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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开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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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行驶了不过一个小时就到达开封境内,在最近的一个码头上,他们瞧见岳不群等华山派中人都挨个儿往岸边走,岳不群走在最前,跟众弟子说着什么,岳夫人在岳不群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一众弟子指点着周围看到的与华山不同的风物人情,岳灵珊和林平之在人群中并肩而行,形状亲密。
令狐冲看着华山派的人,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伤痛又被翻腾了起来,盈盈伸手过去将他的手握住,说道:“你这样瞧见华山派的人就伤心,我往后可就不敢让你再见啦。”
令狐冲苦涩的一笑,不答盈盈的话,只是指着华山派的人,说道:“以前出门,我都是站在师父师娘的身后,六师弟总是跟在我的身后,还有小师妹,一会儿到我身边跟我说笑,一会儿跟着六师弟斗嘴。”
他幽幽说来,盈盈心中有点难受,道:“冲哥,你是不是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逐出华山了。”
令狐冲听她这样一说,忙道:“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看到师父师娘,心中一时感慨,你别胡思乱想。”
盈盈仰头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是真的?”
令狐冲一笑,道:“比真金还真。”盈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等到华山派中人走得离码头远了,盈盈才吩咐舟子将船靠近码头,和令狐冲登了岸,盈盈有心让令狐冲到各处走走散心,便道:“我们进城逛逛可好?”
令狐冲道:“好呀,只是要不要招呼一声你们教中的人?”盈盈道:“不用,他们自有安排的。”令狐冲对日月神教的联络方式也不了解,便点点头。
开封城中有许多名胜古迹,令狐冲对此不甚了解,只是粗略一看,盈盈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向令狐冲讲解一二。
两人去逛了一回岳王庙之后转了一个弯儿,来到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走了一段之后令狐冲和盈盈找了一家酒肆进去,这家酒肆的梨花酒最是出名,令狐冲便要了两坛子梨花酒,盈盈也陪着喝了几杯,果然芳香醉人。
正当令狐冲喝的兴起时,忽听得柜台那边有人说道:“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这喝梨花酒应当用翡翠杯,掌柜,你这边梨花酒虽好,可惜无好酒杯呀!”
令狐冲听到这个,一下子来了兴趣,转头往柜台那边瞧去,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身形消瘦,但肚子倒是挺了出来,仿佛怀孕的妇人,令狐冲看了忍不住一笑。
那中年人听到笑声往令狐冲这边瞧来,当他目光装到盈盈身上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疾走几步过来,纳头就要跪拜,盈盈及时阻止:“我不想暴露身份。”
那人忙应了一声,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站在盈盈跟前,令狐冲问道:“这位前辈是谁?”那中年人连忙答话:“小人祖千秋。”
“祖先生请坐,刚才先生高论,让在下耳目顿开。”令狐冲客气的道,祖千秋看了看盈盈,心想这人既然跟圣姑同坐一桌,一定关系非同寻常,忙道:“不敢不敢,小人还是站着好了。”
盈盈看了一眼令狐冲,说道:“既然令狐公子让你坐,那就坐下吧。”祖千秋道:“是,圣姑。”战战兢兢的坐下来,只挨了半个凳子,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令狐冲给他倒了杯酒,之后又请教起酒具之时,开始的时候祖千秋说话也是抖抖索索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顺溜了些。
两人说得很是投机,盈盈只在旁听着,也不打扰,没半个时辰,两人已经喝干了两坛子的梨花酒,令狐冲起身正要招呼小二再来两坛,眼前一花,一团影子在面前一晃,令狐冲愣住了,那是什么东西?圆圆的像一个超大型的球,难道是哪个武林前辈发明的兵刃?
待得令狐冲定睛看时,才发现那兵刃原来是一个人,这人十分矮小,又长得极为肥胖,手足都是极短,方才过来的时候速度又非常迅捷,因此令狐冲还真没瞧出是个人来。
那人也不看别人,一把拉住祖千秋,叫道:“兄弟,快助我御敌!”
盈盈在前,祖千秋可不敢造次,忙拉了一下那人,低声喝道:“老头子,圣姑在此,休得乱来!”
老头子啊的一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接着想也不想就爬在地上咚咚咚的磕头,盈盈喝道:“起来,别丢人现眼的。”
老头子忙应了几个是,站了起来,在盈盈面前,他竟像个孩子似的,手拽着衣角,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令狐冲问道:“盈盈,这位前辈是?”
盈盈道:“黄河老祖之一。”令狐冲点点头,对老头子拱了拱手,老头子忙回礼。
“老头子,你刚才说什么帮忙?”祖千秋问道,老头子急切的道:“刚才我抢了胡老拳师家的千年灵芝,他正要拿我。”
祖千秋哼了一声:“你也太逊了吧,胡老拳师那样的货色也害怕起来了?”老头子呸了一声:“胡说八道,我们黄河老祖何时怕过人?只是那姓胡的找来了青城派的余矮子助拳来了。”
令狐冲听到此事微微皱眉,说这些人是邪魔外道其实也没错,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抢人东西,便是被揍了也是活该,只是这余矮子怎么会来这儿的?难道也是想去福建,为了那本辟邪剑法?
盈盈问道:“你拿别人东西做什么?”她语气有点气恼,当着令狐冲的面儿他们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当真可恨。
老头子听盈盈语气不善,嗫嚅的说不出话来,祖千秋口齿伶俐,赶紧说道:“老头子的女儿从娘胎里带来了病,十年前请平大夫开了药房,现在就差千年灵芝了,迫不得已才会去胡老拳师家偷窃的。”
令狐冲脸色缓了缓,为了女儿的病,那也情有可原了。
盈盈见令狐冲的神色缓和了也不打算追究,就点了点头,正要遣他们离开,门外脚步声再次响起,一个矮小道人右手持着宝剑冲了进来,盈盈认出,那人正是余沧海,他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想必就是刚才老头子所说的胡老拳师。
余沧海一见老头子就一剑刺了过来,老头子自知不是他的对人,避了开去,祖千秋忙以折扇做武器,和老头子共同御敌。
余沧海毕竟是一代宗师,以一敌二还打占上风,过了十余招,老头子的左臂被划了一道血痕,啊的叫了一声,他一受伤,祖千秋顿感难以支持。
令狐冲忽然长剑一起,一跃到祖千秋和余沧海之间,几乎同时向两人各递一招,祖千秋忙退了开去,余沧海则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此时会被人偷袭,向来人瞧去,顿时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华山派的令狐贤侄,哦,不是,现在应该说是华山派的弃徒才对。哈哈……”
余沧海放肆的大笑起来,顿时让令狐冲感到非常尴尬,脸上也红了,心中更是伤痛,自己现在在江湖上的称号居然成了华山派的弃徒。
“余矮子,那你是什么?灭了福威镖局满门的侩子手?”盈盈见他惹得令狐冲心中不快,顿时心中就恼了。余沧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眼睛又转向了老头子等人,看着令狐冲说道:“岳先生说你和歹人为伍,现在看来果然是不错。”
“余矮子,没事情你就滚!不然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里。”盈盈听余沧海又刺激到了令狐冲,心下越发不快,放出了狠话。
“辟邪剑法呢?交出来!”余沧海不知盈盈身份,见她只是一个年轻女子,便不放在心上,一个劲儿的盯着令狐冲。
令狐冲大声道:“我令狐冲没有偷过辟邪剑法!”余沧海喝道:“这么说来你是不交了?”说罢一剑就刺了过去,令狐冲也回了一剑,他此刻的武功已经非同小可了,余沧海一惊,剑招加紧,种种招式变化层出不穷向令狐冲招呼,令狐冲窥着余沧海剑招变化,寻着破绽进招。
过了十余招,余沧海越斗越惊,心道:“这果真是辟邪剑法吗?为什么和林家使的不同?他的招式变化未必都少精奇,但每每压制着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令狐冲曾见识过余沧海的功夫,当时对他的为人虽然不屑,但对其武功却极为佩服,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再斗了一会儿,令狐冲见他肋下露出破绽,长啸一声,一剑刺了过去,点在他的肋下,却住了手,没有刺入。
余沧海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忙展开轻功飞出数尺,令狐冲不再追击,只是拱了拱手:“余观主,得罪了。”
余沧海面色苍白,过了片刻才缓过来:“辟邪剑法果然神奇,他日再来讨教。”身形一晃,人已经在数尺之外了。
那胡老拳师见余沧海走了,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老头子等人的对手,匆匆忙忙也离开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