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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墙之外,一门之隔 ...


  •   白舍的反应很冷淡,那挟持着陈石梅的女子也愣了,香儿就嚷嚷,“你别错伤好人啊,我们跟他真不认识的。”

      那女子眼珠微微一转,似乎是在思考,陈石梅就见她胳膊上有血,挟持着自己的胳膊也微颤,就转眼又看了她一眼。
      那女子见石梅看自己,狠瞪一眼过去,“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香儿吓坏了,这女人怎么那么凶啊!

      那女子对白舍吼道,“白舍,你这反复小人!我大哥不该信你!”
      白舍略微一愣,看她,“什么意思?”
      “我大哥昨日跟你说了原委,你已经将玉佛还给我们了,为何还要抢回去?”
      白舍脸上神情未动,似乎有些莫名。
      陈石梅就感觉那女子说话时,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肩头,似乎是已经支撑不住。
      “你出尔反尔,找人偷袭我们,抢回玉佛……还我兄弟被杀,我今天杀了你女人!”那女子越说越疯,举刀就要砍陈石梅。

      石梅一闭眼,只听得耳边风声猎猎……身上一沉,“当啷”一声,那女子手中的剑落地了。

      再睁开眼睛,石梅就见那女子已经趴伏在了自己肩膀上不动了,竟然晕过去了……
      陈石梅突然想起昨晚,那白舍隔着老远就赏了马队里某人一个耳光,会不会就是那种功夫?

      “梅子姐。”香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和小席子一起将那女子扶到了马车上,才发现她伤得非常重,满身的血,连带陈石梅白色的裙子上也都是血迹。
      陈石梅举目看不远处的白舍,就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受伤的女人,似乎是在出神。

      此时,街上的骚乱也引来了一些围观的行人,小席子看了看那女子的情况,道,“小姐,得找个郎中治她,不然有性命之忧!”
      石梅没说话,就见白舍的马已经到了车边,他看了看陈石梅,问,“叫什么?”
      “唉。”小席子微微皱眉,“别对我家小姐无礼。”

      石梅拦住他,香儿嘴快,道,“白公子,我家小姐叫陈……”
      “陈石梅。”陈石梅抢着说,就怕小香儿说出陈栻楣来,她不想再用那个名字。
      香儿是个机灵鬼,以为陈石梅不愿意说出真名来,也不说穿跟着点头,道,“我家小姐想谢谢你昨晚上救了我们的命呢。”
      白舍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那受伤的女子一眼,道,“跟我来。”说完,拨转马头在前面带路。
      小席子回头看陈石梅,石梅点点头,示意跟上,边和香儿一起,将那女子扶进了马车里。

      ……
      四王府里头。
      秦项连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虽然平日并不受宠,但还是觉得空荡冷清。茗福被罚在院子里头禁足,不准出门,所以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了鸾璟儿。鸾璟儿是个极聪明的女子,这几天见秦项连心情不佳,也不上来找晦气,叫她就来,不叫就不来,自个儿练字画画。

      “王爷。”
      这时候,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给秦项连行礼。
      “那白衣人找到没有?”秦项连问。
      说起来,自从那晚看到白舍轻轻松松群战那群江湖人之后,秦项连就对他非常欣赏。秦项连觉得白舍相貌不凡伸手了得,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就好了。只是当时他急着追陈栻楣,没来得及结交,次日他便派人出去找了,想要将此人收于麾下。
      “呃……找到了。”属下点头,却是面露难色。
      “怎么了?”秦项连问。
      “他和大夫人在一起。”侍卫回答。

      秦项连一愣,缓缓坐下,眉头紧皱,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想来,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那白衣人挡住了去路,他也不会追丢了陈栻楣,如今他俩又在一起?
      陈石梅想通了和自己和离是一回事,有了别的男人和自己和离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秦项连堂堂四王爷竟然被媳妇带了绿帽,这若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皇城立足?

      “他们在一起做什么?”秦项连问。
      “嗯……好像和昨天的人发生了争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属下压低声音道,“他们说大夫人是那个白衣人的女人。”
      “啪”一声。
      秦项连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茶杯震起老高,桌子也是哗啦一声,塌了一角。

      “混账东西!”秦项连咬紧牙关,他这辈子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这陈栻楣不是对自己一心一意么?原来早就有的了别的男人!简直不知廉耻。
      “那个白衣人是谁?”秦项连压了压怒火,问。
      “他对头好像叫他白舍。”侍卫回答,“江湖上叫白舍,又有如此功夫的,应该只有一人。”
      “鬼刀白舍?”秦项连冷笑了一声,“我也听说过,这名气可不小啊。
      “白舍是鬼刀山庄的庄主,功夫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鬼刀山庄的主宅最近刚刚迁进了皇城,势力遍布中原武林,相当厉害。”

      “好啊……好大一座靠山。”秦项连一笑,问,“陈栻楣在哪儿?”
      “大夫人……”
      “别大夫人了。”秦项连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只是公主,跟我秦项连可没什么关系,你还想你家大夫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成?”
      “不敢。”侍卫赶紧低头,道,“好像去了香粉宅。”
      “已经建造好了?”秦项连问,“够快的啊……太后还真是宠她,我原以为她估计没几天就被嫁给其他的王公贵族了,想不到竟然找了个江湖人。”

      “不过……我觉得大,公主似乎并不认识那个白舍。”侍卫有些犹豫地补充了一句,白舍还问她叫什么名字。“
      “哦?”秦项连微微一愣,想了想,觉得也是,陈栻楣平日一直都在香粉宅里,除了进宫哪儿都没去过,而且为自己争风吃醋也不像是假,不太可能认识别的男人。
      想到这里,秦项连突然问,“你觉不觉得,陈栻楣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那侍卫听后,点头,“王爷,不瞒您说,我们好几个侍卫都发现了,简直就拍若两人。”
      “哦?”秦项连站起来,在屋中缓缓踱步,问,“怎么说?”
      “公主容貌虽然没变,但似乎年轻了好些。”属下道,“比以前会打扮了、特别是性子,以前三天两头必然发一次脾气,如今这一派的尊贵从容,几乎是变了一个人。”

      秦项连听后觉得也有些道理,伸手摸了摸下巴,问,“她原来那个香坊的废墟还在么?”
      “在的。”侍卫点头,“一直没收拾。”
      “给我扒拉开了!”秦项连道,“看看下面有什么!”
      “是!”
      侍卫下去,带着人将那香坊废墟都扒开,就见整个香坊都烧透了,焦黑一片。
      秦项连看了看,就见瓦砾漆黑,陈栻楣如果在里面,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地爬出来……越想越蹊跷。

      “王爷?”
      秦项连看了看那废墟,突然一笑,点点头,对侍卫道,“将废墟都撤了吧,重新盖一座香坊起来。”
      侍卫吃惊,但也不敢多问,就命人去办了。

      秦项连走回了后院,就见鸾璟儿正在画画。
      “王爷。”
      秦项连见她乖顺地到了身边来依偎,便伸手搂着她,抚她秀发,低头细看,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实在是个可人儿……只是,若单单论相貌,陈石梅比鸾璟儿和茗福都更美些,只是以前的样子比较难看而已,自己也乐得见她一日比一日更难看。

      “要不要出去走走?”秦项连问。
      鸾璟儿点头,“王爷想去哪儿?”
      “只是出去走走罢了,上街再说。”秦项连拉起她的手往外走,上了马车,离开王府。
      ……

      小席子赶车,跟着白舍的马走到了一座很大的宅子外头,说来也巧,那宅子竟然就在陈石梅那座香粉宅的对门。
      小席子也是吃惊,对门这块地,半年前被一个富户买了,修建了一个大庄园,据说庄主姓白,门口只有一块匾额,匾上无字,只是雕了两个惟妙惟肖的鬼头,看起来甚是瘆人。他原先还觉得那宅子不吉利,但是听修房子的工匠说,那是镇宅的鬼头,这么好的刀工可不多见,这里是风水宝地,所以大吉大利。
      可没想到的是,白舍竟然住在这里,不用问,看他的样子,必然是主人了。

      白舍下马。
      宅子里的门馆出来牵马,“庄主。”
      白舍点点头,道,“请个郎中来。”
      “是!”门馆赶紧跑了,不远处就是要药铺,一个老郎中提着药匣子跑来了。

      石梅在和香儿在马车里陪着那女子,就见她烧得糊涂,嘴里胡言乱语,一会儿说大哥撑住,一会儿又说白舍我要你偿命。
      好不容易熬到了地方,两人下车一看,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白舍竟然是对门的邻居。

      白舍看了看小席子,道,“带她进去。”说完,转身进屋了。
      石梅有些歉意地看小席子。
      小席子叹了口气,反正他听陈石梅的,也没什么好抱怨,就伸手去抱起那女子,跟着白舍进屋。

      陈石梅和香儿也跟了进去,宅子里头亭台楼阁,不算很华丽却是相当的雅致。

      “梅子姐,我们的院子里也铺这种白色的石头子儿吧?”香儿边说,边问白舍,“白公子,你这些白色的石头子儿是哪儿弄来的?”
      白舍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道,进了屋后,叫来了管家,让香儿问他。
      说来也巧,白宅是这几天刚刚建好的,里头的家什也是刚刚添置,老管家给香儿详细写了份单子。

      郎中给那女子治病,陈石梅和白舍并排站在床边,也不说话,有些尴尬。
      陈石梅看了看他,白舍依然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的宅子就在你对过。”陈石梅开口。
      白舍一愣,转脸看她,问,“你就是那个香粉娘娘?”
      陈石梅脸一红,陈栻楣是,自己可不是,最近刚看了些陈栻楣写的东西,学了个一知半解,觉得和她差了好远。
      “当真是?”白舍却是追问了一句。
      陈石梅只好厚着脸皮点头。

      白舍当即走到了桌边,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了一张纸,走到陈石梅身边,“这个,你帮我看看。”
      石梅接过了那张纸,打开一看,就见里头写着几个名字,都是香料:麝香、香附子、沉香、青木香、丁子香。”
      “都是香料。”陈石梅仰脸看白舍,发现他比秦项连略微高一些。
      白舍问,“这几种香料,能组成什么香么?”
      “很多啊。”陈石梅凭着这几天对陈栻楣留下的香谱和笔记的研究,回答,“没有别的东西了么?”
      “只有这几样。”

      “嗯。”陈石梅想了想,道,“可以做清热理气的香丸、也可以做安神的焚香、或者是熏香,要看每个香的分量怎么样了。”
      白舍听后皱眉。
      石梅拿着那张纸,问,“你不妨说仔细些,不然我没地方着手。”
      白舍看了看她,道,“我有个朋友死了,他临死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个香囊,香囊里头有这几种香料。”说着,他从那匣子里,拿出一个粉色的香囊来,给石梅过目。

      “我那朋友死前是去见一个人,具体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这香囊不是我朋友的,我想知道能不能从香囊入手,找到害他的人。”白舍说完,看陈石梅,“我听人说,你应该有办法。”
      陈石梅仰着脸看白舍,倒是没有回答。
      “怎么了?”白舍见她神情复杂,就她。

      “没。”陈石梅笑着摇摇头,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一次连着说了好多字。”
      白舍一愣,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

      “对了。”陈石梅看床上的女子,问白舍,“她刚刚说……”
      “人不是我杀的。”白舍道,“我既然答应了放他们,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石梅点头,安心低头看那单子,问,“嗯……这个你着急么?”
      白舍点头,“急。”
      石梅觉得这人真挺有趣的,什么都直来直去,不会绕弯。
      “我的香粉宅还要几天才能住……”
      “你可以住这里。”白舍说着,对管家道,“给陈姑娘准备客房,她要什么就给她准备什么,好好伺候!”
      “是。”管家出去。

      “呃,不是……”陈石梅有些着急,白舍问她,“你还需要什么?”
      陈石梅有些泄气了,看了看身边的香儿和小席子。
      小席子向来不管这些,站在门口等着,香儿却问,“白公子,我们若是给你解开了这香囊的谜,你给我们什么好处呀?”
      “唉。”陈石梅赶紧拦她,这有些没皮没脸了,白舍昨晚刚刚救了她们,帮忙是应该的。

      白舍却问,“想要什么?”
      香儿不管陈石梅拉她,只是道,“我们家小姐得罪好些人呢,还有人欺负她,我们就住对门,你能不能保护我们安全,不让我们被欺负啊?”
      陈石梅本来拉着香儿想阻止的,不过听香儿说完,也不拦着了。

      白舍点头,蹦出两个字,“可以。”
      香儿高兴地拍手,“白公子好爽快呀。”

      白舍问陈石梅,“你大概要多少时日?”
      陈石梅如今连从哪儿下手都不知道,慌乱之间,突然灵光一闪。她记得在陈栻楣的香粉谱上看到过……这几种香若是按照一定的分量配到一起……还有一种很特别的功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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