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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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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任舟伸手揽住他,靠在怀里时,薄予的恼火一下子就全部消下去了,他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依照任舟所说,两人就这样睡了过去。
中午时分,一缕温暖的阳光爬到了任舟脸上,他有点不适应,抬起手挡住了脸,另一只手往周围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薄予?”他试探性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听到回答。
任舟放下手,地上很空荡,昨晚睡觉前散落的衣服已经不在。
闭上眼缓了一下,他才慢腾腾爬起身,浴室没有,厕所没有,客厅也没有。
任舟又跑去外面看了眼,停在这里的车也不再了,看来薄予是离开了,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感到不安。
他又挪回客厅,坐在沙发上,低头思考。
薄予不是个不说一声就走的人,想必是突然有事走了,看他还在睡,没有来得及喊一声。
任舟回到卧室,来到旁边的柜子拿起手机,找到了联系人一栏,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
他又重新躺在床上,不知道薄予去哪了,不过薄予自从继承薄家后,行程就一直比较忙,前几个月的商界风云人物报道,他随手拿起来看了眼,发现薄予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坐飞机去开会的途中。
他心想薄予可真忙,十几岁忙着学习,二十几岁忙着谈合作,不想他,从小到大脑子就不好使,只擅长动武力。
任舟在床上天马行空想了一通,从他家小少爷真厉害逐渐跑偏,甚至莫名跑到了昨晚某些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他痛苦抬手挡住眼睛,“靠,我在想什么。他是薄予,我不能这样,不能……想要……碰他,不可以。”
可是仅仅想到薄予这两个字,他似乎都能尝试到舌尖上冒出一点甜味,一直放在心里数十年的人,早已成了瘾,不是仅靠意志力就可以戒掉。
他起床到处找了找自己的衣服跑哪去了,最终在洗衣机里找到,浸泡在里面,已经湿透了,
任舟:……
这间屋子里,他总共就一件衣服,现在衣服泡水了,他不可能要裸着上半身出去,真要那样干了,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警察局一日游。
不知道薄予要出去多久,是不是不回来了,以防万一,他把洗衣机开关打开之后,就站到一旁默默等待。
没用多久,衣服甩好了,他拿起来用衣架晾好。
幸好这几天都是大太阳,要是遇到阴雨缠绵的日子,怕是轻易晒不干。
他在心里大约估计了一下,又有风又有太阳,应该最多需要两三个时辰就可以干透了。
折腾半天,还是又一次躺在了床上。
闲下来又避免不了想到杨黎,他自认为和对方是没有矛盾,只是从昨天杨黎的做法看来,她应该是有些恨他。
不然怎么会想到给他下药,还顺便准备了一个老男人等着他。
他不担心会和她闹翻,唯一害怕的是杨黎会和薄予说些不该说的。
杨黎和他说过,只要互他不主动说她的秘密,她也不会想不开去扯出来。
他一大通胡思乱想后,成功把自己弄睡了。
等任舟再次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居然才过去一个时辰。
衣服果然晾干了,他穿好后沿着大门走了出去,在路上又给薄予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不知道杨黎如今在哪里,她的手机也在薄予那,想要联系也找不到人。
要不去她家找一下?那还是算了,人肯定不会见他,他去了怕是会被保安赶出来。
干了十几年的保镖,一朝失业,他一时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路边来了辆载客车,他伸手拦下来,还是选择回自己住的屋子。
现在他和杨黎闹翻,那房子继续住下去不合适了,趁有空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换一个地方租。
到家后,他下车扫了钱,上楼进屋。
他买的行李箱空间足够大,而且他的衣服并不是很多,很快就收拾完整了。
等他弄好了全部,才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好像还没有找到出租的屋子,所以即便收拾完了也不知道该去哪。
想了一会儿,任舟决定打车先去一家酒店歇着,正当他要付出实际行动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眼才接:“喂。”
他是说出了一个字,准备继续说点什么时,直接被手机里的声音打断了。
薄予似乎心情非常不好,他压抑着怒火。
“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很冷,和昨天两人和好后温情的声音一点都不像,今天不知道是做啥事了,仅仅通过一台冰冷的手机,任舟轻而易举就捕抓到了他很暴躁的信息。
任舟有点懵,乖乖回答,“我回家了。”他本来还想说一大堆话,比如解释一下他回这里的理由。
转念一想,薄予既然心情不大好,应该也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就没有说下去。
“回家?回要把你送男人床上的那个女人买的家吗”薄予一双眼睛里透着冷冷的凌厉,说出来的话更是毫不留情,句句都是讽刺,“你还挺深情,即使发生下药的事,你依旧可以做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还是说,因为昨天被压在下面的是我,所以你可以一点不在乎?”
前半句“深情”二字直接给任舟砸懵了,什么鬼东西,薄予是觉得他喜欢的人是杨黎,还没有等他解释,又听到了后半句。
从后半句话中可以看出,薄予是很介意昨天发生的床事。
任舟突然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可能薄予没有在昨天发作,是因为太累了,根本不想去多说什么,今早清醒了,越想越恶心难受,难以直接面对才会半天都不见人影,他打电话过去也不接。
原来是他想得简单,还以为两人又可以回到原先的模样呢。
发生那样的事了,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毕竟薄予是那般厌恶同性恋。
长久没有得到回答,薄予难堪地抬手遮住眼睛,“你不回答,是不是因为我说中了?”
任舟的手用力捏紧掌心,“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
薄予靠在背后的椅子上,“又是这样,我每回问你一点事,你总是简简单单一句‘没有’就打发我,从来不和我解释,不和我说你心里的想法。”
任舟想说不是这样,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从任舟知道自己喜欢上薄予时,注定了要陌生。
可是任舟又在心里隐隐奢望,只要薄予一辈子不知道,说不定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他可以保守着秘密直到带进土里。
他一直都是想要陪在薄予身边,想要陪薄予久一点,即使未来某一天会看到薄予娶妻、生子,反正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等到他陪伴着长大的小少爷有了孩子之后,他还可以帮他带带小孩。
只是这些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能和薄予开口说,薄予不会忍受身边时时刻刻待着一个觊觎自己的同性恋。
“有些事,我不能够说出来,但是薄予,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喝下杨黎递给我的水,我不想和你上床。”
他从昨天醒来后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终于顺着此刻表达了出来,他怎么会不讨厌杨黎,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喝下被下了药的水,不会和薄予上床。
任舟对薄予的心思本就不单纯,要是因为不清醒,在床上说了一些不该说的那要怎么办?
说不定他和薄予一辈子就这样毫无联系,也可能是薄予直接找人弄死他,身边十几年来,一直跟着一个喜欢自己的同性恋,想想,确实足够恶心。
薄予心情一下糟糕到了极点。
我不想和你上床。
他在嘴里默念了一遍,昨晚睡觉前还一直维持着的好心情,从今早听到杨黎说的话后就糟糕到了极致,现在更是直接跌进谷底里。
他无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所以,你是嫌弄我不够爽,还是想要给你解药的人是杨黎?”
任舟发现他最近的思路似乎一直跟不上薄予,明明说的是他不希望喝药的事发生,两人也就不会滚上床,他更不会没有理智到压了薄予。
怎么就跳跃到爽不爽的问题?还有他和杨黎,怎么可能!
他稳了稳心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薄予,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是希望不要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薄予冷着脸,一点不讲逻辑,“不是我说的那样,意思就是你弄的挺爽。”