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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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可以吃错，话却不能乱说，一句话足够葬送一个人一生，我想小念听到院长的话睁开眼诧异地看着我的一瞬间，我的心再也不能承受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晕倒吧，可是偏偏不随我的意，是不是上两次接连晕倒，身体产生了抗体，我的脑子里仿佛灌满了浆糊，又像在煮一锅粥，不知如何应对这突来的真相。小念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可是他为什么不是我的儿子？我忘了很多人，在少数几件记得的事情里，记住了他是我儿子的事实，居然是假的。谁能告诉我，我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还是院长在说谎。可是她有说谎的必要吗，小念都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
小念苍白的小脸上那双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他在害怕，也许他以为我会抛弃他，因为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其实可以生活在一起，不管小念是不是我的亲儿子，从他学会说话开始，他叫了我两年妈妈，在我心底，他已经是不能忽视的对象。
“小念，你还会叫我妈妈吗？”
小念的表情让我不安，我担心他会乱想，这对他的病情十二分不利。听到我的问话，小念迟疑了。
“小念，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亲妈妈，你就不会再认我了。”
“妈妈，小念一直都是你的儿子，以后也是。”
我抱住小念，这一刻，失落的心再次回归，小念没有不要我，他还是我的好儿子，我没有被抛弃。我害怕了，害怕一个人，以前总以为一个人潇洒，那是潜意识中有一个小念在哪里等我去看他。见到他天真可爱的面容，我的心就有了一份安宁。刚才小念迟疑的时候，我真害怕他要离我远去，那时我才知道，小念在我心中无可替代。血缘与否，我们是母子，前辈子修来的缘分，今生要好好珍惜。
“妈妈，别哭了，小念以后都会陪在妈妈身边，保护妈妈不受伤害。”
这是一个三岁孩子用他稚嫩的言语来安抚我不安的心灵，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在身边，我还会有什么不知足？
“妈妈不哭，妈妈是高兴。”
尽管说不哭，可泪水一旦流下，便是洪水决堤，奔流不息。小念用那只没被针管扎住的小手轻拍在我颤抖的肩膀上，让我哭笑不得。我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还要一个三岁孩子拍着肩膀止住哭泣，丢死人了。
“小大人，以后可以照顾妈妈了。”
“妈妈，其实小念一直都知道妈妈不是小年的亲妈妈，妈妈会生小念的气吗？”
这句话问的我心头一堵，小念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亲妈妈，那这件事是不是除了我，其他人都知道。记得陈洛说我带着小念又有什么意思，看来到头来，唯一被瞒在鼓中的只有我。罢了，计较那许多做什么，小念明知道我不是他的亲妈妈也这么爱我，有无血缘关系对我来说，算不上十分重要。
“不过以后小念要是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再瞒着妈妈，妈妈会伤心的。”
“小念以后再也不会瞒着妈妈了，小念会乖乖的。可是妈妈，小念可不可以和妈妈一起住。”
小念听到院长的话想来不是因为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而是我知道了这关系，他害怕我不会要他。一直以来，小念应该是很想和我一起住，但我总在逃避这件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有的东西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珍贵，才懂得珍惜。
“小念现在生病了，要住在医院，妈妈每天都会来看小念，等小念的病好了，就可以天天和妈妈
住在一起。但是不能和小朋友一起玩，小念不会闷吗？”
“小念不怕闷，只要能够天天见到妈妈。”
小念的眼眸闪亮闪亮的如同天上灿烂的星辰，这份纯真，我想珍藏，直到永远。
院长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们，因为小念突然醒来，我忽视了旁边的院长，也来不及考虑她的话。安抚好小念，待他睡着，我请原本要离开的院长留下，有的问题既然已经明摆在桌面上，我还能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
“初秋，我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可这也是你当初的要求。”
我还没说话，院长就急着把责任推卸在我身上，很让我失望。可她与我毕竟没太多关系，失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摆正情绪，我坐在凳子上，与院长相对而坐。
“你说小念当初是我抱来孤儿院的事情是真的吗？”
她看着我，眼神闪躲，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吓着了她，至于这么害怕我。我是吃人了还是虐待
人？
“那个是我乱说的，小念一直都在孤儿院，在你来之前。”
“那我又是怎么把小念当成了我的亲生儿子，我的记忆虽然失去了一部分，却也不可能将我有没有儿子的事记错。这座城市里的孤儿院不止一座，为什么我偏偏要来你这家。”
我的语气有点冲，不过任谁遇到这种事，多少也会有些情绪，何况一开始她还在欺瞒我。偏偏这件事，连小念都知道我却一无所知。难道小念见到我的时候已经有了记忆？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小念在襁褓中就被我送来了孤儿院，这中间哪里出现了差错。
“初秋，你先冷静一下。”
“我会的，你接着说，我要知道你知道的所有事实。”
生冷的语气，僵硬的表情，院长大概被我吓到了，可是我就是无法冷静下来，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内心一把怒火熊熊燃烧，我几近疯狂，却又不得使劲不压抑。
院长说我来孤儿院的时候样子很憔悴，一见到小念就要小念做我的儿子，她很快的答应了，本以为我会带小念离开孤儿院，却不想我没有带走小念的意思，只是将小念留下每个月十八过来看小念，这一年以来从未间断过。她说她要隐瞒小念不是我亲儿子的事情是一个男人交代了她这么做，何况我早已不记得小念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只要我不想起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要不是这次小念突发的病，这个秘密应该会伴随我一辈子，我是这样想的，今后无论我嫁人与否，带上小念一起生活是绝对的。之所以不接小念和我一起生活，除了自己本身有点逃避现实，那就是想让小念多和同龄人在一起玩，等他到了可以上学的年龄，再接他和我一起住，不料小念竟不是我的亲儿子。兜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我是自欺欺人。
按照院长的说法，我和小念见面不过一年，可为什么我的记忆却有三年，从一个小娃娃到三岁的孩子，难道记忆丢失一部分，还被篡改了一部分。悲催，这么诡异的事情和我的缘还真深。
当我问及院长那个男人是谁，她闭口不提，我生气，她也视而不见。我想弄清楚这背后有谁在操纵一切，知情人却不说，我无奈，只得作罢。摆在明面上的问题解决了，隐藏的问题它若不愿意浮出水面，凭我的能力是无法拉它出现，何不让它们随丢失的记忆一起消散在往事的尘埃里。
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找到适合小念的肾脏，可小念的亲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少了血亲，小念的病相对变得棘手。我询问医生可不可以通过其他方法治疗小念的病，得到的答案是否。除非换肾，否则用其他方法根治不了小念，最多能让他多活些时日。听到这里，我原本灰色的心情沉淀为黑色，一种阴霾，一种恐慌，又是一个人，又只有一个人，我不要再次变成一个人，那种感觉很讨厌。没有念想，没有期待，枯寂静默，世界只剩下绝望的气息，呼吸也来不及。所以我要努力改变这一切，我不要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再次失去。
一个月来，白天我在公司认真上班，晚上到医院陪小念。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脸蛋，我的心隐隐生疼。这段日子以来，我的生活因为小念变得极为规律，不用陪秦语绵半夜煲电话粥，也不用时不时外出泡吧，就那么安静地呆在我最不喜欢的医院，陪着小念。看针孔穿过他稚嫩的肌肤，看一瓶又一瓶点滴输入他的身体，看他依然快乐的笑，我却忍不住想哭。我没有一个孩子坚强，从来都没有小念坚强，可是我不能当着小念哭，我怕他会乱想，我只能告诉他，在医生的帮助下，他一定会早日康复，然后和我一起生活。
每当我给小念带来一些小玩意，他就会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别买，他说他病了，得留着钱治病，我挣钱辛苦，不要浪费在这些东西上。第一次听小念说这些话，我以为我听错了，这哪里像一个三岁孩子说出来的话，比我这个成年人还成熟老练，我真怀疑小念以前在孤儿院是不是过得不好，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成熟的思想，可他有时候又用一副天真可爱的笑脸对我说一些孩子幼稚的话语，让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小念。
不过小念的每一面都是我所喜爱的，不管他有多少面，他都是我的小念，我的乖儿子。我要尽一切可能留住他的生命，所以白天我除了在公司上班，还做起了兼职。小念的病需要一大笔钱来负担，我不能只想着依靠秦语绵和君临给我提供帮助，在他们借给我一笔钱以后，我依然选择了兼职，钱借来是有还的一天，我不想因此欠下人情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