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武士寻仇录》虞成阳

26、忘掉我

　　不行，他跟囚的关系，不能这么一直维持下去。马上，武寻仇就给囚安排了很多人，他们去参加聚会，武寻仇称自己因事要退场，囚也要走，囚并没有明白他人有什么美好的，他反而不适应新环境，容易出现新异焦虑，这招没用。
　　更加不能半路杀出劫匪假装不敌，武寻仇说：“囚，你喜欢我的什么呢？”
　　囚说：“你救了我吧，在那家医院。”
　　武寻仇说：“不怕我是另有所图吗？”
　　囚说：“我很怕，我很怕在雪山上的那天，你抛下我。我很难过，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好，一定是因为我对你有用，可是，我不再有用了。”他显出一种悲伤：“但是，你没抛下我啊，大家都是因为别人对自己有用，才跟别人在一起，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你为什么没有抛下我呢？”
　　那到底算是什么呢？
　　因为你本来不用恢复记忆的……是因为我……
　　那是一种自责。
　　武寻仇说：“我希望囚有很多朋友，过得开心，快乐。”
　　囚笑了：“如果是阿寻说的，我就做。”
　　然后，忘了我。
　　但是，如果我做了伤人的事，反而会记住我吧？永远都没法忘记我。
　　他想起智的话，你可以对囚不那么好，他是记不住的。
　　是啊，他记不住……正因为他记不住，所以我才可以对他好，因为，日记和相机都可以销毁。
　　武寻仇说：“囚，周末的时候，我们去约会吧。”他笑得如沐春风，就连那刀疤都看起来温和许多，囚说：“好啊。”
　　他带囚去了这个星球的游乐园，工作人员发给囚气球，他们一起去玩了大摆锤，跳楼机，过山车，囚一直紧紧握着武寻仇的手臂，他好像非常怕武寻仇走，去鬼屋的时候，武寻仇说：“你可不要开枪啊。”囚变成蝴蝶停在他的肩头，说：“好可怕好可怕。”就算他是人形兵器，仍然跟一个小孩子一样怕鬼，武寻仇跟很多人来过游乐园，游玩过很多项目，送别过很多人离开他的生命，很多人不过是红尘过客，最后，他们在摩天轮上眺望晚霞，粉色的桃花开满了游乐园，这就跟故乡的桃花是一样的，天空也是粉红交接，人们会在害怕时拥抱，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接吻，一起去看日落，去天文台上看星星，好像这就是全部浪漫的事，囚说：“今天过得真的很开心。”
　　他看着武寻仇，武寻仇看着窗外：“是啊。”他知道怎么样让这个年纪的孩子开心，他见过太多这种人了，知道如何应对，囚说：“但是，每当我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就好像会迎来什么难过的事。”
　　武寻仇说：“再也不会了。”
　　囚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武寻仇说：“嗯，一直一直。”
　　小孩子的喜欢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有些早恋的人一个月换三个对象，为了追求爱日夜奔波，却迷失于此，他们总是会非常计较永恒的概念，觉得此刻的一瞬就是爱情的真谛，囚说：“要是，有一天可以不借助相机跟日记就好了。”
　　武寻仇说：“囚有想过未来吗？”
　　囚说：“没有，现在就很好，我很幸福。”
　　武寻仇给了他一个印在额头上的吻，他接着要亲囚的嘴唇，囚说：“可以吗？这不是我的初吻。”
　　武寻仇说：“初吻要给喜欢的人啊。”
　　他握住了囚的手，囚闭上了眼睛，但是，武寻仇只是亲吻了他的嘴唇，并没有深入，武寻仇抚摸着他的脸庞，笑着说：“我们走吧。”
　　期间，囚一直在用相机拍摄，武寻仇说：“将来你一定能成为非常好的摄影师。”
　　他们在夜晚入睡，第二天凌晨，武寻仇翻开了囚的日记和相机，当囚醒过来的时候，武寻仇已经不见了，囚说：“糟糕了，今天上学要迟到了吧！”
　　他从面包机里取出面包，桌子上有两把椅子，囚坐在桌前，思考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真奇怪，我是想什么呢？会想好久啊。”
　　正如同他忘了姐姐，他也忘了武寻仇。
　　今天，他反而没有了那些难受的情绪，进到教室里，积极投入进社交里，星很快就来找囚，囚一扫阴霾，转而跟星交谈了起来，星说：“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武寻仇跟星说，囚会忘了我。
　　他不相信囚真的忘记了武寻仇，囚说：“我记得，我一个人在秋千上，然后你果然跟我搭话。”
　　他真的……忘记了啊。
　　原来武寻仇说的话是真的。
　　突然的，星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武寻仇根本不介意他那丑陋的嫉妒与质疑，正是如此，才让他不爽，可是，囚就近在眼前，这个机会不把握，就不是男人吧？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好像输了一样，看着这样的囚，星决定吐露实情，他开口说道：“其实……”
　　这时，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他的话，星的鼓膜出血，火光在他背后炸开，映入囚眼帘的是漫天的火光，燃烧的焰火吞噬了一切，星说：“快跑啊，囚！”
　　这一句话，与他印象中的姐姐重合，他看着星，就好像看着他的姐姐一样，在花田里，他的姐姐被宇宙实验室的人掳去，姐姐说：“快跑啊，囚，不用管我。”
　　当时他没有跑，但是他也没救下姐姐，这一次，他至少要救谁。
　　囚说：“我们一起走！”他抓住了星的手，星已经没法听他说话了，由于被爆炸波及，星的手臂受伤，囚扶着他，楼梯的转角是已经被石块砸死的学生，他们支离破碎，有的没有头，有的没有身子，他们一路下楼，看见有一个老师撑起了一方空间，底下是被她保护的学生，囚犹豫了一下，他只能救一个人，他决定把星救出来再度遣返。
　　只要跑出去就好了，希望就在前方，出口处泛着白光，只要跑出去，就没有事了，但是，等到他们跑出去，却看到了一片废墟，所有的建筑化为烟土，轰炸持续了五分钟，在这五分钟内，爆炸声没有间断过。
　　这里到底是宛如天堂，还是地狱？
　　这里是……一片废墟。
　　“囚，好久不见。”一个紫发女人站在废墟之中，她戴着紫色的耳环，红色的流苏，囚看见她，表情立刻变得恐惧：“不要！”他尽力去护住星，射线刺穿了他的手臂，也击中了星的心脏。
　　女人进行了加速，她的身影立刻变得轻捷起来，以光速来到囚的身边，囚在她进行加速的时间发射了激光，激光洞穿了远处残破的大楼，楼房轰然倒塌，魅捏住了他的脖颈，一个项圈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女人说：“是谁恢复了你的记忆？让我调试一下。”她并没有理囚，记忆映射到空中，但是，关键信息却全是空白，女人说：“看来得让你重新接触记忆匣子了。”

作者有话说

　　写了两个月平淡的剧情，但是这部的风格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