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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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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逢钦的府邸离宁府很近,没几步路就到了,正门口和侧门都有不少探子盯着,羌无在巷子外等着,瞥见一抹靓丽的身影,便跟了过来。
“宁小姐,这边请。”
羌无带着宁符笙另辟他处,需要从一道墙上翻过去。
······
白倾不满道:“这就是靖皇子的待客之道。”
羌无冷静地问答:“殿下说宁小姐武功好,他平常都是往这进的,宁小姐也一定能进。”
宁符笙不想磨蹭,直接一跃翻过了墙。
羌无眼中满是敬意,宁符笙这样的人不多有,正适合兰逢钦。
靖皇子府被兰逢钦修缮得极好,每一处的景致都经过仔细考量,随意站在某处都让人觉得诗情画意。
宁符笙的橙黄色的衣裙搭配上淡黄色的大氅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兰逢钦站在楼上,看着宁符笙走过来,好像其他事物都黯然失色了一般。
楼内四角放着炭火,兰逢钦身上仍旧是大红色的袍子,不薄不厚,他站在窗前,寒风吹过,衣袂飞舞。
抬头一望,宁符笙就注意到了兰逢钦。
“小狐狸。”隔得远,宁符笙只看得清他的口型,却听不见声音。
宁符笙低头,不再注视兰逢钦。
到了楼上,兰逢钦亲自为宁符笙开门,“请你一趟不容易啊,小狐狸。”
宁符笙扫视一圈,没有见到林池迟,“这种手段兰殿下在靖国常做吧?”
兰逢钦装作受伤的表情,“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请林小姐来喝茶,你怎么肯过来呢。”
“林池迟呢?”宁符笙问。
兰逢钦拉开窗边的椅子,示意宁符笙坐下,“林小姐喝完茶就回去了,我可没逼迫她留在这。”
宁符笙知道兰逢钦不会说谎,她顺着兰逢钦的意坐下,“兰殿下下次再用这种手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兰逢钦这种做法显然已经引起了她的不满。
兰逢钦一脸无奈,“要是你肯见我我也不至于如此,所以到底还是你的错。”
宁符笙板着脸道:“我很好奇,兰殿下这么执着于见我,为什么?”
兰逢钦嬉笑着道:“因为你有趣呀,我都说了,很想和你做朋友。”
第一眼见到宁符笙,兰逢钦就觉得她不简单,越是不简单的人越能引起兰逢钦的兴趣,所以兰逢钦想逗弄宁符笙,看她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
宁符笙理解不了兰逢钦,她从容地道:“兰殿下,你应该明白,我们做不了朋友。”
兰逢钦装傻充愣,好奇地道:“不明白。”
“······”面对兰逢钦这样的无赖,宁符笙无话可说。
门突然被推开,欧阳洪烈迈着沉重的步子进来,鹰鹫般的眼神盯着宁符笙。对兰逢钦道:“殿下,有点事情找你。”
宁符笙对上欧阳洪烈,眼神丝毫不让步。
兰逢钦眼睛眯成一条缝,瞬间又恢复成了那个掌握无数人生死大权的靖国皇子,“急事?”
欧阳洪烈进来时不紧不慢,看起来也不似着急,要是急事,以欧阳洪烈的性格想必不会如此。
欧阳洪烈转头望向兰逢钦,“不急,只是说一声。”
兰逢钦袖袍一扫,欧阳洪烈跪倒在地,锐利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那现在来作甚,是糊涂了吗,自行下去领罚。”
欧阳洪烈不敢反抗,自己站起来,又看了宁符笙一眼,下去了。
兰逢钦对他的人要求严格,前段时间欧阳洪烈听说宁符笙的事,特意来他面前说道,让他干掉宁符笙,兰逢钦最不喜有人对他的事指手画脚,当即就罚了欧阳洪烈,没想到今日欧阳洪烈又来,还彻底惹怒了兰逢钦。
头一次见兰逢钦动怒,宁符笙还是保持着平淡的神色,早前她就知道,身为靖国的大皇子,兰逢钦怎么可能真的像他之前表现的那般。
“小狐狸,你看我多好,属下打扰我们谈话我都赶出去了,哎,什么时候你能这么对我呀。”欧阳洪烈一走,兰逢钦又嬉皮笑脸起来,仿佛刚刚打得欧阳洪烈下跪的人不是他。
宁符笙直接道:“刚刚那个是谁?”
兰逢钦一挑眉,“你猜猜。”
欧阳洪烈是靖国的将领,也是兰逢钦的下属,他是山匪出生,在战场上也算一员猛将。
宁符笙懒得回答这些无聊的话,兰逢钦只好自顾自地道:“欧阳洪烈。”
这些事情告诉宁符笙也无妨,以宁符笙的实力,查到是迟早的事。
听到欧阳洪烈的名字,宁符笙便知道他是谁了,曾经宁禺桑在边疆时,与欧阳洪烈也打过几场。
见宁符笙变化的神情,兰逢钦笑笑,“宁家这是把你当男子培养吧。”
谁家的姑娘武功这么高,又是谁家的姑娘知晓朝堂战事这么清楚。
宁符笙瞥了兰逢钦一眼又转头,“兰殿下连大将都召过来了,是有何事?”
窗外风雪肆虐,满园的白色映入宁符笙的眼帘。
“如果小狐狸是我的人我肯定告诉你,但可惜你不是。”
宁符笙也就随口问问,不期待兰逢钦说出什么,她喝茶看雪。
兰逢钦没等到宁符笙回答,也目视前方。
在很多方面,他们是一样的,他们喜欢月亮,喜欢美景,喜欢赏雪。
未时刚过,宁符笙就出了靖皇子府。
在靖皇子府呆了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内,两人你来我往,宁符笙对兰逢钦是试探,而兰逢钦则是边试探边逗弄,没什么冲突。
街上行人稀少,巷末传来烤地瓜的香气,思年跟着一起出来,这顿地瓜是少不了。
悠闲地回到宁府,卫辞故在门口等着了。
瞧见思年怀里抱满地瓜,卫辞故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过去,“去兰逢钦府上了,他玩得什么花样?”
宁符笙道:“不知,欧阳洪烈在靖皇子府,师傅可明了。”
“欧阳洪烈?”显然,卫辞故也刚知道。
“嗯,他似乎对我抱有敌意。”宁符笙的感官很强烈,她从欧阳洪烈的行为中感觉到了。
卫辞故疑惑地看着宁符笙:“他对你有什么敌意,难不成知道了你与顾子规的事?”
宁符笙抓住了关键点,道:“与子规何干?”
卫辞故道:“子规小子和欧阳洪烈打过几次,每一次欧阳洪烈都败在他的手下,所以欧阳洪烈对他怀很在意,扬言总有一日要将他挫骨扬灰。”
宁符笙不知道有这事,她分析道:“欧阳洪烈这次来京城肯定不简单,说不定会对子规出手。”
卫辞故敲了一下宁符笙的脑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你说他对你有敌意,说不定会把主意打你头上来。”
宁符笙不以为然,“有师傅在,不怕。”
卫辞故对这话还算满意,笑眯眯地道:“那是。”
宁符又笙道:“师傅,今夜萧绪舒要与他的人密谈,我想去五皇子府。”
“······”原来在这等着,卫辞故一脸不爽,“好吧,我跟你去。”
得到卫辞故的应许,宁符笙放心了。
夜晚,宁符笙与卫辞故二人悄悄溜出了宁府,到了五皇子府外。
萧绪舒的防范意识很强,今晚更甚,许多侍卫将府邸围了起来,几乎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宁符笙和卫辞故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薄弱的地方,打算从那进去。
这时,微小的脚步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躲进了旁边的树丛,只见顾子规带着博邢从那边过来。
“哎嘿,子规小子,你怎么来了?”
卫辞故突然冒出来,将顾子规吓了一跳,“卫师傅,你怎么在这?笙笙,你也来了?”
宁符笙跟在卫辞故身后,点头示意。
卫辞故攀着顾子规的肩,神神秘秘地道:“来这干嘛,说,是不是发现了五皇子的什么秘密?”
顾子规尴尬地笑笑,“卫师傅,我想我们来这的原因是一样的。”
卫辞故道:“嗯哼,消息挺快的,怎么得到的。”
说着,卫辞故看向宁符笙。
宁符笙摇头,表示不是她。
顾子规的出现在宁符笙的意料之外。
顾子规道:“有人在五皇子府。”
“好吧。”卫辞故放下手,“既然来了就一起走。”
“好。”
顾子规在卫辞故眼中更神秘了,同样,宁家在顾子规心中也是扑朔迷离。
几人各怀心思,一齐进了五皇子府。
五皇子的府邸今晚热闹,朝堂上萧绪舒的人全都来了,四人趴在屋背上,看着底下一干朝臣。
这里面大大小小的官员有十来个,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暗中能做到这份上,了不起。
萧绪舒出现在院中,他彬彬有礼地向各位问好,随后带着一干人进了书房。
宁符笙他们这个位置就在书房的上方,所以不必移动,就直接在上面偷听。
萧绪舒进了书房,就在书桌前坐下。
“各位大人追随我的时间不短了,这次皇上突逢大难,三皇子落马,于我们而言有利有弊,不知各位大人有什么想法。”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站了出来,“殿下偷光养晦多年,我等都听殿下的。”
“臣等遵从殿下。”林池迟之父也站出来表态。
萧绪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道:“今日找各位来我也有些想法,我在宫中的人告诉我,皇上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但并非毒药的后遗症,而像是有人不想让皇帝醒。”
众人一听这话,瓮声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