跑车厂家直接捐给慈善机构，成为非洲女童专项救助资金。
人家这么有诚意，朗图南也不拿乔，确认无误后，她催着朗星回签完了合同，然后趁着难得的休息日把他送到了广告拍摄现场。
“welcome，朗。”
为了迁就朗星回密集的赛程，厂家把摄制组搬到了伦敦，拍摄所用车辆也经由各种手段特意从德国运至英格兰。更贴心的是，知道朗星回语言能力为0，他们还特意配备了一名叫贺之舟的华裔造型师，以便同时承担起德语-汉语的翻译工作。
贺之舟看到朗星回时，毫不避讳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无他，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青年人，实在是昳丽，一种让人深恨球赛摄像头怎么不是蓝光高清怼脸直拍的昳丽。这张脸应该定格于电影镜头里，应该封存在时尚杂志里，应该涂抹在油画里——总之，出现在绿茵场上是浪费，是纯纯的浪费！
“你比我在电视里看到的更漂亮。”她由衷道，看向自己带来的衣服开始犹豫——她不想给朗星回穿普普通通的修身黑西装了。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套深墨绿丝绒套装上：“我们试试这套吧。”
朗星回没有意见，他很听话地把衣服换了，然后，就任由德国人叽叽喳喳地地围着他做造型。原本中分的柔软黑长发在脑后抓起一个小揪，其余的也被精心打理过，略带点曲度地垂落在他的额头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煞费苦心的慵懒，进一步雕琢了他那种唇红齿白、锋利又阴柔的美。
贺之舟的助理又去拿领带，被她叫住：“他不适合领带，戴领结会更好。”亲自挑了一枚香槟色的领结给朗星回带上，然后又在他胸前塞了一条同色的手帕，露出尖尖一角，为这套略显深沉的西装，增添了一种与朗星回眼神极为相似的清澈和幼态。
“哦，天哪，你有考虑过投身影视或模特行业吗？”
着装完毕，贺之舟围着他上下看了两圈，那种欣赏艺术品的眼神让朗星回心里有点毛毛的，担心她下一秒钟就要把自己做成标本裱起来。
“额……没有。”朗星回想挠头，被她制止了，“不要碰头发，这样正好。”
“好吧。”
另一边的摄影师和道具组见他着装完毕，就都啧啧赞叹着走过来，引他坐到道具车里。那是一辆线条流畅暗红色跑车，朗星回往里一坐，窗外的贺之舟就道：“很好，不要动，就是这种不屑一顾的感觉。”
拍完内景，还有外景，摄制组需要朗星回开车去搭建好绿幕前溜一圈，做出起步、急刹、转弯时倾斜的动作。为此，他们还请了专门的动作指导。
第一套衣服拍完，还有第二套，贺之舟给朗星回挑的是一件浅粉色无领绸缎衬衣，剪裁得独具匠心，穿上之后就像月光一样流泻在身上，裸露着大半个胸口。本来计划中是没打算换发型，但是贺之舟已经上瘾了，她把朗星回的头发全都散开捋到脑后，露出大半个额头，
这回，给他搭配的一辆流光紫色跑车，顶棚全开，主要的拍摄场地是在鼓风机前，吹得朗星回眼睛都睁不开，手里还得捏着道具组塞给他的粉葡萄酒。
然后，还有第三套，是特制的球衣。这次，就不拍车了，要出去拍朗星回在绿茵场上奔跑踢球，而且还要洒水，让他全身都湿淋淋的。
因为是换场景，道具组先行去准备了，朗星回被安排坐在另一头的咖啡厅里稍事休息。
“嗯，这里有个小孩？”一进门，他就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椅子中间爬来爬去，看样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这是我侄子。”贺之舟笑道，“她妈妈是华夏人，爸爸是意大利人，夫妻两人度假去了，把他交给我照顾一个周，家里没人，我就把他带到拍摄现场来了。他全家都是你的忠实粉丝呢。贺青燃，你来看看这是谁呀——”
果然，女孩子面对小动物和幼崽的时候，声音会不自觉地夹起来。那小孩听到姨妈甜甜的声音，就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瞅见朗星回，立刻激动地跳起来：“朗！朗！”然后一溜烟地跑过来，兴奋地绕着朗星回转了两圈，“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小姨你真的没骗我！真的是朗耶！”
竟然还在这里遇到个小球迷！
朗星回有点吃惊，不过倒是默许了贺之舟利用工作之便帮小侄子追星的事。但问题是他不会跟小孩子相处，只好高冷地点点头。
但是小孩不介意，他高兴得又蹦又跳，直接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四五件球衣来。朗星回一见，喉头一梗。
有红塔的九号球衣，有破冰船的十二号球衣，有克莱因的十七号球衣，还有朗星回后援会的红底黑狼影应援球衣和一个配套的帆布包。其中，俱乐部球衣都是儿童版，小小地很可爱，后援会球衣则是成人版，皱巴巴的，似乎是从某个人身上现扒下来的。
“昨天我们去看了你的比赛。”贺之舟抿嘴笑道，“这是青燃用身上的巧克力跟你的华夏球迷换的，帆布包是一个华夏女孩送给他的，可把他高兴坏了。”
“朗，给我签字吧。”小家伙双手合十，做祈祷状，眼睛亮亮地盯着朗星回，“i here, home field here，就当你在冰河球场给我签的字喔。”
冰河球场……这四个字滚烫地烙在朗星回心上。他转会的新闻闹得人尽皆知，全世界可能只有不懂事的小孩子，还跟他一样，傻乎乎地觉着冰河才是他的主场。
可是，可是……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脚腕又隐隐作痛起来。
“你这孩子。”贺之舟没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而是笑着戳了一下小侄子的脑袋，“朗已经转会到克莱因啦，你昨天晚上去的权利法案，才是他的主场喔。”
“转会是什么？”
“就是他以后会在权利法案踢球。”
“他不回冰河了吗？”
“暂时不回了吧。”
“为什么啊？是不是没有机票了？坐船也行吧，朗，你是不是没买到回家的船票啊？”
或许，转会对小孩子而言，是个太过复杂的概念，贺之舟没跟小家伙纠结下去，而是拍拍他的脑袋，“等你爸爸回来跟你讲吧！你如果不赶紧让朗签名，我们可要去工作啦。”
“好吧。”小家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跑过来抱住朗星回的腿，轻轻摇晃，雀跃道，“朗，给我签字吧！”
朗星回喉头滚动了一下：“好。”
他接过孩子递来的签字笔，握住，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先签的是红塔，这应该是21-22赛季的主场球衣，白地红塔落日，与其说是球衣不如说是件婴儿服。朗星回脑海中浮现这孩子的父母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看他大杀四方的场景，眼眶没来由的一热，赶紧一笔一划签上他那小学生字体的名字。
“这件是破冰船，你们拿欧冠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去看！”小孩又迫不及待地把红黑白三色竖条纹球衣摆在他面前，“那时候我五岁，但我都记得！你进了很多球！”
“是呀，我也记得。”
朗星回的指尖轻轻拂过破冰船的队徽，贴标绣线的粗糙触感让他的指尖一阵轻微的酥麻。
他把意大利文签名潦草地写在了队徽下面。
“道具布置好了，可以拍摄了。”一个德国人在门外道。
“来了。”贺之舟应了一声，再转头，朗星回已经把克莱因以及后援会球衣都签完了，贺青燃小朋友正兴高采烈地捧在怀里，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表情相当丰富。
“我也在学踢球，以后也要做足球运动员！去破冰船踢球！”他煞有介事地宣布道，“我也要踢中锋，到时候，朗，你可不可以做我的队长！”
“好。”朗星回用力地点点头，转身跟着贺之舟走出了咖啡厅。
因着这一点小插曲，第三套的球衣拍摄，朗星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拍摄时间比预计长了几十分钟才圆满结束。
“谢谢你今天给青燃签名。”贺之舟这时候，才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来，一边送朗星回往外走，一边道，“没提前告诉你，真是对不起。抱歉抱歉，我不太看球，不知道这种事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规定——哎，总之，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朗星回兴致显然不太高，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就打开朗图南的车门，坐了上去。
来接他的朗图南一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对，一边发动车一边问：“怎么了？”
“没……”
“砰砰砰！”
才吐出一个字来，突然车窗一阵震颤，车里俩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是极端球迷。
可是一抬头，却见是方才那个小孩，他正抱着宝贝球衣们，气喘吁吁地拍打着玻璃窗，浅灰色的瞳孔里折射出焦急的光。
“嗯，哪里来的孩子？”朗图南奇怪道，第一反应仍是锁紧了门窗。
“没事，是造型师的侄子。”朗星回摆摆手，示意她开锁，然后，按下车窗，左右打量没见贺之舟，不由得奇怪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阿姨呢？”
“嘘。”小孩显然是跑了很远，此刻胸脯起伏不定，汗珠顺着小脸往下掉，但是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隔着小小的车窗，把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递了进来，“给你，回家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被人看出来是假的。”
“嗯？”朗星回不明所以，接过纸片一看，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攥紧了那张薄薄的作业纸，将头歪向驾驶员的那一侧，睫毛剧烈地抖动起来，牙齿用力地咬住了下唇。
“什么东西？”他反应太大了，朗图南急忙探过脑袋，等她看清那纸片上的内容，愣了一瞬之后，也默默地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那是一张手绘的船票，起点伦敦，终点，米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广告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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