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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女儿国2 ...
H市地处沙漠边陲,周边星星点点的还连着N个绿洲形成的小城村落。我和老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先去了距离拍摄现场不愿的一处农场村庄询问下当地老乡。
靠着现代科技发展,各种小视频软件丰富了广大农村人民的生活,某位看起来有点小潮的老乡居然认得悍马。他清楚的记得网络上说很贵的车子是在昨晚日落前经过了农场前的公路,向着沙漠开远了。当时老乡还感慨这车底盘够高啊,比起小皮卡也帅得很嘛。
有了线索就好办,在小村的农副商店兼加油站补充了些车上的水,又给车子加了油,我和卿哥准备沿路追踪。趁着加油的空挡,卿哥又一次发挥了帅哥的魅力,和一群大妈搭上了话。大妈们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听说我们要连夜进沙漠,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这个季节夜晚的沙漠很危险,温度低,沙子流动性大,漂亮的儿子娃娃进去出不来,可惜的很嘛。卿哥笑笑,我们车好,水带的够,而且年轻,出得来。年纪最大的大妈一脸你不懂的神秘,指了指远处,低声耳语,“哎呀,我们这里嘛,沙漠嘛和那个戈壁嘛,每年这个季节嘛,都要丢掉好多好多儿子娃娃的。还都是小伙子……都漂亮的很。”说着大妈伸出胳膊,拍了拍手臂上的肌肉,“都强壮的很,沙漠也熟悉的很。报了警都找不到嘛。”
老卿听后不由好笑,谢过大妈好意,召唤我上了车,随即启动了车子,留下大妈一脸遗憾自言自语,“这么漂亮的儿子娃娃,可要小心啊。”
越野车是老卿下了飞机直接找当地电视台好友租借的,据说经过改装,在沙漠要是趴了窝,七扭八转的能再跑出来,居家旅行必备。找人这事儿除了我们,剧组大多数还是中规中矩的,都只是在影视城和野外营地附近寻找,很自然的毫无收获。我和老卿仗着种族优势,果断的扩大了搜索范围。陈奕安同志虽然是沿着公路开出去的,但到底跑了多远,除了他自己,谁也说不清。
一路开着越野车远离了城市,直到路边再没有人曾活动的迹象。戈壁逐渐被黄沙覆盖,只有依稀的胡杨,指引着前进的道路。
“会不会是他们偏离了公路,自己上了戈壁?”我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在空气中辨认味道。
老卿不置可否,“他们还是开的那辆悍马?”我想了下点头,老卿不禁嗤笑两声,“那他们要是离开公路还真有可能回不来,随便遇到点流沙一准熄火,没经过改装,再牛的豪车在沙漠里还不如骆驼好使呢。”
脑补了一下老卿描述的画面,我顿时在心中为陈奕安同志默默点了根蜡。沙漠之中天气风云变幻,一天之内转三次脸都是小意思,陈二代同志为人有点自负,倘若真的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偏离了正常的道路,迷个误入戈壁黄沙深处,再碰上个流沙小沙尘什么的估计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我和老卿都不自觉的主动留意起路边的痕迹,以期能寻到点什么线索。
果不其然,在往回开了一两公里多的位置,发现了隐约从公路边沿开向了戈壁腹地的车辙痕迹。从留下的轮胎印子判断,还真挺像他们开的车。于是我和老卿果断沿着痕迹追踪了上去。
沙漠的每一条公路,都要感谢路边的胡杨。旱而不死,死而不朽,胡杨根系极其发达,即便是沙漠深处,他们粗大的根系也能穿透厚沙寻找到赖以生存的水源。在交通尚不发达的古代,有胡杨的地方,就有路,有路的地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而现如今,科技发达,基础建设也日新月异,但在极端的环境下,人定胜天这句话也未必总能如愿。沙漠艰苦的自然条件,修路不难,保住公路不被黄沙淹没,却是个大大的难题。一代代的筑路工人技术工程师,终究是在无数次的失败中,找到了在漫漫黄沙中修筑公路的诀窍。边修路,边种树,胡杨形成天然的屏障,在黄沙中护佑着沙漠公路,一路通向天际。即便有一天,胡杨死去,干枯的身躯依然能够屹立,为每一个前来的旅人,指引方向。
胡杨即便枯死,也依旧能够成林,若是傍晚远远的望去,倒也像是一片绿洲。莫不是陈小哥他们黄昏看岔了眼,将这一片枯死的胡杨林看成了绿洲,才偏离了道路的吧。四下瞅了瞅周围的胡杨,我倒吸一口冷气,其实我觉得枯死的胡杨影子看着可渗人了,鬼怪似的,他们不至于这么眼拙吧。
沿着倒伏的胡杨又向前开了不知道多久,黄沙已经淹没远处城市的边缘,四周景象衬着斜挂的夕阳显得越发苍凉。发动机偶尔的闷出两声浑浊的震动,显然是有沙子进去了,卿哥也不由提起了十二分注意力看着路况。我敏锐的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依稀记得是陈二代用过的。我顿时大喜,和卿哥报备了这一发现,果断的沿着气味追踪上去。又向前行进了不知多久,整个窗外只见沙丘,彻底的分不清了前进后退的方向。香水的味道,却仿佛凭空消失一般断在了此处。我发现后叫停,卿哥立刻踩了刹车。下车寻找了半天,却是一筹莫展,周围除了沙还是沙,连车轮印子都被风沙淹没,根本找不到痕迹。我顿时有点丧气,叹口气站直了腰身。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时分。西落的红日整个映红了我的脸颊,刹那间整个天空都变得金光璀璨,黄沙更是如同黄金一般,熠熠生辉。卿哥走到我的面前,衬着身后的落日余光,整个人仿佛都泛着金色的轮廓,我忽然心里一动,小小的吹了个口哨。
“卿哥,落日和你眼睛的颜色好像。”我不由低声感慨。
老卿闻言一笑,蹲下身随手搓了一把黄沙,微微眯了眯眼,“所以我是你的太阳?”
挠了挠头,我想了想还真挺像,好的时候温暖温柔的一批,毒舌欺负人的时候就像高温天的烈日,让人受不了。卿哥见我没有回答,突然凑过来嘴角一勾,“那你到底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太阳你?”
“哈?”我没反应过来。
卿哥顿时大乐,拍拍我的肩膀,“字面上的意思,慢慢体会。”
等我终于想明白过来之后,差点把牙齿咬碎,尼玛,这货肯定是觉得现在四下无人,荤段子都敢大声说了,还要不要老脸了!我努力的瞪眼,试图用眼神在某人身上多戳几个窟窿眼。正当我戳的高兴,卿哥却忽然收敛了笑意,蹲下身体叫我过去。
我凑过去借着落日最后的光亮定睛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一片的沙子似乎有点奇怪,若是不映着阳光很难发现问题。虽然不成片,但的确有那么几处在阳光映照下透着隐隐的蓝紫色光芒。不明显,就仿佛是有类似的彩色粉末状物体落在了沙上,若是普通的日照很难发现。
我也蹲下,侧开身体以免挡住阳光,疑惑的用手指挑起来一点沾着粉末的沙砾看向了卿哥。
卿哥将粉末在指尖搓了两下,又再次四下的观察了此处环境,忽然在一处沙丘下方,看到了明显比别处松动的沙坑。
“有车在这里打过滑。”卿哥指了指沙坑边沿,“但是痕迹被掩埋了。”
看着老卿的表情,我试探张口,“卿哥……你是不是,心里有点数了?”
卿哥瞥我一眼,半天没说话,最终无奈的叹口气,“你啊,还真是乌鸦嘴……等着吧,我估计等到日头落尽,就会有线索了。”
我又怎么啦?怎么就乌鸦嘴啦,老卿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我完全没弄明白。
……
日落的沙漠,和正午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正午热的人汗流浃背,此时却隐隐的有些冷。我从车上取下外套,自己套上,又给卿哥拿了一件。虽然妖精体质较强,不至于因为这点温差感冒,但小心终归是好的。
卿哥就着大开的车灯亮光坐在一处冒尖的沙丘上,头发被风沙吹的有点乱。将衣服递过去,我顺势坐在卿哥身后,抬手理了理人头发,顺便扎了个小尾巴。卿哥知道我在干什么,倒也没恼,微微向后一仰,直接靠在了我怀里。
“乖……让我靠一会儿。”
揽着卿哥在怀里,我百无聊赖的玩着人发丝,周围光线很暗,暗的我犯困,不知不觉居然真的睡了过去。直到被夜间的冷风一吹,我才晃过神醒来。不知道是还在做梦还是真的幻听,空气中,居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
异域风情的调子,古老的歌词,热情,而奔放。伴着歌声,仿佛有幽幽的香气,让人不由的……更想睡。
……
亲爱的郎君啊,终究会到来的离别,已经使我把血泪饮干,
你不赐予我爱情,我哪儿还有血泪可咽……
你若想赢得我的心,便要将全部的爱恋献出,
且让我问问你,若你终将离去,离愁让我该拿你怎么办。
心灵啊,以前我总力图将爱情加以遮掩,
但那终究是枉费心机,因为真正的爱情不会有秘密可言。
好不容易将致我心灵受创的箭矢拔出,
命运却在此刻告诉我,离别就在明天……
郎君啊,你来细细瞧瞧这个花园中的鲜花,
花蕾盛开有如朝霞,试问这个状态能保持几天,
你来是为了一睹我朗月般的容貌,
我来却要领受你情火的苦苦煎熬,
晚风啊,请向我的心上人把我的讯息传送,
我会用花瓣铺路指引他到我身边的归途……
……
婉转悠扬的异国曲调在脑海中盘旋,明明是另外一种语言,我却发觉我居然全都听得懂。歌声仿佛有惑人的力量,让我睁不开眼睛。就在我挣扎之际,忽然耳垂一痛,我就着这瞬间的刺激猛然睁开了眼睛。才发觉,居然是卿哥咬了我一口。
我刚想发作质问丫为什么咬我,却发现对方此刻正一脸严肃,对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又指了指耳朵,示意我注意声音。
空气中有微弱的响声,仿佛是扇子划过气流带起的风声,间或还有沙子滑落流动的声响。直到有人踩在沙子上的脚步声清晰起来,老卿才凑过在我耳边低声,“嘘,来了。”
来人脚步轻柔,身上似乎还带着手铃,偶尔发出叮铃的脆响,在夜色的沙漠中分外鲜明。我原本还提着紧张等待着来什么大妖或者鬼怪,直到借着车灯看清了来人,瞬间傻眼了。
身着西域少数民族传统服饰的少女,扎着满头的小辫,带着彩色的小花帽,怎么看,都只有十岁的年纪。
“两位可是在沙漠迷路了?”少女身后跟着两个也穿着艾德莱斯长裙的异族成年女人,头发盘起,穿着小羊皮的靴子,开口询问我和卿哥。
少女眼睛睁的大大的,上上下下打量,让我莫名的有些发毛。瞧了半天,回头对着两个异族女人露齿一笑,低声说了什么。两个异族女人听后也跟着将我和卿哥来来回回审视了个遍。
随后少女扭头看过来,更是笑的眉眼都弯了。
“我叫依米古丽,这是阿吉和塔哈伊娜,我们村子就在附近。沙漠晚上都是危险,不如来我们这里先避一避,明天再走吧。”
文中的歌谣借鉴了维吾尔传统的木卡姆,以前听过很多,大概的调子还能记住,歌词十分的前卫大胆,个人觉得超有意思。
至于大妈的口音,估计不是很地道,将就吧,儿子娃娃就是小伙子,小帅哥的意思。貌似女孩子都统称丫头子,脑补一下,口音很带感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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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女儿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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